第23頁 文 / 於晴
「雅惠,你好狠。」他的聲音埋在被裡,好慘。
雅惠呆了呆。有……有這麼嚴重嗎?她舔舔唇,靠近他小聲地問:「你……你還好吧?」她不小心踢得太狠。
「我要你,雅惠……」他呻吟。
她瞪著他。這種時候他還在說這種話?
「如果我不能人道,你得嫁給我以示負責。」
啊?「好啊!如果你不能人道,我馬上嫁給你!」這種時候還能說笑?去!啊啊?被撲到在床上。「你……你不是受創過深嗎?」
嚴卿官淫淫發笑。「小牛妹妹,多少我也練過點功夫防身,下回你練練體力再來踢踢看,我可以隨時奉陪的哦。」
「媽的!耍我!」她掙扎。
「你又罵髒話了!」他皺眉,啄啄她的嘴。「我們可以慢慢來!」
雅惠忙抓住他滑溜的雙手,只得任他在臉上偷襲。「你王八,還說不能人道,騙人!」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才要試試啊!」他舔她的鼻子。
惡──「你……」罵不出來了。「好色!」拷!
「我愛你,所以我想要你,這有什麼不對?」
「我不同居,我也沒要獻身!」
他的親親停了下來,黑黝黝的眼鎖住她的。「那,就結婚。」
雅惠有些心虛的迴避。「你不覺得有點快嗎?」
「我愛你,雅惠。」他靜靜說。
「你老說你愛我你愛我,你怎麼知道你是真的愛我?」她有些煩的駁道。
他的眼瞇起,躍身起來。「又要回到起點了嗎?」
「我……」突如其來的空虛讓雅惠覺得好不習慣,平常抱抱親親全是他主動,她並不排斥,甚至居多時候是偷偷喜歡著被親的感覺……
男女之間施與受之間無所謂多寡,但嚴卿官真的付出很多,這讓她有點內疚,她甚至沒有主動表白過一次!
「雅惠,你在怕什麼?」嚴卿官認真地問。
「我……」她咬牙。「我沒怕,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真如你所言,你是愛我的,那麼,什麼時候你會變心?」
「變心?」顯然沒料到這個答案。
「對!」雅惠鼓起勇氣說:「起初,我以為我們的交往無關乎所謂的愛情,沒了愛情沒了感情,這樣的交往、這樣的婚姻讓我心安,起碼你不會變心,因為你沒愛過我……」可是現在不同了!在她……好像愛上他之後,如果他將來變了心,她會……很慘!
嚴卿官這才恍悟,露出微笑,上前一步。「原來,你怕受傷害?」
「我……我哪有?」雅惠的臉紅了紅。
「如果我說我不會變,你信不信?」他瞭然地瞪著她。「你不信?那麼你要怎樣才能信我?」
「愛一個男人,就為了等待被拋棄。」她喃喃道。記得在她的某本小說中曾經這樣提過,而她的愛情觀中也確實如此!女人,太傻,為了一個男人可以傾付所有的去愛,到頭來呢?離了心,誓言成狗屁!
這種想法根深柢固,要她如何去推翻?
嚴卿官的凶眉浮現,青筋露在額上,雙手關節又啪啪作響起來。「你對現在的生活不滿?」
「馬馬……虎虎啦……」拷!就會拿暴力壓迫她。她可是很認真地說出心底話來呢!
「那麼,你對我不滿?或者,對你自己沒有足夠的信心?」他的拳頭露出來。
「你……知道……我很自私的嘛……」她畏畏縮縮地說。
「一開始,你就等著我變心?那麼你呢?你確保你就不會變心?」
「我當然不會!」這回,雅惠大聲的說。把她想得太低劣了吧!
嚴卿官瞪著她,冒出一句:「我不相信!我怎會相信呢?」
他的字字句句鏘鏘有力的打在她的心頭!他拿她的話來砸她!她會變嗎?如果她是愛他的,那麼她怎麼會變?他說的沒錯,她只是怕受傷害,當她付出了感情,而在一年、二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後變質了,那麼她投下的感情算什麼?
她能夠確定自己不會變心,因為他用獨特的方式鑽進她的心,但她卻無法預料他會不會變?
而他剛才拿她的話砸她!可惡!交心多難,即使交了心,又怎能確定維持一輩子?有小說曾經這麼寫著:簽定一年的結婚契約,當沒變心,一年到了再簽下一年……有效嗎?有效嗎?愛情都付出去了,一年後就能保證不受傷嗎?
王八蛋!好想退縮哦……
「不准作縮頭烏龜!」他吼道,嚇得雅惠縮起肩。
拷!連她想逃避都能看得出來,他還能有什麼不能看的?這麼瞭解她,而她呢?花了多少心思去瞭解這個男人?
「雅惠。」他叫道。
「是。」她嚥了口口水,頭垂低低,就像受教的小學生。
「信任是必須的,就算我再愛你,如果雙方沒有信任為基礎,你以為一段的感情可以維持多久?」他訓了一頓,而後歎息,摸上她緊繃駭怕的臉。「我不要求對等的付出,我也不管等你幾年,但我要求你一個承諾。」
「你說……」被他說得有點理虧,只能預見以後很可能被他壓得死死。
「我們可以慢慢的培養感情,在你嘗試克服你的心結之前,我只要你承諾我,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懂得愛人了,那麼那一個人必定是我,好嗎?」
雅惠睜圓了眼瞪著地板。懂得愛人?媽的!這男人有夠遲鈍!她是不太確定自己對他的感情是否真是愛情,但還不至於像他說的那樣白癡吧?
「在那之前,雅惠……」他如鰻蛇般的纏上她的身軀,親吻她的頸背。「我們可以試著玩一些遊戲……」
啊?「你去死啦!」雅惠猛然推開他,跳上床。拷!他變臉變得還真快!晴時多雲偶陣雨全賴在他身上不走了!
他怎能……怎能在前一刻義正辭嚴的教訓她,下一刻卻……卻活像摧花淫手!
「真的不要嗎?」漂亮的眼眨了眨。「考慮看看同居嘛……」
雅惠瞪著他,然後注意到他的黑衣,低叫:「你忘了要去那個什麼、什麼大賽嗎?」傢伙真是飽暖思淫慾,還說什麼要她懂得愛人之後一定要先愛他!她看他滿腦子都是噁心的思想!
嚴卿官皺皺眉,瞥眼鐘。「嗯,滿可惜的……」
「可惜個頭啦!」她咕噥。
「倒也無妨,還有機會。雅惠,真的好好考慮同居吧!我的身體在這,不用白不用。」他笑道,拿起了床頭的一排細針。
「你去死啦!」媽的!剛認識的時候他哪有這麼色?最近愈來愈誇張了!動不動就親親她抱抱她,這也就算了,還堂而皇之的偷襲她!拷!難怪有人說男人的愛情裡必定摻雜慾望。
他聳了聳肩。「小心鐵嘴神算哦,雅惠。」
「啊?」
「神偷大賽啊!」他揚揚眉。「說不定亂槍無眼,會死在裡頭也不一定。」他撇過頭,對著房門眨眨眼賊笑。「也許,你可以趁這個時候想想你愛不愛我。」
啊!瞧他說得像要從容就義、視死如歸!
「如果我死了,那時候才驚覺愛上了我,那就來不及嘍。」
雅惠忽然漲紅了臉,瞪著他的背。「台灣是有法治的,你要真不幸死了,我會去上墳的,放心吧。」
嚴卿官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過來揚了揚嘴角。「那,你就等我回家吧。」
「回家?」說得好曖昧。
「你的或者我的,或許等我回來會有個驚喜,好比說你搬下來了?」
「你作夢!」她咬牙切齒。拷,男人的腦是野獸!
「我想也是。」他露出溫暖的笑。「那就打電話給癡武聊天吧,女人長舌,等你聊完了,我也回家了,你就可以直接跳過『擔心』這一項。」
「擔心」……媽的,她當然會擔心,聽丁玉堂說今年什麼鬼大賽的道德水準像腐臭的爛泥,那天才會有人想綁架嚴卿官的女人……
是他教會她「擔心」的,以前獨來獨往,哪裡來的這麼多感覺!
「癡武……她走了後,就沒再連絡了。」這就是朋友嗎?即使再好,一旦別離,就如同陌路人般。
「試試看吧!被動並非全然不好,但偶爾你可以嘗試主動……好比,我不介意半夜裡你跳上我的床。」他期待地說。
「你滾啦!」
「記得那張相片嗎?我的母親在嚴家神偷裡被視為幸運女神,現在我選擇你當我的幸運女神。」
「嗄?」不會吧?這個包袱好重喔。
「真不要來親親?」
「去……」本想罵他去死,及時縮了口。「快去啦!」拷!
嚴卿官輕笑的離去,顯然沒把神偷大賽的名次放在心上。
「打電話嗎……」雅惠瞪著電話想了很久。在某種程度上,癡武跟嚴卿官的本質一樣,熱情而外放,主動出擊是他們的特性,但一別半個月,癡武沒有任何的連絡……
「其實,我也並不是很在乎她啦……」雅惠咕咕噥噥地。「但……打打看也不會少掉一根毛!」
她嚥了口口水,撥了長途電話號碼。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