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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文 / 余宛宛

    男人也罷,女人也好,他會用更多的愛來守護高橋秀治!

    高橋秀治顫抖地捉住刀子,感到刀柄間竄上了一股氣流。刀刃在一亮之後開始蠢蠢欲動地想掙脫他的掌握。

    高橋秀治用盡全力地握住刀柄,朝達裡奧大吼一聲:「走開!"

    門上傳來敲門聲,籐原優子高傲地走了進來。「我和我的律師已經達成協議,要離……」籐原優子的臉色在見到『她』之後,轉為一種挾著怨恨與得意的複雜表情。「現在有我的律師作見證,你的婚外情無可否認了吧!"

    高橋秀治瞪著手中逐漸發出藍光的刀,渾身顫抖地把它壓平在地上。

    「放心好了,她今天就要回日本,她的事與你我無關。」達裡奧說話姿態冷漠——他不想給籐原優子任何囂張的機會。

    達裡奧的話讓高橋秀治打了個冷顫。達裡奧究竟是想怎麼樣,高橋秀治的腦袋亂哄哄地理不出任何思緒——刀出鞘就要見血,否則祖母會有生命危險!

    「瞧瞧你的小情人痛苦的模樣,你說話也盡量不要傷到人嘛!我早料到你對她只是玩玩而已."籐原優子以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嘲笑著.

    「不要說了!」高橋秀治倏地舉起手上的刀,利刃的寒光讓每個人都噤了聲。

    「她瘋了,快叫警察!」籐原優子碰地立刻奪門而出。

    「冷靜。」達裡奧動也不動地看著高橋秀治。「那些話不是真的,你該相信我!」

    「啊!」高橋秀治大叫一聲,看著刀子的力量掌捏著他的手,筆直地刺向達裡奧的胸口——

    壓不住刀子飛快的去勢,高橋秀治一咬牙硬是將刀子轉刺向自己的手臂。

    嗜血的刀自有意志地往高橋秀治的肌肉裡鑽,刺骨的疼痛讓他整個人無力地倒在血泊之中。

    他知道達裡奧緊緊地抱往了他,只是他還來不及開口說話,一陣暈眩就讓他進入了黑暗的世界中——

    「你醒了?」高橋實華子看著床上的高橋秀治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臉上,那模樣竟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呵護她。

    「嗯。」高橋秀治點點頭,來自手臂的劇痛讓她沒有大多力氣說話。

    她睜著無神的雙眼,恍榴地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事實——

    『他』永遠是個女人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高橋實華子低聲說道。

    高橋秀治側過頭看著高橋實華子,口中喃喃地說道:「我對不起高橋家。」

    「看到你血淋淋地被送到醫院時,我就什麼也不求了。」高橋實華子搖著頭,只能無奈地歎氣。只剩這個孫子了,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

    「這樣的我還能回日本嗎?"高橋秀治紅著眼眶問道。總是要失去一些,才能懂得珍惜——她現在至少還擁有祖母對她的愛!

    「男的高橋秀治就讓他消失在丹麥海中吧!就說我們因為心碎所以認養了你。」高橋實華子苦笑地看著她。「也許高橋家注定沒有子嗣吧!」

    「請相信我,我是下了決心去找達裡奧的,我是認真要恢復原來的高橋秀治,好和你們一塊回到日本的。但是,在刀子即將刺到他的那一刻,我才想到一一也許我的肚子裡有孩子了。」高橋秀治揚起一個笑容,卻是個帶些無比心碎的笑容。

    達裡奧不在她身邊,恐怕是已經作出了選擇吧!

    高橋實華子驚訝地看著高橋秀治,對新生命的期待讓她的臉龐再度有了精神——她沒想到『他』可以像正常女人一樣地生兒育女!

    「如果有孩子,我希望是個男的,我要讓他繼承高橋家。」高橋秀治看著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突然強烈地希望能夠擁有一個屬於她的小生命。

    「那個男人會願意嗎?」高橋實華子問道。

    「我相信我們會有足夠的孩子以分配給兩邊家族。」達裡奧走進門內,雙眼炯炯地看著床上的人兒。

    高橋秀治屏住了氣息,身子因為驚喜而微微地顫抖著。她其實是自卑的,怕達裡奧嫌惡她這種不完全的性別,怕達裡奧嫌棄她曾經做過那種不正當的行業!

    「希望你們家有心裡準備讓你嫁到義大利."達裡奧微笑地執起高橋秀治未受傷的一手,深情地印下自己的吻。

    「你有心理準備讓秀治一年之中在日本最少住上三個月嗎?」高橋實華子開始以一種對待『孫女婿』的口吻問道。

    「沒有問題。」達裡奧向高橋實華子點點頭,」我可以體諒您希望高橋家有人繼承的心情,也謝謝你們犧牲了一個孫子成全了我."

    高橋秀治咬住唇,不敢太用力呼吸,就怕這一切只是個幻夢。

    「你的現任妻子呢?」高橋實華子追問著。

    「離婚了。」達裡奧的大掌心疼地撫摸著高橋秀治巴掌大的小臉。她好蒼白啊!

    「你……妥協了?"高橋秀治低聲問道,不敢相信達裡奧拖延了許久的離婚,居然在她一次昏迷與清醒間就已經定了案。

    「當我看到你昏倒時,我才曉得一一失去你,再多的財富也填補不了我心中的空虛。我只想在你醒來時,讓你知道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丁點的委屈,所以我答應了她所有的條件。」達裡奧的唇邊掛著一個溫柔的笑容對她說道。

    「這麼隨便就離婚,誰曉得以後會下會也……」高橋實華子想到高橋秀治即將長期待在異國,心裡仍是諸多不滿。

    「我們家族是天主教徒,正常來說是不應該離婚的,然則我的家人卻大肆鼓勵我來找高橋秀治,為了她,我放棄了我教徒的身份。」達裡奧堅定地汪視著高橋秀治。

    「你不介意秀治的真實性別?」

    「介意就不會站在這裡了。她住在義大利不會有壓力,所有的人自始至終都認為『他』是個女的一一她不會有什麼性別錯亂的危機。」達裡奧拿起桌邊的棉花棒,濕潤著高橋秀治乾涸的唇瓣。「我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把你養健康。母親已經在籌備我們的婚禮了!」

    「你們好好談吧!」高橋實華子開心地走出房間,打算和高橋廣籌備一場日式婚禮。

    「你來做什麼?幹麼不去找一個真正的女人?」高橋秀治啞著聲音問道。

    「你讓我懂得什麼叫作愛情,我為什麼還需要其他女人?"達裡奧看著高橋秀治裹在白繃帶下的手臂,虔誠地在那道傷口上落下一個輕吻。

    「我以前從不認為犧牲會是愛情一部分,現在我懂了。"

    「犧牲的人是我,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高橋秀治任性地推開達裡奧的碰觸,就是想對他發脾氣。

    「別生氣了,好嗎?我當然知道是因為你的犧牲,我們的愛情才能擁有這麼好的結果。」

    達裡奧坐到高橋秀治身邊,攬往她的肩輕哄著她……

    「換個角度想想——當初你那一刀如果落到了我的肩上,我們倆也許會分開。也許會因為無法分離而落得驚世駭俗之名。我們都有家人,他們必然不會接受兩個男人相戀的事實,

    更何況我們一個在義大利、一個在日本,相距如此遙遠的異國兩地,沒有人會支持我們。」

    「反正現在事情都走到這個地步,一切都如你的意了。」高橋秀治嘟起嘴咕噥著。

    「你知道當你舉刀刺向我,打算切斷我們之間的所有情感時,我的心裡有多痛苦嗎?」達裡奧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這得來不易的人兒啊!

    「你這個老謀深算的男人。」高橋秀治輕捏了下他那挺拔的鼻子。

    「都當媽媽了,還這麼愛鬧彆扭。」達裡奧滿臉光彩地將手掌擺到高橋秀治的腹部之上。

    「我隨口說說的,肚子裡還不見得有BABY」高橋秀治有些彆扭地說道。

    「醫生檢查過了一一你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達裡奧的臉上洋溢著即將為人父的驕傲笑容。

    高橋秀治敬畏地看著自己的腹部,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她差一點就扼殺了一個小生命!

    只是,一個小生命是他所能應付的嗎?恐懼感油然而生。高橋秀治無助地咬住下唇,望著那個讓她懷孕的罪魁禍首——

    「別怕,有我在!"達裡奧握住高橋秀治冰涼的手,認真地說道。

    「你在有什麼用?你又不能幫我生孩子."高橋秀治癟著嘴,還是高興不起來。

    看著高橋秀治像個孩子一樣地發脾氣,達裡奧低笑出聲。終於知道醫生為什麼說孕婦的情緒比較不穩定了。

    「你笑什麼?"高橋秀治白了他一眼。

    「擁有了你,我能不笑嗎?」達裡奧的吻落在高橋秀治的唇上,用他的吻撫去她所有的不安。

    今後,他們會幸福的一一他知道。

    日本·京都·哲學之道

    「媽咪,為什麼你的房間裡有一座美人魚的雕像?我比較喜歡花木蘭。」小男孩拉著母親的手,走在櫻花夾道的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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