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余宛宛
和那個保養有素、但肯定也將近四十歲的沈瑩?!她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好奇怪的老少配。
許佩藍看著沙家駒抱起家伊在空中轉了兩圈,看著家伊用力地親吻了下沙家駒的臉。
不對!她的腦子又繞了一個圈。家伊姓「谷」,沙家駒姓「沙」,不同姓啊!可是家伊叫他爹?
「小處女,腦筋打結了?你以為沈瑩老牛吃嫩草?」沙家駒不費力地抱著小孩,向她走近。
「我……才沒有。」她囁嚅著,臉頰熱熱的。
他幹麼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沒有服怪,你的眼睛裡就寫了兩個大問號。」雖然有些訝異見到她,沙家駒的神色卻十分自若。
這裡是他的地盤。
「我要看。」谷家伊俯身扳過許佩藍的臉龐,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沒有問號啊,爹騙人。」
許佩藍拉起臉頰上的小手,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亂講的啦!」
她蘋果一樣的臉頰,在添上一抹笑靨後更顯得雙眼晶亮迷人。沙家駒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看。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樣看人。」她收起臉上的笑,向後退了兩步。
那眼光好像要看透人、剝光人衣服一樣。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純潔無邪?」沙家駒抱著家伊,侵略性地朝她跨前兩步。
「我本來就長這個樣子。」她腳步一跛,坐回椅子上。
一雙如影隨形的手旋即摸上她的脖子。
她打了個冷顫,仰首看著沙家駒肆無忌憚、感興趣的眼神。
許佩藍才慶幸著家伊卡在他們中間,沙家駒的話立刻打破她的安全感。
「家伊,你上樓去幫李媽整理我的房間,你知道我喜歡用什麼樣子的床單。還有……」沙家駒的目光轉成慈愛……
「我的行李中有個神秘禮物要給一個叫谷家伊的小朋友。」
家伊大叫一聲,不待沙家駒放人,便自個兒跳下了他的身子,直接往門口跑出去。「耶!萬歲!」
許佩藍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因為她脖子上的手已經囂張地爬到了她的臉頰。
「你笑起來很美。」沙家駒勾起她的下顎,左右旋轉十五度,以便觀看她小巧的臉蛋。
「開麥拉face,巴掌大的小臉龐,無辜的大眼,你有天使的氣質。」
「你……你過獎了。」許佩藍愣愣地感覺他的呼息吐在她皮膚上。
他身上的古龍水有海洋的味道,而他張揚的男人氣息讓人無法忽略。
許佩藍驚呼一聲!他的唇竟然蓋在她的唇上!
「別說話。」他的唇輕輕擦過她微張的唇。
「放……開。」唇上刺癢的感受,讓她微微發抖。
「噓。」沙家駒的氣息吐在她唇邊,誘惑的手在她背上來回摩挲。
「色……狼!」喘出一口驚訝的氣息,許佩藍伸出手,封住自己的嘴巴。
「小處女,你吻起來也像天使。」
沙家駒拉下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又將這手心上的一吻印回她粉紅的唇上。
「髒……髒死了。」許佩藍緊張地同時進行兩項工作……把手心放在牛仔褲上摩擦,用衣袖抹自己的唇。
「我要去洗手。」還有刷牙!她從椅子上跳起來,卻被大笑中的沙家駒拉住了手臂。
「放開我!」
她這回倒是喊得很大聲!沙家駒緩緩地拉近她,看著她頰邊甫褪的紅暈又漫到了頰邊。
「洗手刷牙都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瞪著他,沙家駒忍不住捏了下她微翹的鼻尖。
「我洗一下比較放心,你這麼……這麼隨便,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什麼病菌。我們才第二次見面,你就亂親人,你……討厭鬼……。」她一邊說話,一邊用力抹自己的唇,抹到雙唇幾乎要瘀出血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的初吻就這樣淪陷給一個惡棍……。
「放手。」沙家駒皺著眉阻止她的自虐,她卻不領情地把臉愈垂愈低,地上啪地砸下了兩顆水珠。
她哭了?
「你走開。」她繼續掉下兩顆眼淚,哭得很可憐。
「見鬼的,不過是一個吻而已,你不要活像我強暴了你一樣。我每天和那麼多女人接觸,沒一個像你這樣神經兮兮、惜肉如金的。」沙家駒焦躁地拍了兩下她的肩,實在想不通她哭個什麼勁。
要命!她的淚水怎麼愈掉愈多!
「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許佩藍揉了揉鼻子,哽咽地打了個嗝……
「一個吻對你們這種人來說可能微不足道。可是對我來說,你的吻卻代表了一種不禮貌的侵犯。我們兩個還是陌生人!」
「我道歉,可以了吧?」她實在不適合罵人,這種娓娓道來的指責方式,聽起來倒像是撒嬌。
他討厭囉嗦的女人,卻不討厭她這種惹人愛憐的可愛樣。
「你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如果你還是家伊的家教,你就還是得見到我。」
許佩藍猛然抬起頭,罪惡感突然在心裡冒泡泡!她和一個有婦之夫接吻!
「我不做了!」她捉起自己背包,就往外跑。
「許老師,你做事一向這麼衝動嗎?」他的手臂環上她的腰,讓她的背貼在他胸前。
沙家駒深吸了一口她嬰兒般的軟香,愈來愈喜歡抱著她的感覺。
他是習慣愛上他鏡頭下的女人,不過……她還沒答應入他的鏡頭,不是嗎?
「你才像衝動的雄性動物。」她盡量把腰桿打直,不讓自己接觸到他的胸膛。
「是啊,我衝動得想把你吞下肚。」
許佩藍倒抽了口氣,雙手像鴨子划水一般地不停拍動。「你是有老婆的人,怎麼可以這麼對別的女人這樣!」
「誰告訴你我有老婆了?小處女。」沙家駒著迷地盯著她潔白的耳廓染上了一層粉粉的紅。
真美!他一定要她成為他相機下的女主角。
「家伊叫你爹。」她又羞又窘地想掙開他的懷抱,手腳都忙著和他撇清關係時,眼淚就忘了要繼續往下掉。
「家伊叫我『爹』,叫我老姊『娘』。」
許佩藍一回頭,鼻尖撞上他堅硬的下顎,又是一陣淚眼迷濛。「你……你……你是家伊的哥哥?!」
「對了。」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發紅的鼻尖。她像是小妹妹一樣。
逗人極了。
「你不要動手動腳。」許佩藍氣急敗壞地用手掩住臉。只掩了一秒鐘,手就被他扯了下來。
「不要遮住你的臉。」沙家駒漫不經心的說,燃燒的眼眸仍專注在她的臉孔上。「還有……我大部分時候是動口的。」
她的臉挺好捕捉角度的。
「天啊!」她突然大叫一聲,食指震驚地指著他的臉。「你是沈瑩的兒子!」
「真聰明,現在才想到我是我媽的兒子。」他半嘲諷地回答。
「她看起來頂多只有四十多歲。」她不相信!沈瑩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兒子。
「她十九歲的時候生我,所以……她『已經』四十七歲了。」他一聳肩,很是享受她這樣貼在他胸前的感覺。「她生家伊的時候是超高齡產婦,四十歲的老蚌生珠。」
這小妮子挺單細胞的,一有事分心,就忘了自己正在被別人吃豆腐。
「你和家伊不同姓。」不疑他唇邊詭詐的笑,她還是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
「我們三姊弟都不同姓,因為我們的老爸不是同一個人。」
許佩藍的嘴巴不雅地張成圓型,有種憨憨的孩子氣。
「我以為……好奇怪喔。」她眨眼眨了好半天後,突然一骨碌地笑出聲音來。
「我沒想到你們三個人的父親會不同,這種感覺好像聽到嫦娥在月球上生了一堆兒女一樣的奇怪。」
「你的比喻還真奇特,不過你笑起來真的像個小天使……。」
沙家駒深邃的瞳孔專注地盯著她,直到她覺得自己的臉頰快著火了,才咬著唇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知道我傻傻的,而且過分單純,但是……能不能請你停止戲弄我,我開不起玩笑的。」
他那雙性感的眼睛再盯著她看上一秒鐘,她會連自己老家的地址都忘光光。
「我是認真的。」他的手指催眠似地滑過她的五官……
「答應我吧,小處女。」
「答應……什麼?」許佩藍的心跳不規則地怦怦亂跳。
沙家駒的大掌捧起她的臉,拇指摸著她的肌膚,而後發出一聲滿意的低喃:
「美極了,你就是我要的。」
「我們認識不深。」她完全不敢用力呼吸,鼻間卻依然充斥著他的古龍水氣息。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確定了。」他唇邊勾起一個笑……那種洋溢著溫柔的笑容,可以奪走全世界女人的呼吸。
「確定了什麼?」許佩藍吶吶地問。二十三歲的她,真的要陷入戀愛了嗎?她不自覺地捏住裙襬。
「你,就是我要的模特兒。」
沙家駒多情的聲音才響起,許佩藍就用力地踩住了他的腳骨。
「你……謀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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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許佩藍低著頭洗著杯子時,仍不忘責備自己前天的「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