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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文 / 余宛宛

    好野蠻!吳明蓉難受地轉動著頭,想逃離他在她口中的肆虐。如此過火的吸吮、如此粗暴的唇舌糾纏,冉浚中的吻不像任何她所經歷過的溫柔之吻,他像是將軍打戰一樣地想攻掠她的所有城池。她將臉頰緊緊地貼住皮椅,決心不讓他太投入這個吻。身後那雙被捆住的雙手傳來陣陣疼痛。她不舒服地扭動雙手,想為它找一個不那麼痛苦的姿勢。

    她的毫無回應惹火了冉浚中!從來女人只會呻吟回應他的吻,她不該是例外。他伸手到她身後,解開了那條領帶。在吳明蓉猛然將雙手緊圈住她胸口以保護自己時,他並沒有放開對她身體的控制權,她的身體依然被壓制在他身下。冉浚中將手掌探入她腦後的長髮,感受那種如絲似緞的觸感之外,他的最終目的是不許她用側臉面對他。

    "你以為在你家做事的人,一定要任你宰割嗎?"趁著口還能言時,吳明蓉直視著他毫無表情的眼睛說道。

    "不是這樣嗎?"冉浚中以一記深吻宣示他的張狂。

    "我不想成為你的床伴!"她困難地抵著他的唇說話,兩唇相接的熱氣惹熱了她的臉,惱火了她的心。"我討厭你!"

    "我要求過你了嗎?"他的手不費力地壓制住她的雙手,並挑開了她連身棉裙的第一顆鈕扣。冉浚中的話及舉動讓吳明蓉的身子一顫!他打算強暴她?

    "如果你敢動我一根寒毛的話,我不會善罷干休的。"她聲音顫抖的威脅。

    "我拭目以待你如何不善罷干休。"解開她的第二顆鈕扣,古銅色的食指滑上她胸前乳白的隆起。"我等著看你搞垮我的公司、等著看你把我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我等你——毀了我。"冉浚中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從害怕與厭惡的,轉變成一種不顧一切的豁然與鄙視。

    吳明蓉奮力地抽出被他壓住的右手,想也不想地甩了他一巴掌。她不在乎他現在是不是打算扭斷她的手,或者乾脆就在這張椅子強暴了她,如果結局都是差的,那她不在乎把所有的話全嚷嚷出來:"冉媽媽生養你,把她最大的期望都放在你身上,而你成就了什麼?除了那堆金山銀山外,你根本毫無良心可言!一個國小學生都比你還知道禮義廉恥!你只是一隻被利益、還有色慾薰心的大混蛋,你根本不是人!"吳明容忍著手臂被他用力反轉的錐心之痛,一古腦兒地把所有的甩到他險上。

    "你以為說這些活我就會洗心革面嗎?"

    "我早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只是一吐為快而已,免得你自大的以為所有的女人都等著被你寵幸,"吳明蓉頻頻倒抽著氣,而那個折磨她手臂的惡魔則猙笑地看著她。

    "你是個禽獸!"她臉孔脹成通紅,硬是不讓他看出她的軟弱。吳明蓉固執地仰高下巴,卻意外看見冉浚中的額頭沁出兩顆冷汗。嚇!原來她的教誨如此深具爆炸性?她發誓冉浚中的臉色是蒼白的。

    "啊!"她尖叫了一聲,整個人被他拎起來丟到離他幾步外的雙人沙發中。

    冉浚中面無表情地瞪著那個狼狽的女人。她是誰?為什麼要挑起他那段午夜深處的恐怖夢魘?你是個禽獸!冉浚中雄健的身軀有著幾秒鐘的顫抖。記憶中,他罵過那個人同樣的字眼——在他擋在母親身前時在他被狠狠毆打時在那雙手拎住他的領口將他用出去時……

    "滾!"冉浚中背對著她。

    不等他開口,吳明蓉早在身子落進沙發的那一刻,就用足了最大的力氣衝向門邊。當她的手放上門把時,身後一陣玻璃落地的聲音,引她回頭——冉浚中弄碎了桌上的一隻酒杯,用他的巨掌。晶瑩的玻璃碎片及鮮紅的血液全沿著他的手臂灑到了白色的長毛地毯上。而他冷笑著捏緊了自己的左手,像壓搾果汁一樣地任著血液汩汩直淌,那冒出鮮血的地方依稀是血管的位置。

    吳明蓉止不住身體的顫慄,再不敢多看一眼,甩上了門飛奔離去。

    "把這堆垃圾拿去丟了!"冉浚中一進門就把一包巧克力掃進垃圾桶。

    "你做什麼!"吳明蓉連跨了好幾步,忙著把一堆零食全掃到她胸前之後,很不高興的白了他一眼。"閣下不愛和我這種身份的人說話,我先行離開,免得礙了你的眼。"大包小包地抱了滿懷,吳明蓉急著離開冉媽媽的房間。打那天發生不愉快之後,她就不曾和他獨處了。他是只隨時會吞噬人的野獸!

    冉浚中沒理會她的離去,逕自大步走到陽台上看著遠方的夕陽。神明保佑!吳明蓉鬆了口氣,手正落到門把上時,後方隨即傳來一句命令:"過來。"

    誰理你啊!吳明蓉吐吐舌頭,依然轉著門把,就當自己沒聽到他說話好了。

    "走出門後,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字正腔圓的話,阻止了她的離去。

    吳明蓉倏地轉身,想確定他是否正偷看著她的舉動。陽台離門有一小段距離,這男人的耳朵沒那麼靈吧?她踮著腳尖,左手護緊了零食,右手則第三度小心翼翼地轉動著門把!

    "三秒、二秒、一"陽台傳來倒數計時的聲音。

    吳明蓉倒吸一口氣,零食全掉到了地上,腦子還沒開始運作,腳步已經飛也似地跨向陽台。開什麼玩笑!連冉家的蟑螂都知道,一旦冉浚中開始倒數計時時,就代表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在"一秒"的尾音尚未消失在夕陽裡時,她成功抵達他的面前。

    "我到了。"吳明蓉比了個勝利的v字型後,才發現自己涉有向敵方諂媚的重嫌,於是馬上收回了臉上的笑意。

    "坐。"冉浚中用下巴指了指白色籐椅。

    "謝皇上恩典。"她把話含在嘴巴裡,順便把籐椅轉了個方向,面對著屋內。

    "免禮。"冷血男人回了句,正打算落坐的吳明蓉則驚訝得差點閃到腰!

    "你怎麼可能聽到我說什麼?還有,我剛才開門的聲音那麼小,你也不可能聽得到!"他是順風耳不成?吳明蓉睜著晶亮的大眼,酒窩則隨著她的大聲說話而忽深忽淺。

    冉浚中沒回答,解開了西裝與領帶,把它們全扔向屋內。他背倚著陽台的玻璃門,微瞇起眼瞳盯住她臉上的蓬勃生氣。"你的五官、輪廓都不算很美。"他摸著自己的唇,仔細地打量著她。

    "我知道,我最漂亮的地方是我的頭髮。"吳明蓉聳聳肩,倒是不甚難過。冉浚中的輪廓優美而貴氣,又曾經有進靖雅那種美女末婚妻,覺得她吳明蓉長得普通,想來是滿正常的事嘛!為了避開他那想看透人的視線,她抱著自己的雙膝坐在夕陽裡,盯著他身後玻璃反射出的夕陽餘暉。冉媽媽快進來吧,她在心底默念著。

    冉浚中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光線,彎下身,直視著她的眼,"你的確沒有美到讓人驚艷的地步,但是,你很吸引人。"

    "感謝厚愛。"吳明蓉的眼睛往後瞟向房門,冉媽媽怎麼還不進來?

    "我母親去幫我煲補湯了。"冉浚中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食指留連在她的酒窩之上。

    "喔。"幸好她剛才沒鎖門,一念及此,吳明蓉微放下了心。在冉媽媽的房間裡,他總不會太放肆吧?

    "我以為你會哭哭啼啼跟我媽抱怨。"冉浚中放下手掌,留給她一個正常呼吸的空間。他倏地一笑,滿意這種大權在握的感受。吳明蓉跟著他傻笑了幾秒鐘,才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冉浚中笑起來很性感。

    "你剛才說了什麼?"她低下頭喃喃自語著,一會才想起他說的是那一天在書房的事。

    "你為什麼以為我會哭哭啼啼地去跟冉媽媽告狀?"

    "那是正常反應。再不然也會辭職不幹。"冉浚中撩起她一絡長髮在指間纏繞。

    吳明蓉望著他高深莫測的表情,突然往籐椅內縮了縮。"難不成你那天那樣做的目的就是想逼我辭職?"那他當初又何必同意讓她來上班?他存心作弄人嗎?

    "不,我那天的真正目的是想——"他按住她的後腦,直接貼住她的唇。"得到你。"

    "你瘋了!"捉住他的肩膀想推開他,卻只是徒然讓兩人的唇多了次磨擦的機會。吳明蓉惱紅了頰,真的動了火氣。她舉起膝蓋,不客氣地踹向男人最重要、也最脆弱的部位。

    "這種為法阻止不了我,"早一步洞悉她的念頭,他結實的雙腿牢牢籍制住她。霸道的唇印上她柔軟的嘴,他再一次侵犯了她的私密。當她再次被放開時,吳明蓉只能氣喘吁吁地偎在他胸口吐納著呼吸。他根本是把她的身子全往他身上攬!

    "你究竟想怎麼樣?只因為你嚇阻不了我,所以才想得到我,征服我?"吳明蓉垂下雙手,心情被他弄得一團亂。"我辭職,這樣可以了吧?"即使她需要這份薪水,也不想做個匍匐在他腳下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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