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元湘
「呵呵。」季鳳芝見她心情不錯，於是提出了藏在心裡許久的疑惑。「已經好幾個月了，彼妍，你也該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了吧？」
「什麼心事？」她裝傻。
「還裝！」季風芝點了一下她的頭。「你和阿韜到底怎麼樣了？你最近好像很少打電話給他？」
「他忙嘛，我怎麼可以吵他？何況我也忙啊！」
「你少來。」她女兒向來任性，怎麼可能突然變得如此體貼？她才不信。「還不老實招來？」
「媽咪。」想起那件事，季筱妍眼眶一紅，投入了母親懷裡。
「怎麼了？阿韜不會欺負我們家的小惡魔吧？」季鳳芝有些訝異。
這些年來，季筱妍有什麼心事都會對宋靖韜說，而不是對自己的母親講，她也很少這樣賴在她懷裡，這讓季鳳芝好擔心。
「不是，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媽瞇，都讓你說對了，其實……其實阿韜他根本不喜歡我。」季筱妍老實地說。
原來是這樣？季風芝真是白擔心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怎麼會？阿韜他的心意，所有人都明白，你也知道的。」
「不！我們都會錯意了。」季筱妍不再避諱地把自己勾引他的事說出來。「我都幾乎全裸地倒在他懷裡了，他居然還無動於衷，甚至跑到另一個女人家裡過夜，你說他對我有心嗎？」
「會有這種事？」季風芝實在太訝異了。
她的女兒竟然會……會那樣子去勾引別人？更讓她驚訝的是，她說宋靖韜跑去另一個女孩子的地方過夜？
不！打死她，她都不信。
「你會不會是誤會了？」
「不是誤會。媽咪，我知道阿韜只是同情我，他同情每個可憐的女生，或許他喜歡的，就是那種楚楚可憐的女孩子吧！」可惜她卻不是，季筱妍露出苦笑。「他喜歡的是我以前的樣子。」
「筱妍，你會不會太鑽牛角尖了？」
「不可能。媽咪，親情和愛情，是有分別的。」她哽咽地道。
「親情和愛情？」真是這樣嗎？季鳳芝真恨不得馬上去找宋靖韜問個明白。
她們不愧是母女，季筱妍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媽咪，不要再去逼他了，阿韜已經為我們做了太多太多，我們不要再逼他，還給他自由好不好？」季筱妍央求著。
當初因為哈娃的失蹤，讓宋靖韜走進了她們母女的世界。
這些年來，她們一直絆著他，尤其是季筱妍，更是霸道地佔住他所有的時間和機會，讓他無法盡情去發揮。
不會了，她不會再這麼做，季筱妍想通了，如果她真的為他好，就該讓他順著自己的意走下去，然後好好祝福他。
「好，媽瞇答應你，不過問你們的事，不過你也要答應媽咪，要快樂一點，別讓我操心。」
「知道了。」季筱妍答應。
從今以後，她會好好照顧自己，不再讓人為她擔心煩憂，畢竟她年紀已經不小了，是該為自己的所有行為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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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總在不經意間流逝。
宋靖韜沒有遵守約定，因為分公司的問題太過棘手，讓他多拖了半年才回到台灣，不過，他是帶著成功的甜美果實回來的。
這個成功得來不易，是他費盡了許多的心血去完成的，在成功的剎那，他唯一想分享的那個人，就是季筱妍。
將公司安頓好之後，宋靖韜連夜整理好行李，並打了電話通知季筱妍來接機，而後飛奔到機場，準備親自飛到她面前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她會有什麼表情呢？剛下飛機，走在機場裡，宋靖韜就不斷地猜想。
記得兩年多前，在這個同樣的地方，有個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不准他走，當時的他好大膽，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吻了她，而她的反應則是——呆掉了。
那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思念的感覺太苦，宋靖韜決定了，今後不管自己到哪裡，他都要帶著她。聽季鳳芝說季筱妍現在可是她的得力助手，這麼一來，他們也可以夫唱婦隨了。
夫唱婦隨呀——
「嗨！阿韜，這裡，我在這裡。」一道像是夢中傳來一般、嬌柔清爽的聲音揚起，那是宋靖韜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他抬頭，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純白裙裝，氣質優雅的女子朝他走來。
宋靖韜用力地眨眨眼，感動得差點沒落淚。
沒錯！是她，眼前的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季筱妍。
「筱妍！筱妍、筱妍。」宋靖韜激動地衝上前去，將她緊緊地擁抱。
「阿韜，好開心，你終於回來了。」季筱妍也同樣熱情地緊緊抱著他。「哇，好可惡喔，你又偷偷長高了，怎麼會這樣啊？男孩子不是長到當兵為止嗎？你怎麼還會長高？討厭，我現在只到你的胸膛而已啦。」這樣怎麼當人家姊姊啊？
「呵呵！」沒變，宋靖韜發現他的筱妍一點也沒變，還是這麼可愛。
「我哪有偷偷長高，我是正大光明的長高。」他驕傲地手插著腰，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高，足足比她高出許多。
「翰聯你看，阿韜都欺負我。」小妮子立刻向身邊的人告狀。
翰聯？這個奇怪又有點熟悉的名字到底是誰的？宋靖韜抬頭，這才看到在季筱妍身邊，有另外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
他的心情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裡突然被人潑了桶冰水，冷到最高點。
「你們姊弟感情真好。」程翰聯聲音低沉地道，表情很不以為然，不著痕跡地將季筱妍拉回自己身邊。
「當然啦，我和阿韜認識了好久好久，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季筱妍永遠也無法忘記宋靖韜當初是花了多少的耐心，才帶她走出那段傷痛難熬的歲月，當然後來的一切，就更不用說了。
「是嗎？」程翰聯輕笑。「那我不就得謝謝這個小舅子的幫忙了。」
「你說到哪裡去了？什麼小舅子？」季筱妍嗔道，她都還沒打算嫁給他呢。
「你們在說什麼？這位先生是誰？你喊誰小舅子？」宋靖韜感到有些暈眩，會不會他還在暈機？還有，眼前那個姓程的傢伙，怎麼看起來有點面善？
「啊！看我多糊塗，竟然忘了幫你們介紹。」季筱妍輕快地道。
「阿韜，他是程翰聯，我電話裡告訴過你，他現在在聯合科技當工程師，也是我的男朋友。」她轉頭再幫男朋友介紹。「翰聯，他是宋靖韜，宋叔叔的兒子，你別小看他，他可是MBA呢，而且還替我媽咪挽救了在美國的分公司，很厲害呢。」
男朋友？男……男朋友？！宋靖韜臉上的笑容完全凝結，像被鐵棍狠狠地打了一下，整個人暈頭轉向。
原來之前電話裡季筱妍不是開玩笑的，她……她真的交了男朋友？
可、沒搞錯吧？季筱妍說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那他呢？他宋靖韜又是她的誰？
「真的？原來宋先生這麼厲害，真是失敬。」程翰聯伸出手要跟他一握。
宋靖韜沒有理會，緊緊盯著季筱妍的臉不放。
是開玩笑的吧，這個小妮子向來調皮——他存著低微的希望。
「你跟著我喊他阿韜就行了，這樣比較親切，對不對啊，阿韜……」季筱妍回頭看見宋靖韜一臉的蒼白，嚇了一大跳。「阿韜，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他們的語調和口吻，不像是開玩笑。宋靖韜無力地發現這點。
「沒……沒事。」宋靖韜斷斷續續地道，他突然覺得機場內的冷氣好冷。
「怎麼會沒事？哇！你的手好冰。」季筱妍擔心極了。「快點，翰聯，快幫我送他到醫院去檢查一下。他一定又忙到不吃不睡的，他總是這樣，他……」
「不……用。」宋靖韜虛弱地說完，往前走了兩步，而後，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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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孩子就是不聽話，都叫你別那麼拚命了還不聽，難道真要把身體弄壞了才甘心嗎？」季鳳芝聽到宋靖韜在機場昏倒的消息之後，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公事趕到醫院。
「鳳芝，別擔心，他身體好得很，醫生都說了，他只是比較疲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宋東白樂觀地安撫。
「就算沒問題，留在醫院一天又不會怎樣，趕著回家幹麼？」季筱妍還是一臉的驚魂未定，她差點讓他給嚇死了。
本來醫生要宋靖韜留在醫院多觀察一天的，誰知道他還是堅持吊完了點滴就要回家。也幸好沒什麼大礙，要不然可擔心死人了。
「我沒事。」宋靖韜有氣無力地道。工作的多寡絕對不是他昏倒的主因，他只是一時無法接受季筱妍有男朋友的打擊而已。
男朋友？！
宋靖韜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程翰聯，越看越不順眼。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季筱妍怎麼會突然變成「別人」的女朋友？這簡直是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