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元蓉
大熱的天氣,她卻冒出一身的冷汗,可惡,這全都是拜那個論遏男所賜,他差點就毀了她這一次釣金龜婚的計劃。
看來她得去找他說清楚,她跟他之間不會有任何關係,否則下一次若他再向她打招呼的話,王澤承肯定會起疑心!
她好不容易才遇上了像王澤承這樣斯文又體貼的有錢金龜婿,而且對方看起來也很喜歡她.她可不想被人破壞了!
*****
花禹會到他的公寓來找他,辛爾傑並不感到意外。
「你先坐一下,因為我晚一點要出去和人見面,現在必須要稍微整理一下。」辛爾傑替她開門,隨即邊說邊走進浴室,然後自顧著洗著臉。
「阿辛先生,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花禹跟在髮梢還垂著水滴的他身後喊著,見到他不理睬她、她只得跟他走到浴室門口。
「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阿辛就行!」他仍繼續洗著臉。
「那個……我真的很感謝你上次救了我,則是我說過,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關係……」這攸關她未來的幸福,花禹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我知道你不跟窮男人作朋友,這個你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剛剛我一時忘記了,下一次我會記得!」
「下一次?」一次就讓她嚇出冷汗,「還想有下一次?可不可以請你以後見到我的時候,就與作從來不認識我?」
「可以。」辛爾傑爽快的應允,「不過我給你一個忠告,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是一一個花心大少,你自己小心一點!」
「你知道他是誰嗎?又不認識他,怎麼可以這樣隨便批評他人呢?」花禹對他突然批評王澤承感到相當不諒解,「他雖然是銀行的小開,可是他的為人不但謙虛有禮,而且對入很體貼呢?」
「隨你要不要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人不能只看表面。」他邊說邊用毛巾擦拭著頸子。
「喂,你會不會替人剪頭髮?」他拿著一把剪刀給她。
「什麼?!」花禹困愕地看著剪刀,幫他剪頭髮?
「這麼早沒有理髮店營業,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修剪一下頭髮?你放心,我剛剛已經將頭髮洗得很乾淨了。」
「不是那個問題,我不會幫人剪頭髮!」真是的!突然就叫她幫他剪頭髮,她除了有管自己修剪過劉海外,根本就不會剪頭髮。
「沒關係,隨便的一鋼,只要看起來整齊就行了。」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很忙,忘了自己多久沒有去理髮店了,現在頭髮的長度都已經長到肩膀上了。
「你要去面試,是不是?」忘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花禹問著。
「算是吧!」他的確是要去跟人見面。
有那種假日面試的工作嗎?看他的樣子.也找不到很好的工作吧!或許是臨時工或打雜之類的。
「拜託你不要站在那裡發呆,請你看在我因為你讓人打了,肋骨到現在還微微疼痛的情況下,幫我忙吧!」
「你的傷還在疼嗎?」她還以為他沒事了。
辛爾傑不理會她的問話,在頸上潑上毛巾後,逕自坐在浴缸邊緣.」你就站在浴缸裡幫我剪,快一點!」
「我……」花禹感到很為難,「算了,是你要我幫你剪的,待會兒要是剪得很難看,你可別怪我……」
花禹走進浴缸,拿好剪刀開始幫他的頭髮,碰到他的頭髮,這才發現他的頭髮不僅烏黑地密髮質也很細軟.很少見到男人髮質這麼好
她在想什麼?他髮質的好壞又關她啥事?
「喀擦、喀擦!」花禹一刀一刀剪下他過長的頭髮。
「你閉上眼睛,我要幫你的前面的頭髮了。」她站在辛爾傑的面前。
「嗯」
約過了二十分鐘。
花禹站在他的面前圓瞪了眼,有些訝異地看著剪去遮蓋住半張臉的辛爾傑,他其實長得不錯嘛,一對自然有型的濃眉,讓他的臉龐看起來挺英俊的,如果稍加打扮一下,應該會是帥哥一個,不過很窮就對了。
看著那直垂在眉毛上的頭髮,她面色頓時凝重起來,因為她所剪出來的髮型,簡直…這可以叫髮型嗎?像是讓什麼啃咬過似的,她幫他剪得…好醜!
糟!花禹微抿著唇,她怎麼會剪得這樣離譜呢?
為了挽回這難堪的情景,她再次修剪,但之後的成果只有四個字可形容——慘不忍睹!
完了!他會不會因為這個難看的髮型而面試失敗呢?花廂根本就不敢想下去,她是不是得趁他還閉著眼睛時,趕緊偷偷地離開?
「我可以張開眼睛了嗎?」見前方的人兒沒有動靜,他開口詢問。
「不要…·」她把他剪得這麼醜,她怕他會難過。「我剪得好醜!」
「呵,沒關係的,我剛剛不是說了,整齊就行了,美醜不重要。」辛爾傑張開了眼睛,笑笑地說著。
他的笑容在見到鏡子裡自己的髮型時,怔住了,但瞄到一旁一臉愧疚的花禹,他露出排雪白整開的牙齒笑著。「我覺得不錯呀,很整齊!』
「如果你面試失敗的話,那絕對不關我的單、因為我剛剛就說了我不會剪頭髮,是你自己要我剪的。」意思就是他現在沒有責怪她,那麼以後也不行!
「謝謝你,讓我省下了一百二十元。」辛爾傑撥弄了下頭髮,然後走出浴室,「我必須出門了,你呢?」
「我當然也要出去!」
「對了,你還不肯告訴我你的芳名嗎?」辛爾傑問著和他一起走出公寓,然後又一同搭電梯的花禹。
「我……」她不是不肯說,而是覺得沒有必要說,因為她從現在這一分鐘開始,就完全和他沒有關係了,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幄,我又忘了你說過的話了,你不想利我這種窮男人有任何關係。」他自我調侃地說道。
「知道就好,拜了,祝你面試順利!」縱使她不和窮男人作朋友,但這一點最後的祝福,她不會吝嗇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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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傍晚六點半,灰亮的天色染上一層霞紅。
花禹下了公車,正打算轉搭捷運時,腳底下三寸高的鞋跟在踩到一個小凹地後忽地斷了。
「不會吧?」微抬起左腳看著,花禹哀叫一聲。
這一聲的哀叫,不只是因為她的鞋跟斷了——她不知道要如何走進捷運站,更是因為這雙鞋她才剛買不久,而且還花了她三千塊,怎麼不教她心疼得苦叫呢!
脫下斷了跟的高跟鞋,花禹一破一踮的走到一旁,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看著高跟鞋思忖著要怎麼辦!
這附近又沒有鞋店,又不能買脫鞋穿,但是若搭計程車的話,到她的住處恐怕要花幾百塊吧!那差不多又可以買一盒蜜粉了!
推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認識的人見到她這麼模的一面,心裡才剛這麼想,眼前立即走來一個她熟悉的高瘦身影。
是他!
辛爾傑牽著腳踏車,準備穿越人行道。他看見了與他有兩面之緣的花璃.但他記起她的叮嚀,故當作沒看見她似的,從她面前走過。
「喂,你不認識我嗎?」花鵬叫住從她面前經過,像是看陌生人般看她的阿辛。
「你叫我?我們認識嗎?」不是她自己說要他下次見到她時,裝作不認識她的嗎?
「你……」雖說是她自己要他以後見到她別跟她打招呼,但現在情況不同,她需要人家幫忙。「我叫花禹。」
「嗅,花禹,很好聽。」人如其名。他看見她手上拿著一隻高跟鞋,「你的高跟鞋有什麼問題嗎?」
「鞋跟斷了。」花禹一手拿著鞋,另一手拿著斷了的鞋跟。
「真慘,我家有德國進口的快干膠,我想勁上之後應該還可以穿。」辛爾傑拿過她手上的高跟鞋,建議的說著。「你要在這裡等我幫你劾好,還是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走,」因為待在這裡,難保待會兒不會遇上熟識之人,「但我要怎麼走?」赤腳嗎?
「上來吧,我用車載你回去。」辛爾傑將高跟鞋放進腳蹬車前面的籃子裡,然後拍了拍腳踏車後座,示意她坐上來。
「用車載我回去?」瞧他說得多順口,恍若他擁有的是一台高級轎車.但其實是一台老舊的腳踏車。「它可以載人嗎……我是說它可以負荷我們兩個人的體重嗎?」
「你放心,自從我們房東太太要將它丟掉而讓我撿來後,我都有定期維護、保養。」
原來是人家不要的他撿來的,免費的,怪不得他這麼高興!但此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花禹脫下另一隻高跟鞋後.跟他走下人行道,坐上後座.然後用皮包微遮住自己的臉c
她當然要遮住自己的臉,想她穿得這麼高貴大方,但卻落得坐腳踏車,而不是名貴的轎車這個情景很突兀!
「對了.你家怎麼會有德國進口的快干膠呢?」坐在腳踏車上,她問著。他不是窮得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腳蹬車也是檢別人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