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雨弦
「是啊!」林小開只能回答是，他總不能說是白雪要他來這裡破壞關千涗和侯百齡的會面吧!「那我先走了。」
等林小開走了之後，關千涗又把目光轉回侯百齡身上。
「剛剛侯媽媽帶的那個娃兒是誰?」關千涗似乎非常在意。
「我又不認識你，幹嘛告訴你?」侯百齡又恢復好強伶俐的模樣。
「你不認識我?」關千涗一臉驚訝，像是遭受到重大的打擊。
「是啊!」她的演技精湛，不怕關千涗識破。
「怎麼會?你再想想，我是關千涗呀!」
侯百齡很配合的做出用力想的表情，最後還是搖搖頭。「我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關千涗緊張的查看她的頭部，懷疑她是因為撞擊而失去記憶。
果然，在撥弄她的頭髮之後，發現她的額際有一道以前沒有的疤痕。
「這是怎麼一回事?」看到那一道疤痕，關千涗的心在澗血，因為這個疤，將他從她的心中除去。「你是因為這樣而失去記憶嗎?」
失去記憶?她只說不認識他，可沒說她失去記憶。
「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我說了不認識你，為什麼你偏要說我失去記憶?難道不認識你的人都要失去記憶嗎?」侯百齡不想騙他。
「可是你頭上的疤……」關千涗認定她忘記他與這個疤有很大的關聯。
「那是出車禍時留下來的。」侯百齡不耐煩的推開他。「我已經解釋過疤痕的由來，我可以走了嗎?」
「原來……」關千涗一口斷定侯百齡因為出車禍撞擊到頭部，所以才會忘了他，「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想起我。」
「幫我想起你?」想起什麼?想起你欺騙我的往事嗎?「你放開我，我累了想休息。」現在她只想遠離他。
「好，我先送你回去，明天再來找你。」關千涗不忍心見她勞累。
侯百齡知道關千涗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就算她拒絕，他還是會來找她；所以，任由他送她回家
第八章
「你為什麼不讓他進來?」侯淑雅又在嘮叨。
「我哪有不讓他進來?」侯百齡反駁老媽的說法。
「是沒有不讓他進來，只是威脅我，說要是放他進來，你就出去!」侯淑雅不停的叨念。「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對，明明喜歡他，卻故意把他往門外推，是不是要等到他和白雪結婚才來後悔?」
「他要和白雪結婚?」這算什麼?那天機場見面時的激動，這一個星期來的慇勤探望算什麼?
「還沒確定，不過你要是再這麼拒絕下去，說不定他一氣之下真的會和白雪結婚也說不定。」侯淑雅不擇手段的想要撮合兩人。
「結婚就結婚，像他那種騙子不要也罷!」侯百齡賭氣的說。
「騙子?他騙你什麼了?」糟糕!會不會是她做的事情東窗事發，女兒不好怪罪她，所以就把氣出在關千涗身上？
「呃，女兒呀!其實有些事情跟千涗無關啦。」噢!老天，真是善有善報，惡不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她為了自己的老年幸福，不惜出賣女兒，搞得自己的戀情偷來暗去的不敢搬上檯面，也連帶害了年輕一輩。
「媽，你在說什麼?」事情有蹊蹺!
老媽從來不曾這樣低聲下氣過，一定是做了什麼算計她的事，才會出現這種表情。
「其實是這樣的，媽媽我認識一個男人，對我十分照顧；在我們兩情相悅的時候，他跟我求婚了。」
「那很好啊!我從來也沒說過不讓你嫁人呀!」侯百齡不懂老媽想說什麼。
「你是沒有不讓我嫁人，可是你會堅持我一個人嫁過去。」可她是一個離不開女兒的媽，沒了女兒，她的生活鐵定很無趣。
「當然是你一個人嫁過去，我都成年了，難道要我當拖油瓶嗎?」她才不肯呢!
「就因為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拒絕對方的求婚，也告訴他我的苦衷。」
「他可真愛你，連這樣的理由他都能接受。」她真是替老媽高興，能找到一個如此愛她的男人。
「他才不同意咧!」侯淑雅嘟著嘴。「他說非要把我娶過門不可，所以……」接下來的重點可要好好的想清楚該怎麼說?
「所以如何?」好像碰上愛情這玩意兒，女人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而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所以他想出一個方法，就是把你嫁出去。」
說了半天，老媽還是沒有說出重點。
「就算我嫁人，還是一樣無法與你同住啊!你這個說法分明有矛盾，而且還漏洞百出。」精明干蘇的老媽，碰上愛情一樣也會變笨。
「就是因為想要和你同住，所以他才建議我迂迴的找人介紹，讓你和他的兒子相親。」現在女兒應該知道她在說什麼了吧!
只可惜，一時之間侯百齡沒想那麼多。
「為什麼要迂迴?如果他自己帶著兒子上門求親，只要他兒子長得還可以，說不定我會一口答應，讓他們一次娶兩個進門。」真是無膽!
「問題就出在他的兒子也很難搞，萬一我們的戀情曝光，你們小輩為了撮合我們，搞些有的沒的花樣，那多累人?」
「等等!」侯百齡終於發現有問題。「你說他的兒子很難搞?」跟她相處過，唯一沒有緊追不捨的就是關千涗。「媽，你的阿那達不會是剛伯伯吧?」
「呵呵!不愧是我的女兒，聰明伶俐。」不過反應比她慢了點。
「這麼說來，我和關千涗的接觸都是你刻意安排的?」老媽果然一開始就在拉皮條!
「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女兒呀，一切都是媽的錯，你千萬不要把怒氣轉移到千涗身上。」侯淑雅心虛的將關千涗與她相識的一切說一遍。
「我瞭解了。」其實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她一直都知道老媽在設計她，只是不知道老媽竟然算計得這麼徹底。
「你不訝異嗎?」侯淑雅還以為女兒會大發雷霆。
「有什麼好訝異的，你一直都是這麼對待我的，你不知道我當了二十幾年的受虐兒嗎?」侯百齡開玩笑的說。
「我哪有虐待你?」侯淑雅表情嚴肅，好像是當真了。
「沒有啦!只是說著玩的，你千萬別生氣，當心氣老了剛伯伯不要你。」侯百齡摟著老媽的肩膀安撫著。
「哈哈!被我耍了吧!我根本沒生氣。」侯淑雅孩子氣的又叫又跳，嚇得外孫女嚎啕大哭。
「不哭喔!阿嬤惜惜。」一轉身，她又當起稱職的外婆。「女兒呀!現在可以原諒他了嗎?」
「我跟他的恩怨與你無關，你不必放在心上。」
嗄?無關?那她不是不打自招嗎?老天，幹嘛自己招認，落個把柄在女兒手上呢?
***
夜色悄悄降臨，夜的迷濛色彩掩蓋了華燈初上的絢麗，侯百齡來到關千涗的住處。
在未關上的房門前，她聽見房子裡的談話聲。
「我要你和我結婚。」白雪強勢的說。
「你明知道我不愛你。」關千涗間接拒絕白雪。
「愛情可以培養，而且我和侯百齡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白雪堅持關千涗假以時日會愛上她。
侯百齡在門外嗤之以鼻，最好白雪真有百分之九十像她!她倒要聽聽關千涗怎麼回答白雪。
「沒錯，你的確有許多地方和百齡非常相似，例如個性、脾氣，做人處事……但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百齡她純真、自然、不做作，可是你卻汲汲營營的為自己的私利算計別人。」
算他有眼光，能慧眼識百齡。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見關千涗如此不客氣的批評自已，白雪不得不使出苦肉計，想用眼淚博取同情。
沒想到關千涗竟然無法應付白雪的眼淚，讓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傻了眼。
侯百齡在門外搖頭，關千涗一點演戲的細胞也沒有，怎麼鬥得過白雪呢?
「你知道嗎?我之所以處心積慮的算計侯百齡，只是因為我喜歡你，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白雪哭得滿臉都是淚水，好不淒慘。「侯百齡走了，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可是你罔顧我的青春，對婚事一拖再拖；如今侯百齡回來了，你又想吃回頭草。」
「白雪，我沒有吃回頭草。」關千涗歎了一口氣。「我的心裡一直都只有她個人。」
「不公平，這一年來我為你改變、我在你身邊陪伴你度過侯百齡給你的傷痛，你卻一點感恩的心也沒有。」白雪繼續淅瀝嘩啦的哭著。
有沒有搞錯?白雪故意說一些有的沒的讓她離開，然後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就是想要關千涗以身相許嗎?
關千涗在心中歎氣又歎氣，她這樣哭哭啼啼的，教他怎麼跟她溝通?
「你能不能冷靜一下?」他看了一眼虛掩的門，生怕白雪的音量吵到鄰居，引來抗議。
「你都不要我了，我要怎麼冷靜?」白雪開始耍賴。
在門外的侯百齡實在是聽不下去，氣沖如牛的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