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雨虹

    「你別再走來走去了行不行？」采崴受不了地扶著額頭，她自己都已經夠煩了，還是去忍受采楓的「綁架後遺症」。「現在，你先去洗個澡，再好好的上床睡一覺，我向你保證等你一覺醒來，腦筋就會清醒些了；如果再不行的話，我也幫你約了心理醫師，相信我，你很快就可以康復。」

    她雙手按著采楓的肩，將她推回房間的床上。

    采楓坐在床上，瞪大眼。「我不需要什麼心理醫生，我很健康，一點毛病都沒有，我只是戀愛了。采葳，你懂不懂，我戀愛了，我愛上了殷少閻！」她重申第一百二十八次。

    「就這樣？」采葳聳肩。

    「是，就這樣，就這麼簡單！」采楓抓住希望。

    采崴極耐心的坐下來，用極溫柔的語氣安撫采楓。「聽我說，采楓，當一個人很無助的時候，身旁又恰巧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就很容易迷失自己，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你迷失了，采楓，他把你綁到海外去將你孤立起來，然後再對你施暴，讓你因女人的第一次而迷失，錯以為愛上了他，進而忘卻他的罪過，原諒他，並沉迷於其中。哦，我可憐的采楓，你怎麼可以遭到這樣的對待，我一定要幫你討回公道，你放心好了！」采楓張大口，愣愣地聽著采葳的長篇大論，然後猛烈的搖頭。「哦，你怎麼會這麼富有想像力？現在我是該哭還是該笑？采葳，請不要忽視了我的判斷力行嗎？我還不至於笨到去愛上一個膽敢強暴我的男人，我向你發誓，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我將是第一個拿刀去殺了他的人。」

    「難道你們沒有？」采葳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采楓瞬間燙紅了雙頰，「哦，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他沒有強暴我……」

    「那麼你們還是有了？」

    「采葳！」采楓羞憤地喊著，「我已經二十三了，我有權利去決定我的第一次要與誰發生、在哪裡發生、怎麼發生。噢，拜託你別再追究了行不行！？」她差點沒瘋了！

    采葳盯著采楓認真地思索了起來。的確，采楓是變了，至少外表看來就改變了許多。她以前總是不愛打扮，任憑她說破了嘴，采楓還是不改她所謂的自我本性；但現在看起來卻大大地不同了。

    突然間，她覺得她好漂亮，雖然這麼說有點噁心，因為基本上她們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但采葳還是不得不承認，采楓確實變漂亮了。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魔法？是愛情改變了采楓？

    沉默了半晌後，終於聽到采葳輕聲地問：「那麼你是真的愛上他了？那個該死的殷少閻？」

    「請將『該死』兩個字拿掉，他是我『至愛』的殷少閻，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你親愛的姐夫，我保證等你們相互瞭解以後，你們一定會喜歡上彼此的。」

    「見鬼！」采葳霍然站起，改換成她開始踱步。「你愛他？你瞭解他嗎？他是吃人不吐骨頭型的男人，你怎麼可能愛上他？噢，老天，你知不知道，他到現在還把我當成商業間諜，以為我會吃了他老弟，霸佔他家的產業。真他媽的，你怎麼會愛上他？」

    采葳一席話讓采楓聯想到了，她對整件事情的發生確實有許多不解之處。「你與他到底有什麼過節，還有那個殷少棋又是怎麼回事？」

    采葳一聽見「殷少棋」三個字，臉上的表情馬上緩和下來，但難掩失落。

    「那又是好長的一個故事。」她歎息。

    「好吧，那麼今晚我們就來談談彼此的故事吧！」

    兩個姐妹終於坐在一起了，緩緩地，她們彼此陳訴著這段分隔的日子裡，發生在她們身上的種種變化……***

    「誤會了？」殷少閻皺起眉來，「能不能再說得清楚一點，如果容采葳不是商業間諜，那麼她偷程式做什麼？還有在機場的那些人又如何解釋？她一個普通女人，怎麼能請到那麼多的打手？」

    殷少棋只手漫不經心地旋轉著桌上的銀質高腳杯，一邊凝視著殷少閻。「第，她不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是容采葳，一個深具魅力的女人；第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偷程式，你用錯詞了，她是借走了，關於這點我記得我跟唐赭說得很清楚，我也說了不要你們插手，但顯然你們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第三，機場的那些打手是吉田森的手下，那是我與他的帳，我自己會算也不要你們插手；第四，容采葳是我看上的女人，我再一次警告，你們誰也不許對她動手！」

    「這是什麼話！？」殷少閻一拍桌子站起，「我的女人現在在她手裡，要我別管不可能！」

    「你們能不能火氣小一點，像你們這種談話方式，就算是把房子掀了也還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唐赭受不了耳朵的轟炸，站起來正想到外面去靜一靜，誰知道門一打開，采楓就站在門外。

    「你？」

    「采楓！」

    「采葳！」

    三個男人齊喊，但只有殷少閻衝上前去抱她。

    「采楓，你有沒有受傷？」他關心地察看。

    礙於屋內還有其他人在，容采楓顯得有點靦腆。「剛才管家說你們在開會，我要他別打擾你們，後來在門口又聽見你們好像在吵架，所以我就自己走進來了。」

    「沒關係，你是怎麼來的？」殷少閻拉她坐在他的身旁，態度馬上呈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屋內另外二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挑高了眉，當是看見了彗星撞上地球般，大呼不可思議！

    「是采葳送我來的。」

    「采葳，她人在哪？」殷少棋站了起來。

    又是另一個奇跡，唐赭搖頭，怎麼殷家的男人一碰上女人全變了樣？

    「她——回去了，她說不想見你。」采楓小聲地告知。

    「該死，她在哪？我去找她！」

    「她要去日本，現在正往機場的路上……」

    咻的一聲，殷少棋像旋風般奔了出去，采楓唇角漾著笑意看著他飛逝的背影。

    「他會給采葳幸福的，我看得出來。」采楓自喃著。

    「我也會給你幸福的。」殷少閻在采楓耳畔輕聲說著。

    坐在兩人對面渾身不自在的唐赭，差點沒彎下身去撿掉在地上的雞皮疙瘩。

    「我看我還是先走算了，這兒就留給你們兩人了。」識相地，他也趕緊走人。

    唉，什麼時候他也來談場戀愛看看，兩人相繼離開後，室內又恢復寧靜，空氣中只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他們彼此凝望著，好多好多的話不知該由何說起……算了，還是先吻了再說……喘息間，采楓突然拉住探向她胸前的大手，「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現在一定要先說，否則等下又要忘了。」

    「什麼事，等下再說吧！」他疼呀，已經整整二天沒抱她了！

    「不行，」采楓坐正身子，「你一定要先聽我說。」

    殷少閻無奈地攤攤手。

    「采葳不是商業間諜，你誤會她了，你不能再派人去騷擾她，否則她與少棋一定會完的。」

    「那她為什麼要取那個程式？難道不是為了要給吉田森嗎？」殷少閻一提到容采葳，敵意仍然明顯。

    采楓歎了口氣，「不是，那套程式是取來給我的。」她公佈答案卻讓殷少閻陷入五里迷霧中。

    「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向對艱難的程式感興趣，愈難解的我的興致就愈高，采葳就是為了滿足我的慾望，才會向少棋借那套程式，怎麼知道後來竟然被你們誤會成商業間諜，她都快氣死了！」

    「那程式呢？」

    「在我的電腦裡，不過存在我那裡的現在還未解開，但你們公司的卻已經讓我解開了。」

    「公司的？」殷少閻愈聽愈迷糊。

    「是啊，在紐西蘭不是有間電腦室嗎？我已經在那裡找到了解碼。」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他皺起眉來打開電腦，出現眼前的確實是已解出的程式。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容采楓，這套程式連殷少棋都還未找到解碼，而她竟然真的解開了？

    哦，他到底撿到了什麼寶？

    采楓走過去一起看電腦。「對，就是它。不容易呢，我費了好久的時間才解出來，那幾天為了賭氣不讓你監控我日常生活的畫面，我索性白天睡覺，晚上玩電腦，不過，最後還是……」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告訴他，最後還是他們發生了關係，才讓她靈感大發，解出了這套程式。

    殷少閻又興奮又吃驚地將她抱起，「你太讓我驚訝了，你到底還有什麼沒有使出來的法寶，就一起說了吧，免得我到時心臟乏力，可就糟了！」

    他逗得采楓咯咯大笑。「我哪有什麼法寶，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對機器興致比較高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