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雨虹
唐赭的警告、對少棋的歉疚,完完全全地從他腦海被摒除,現在他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向他呼喊,他要這個女人!
不不不!驚慌失措的聲音在她腦內響起。采楓開抬掙扎,可他的雙手仍不放過她每一寸肌膚。
在一陣掙扎與反抗之後,采楓開始感覺到她體內有簇火苗燃起,一股暖熱竄流到她的四肢,她感覺到他的身體滾燙得有如火焰一般,而她則發現自己掙扎的力道逐漸減小,全身開始變得虛軟無力。
他吻得愈狂妄,她則愈意識不清。她的心跳在加快,她的腦子在昏沉、膝蓋在變軟,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融化了……她突然驚覺地發現不知自何時起,她已未著寸縷。
「放開我,你不是說我人盡可夫嗎?難道你也想加入那些男人的行列?」在僅剩的一絲意識裡,她聽到自己這麼說。
驀地,他像是突遭重棒敲擊般,猛然推開她,眼中的火炬馬上凝結成冰。
「你承認了?」他惡狠狠地瞪著尚喘息不已的采楓,極想折斷她纖細的頸子。
這該死的女人!
「我承認。」她抖著聲音說,緊張地瞪著他緊握的拳頭,不知道他會不會賞她一拳?
他強迫自己將視線鎖在她的臉龐,不讓它移向她完美的曲線。他必須不斷的提醒自己,理智、保持理智。
「你也承認是有目的地接近少棋,你根本就不曾愛過他?」他咬牙切齒地自齒縫迸出問話。
「承認、承認,我全都承認!」她吼,「你還想給我多少罪名,就一次都說了吧。」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這可惡的男人竟讓她一次承受這麼多。
「該死的女人,你找死!」
看見他抬起手,采楓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但隨即挺直腰桿,下巴也一道高高的昂起,等待著他的拳頭落下來。
「如果你覺得我該死,那你為不麼不乾脆就讓我死在水裡?」她昂著下巴問,以手背抹掉眼角又泛出來的淚水。
「你!?」
他的拳頭在她頭上稍稍一動,她閉上眼,準備承受更大的委屈。
瞪著她,他的唇抿緊。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心軟?她明明就該死,他為什麼就是打不下去!
「你給我聽好,容采葳,我殷少閻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我絕不能容許任何女人意圖欺騙少棋或者傷害華納集團,而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卻連連犯了我的忌諱,所以你必須為此付出莫大的代價!」
撂下話後,他扭頭就走,在甩門前他又回頭。「從今天起,你的生死就操縱在我的手裡,只有我殷少閻有權決定你的生死,如果你有膽再跳窗一次,我就會讓你嘗嘗什麼叫作生不如死!」
語畢,砰地一聲,門板已經扣上。
采楓因巨大的關門聲而震了一下,她的腦筋還沒完全消化掉他的話,她看得出來他非常恨她?
不,是恨采葳,但為什麼?
片片段段的對話慢慢地在她的腦海裡開始組合。
「你也承認是有目的地接近少棋,你根本就不曾受過他?」
「你不但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還是一個心機極深的可惡女人!」
「你給我聽好,容采蒿,我殷少閻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我絕不能容許任何女人意圄欺騙少棋或者傷害華納集團!」
采楓蹙著眉頭,在房裡踱步。
「原來他叫殷少閻……少閻……少棋,那麼他口口聲聲說的少棋極可能就是他的兄弟。但這個少棋和采葳究竟是什麼關係?」她的手撐著下巴,沉思。
「依照他的說法,采葳應該與這個名叫少棋的傢伙在談戀愛,但是沒聽采葳提起過呀?」
她又開始踱步,她壓根就不相信殷少閻的指控。
現在您看的是第6頁「蠢蛋,采葳根本就是一個胸無城府的大女孩,就因為她率性的行為常常為她惹來麻煩,才會招惹那些記者們一天到晚寫她的八卦。不過,這回她竟連這種男人都惹上了,看我下次見到她不臭罵她三天三夜才怪!」采楓逕自咕噥著。
突然,一道光線閃過她眼角,她眨了眨眼,戴上眼鏡,抬頭往房間每一個角落望了望。
習慣與機器相處的她,很確定這房間裡被人裝上了監視器。
哦,所以她準備跳窗時才會被人發現。她怎麼一直沒想到?
不過,要是他以為這就能考倒她,那他就太小看她了。
要是比力氣,她可能完全沒有勝算,但是要比這些小把戲,那就很難說了!采楓得意地笑著。
「生死大權操控在你手裡……去你的!」她不雅地咒罵著。
起先,采楓根本就沒想到要反擊,她只想要趕快逃離這裡,但經過了剛才的事件後,她的反應就又不一樣了。
這該死的男人,竟然給她這麼大的屈辱,她要是不反擊就不是容氏姐妹。她相信要是采葳站在這裡,也會支持她這麼做的。
反擊,對!她要反擊,但該從何下手好呢?
這得再好好的想一想……***
在健身房裡,殷少閻猛捶著一百二十公斤重的沙包,他全身汗流浹背,卻似有用之不盡的體力般,洩恨地向沙包左右夾攻,而站在一旁的男侍則各個神情緊繃,彷彿即將大難臨頭般。
此時,健身房又走進一人。
「聽說你的心情不好?」雷昂踏上跑步機按著操控鍵。
殷少閻瞥了他一眼,未答腔,繼續用力地揍著沙包。
「為了那個女的?」他揣測地探問,馬上接到一記白眼。
殷少閻終於停了下來,雙手環胸。「你很閒嗎?賭場不是要開幕了?」接過侍者遞上來的水,一大口喝下一杯,又拿起另一個侍者手中的毛巾擦拭額上、頸間的汗水。
「是啊,我就是專程為了這件事來找你的。」雷昂關掉跑步機,走了下來,搖手揮掉侍者送上來的水。
殷少閻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有問題嗎?」最近他不太想管公司的事情。「如果有什麼麻煩就交給唐赭去處理。」
雷昂聳了聳肩。
「他說他很忙,你丟了一個爛攤子給他,現在他忙得無法分身,他要我來找『那個閒閒在度假沒事幹的人』處理。」他以唐赭的口氣轉述著。
殷少閻不悅地再白他一眼。「你們這些人都是光領錢不辦事的嗎?」
「嘿嘿,那也得看事情是大是小。」雷昂攤了攤手。
「說吧,怎麼回事?」殷少閻口氣依然不善。
「我們的賭場最近遭到紐西蘭政府高層官員的關注,他們認為這兒民風純樸,不適宜開設像這種國際化的賭場。」雷昂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殷少閻挑了挑眉。「事前不是都說好了?」為此,華納集團還答應每年捐贈營收的百份之五作為國家基金。
「是說好了,但想找麻煩不怕沒漏洞。」雷昂道出人的劣根性。
殷少閻瞇起眼來,「那麼他們現在想怎麼解決?」分一點甜頭讓別人嘗嘗的雅量他倒還有,但對於太過貪得無厭的傢伙,他向來也不會太客氣。
「他們希望能和大老闆吃一頓飯,大家坐下來『談』。」雷昂那雙淡藍色的眼眸閃了閃。
所有人都知道殷少閻只居於幕後主宰華納集團的所有運作,對於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老闆,各方人馬均充滿了好奇,但他們並不知道殷少閻不出面的原因正因他的個性——他太過強勢、霸氣,根本不適合去談判。
「談」對於殷少閻來說,簡直是個笑話,他一生中只懂得「命令」而不懂得什麼叫「談」,所以華納的外交事宜才會由深知人心的唐赭負責。
而這回對方竟不知死活地要求與殷少閻「談」,真可謂是「七月半鴨,不知死活」!
「哦?」殷少閻濃眉挑了挑,表示興趣。「那就敲個時間吧!反正有人說我閒閒在度假沒事做,若再不找點『事情』來做,好像還挺對不起人的。」
雷昂揚起唇角笑了起來。「那麼勢必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別把我形容的家食人鯨似的。」
「也相去不遠了!」
第五章
在無月的黑夜裡,點點星辰更加璀璨。
容采楓關掉了室內所有的光線,只留下敞開的窗,讓些微星光落入室內卻不至於攝入監視器中。
她倚在柔軟的床上面對著窗外的美麗景致,並思索著一整日來所做的觀察。
現在她很明確的知道所處的是棟精密的樓房而非一艘船,更糟糕的一點是,這兒不太像是台灣,在台灣找不到有一個像海一樣的湖泊。
對,當初她會以為這是艘船就因為外邊的那個海洋,但落水後她馬上發現水是淡而無味的,也就是說她之前已經誤判了,那麼在什麼地方才找得到像海一樣的湖泊?甚至湖泊上還有許多艘船隻?
怪異,太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