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闖禍俏王妃

第11頁 文 / 雨虹

    不該出現在久馬眼中的沉鬱竟然明寫在他的眼眸,他看著她,怪她明知故問,轉過頭,情難捨地望向房內的那張床,一雙牛眼立即紅了一圈。

    「他還挺本事的,是不是?本來我還想等他病倒了,好恥笑他。」他笑,以掩飾心頭的低落。

    席齊兒低下頭去,不知道該接些什麼,一個跟她一樣可憐的男人!

    「喂,你會不會喝酒?」他突然問,眼睛也不看她,依然看著房內。

    席齊兒抬起頭來,看著他,像下了決心似的用力點頭。

    他沒看見,自顧自的又說:「和我去喝一杯怎麼樣?當然,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反正我一個人也照樣能喝……」

    「不,我也去!」席齊兒急急地擋了話。

    呃?久馬回過頭看向她,以為他聽錯了。他剛剛只是隨便說說,沒料到她竟然應允?

    凝著席齊兒盈盈的眼眸望了半晌,之後久馬一手撫著額頭,仰天嗤笑了一聲。

    懂了!

    「那還等什麼,同是天涯淪落人!」他撇撇嘴笑著說,看著又垂頭的席齊兒,大刺刺地拍了她的肩,拍了後又覺不妥,搔搔頭尷尬地笑。「那就走羅!」

    一對不襯眼的男女,就這樣一前一後地在廊上行去。

    ***

    舒允兒一覺醒來,立刻感覺到左肩胛那難抑的灼熱感,痛得她雙唇緊抿著。

    「允兒,你總算醒了。」一張放大的俊逸臉龐,正咧著一口白牙對她徐笑著。「這一覺,你可睡得真久。」弁裔玩笑道。

    「我……」舒允兒掙扎著要坐起,弁裔趕緊扶住她。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是陌生了許多,她好像真的睡了好久,久的像是去另一個世界繞了一圈才回來。

    她眨了眨眼,還好回來了,否則就再也看不見這張臉了!

    弁裔任著舒允兒的纖手在他臉上游移,雙眸炯炯地凝著她。「感覺好些了嗎?傷口還痛不痛?」

    「痛!」她撒嬌地趴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怦怦的心跳聲。「能痛才好,要不曉得痛,那才是糟。」她輕喃著。

    「怎麼說?」他的拇指在她臉頰細細摩挲,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畔,鬍渣摩著她細白的頸子,有些兒癢。

    她輕輕推開他,仰頭凝視著他,心疼地看著他下顎冒出的點點鬍渣,她伸手去碰它們,會扎手的。

    「痛,就代表我還活著,活著,就能再看到你、摸得著你,那不是很好?所以就算痛一點點,又有什麼關係?」

    他凝著她,什麼也沒說,抱著她的頭攬進懷中,很快的,他含在眼眶裡的淚落了下,又飛快的讓他擦了去,下巴抵在的發上,胸口激動澎湃地翻騰。

    「你哭了?」偎在他的胸前,她揚眉。

    「沒有。」沉著沙啞的嗓音否認。

    她笑,手指在他的心窩兜著圈圈。「你不承認沒有關係,嘴巴可以騙人,心可不會騙人,我聽得很清楚,你哭了!」她硬拗。

    輕輕一聲歎息,他不再說話。

    他的手撫著她的髮絲,她的身體好暖,這種感覺跟以往不一樣,嗯……怎麼說呢?失而復得吧,有點偷來的味道。

    「餓不餓,我去取碗粥來?」

    弁裔想要起身去取粥,舒允兒突然一撲,又抱住了他。

    「小心!」他連忙抱住她軟綿的嬌軀。

    「別去,你哪兒也別去!」她挽著他挽得好緊。「我不餓,我只要你在這兒陪著我就行了。」

    弁裔伸手再將她攬進懷裡,唇抵著她的發頂喃道:「不去,我哪兒也不去,我就陪著你,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這可是你自個說的?」她貼在他的胸前嬌道。

    他一怔,沉吟了。

    「你後悔了?」她緊張地。

    他的手指在她臉上摩挲許久。「那是我最大的奢望,我怎麼會後悔?」

    「真的?」

    「真的。」

    「那就好!」她滿足地嬌道:「這輩子你完了,被我霸上了,你會很麻煩的。」說著,她就呵呵地笑了兩聲,「哦,痛!」扯痛了肩胛,柳眉都皺在一塊了。

    「小心!」心疼地,他按住她的傷處。

    咦……舒允兒大眼珠朝四周轉了一下,發覺不對了,拾起頭來,她問:「久馬人呢?他怎麼不在這裡?還有齊兒姊姊呢?齊兒姊姊有沒有受傷?」

    「你先別緊張,他們都沒事。」

    弁裔扶她靠坐在床頭,凝著她。「是我不准任何人進屋,我不要有人打擾了咱們獨處的時間,咱們浪費在別人身上的時間已經太多了。」

    「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不知怎地,她為那話裡的隱隱含義羞紅了臉。這個人,看起來就很斯文,可做起事來卻那麼霸氣。

    他握著她的手,湊到唇邊輕啄。「難道你不想與我獨處?你希望見到滿屋子不相干的人?」

    「什麼不相干?你這人真壞!」她輕捶了他一下,雙頰酡紅加深,發窘的俏臉別有一番韻味。

    弁裔握住她的粉拳,伸手抬高她下巴,凝著她盈盈含情的水眸,心裡一陣熱流洶湧,他的唇便直直地蓋了下來,熱烈狂炙地吻住她柔軟的唇瓣,並加深吸吮交纏,欲罷不能。

    舒允兒只覺得渾身一陣酥軟,剩下一股熱由腹部下方蔓延開來,若醉酒似的,輕飄飄得令人直想沉醉。

    老天!這感覺美好得亂七八糟!她好想再繼續沉淪下去。

    良久,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但雙臂仍緊緊摟著她,下巴抵在她的發上,胸口仍因激動而狂跳,他好想抱她,若不是礙著她的身子尚未康復,他真的好想這麼做——

    努力壓抑內心的激盪,他現在必須馬上離開以平息胸口的慾火,於是隨口找了個說辭。

    「想喝粥了嗎?你已經二天沒進食了。」因努力壓抑而顯得低沉的嗓音問。

    「不,我不要!」

    咕嚕——一聲答應聲違背主人意思地自她的腹部傳出,舒允兒愣了下,整張俏臉全漲紅了。

    弁裔怔了下後大笑,愛憐地揉揉她的頭,「我去端粥。」他說完,起身準備去端粥。

    舒允兒低下了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弁裔!」她叫了一聲。

    弁裔在門口回頭。「什麼事?」

    她望著他,她……她的衣服換了?他……他又說不准任何人進屋……那……那這身衣衫……

    倏地漲紅了臉,舒允兒羞赧地再垂下頭去。

    「沒……沒事,你快點去吧!」

    弁裔搖頭失笑,以為她又像剛才那樣捨不得他走。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他說。

    舒允兒的心口怦怦地跳著……

    看了?他看過她的身子了?雙手在自個的身上遊走,臉龐燒熱的厲害……

    看了!全看光了!

    猛地拉起棉被蓋住整個頭,啊,羞死人了!

    ***

    舒允兒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找久馬。

    「久馬!」她跑到了客棧前廳看不到人,又往後花園跑。「久馬、久馬,你在哪兒啊?」

    「久馬,我叫你,你有沒有聽到,你還不快點給我出來!」站在一株大樹下,她大聲喊著。

    蹲在樹上的久馬,用力地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牛眼,盯著樹下發急的人兒。她還會找他,這表示這丫頭還有點兒良心,也不枉他從小疼她……

    咚——

    一滴水珠滴落在舒允兒的頰上,纖指一抹,她怔了下,天氣這麼好,不可能下雨啊?

    疑惑地,舒允兒仰起頭往上看,一眼就對上了那雙腫的紅通通的牛眼。

    「久馬?」她吼。

    被她發現了!久馬起身就要逃開。

    舒允兒一提氣飛上樹梢,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你一個人躲在這兒做什麼?」她盯著他紅腫的眼看,研究著。

    久馬躲避著她搜索的眼神,將頭一直往後撇,再撇、又撇……

    「脖子扭到了啦!」她沒好氣的瞪著,扯著他的手臂問道:「你在哭什麼?是誰欺侮你啦?」

    閃不了啦,為了面子說什麼也得撐到底。

    久馬沒好氣的嗤了一聲,「開什麼玩笑?你瞧見我哭啦?神經病!」抽噎了兩下,嘴硬的死拗。

    舒允兒聳聳肩笑了笑,知他是面子掛不住。

    「好吧,你是大英雄,大豪傑!」拍了下他的肩膀,自個就往樹幹坐了下來,一雙腿在半空晃動著。

    「坐啊,你站著做什麼?」她仰頭看他。

    撇撇嘴,久馬依言坐了下來。

    「還痛不痛?」他看了她一眼,視線移到肩胛。

    「你關心啊?我還以為你真不理我了!」她笑,側過頭看他一張委屈至極的苦瓜臉,就用手肘去撞了撞他。「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很擔心。」

    「我擔心有個屁用!」他咕噥。

    舒允兒不敢答腔,抿了抿嘴,將下移的視線調向遠方。

    久馬八成還在惱著弁裔不肯讓他進屋的事。也是啦,依他的牛脾氣肯定受不了,但她這會又不能替弁裔說話,否則久馬會更生氣,所以她只好選擇閉嘴羅!

    久馬張嘴想說什麼,轉頭看了看她,一瞧見她水晶般的美顏又吞了下去,但話憋在心裡實在是不好受,忍不住了就朝天空「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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