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原夢
他怎麼會知道她非常的介意這件事情呢?
不料,符沙將卻將她抱得死緊,像是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怎麼也不肯放開手。
「你不是玩具。」符沙將又在她耳邊低語了一次。
「那麼……我是什麼?沙將。」江樸月苦笑地問道。「我一直都是你的玩具,不是嗎?」
從她被符沙將選中的那一天起,她的身份就沒有改變過。
可是符沙將卻用著她想像不到的堅決語氣否認,「你不是。」
「為什麼?」江樸月只覺得自己鼻子一酸,很想哭。
符沙將覺得她會問這個問題很奇怪,因此又將她捉緊,用他漂亮的眼盯著她。
「沒有為什麼呀!」
他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依偎在他身上的那種感覺,喜歡她洗完澡後的香味,也喜歡她睡覺的樣子,這一些還不夠嗎?
她當然和那些濃妝艷抹,發出奇怪笑聲來討好男人的女人不同,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難道不對嗎?
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的這一句話,給了她多少勇氣,江樸月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她在嘲笑自己太容易滿足了,也在笑符沙將殺人不眨眼,但思想卻十分的單純。
她回抱著他,也回應著他的感情。
「你為什麼在笑?」符沙將問道。雖然他喜歡她笑的樣子,卻常常不曉得她為什麼而笑。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很高興。」
「高興?是在高興我沒有把你當成玩具嗎?」符沙將率性的問道。
他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非常不喜歡,他把尼克漢的右手砍下來時,他說的那些話。
尼克漢說,江樸月只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玩具,但是他很明白,在他們相處的這一段時間裡,江樸月只和他在一起。
就算有人像尼克漢那樣想硬來,也都被江樸月躲開了。
因此他絕對相信江樸月和其他的女人不同,而且,只屬於他一個人,所以她當然不是那些玩具,玩膩了就丟掉。
他絕對不想丟掉江樸月,永遠都不想。
江樸月聽了,再次淡淡的笑了,「是的,我很高興,但是我……依然是他們所說的玩具。」
雖是如此,但是只要有沙將的這句話就夠了。
不過符沙將對這個答案,顯然不怎麼滿意。
「你不是玩具。」他一邊蹙著眉,一邊親吻著她的脖子,「就算是玩具,你也是我一個人的。」
江樸月接受他的吻,讓他將她壓在床上,讓他撫摸過方才被抓的肌膚,以趕走那些男人留下的噁心觸感。
她渴望知道符沙將是否和她有同樣的感覺,儘管他給了她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好吧,我是你一個人的,那你呢?」
符沙將忙碌的解開她的衣服,一路往下吻去。
他很喜歡親吻她,碰觸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彷彿是要留下印記,讓別人知道她是屬於他的,固執的嚙咬著。
「當然也是。」他口齒不清地道。
「什麼?」
「我當然也是你一個人的。」
聽到他的回答,江樸月又笑了。
因為她果然是愛上了他,愛上了這一個像頭野獸,對什麼事情都不是很明白,又小了她幾歲的男人。
「你怎麼又在笑了?」符沙將見她笑得開心,皺起眉問道。
在做愛的時候,遇到這種情形的確是挺傷腦筋的,但是江樸月就是止不住笑意,甚至還笑出了眼淚。
符沙將還因為壞了興致,就這樣衣著不整的等她笑完才辦事。
江樸月回想那一段回憶,雖然痛苦多於幸福,但是因為有符沙將陪在身邊,的確是好快樂。
但是曾幾何時,這樣的心情改變了呢?
陡地,她想起池文矢的話。
樸月,逃避是投有用的,況且你應該知道,不管時間。環境如何變遷,那個傢伙的世界裡永遠都只有你一個人。
歎了口氣,江樸月陷入了長長的沉思之中,過了好一陣子,她終於向自己的相思投降了。
她從椅子站起來,走到寢室換了一套衣服,朝樓下踱去。
因為她知道,她還是想見他,即使她曾是那麼的害怕、恐慌,卻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她愛他,永遠不變……
第五章
坐在床上,符沙將呆愣的盯著前方,像是思考些什麼。
他還記得,三年前,在他加人自由人之後,文矢他說過的一句話——他以後會有很多的時間來思考自己的事情。
不料,真給他說對了,以前他之所以什麼不想那是因為他不用想,自然會有人替他把所有的事都決定好,他只要去做就行了
但是自從樸月離開他之後,他的生活就像是全空般,他開始作起夢,也開始學會去想一些除了殺人之外的事。
他想念樸月,分辨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也開始察覺自己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
因為他沒有身份證、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甚至在失去了樸月之後,他什麼也不是。
望著自己的手,符沙將有些失神。
除了殺人之外,他還可以做些什麼呢?
也許有一天,他會問問文矢吧,因為他和樸月一樣聰明,根本不需要他人的扶持就能生活,完全和他不同。
一思及江樸月,符沙將就覺得自己的胸口怪怪的。
他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
「我好像生病了。」他自言自語的道。「自從她離開我之後,我就一直病到現在……」
如今,他發現樸月沒有死,他想通也想開了一些事情。
對他而言,與其再見到樸月那一天難過的表情,倒不如兩個人從此不再見面的好。
三年了,他不也這樣一個人活過來了?
沒有了她,雖然生活無聊又寂寞,但是起碼她不會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只期望能夠死在他的手上……
「我不想再……殺了她。」符沙將握緊拳頭,低哺道。
雖然他是個殺手,但是他也有不想殺的人。
而教導這個觀念給他的,不就是樸月嗎?
搖搖頭,符沙將決定先放空腦袋再睡一會兒,但是他才剛躺平,便有人敲門走了進來。
「抱歉,你在休息嗎?」
來的人是殷徑竹,他手上拿著一份資料,然後在房裡隨意拉了張椅子,就坐在符沙將的床畔。
「沒有。」符沙將淡淡地答道。
「剛剛墨赤爵把一些資料交給我,我想,先讓你瞭解一下我們這次要對付的對象比較好。」
接過殷徑竹遞過來的資料,符沙將隨便翻了一下。
殷徑竹則是將符沙將來到美國之前,他所查到的一些消息告訴他。
「這個組織原本是進行軍火走私,但是因為美國近幾年查得比較嚴密,因此他們開始做人口販賣的生意。」
「已經查出那個孩子被關的地方了嗎?」符沙將問道。
對他而言,與其看這些密密麻麻的資料,不如衝進敵陣中再說,而對一切以情報為先的殷徑竹來說,當然是行不通的。
「目前還沒有,不過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根據地在哪裡,大概會在幾天之後做交易,你休息的這幾天,我會和墨赤爵兄弟去打聽消息,看看要由哪裡搭上線,混進他們之中。」
「我也去——」
「不,你還是先留在這裡養傷吧。」
「我的傷不要緊。」符沙將蹙著眉說。
他討厭這種被迫在床上當木乃伊的感覺,但是他們似乎並不這麼覺得,老是要他躺在床上。
殷徑竹只是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年輕,復原得快,但是現在還輪不到你出場,還是多休息一點,保持體力吧!」
「但是……我沒有幫忙……」符沙將明明是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可此時卻像個小孩在鬧彆扭。
「沒有關係。」殷徑竹把他當弟弟般說道。
他從很久以前就從文矢的口中聽過符沙將的事情,而他在中情局做了那麼久,也常常看到一些和符沙將一樣感情殘缺的人,很害怕自己沒有存在感,所以他相當能夠體會他的心情。
符沙將抬眼望著他好半晌,彷彿正在釐清自己和他的距離,想自己該是把他當成朋友,還是朋友的朋友。
他突然問了,「你……為什麼要救那個孩子?」
被他這麼一問,殷徑竹忽然愣了一下,才笑道:「因為他是我的親人,所以這算是一個私人性質的任務,只能夠利用放長假的時候做了。」
「難道你不想早一點救出他嗎?」讓他躺在這裡,然後去探聽一堆的消息,豈不是誤了救人的黃金時機?
殷徑竹顯然也瞭解他的想法,輕揚嘴角笑了。
「我當然很擔心他的下落,也知道要盡快救出他,但是他們做事都有一定的時間表,所以你放心,事先收集資料絕對比衝動行事然後打草蛇來得好,況且你來得很早,我打算過幾天再行動倒時候一定請你配合救人,如何?」
符沙將雖不滿意,但是殷徑竹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反對的必要,便點了個頭。「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