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原夢
「呼……我……咳！我快沒氣了。」她始終都學不會怎麼在接吻的時候呼吸。「哼！」嚴覲揚冷哼一聲，森冷地瞧著闕淮歆，令她打了個寒顫，但她仍不敢正眼看他，臉也漲得紅紅的。「你不要生氣了啦，我不是故意的。」她自知理虧，小步地走到他的身後，主動抱住他。嚴覲揚的身子一僵，並沒有回過頭，不過闕淮歆只要靠著他的背，嗅著他的氣息，就心滿意足了。回到台灣後，她沒有一天不想他，但是他必須在日本做宣傳，因此她只好忍耐，沒想到他竟會怒氣沖沖地提前返台找她算帳。「你不是故意的，又為何在說愛我之後，逃離我的身邊呢？」嚴覲揚終於忍不住轉過身，激動地搖晃她的雙肩。「我……」
「你可曾考慮過我的心情？我會有多麼的著急？」駭於他的氣勢，她退一步，他便跟進一步。「你知道我為了回台灣找你，拚了命的工作，好提早一個禮拜回來，這都是為了你啊！」闕淮歆瞧著他那認真的表情，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她要是真的告訴他，她逃跑的理由，她一定會被他嘲笑的，可是不說的話，他又一定會氣瘋。於是她學他的方式，先堵住他的嘴再解釋吧！
面對闕淮歆的主動，嚴覲揚當然是又驚又喜，他乘勢加深這個吻，再度把她吻得喘不過氣來。「你……你現在……願意聽我解釋了嗎？」她嬌喘吁吁，不過當嚴覲揚灼視著她時，她又馬上閃避。他發現了，咬著牙道：「好，你說吧！」下次他一定要好好教教她，說話時得看著他才行！此刻，她不安地絞扭著小手，輕咬著下唇，一副不知道該如何啟口的模樣。「我……我……」「快說！」他的耐性有限。
「我……我是在害羞啦！」
嚴覲揚聞言，呆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在害羞……」為了怕他不信，闕淮歆還小小聲地道：「你……我們做了那種事，我很怕看你的臉。」天啊！這是什麼理由？嚴覲揚簡直啼笑皆非，不過他腦子飛快一轉，馬上想到解決方案了。「啊！你在做什麼？」
嚴覲揚一把將她壓在床上，開始脫她的衣服，闕淮歆嚇得哇哇大叫。
他笑得挺邪惡的。「你不是說會害羞嗎？那我們多做幾次，你就會習慣了。」「哇──」
來不及了，闕淮歆的叫聲不久後變成了嬌喘聲，再之後呢？嘿嘿……
三年後一男一女自一輛招搖的紅色跑車下來，登對的模樣羨煞旁人。
可是，這只是開始，等那個穿了一身高雅白色禮服的女人一走起路來，卻破壞形象地東歪西扭，要不是一旁身材頎長的男子一直扶持著她，她一定跌倒好幾百次了。「淮歆，你還好嗎？」見她行動不便，嚴覲揚不禁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闕淮歆佯裝出安撫的笑容答道，但是話才說完，她又差點被裙子給絆倒，踉蹌了一下。如果不是嚴覲揚一直不放心地摟著她的纖腰，她大概會跌得鼻青臉腫吧！闕淮歆也忍不住抱怨道：「去！到底是哪個混球發明高跟鞋的？腳痛死了！」早知道那麼痛苦，她就不答應許文慧當什麼伴娘。她的腳痛死了！希望等這場婚禮結束，她的腳不會腫成像饅頭一樣。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許文慧的幫忙，她也沒有把握勸得了嚴覲揚繼續唱歌，站在舞台上。而許文慧大概也是心有不甘，不然她也不會要求她來當她的伴娘！去！她寧可當伴郎。不幸的是，伴郎是嚴覲揚，她沒有機會的。
天啊！她只好臨時找同父異母的闕艙若來教她怎麼穿高跟鞋，怎麼選衣服，不然她還真想再落跑一次。不過，如果她真的落跑的話，這次「追殺」她的，恐怕就不止嚴覲揚了。嚴覲揚則是在一旁面帶微笑地凝視著闕淮歆懊惱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瞧見她穿著女裝，以往不管他如何誘哄她都不肯，看來他得向許文慧請教一下秘訣了。沉吟了半晌，他終於看不下去她走路的怪模樣，搖搖頭。
「還是我抱你進去吧！」他建議道，卻馬上遭到駁回。
「你開什麼玩笑？今天抱女人進門可是新郎的權利耶！」
平常雖然穿著男裝，但是這三年來她也算收斂不少，否則她也不會愈來愈像個女人，對愛充滿了幻想。嚴覲揚聞言，有些失笑地調侃她道：「那好，我們就順便請牧師證婚，再把你抱回家吧！」她馬上漾紅了臉，嬌嗔道：「你不要再說笑了，快想想辦法，讓我怎麼『走』進門吧！」到門口明明就是短短的一小段路，她居然有本事走了好幾分鐘還跨不進門檻，真不是普通厲害。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扮男人扮習慣了，不僅穿高跟鞋不習慣，連身上這套禮服也被她嫌到臭頭。什麼嘛！背部涼涼的，本想加一件西裝外套穿著，卻被許文慧拒絕，說什麼禮服本來就是要這麼穿的。穿著絲襪不舒服，想在裡頭偷偷穿長褲，也被許文慧拒絕，因為那樣不好看。結果東不好、西也不行，她只好乖乖穿著一身「束縛」，前來參加婚禮，氣得她咬牙切齒。「我抱你進去不是更好？」嚴覲揚還是堅持己見。
「不要！」
「我抱……」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哇！」
最後嚴覲揚乾脆不問了，直接抱著她進門比較省事。
由於這只是私人的小型婚禮，因此沒有討人厭的記者，也沒有大批的歌迷簇擁，不過嚴覲揚與闕淮歆兩人仍招來不少旁人的注意。他們就像發光體一樣，出色的外表以及有默契的肢體動作，使得旁人不禁停下手邊的工作。好不容易闕淮歆終於被抱至新娘休息室，嚴覲揚這才將她安置在長椅上，幫她把高跟鞋脫下來。「我看你等一下別穿鞋了。」看看她的腳，腫得跟什麼似的，他怎麼捨得讓她再穿高跟鞋呢？闕淮歆解脫地瞥了他一眼，微嘟著嘴，乘機撒嬌，「好，可是你想再抱我進去當伴娘嗎？」新娘許文慧聞言，沒好氣地坐在一旁，受不了地嚷嚷道！「喂！搞清楚，今天的主角是我，不是你們！」早知道就不請他們來了！許文慧後悔地在心裡咕噥。
闕淮歆換回女裝居然如此美麗，尤其是與嚴覲揚站在一起，那光芒好刺眼。雖然她不否認當初想整整闕淮歆，不過事情變成這樣，也是她當初始料未及的。「抱歉。」嚴覲揚禮貌地說道。
但是闕淮歆可就沒那麼乖了，她忍著腳痛，雙眼發亮地踱到許文慧的身前說道：「你好漂亮哦！」這句話讓許文慧心裡所有的不悅都煙消雲散。
「謝謝。」
未料，闕淮歆又追加了幾句話，「文慧，我看你不要嫁給那個小公務員，嫁給我好了！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她笑嘻嘻地開玩笑道。許文慧翻了個白眼，嚴覲揚則是苦笑著。看來三年來她這個喜歡逗女人的老毛病一點痊癒的跡象也沒有。「闕淮歆！」許文慧怒不可遏地嚷道：「你還是先去隔壁的休息室休息，等婚禮開始，我再找人去叫你！」因為再繼續跟她面對面，她遲早會被她弄瘋的。收到許文慧的示意眼神，嚴覲揚也拋了個無奈的笑容給她，把仍試圖說服許文慧逃婚的小妮子給弄到隔壁去。不然再這麼下去，等一下來找他算帳的就不止許文慧了，恐怕連許文慧的准老公都會來找他要老婆。來到隔壁的休息室，很意外的，裡頭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嚴覲揚把關淮歆放在椅子上，然後跟著坐在她身邊問道：「要不要我去買一些冰塊敷一敷，你的腳腫得很厲害。」「不用了。」她突然相當熱絡地用她水汪汪的大眼望著他道！「你剛剛看到新娘子，覺得怎麼樣？」「什麼怎麼樣？」
他怕死了，怕他說一句好看，她馬上生氣，但是說不好看，又違背自己的心意，真難做人。「漂不漂亮？」
望著她興奮的臉，嚴覲揚皺了皺眉。他就知道她會問這個，跟她相處了三年，還會不瞭解她嗎？「唔……還好。」總不能說丑吧！
「只是還好？」她臉上的笑意突然褪去。
怎麼了？他說錯了嗎？
「你……」才正想問些什麼，她又搶話。
「如果我當新娘呢？會不會很好看？」闕淮歆一臉認真地問道。
嚴覲揚暗自欣喜不已。
最近他和闕淮歆提了很多次結婚的事，但是她都不肯，原因是三個月前闕炫跖的老婆郁澄璃差一點難產失去生命。後來，他去探望娃娃的時候，他曾問她「我們結婚後，也生個可愛的娃娃好嗎」，她卻一口回絕他，說他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玩命呢！的確，倘若是他的話，他也會跟闕炫跖有一樣的選擇，寧願要她也不要孩子，因為孩子可以再生，但是寶貝老婆就只有一個，他當然要萬分珍惜。「好看！」嚴覲揚立刻以肯定的口氣回答她。「你一定會是全世……不！是全宇宙最美麗的新娘。」闕淮歆揚起唇角，笑得好開心。「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