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原夢
原本江韻如是想照上一回溜出去的方法逃家走的,可惜闕汐時好像早料到她可能會這麼做,出門前居然把落地窗上了鎖,所以她只能氣憤地跟外頭的想黑隔著玻璃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後又在所有的傢俱上留下了「記號」,以表示她的怒意。
最後,她來到闕汐時的房間,跳到他的床上。
「癢死你!我就偏要癢死你,我要讓你的床上都是貓毛,讓你發瘋、發狂……」江如一面喃喃自語,一面愉快地在床上打滾。
她從左邊滾到右邊,再從右邊滾列左邊,直到她滾累了,才很不甘心地趴在床上喘「哼!我就不相信你不會生氣,最好是把我踢出門吧!」她滿意地看著沾有貓毛的單,笑得閤不攏嘴。
不過當地想到要離開闕汐時,心裡還是有些不捨。
但她隨即安慰自己,「哼!還怕找不到愛貓人嗎?叉不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誰希罕哪:」
但是想到以後要吃貓食,她還真想吐。
此時,她埋在床單裡的鼻子不期然地嗅到了闕汐時的味道,她頓時發覺,其實她還是喜歡他的。
雖然他有過分的潔癖、曾威脅她吃貓食、還狠心的讓她挨一針,但她還是喜歡他。
為此,她真的感到好無奈,如果他們兩能夠好好的認識一次,而不是貓跟人,那該有多好。
想著想著,她竟然就在闕汐時的床上睡著了。
而她也沒料到,闕汐時會為了她無法專心上班,一到中午,就買了吃的趕回家。
一進家門,他幾乎認不出這裡是他家了。
「我的天啊!江韻如在搞什麼呀?」他出門前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仍是忍不住詛咒幾聲。
客廳的窗簾被她抓破,正可憐地垂掛著;他最心愛的真皮沙發椅被挖了一個大洞;
漂亮的地毯當然也無法逃過一劫,幾個地方被抓花了,真變成了「毛」毯。
更可怕的是,幾乎每一個傢俱上,都烙上了貓爪印,教闕汐時哭笑不得,不曉得該怎麼處置她才好。
「唉……」他歎了口氣,暗歎小貓難惹,卻猛地發覺四處不見她的棕影,令他劍眉微蹙。
「江韻如……江韻如……」
他脫下鞋子,蹙眉走過每一個「災難現場」,才把兩個便當放在滿是貓腳印的餐桌上。
「江韻如,你在哪裡?不要以為你不出聲就可以逃過處罰,快點出來:」他大聲喊這。
闕汐時此時發現,能把他的脾氣激到極點的人只有她,而能將他的怒氣在瞬時化為烏有的人,也只有她。
這個體認讓他做了令天第N坎的苦笑,循跡進入它的房內,當他看到房內的景象,他再度苦笑了。
「江韻如,你真行,居然把我的房間弄成這樣,我該怎麼懲罰你呢?」他喃喃地說。
環硯了下四周,等他發現在他枕頭上睡得酣甜的江韻如時,他的怒氣果然煙消雲散。
昨晚江韻如安靜地與他耗了整夜,也賭氣了整夜,等他倦極小憩一番再醒來時,她又是小貓了。
做早餐給她,她依然不肯吃,分明就是還在嘔氣,他對她沒轍,只好讓她留在家裡。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把通往陽台的落地窗鎖住了,方纔他進門時看到小黑坐在陽台上,他就知道江韻如是安全的,卻沒有想到他的房間竟也亂成一團。
這下可好,有潔癖的他令晚要去哪裡過夜呢?
但這都還不是問題,最難的是他到底該怎麼應付這隻小野貓呢?還真是傷腦筋。
江韻如出幽地轉醒,眨了眨眼,動了下身體,舉起自己的手,才發覺她的靈魂又出殼了。
「不會吧?」她瞪大了眼,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心情不甚好。
照這種情形看來,在她回到自己的軀體之前,她的靈魂都會動不動就「亂跑」,實在不太保險。
不過等地沉著臉,想移動身體下床,才一側臉,又讓眼前的俊臉嚇得睜圓了眼。
「闕汐時……」她輕聲喚了次,卻不敢吵醒他,半晌才心想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對,是她的貓身體霸佔住了他的床,他不睡在這裡,要睡在哪裡呀!
托又說回來,他不是有潔癖嗎?他怎麼能忍受跟一隻貓睡在一起了江韻如心中滿是疑問,卻無法開口問他,因為闕汐時此刻睡得正熟,樣子猶如無害的天真男孩。
這情景使得江韻如不由得愣了下,目光變柔了許多,視線不僅無法離開他,連胸臆也無法抑制激烈的鼓動,這是她有生以來的頭一遭呀!
驀地,闕汐時突然動了下,抱緊了正躺在他身邊的小貓。
江韻如羞怯地望了他一眼,心跳更加快速。
「該死!他不是有潔癖嗎?怎麼不怕貓毛?」
原本她就是要氣死他、讓他嘔死才滾得他一床的貓毛,但瞧瞧現在他居然跟著小貓躺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奇怪了,就算他的潔癖毛病真的這麼快就治好了,普通人睡在滿是貓毛的床上,難這不會覺得不舒服嗎了江韻如的疑惑連連,無法得到證實,她的右手開始有一點不老實。
她很想碰碰他,這渴望來得突然,但她就是很想去做,所以她伸出手,待她發覺自己根本沒有形體,也碰不到他時,就頹喪地立刻縮回來,嘴角有絲苦澀的笑。
「搞什麼,我……我又不喜歡他,為什麼要難過了江韻如,你真是個笨蛋。」她自問自答地說。
此時,闕汐時卻似與地心有靈犀,醒了。
「韻知?」闕汐時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但由於方才神智尚未清明,所以沒聽清楚。
聽到他的叫聲,江韻如這才發現他醒來了,卻轉過頭,一臉懶得理它的模樣。
「你的潔癖好了呀?居然跟隻貓睡在一起,你不會覺得很委屈嗎了」她就是忍不住嘲諷他。
但是闕汐時現下的心情不錯,竟彎起了唇畔,笑了笑,「不會,因為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抱著你睡還挺溫暖的。」
話一說出口,他自己也滿驚訝。
原本他決定下班後回母親哪兒過夜,卻沒有料到江韻如居然還在睡,而他又捨不得吵醒她,所以便和衣在她身邊躺下,想等地自動醒來。
熟料他這一休憩,竟也睡到了深夜,並且不介意貓毛豬身,令他自己也深感意外。
但他雖是如此想著,沒料到待他起身,看到西裝外套上的貓毛時,他還是狠狠地皺起了眉頭,嫌惡地拍掉。
江韻如當然也看到了,心裡雖然對他那句「抱著你睡還挺溫暖」的話而感覺甜孜孜的,但仍忍不住調侃他。
「哼,原來你並沒有改掉壞習慣呀!」
「壞習慣?」闕汐時聞言,差一點失笑。
原來潔癖是壞習慣呀,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江韻如則是對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咬咬牙,明明他睡的時候是那麼、那麼可愛,為什麼醒了就全變了,於是她繼續與他抬槓。
「對!就是壞習慣!難怪我和你一起住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你帶女人回來,本來我以為你是品德良好,不會亂搞男女關係,現在我終於知道原因啦,像你這種過分潔癖的男人,做你的女朋友真是可憐……」
她痛痛快快地吐露自己心中的話,心情真是暢快不少,可是等地察覺闕汐時的靜默,又條然閉嘴。
她不會是說到他的痛處了吧?
江韻如小心翼翼地倪了他一眼,卻發覺他只是看著他自己的手,不發一語,臉色有些沉重。
不一會兒,闕汐時才緩緩開口,「韻如,你知道在台灣發跡的關氏企業集團嗎?」
江韻如雖然一頭霧水,不過仍乖乖答話,「不曉得。不過我聽嬌玲說過,那好像是個挺大的公司……等一下,你現在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是那個大公司的錢公子吧?」
明明是有點嚴肅的話題,但是被江韻如這麼一形容,闕汐時烏目帶笑,發覺這個心結似乎有些鬆動了。
錢公子,真虧地想得出這個名詞,倒也帖切。
闕家的一切的確是金錢所堆砌出來的,那麼黃金單身漢、錢公子的名號,倒也滿適合他們這幾個闕象的未婚者。
可惜的是,沒有人知這其實他們僅只有闕這個姓氏,因為闕老頭死後,八個同父異母的手足,除了老大闕司戰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願意接下闕家這富可敵國的產業。
這心情……其他的人大概無法體會吧!
關汐時才結束冥思,軌馬上聽到江韻如的大叫。
「那麼闕督汎也是羅!」她驚叫這,闕汐時則受不了地爆笑出聲。
她不會到現在才發現吧?真遲鈍。闕汐時好笑地心想。
不過江韻如還真是一副頓時了悟地說:「原來如此,所以嬌玲才會想倒追闕督汎,還逼我一定要拿情書給他,原來如此呀!」
「什麼原來如此?」他突地湊近她。
「啊!你……你幹嘛嚇人呀!」她鬆了口氣,明知道他碰不到她,她還是挪了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