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原夢
聞言,饒繹天的內心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原本築在心中牢不可摧的城牆,也在短短幾分鐘內慢慢崩解。
「但是我如果又發狂該怎麼辦?」他忍不往回抱著她,只想好好的抱緊,再也不放手。
他愛她,絕對比她愛他還深……
貝雪芽聽見這個問題竟笑了幾聲。
饒繹無微溫的問:「這有什麼好笑的?」
「哦,對不起,對不起……」一面道歉,貝雪芽一面依靠在他的身上。呼!真好,還是他的懷抱今她感到舒適安心。
「你還沒有回答問題!
「答案很簡單呀!我會阻止你。」
饒繹天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但是如果你阻止不了我呢?」
她再度親親他的嘴道:「嘿!你又開始悲觀了,如果我們之間連這種基礎的信任都沒有,豈不是要整天都活在失去對方的恐懼裡?所以你應該要學著信任我,就像我永遠都信任你一樣。」
不錯、不錯,她果然喜歡親他。
饒繹天摸摸唇,俊朗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赧意,令貝雪芽喜歡極了。
「怎麼?你不願意信任我嗎?」她佯裝失望的問道。
他立刻反駁,「不,我當然信任你,我愛你,貝雪芽。」
他終於說出口了。
其實說愛,說簡單,但並不簡單;說難,也並不怎麼困難,只是在該說的時候,好像自然就會說了。
見饒繹天臉上的表情柔和,再也不像過去一樣冷漠,貝雪芽的心染上狂喜,再度捧住他那百看不厭的俊臉。
「來,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我愛你,饒繹天。我不會背叛你,也不會棄你而去,一輩子……」
「雪芽……」
饒繹天終於釋懷,即刻給貝雪芽一個火熱的長吻。
幸好有她,才讓他重新找到了生活目標,感謝老天將她送到他的眼前!
待兩人一吻分開,貝雪芽仰望著天空發覺天已放晴。
「看!是彩虹耶!」
順著貝雪芽的纖指看過去,他宛若瞧見張玲香那張原本哭泣的臉露出笑意,讓他張大了眼。
「是嗎?我可以……可以過幸福的日子了嗎?」他自言自話道。「所有的痛苦也可以解除了嗎?」
貝雪芽聽不清楚地的話,瞥了他一眼問道:「什麼日子?除什麼?」
饒繹天低頭望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什麼也沒有,我愛你。」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吻上了痛。
不遠處,兩個偷窺的人頭轉回草叢裡。
兩個男人相鄰而坐,一個手上拿著打開的雨傘,另一個則是任手上的煙燒盡。
「唉,好羨慕。」
「我也是。」
兩個男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然後同時動作。
一個人收傘,一個人將煙丟掉,接著兩人丟下那時熱戀中的愛惜,突然像對兄弟勾肩措背地走出門,嘀嘀咕咕的怒——
「喂,你有沒有妹妹呀?介紹一下。」
「去!我才正要問你。」
「不如去問貝雪芽比較快一點。」
「別傻了,她只有一個哥哥。」
「唉,那不就沒戲唱了?」
「嗯,也許她有表妹、表姐之類的親戚。」
「真的嗎?」
***
若要說有什麼事情,令剛剛環遊世界回來的饒家夫婦吃驚的,那非屬這件事不可。
他們的兒子居然有女朋友了!
哦,老天!他們居然錯過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真是教人扼腕,直呼後悔出國了。
當然,饒繹天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多,也是他們頗感欣慰的事。
而方若雨和貝雪芽相見甚歡,直嚷著:「繹天,你在哪裡找到這麼好的女孩子呀?」
貝雪芬只是羞紅了臉,與饒繹天相視一眼,赧顏一笑。
方若雨催婚催得凶,巴不得立刻就把他們抓去公證結婚,婚宴再擇日補請就行了。
然而饒繹天的改變不止如此,也許是因為過去的種種恩怨皆被貝雪芽化解,他沒有再堅持要那三名歹徒的命了。
「找到他們出獄這些日子犯下的罪行,讓他們吃該吃的牢飯就好了。」饒繹天在池文矢來詢問時這麼說道,讓兩名老友大吃一驚。
「你確定嗎?繹天,我這回可以少收點錢,甚至打五折給你都沒問題。」池文矢看了屈揭晨那似笑非笑的臉一眼,準備來次年終大回饋。
但是饒繹天的表情不但冷靜,而且少了過去的陰騖,「不用了,謝謝你,要是你的回饋可以用在其他方面,我倒不介意。」
池文矢的嘴張大,險些合不上,不過他的「服務」果然是讓大家都滿意。
三名才被放出來不到幾個月的歹徒又以多項罪名被捕入獄,並且被判無期徒刑,終其一生都得在獄中度過。
幾天後,饒繹天和貝雪芽陪同饒家夫婦,到美國出席朋友女兒的婚禮。
那是一個很棒的婚禮,在一座教堂的前面擺上筵席招待客人,而教堂旁是一片樹林,後頭還有一個小湖,顯得十分詩意。
饒繹天和貝雪芽才一到場,夫婦倆居然逢人就說,不久他們也要替兒子辦婚禮,請朋友們闔家光臨,弄得這一對情侶不得不暫時找一處地方避避風頭。
「好了,雪芽,就待在這裡吧!」饒繹天拉著急喘著氣的貝雪芽,兩人就躲在僻靜的樹下。
「在這裡可以看到新娘子嗎?」貝雪芽拉長了脖子,就怕她坐了這麼久的飛機,卻連新娘子都沒看到。
「可以的,只要我們不被我爸媽發現的話。」饒繹天苦笑道。
最近他們催婚的程度簡直是「走火入魔」,連他也怕得不知該怎麼應付才好,雖然他也想和雪芽結婚,但是雪芽才剛回學校唸書,而他最近也才剛拓展美國這邊的業務。
大概是他父母怕他人不在台灣的時候,當芽會跟其他男人跑掉吧?但是他一點都不擔心。
「啊!看到了!是新娘和新郎!」
貝雪芽興奮的聲音將他的注意力攫回,果然,新郎、新娘完成了儀式,兩人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緩緩步出禮堂。
「雪芽,你不是想去接捧花嗎?」他憶及貝雪芽先前說的話,留意看這一對新人的動態。
「對哦,」貝雪芽說完跑了幾步,回頭看看他,又望望遠處的新人,奔回他的身邊,牽著他的手。
「怎麼又跑回來了?」饒繹天笑著,輕拂她的髮絲問道。
貝雪芽似乎是戀上他的唇,又偷了一個吻。「我看了一下,覺得還是在你的身邊好,花嘛!你再送我一束就好了。」
饒繹天聞言,朗笑出聲,隨即在她耳側低語。「如果說……有什麼可以完全治療我的心,那麼只有你,而且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