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原夢
管長老輕哼一聲。「你們這些不知敬老尊賢的小子，請至尊來見我，否則什麼話都免談。」
「拷！你這老傢伙還在拿喬呀？自己犯了罪還想見至尊，你以為你是誰呀？」一旁的冉盈兒衝動罵道。
龍玄衛立刻制止她。「綠袖。」
「地尊，這個老頭子他……」
「我叫你閉嘴，你沒聽到嗎？」龍玄衛大斥，冉盈兒立刻住嘴。「翔雲，這是你的事，你來處理。」
他順理成章地把這燙手山芋丟給龍翔雲，不為其他，就光衝著管劭音，龍翔雲一定不會放著他不管。
果然，龍翔雲站了起來，來到管長老的面前。
「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他陰鷙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冰寒的氣息彷彿要使週遭的空氣都凍結似的。
但是管長老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因此他根本無懼於龍翔雲的冷冽。
龍翔雲眼一瞇，拿起桌上的報告。
「管長老，你利用職務之便，私下替人運送軍火，收受賄款替美國政商界人士辦事等等，你認罪嗎？」
「哼！你有證據嗎？」
龍翔雲冷冷地扯動嘴角，逐條念著管長老的罪狀，但是管長老那細長的眼卻像是在算計什麼似的，靜靜聽著他將所有罪狀念完。
「管長老，這件事我們已經得到父親的充分授權，所以你還是及早認罪，我們或許可以依你過去為日月集團所立的功績，減緩罪刑……」
龍玄衛好心建議，卻被管長老突如其來的笑聲給打斷。
「減緩罪刑？哈哈哈！真是笑話，你們要怎麼辦我就怎麼辦我，不過我倒是有話要對天尊說。」
龍玄衛的目光來回掃視了下龍翔雲及管長老，沉默半晌，替龍翔雲問道：「哦？什麼事？」
管長老的視線沒有離開過龍翔雲，細小的眼閃著令人生厭的光芒。「你知道我為什麼挑昨天晚上逃亡嗎？」
「為什麼？」
「因為劭音答應做我的內應呀，親愛的天尊大人。」管長老咯咯笑了幾聲，道：「我昨天派人來見劭音，要她再幫我的忙，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並且允諾全力拖住你不去捉我。」
龍翔雲聞言，深邃的眼裡淨是風雨欲來前的徵兆。「你在胡說八道，劭音她不會這麼做的。」
這話就連一旁的龍玄衛等人也很贊同。管劭音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們很明白，他們也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管長老再次發出笑聲，「天尊，我相信你早就知道劭音是我的孫女，我是她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她不幫我，要幫誰呢？」
龍翔雲聞言，內心倏地開始起了掙扎。
如果一切真如管長老所說，那麼事情就未免太巧合了，送餐點來的傭人特別告訴他有關管劭音喝酒的事情，然後他忍不住去找她，她又剛好呆呆地去洗澡……真的太過巧合了。
「劭音她不會害我。」龍翔雲揪著眉說道。
就算劭音幾年以來一直替管長老做事，但她從來也沒有傷害過他；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有種被傷害的感覺在心裡蔓延。
她昨夜對他的溫柔難道是虛假的嗎？
他簡直不敢置信！
管長老繼續說道：「是呀！劭音就是因為不敢傷害你，才會只是絆住你而已，不然她若是要你的命，你就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你根本就是挑撥離間！」
龍翔雲終於打破平常冷靜的模樣，一拳打在管長老的臉上毫不留情，打得他嘴角流出血來。
「我沒有挑撥離間。」管長老決定，他若要死，也要拉管劭音這叛徒來墊背。「劭音她很喜歡你不是嗎？天尊，我還決定讓她懷你的孩子，將來好繼承日月集團的基業……」
龍翔雲怒火狂焚地揪起管長老的衣領，甩了兩巴掌在他臉上。「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他近乎失控的模樣讓大家吃驚，要不是龍玄衛由身後架住他，他一定會將管長老活活打死的。
「夠了！翔雲！快停下來！」
一個人捉不住，區傲倫連忙上前幫忙，這才拉開猛打著管長老的龍翔雲。
「把管長老帶下去！快去！」龍玄衛面臨混亂仍不失冷靜，他當機立斷一吼，兩名屬下立刻將管長老押走。
「放開我！」龍翔雲只想揍那個老頭子。
「翔雲！冷靜下來！」龍玄衛仍架著他不放。「他只是想激怒你而已，你不能上他的當。」
龍翔雲這才停下動作，急喘著氣。「是的，我相信劭音她絕對不會這麼做。」然而他的心裡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問：龍翔雲，你該知道管劭音天性心腸軟，她真的會棄她唯一的親人不管嗎？
不，她不會。
如此說來，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全都是計劃，她計劃要懷他的孩子，才會把自己給了他。
「不！」龍翔雲突然大叫，駭了眾人一跳。
「翔雲，你沒事吧？」龍玄衛那張幾乎同他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問道。「你不要想得太多，凡事都講求證據不是嗎？」
區傲倫也插話進來。「是的，天尊。說不定管長老只是隨便說說，他根本沒派人來找琉璃。」
「這樣好了，我召集一下宅裡的人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人看到陌生臉孔和琉璃接觸？」冉盈兒提議道。
龍翔雲恢復原有的冷靜。「我回去問劭音，有什麼事情問她最快，不是嗎？」
見他又異常冷靜，龍玄衛等人相視一眼，心都沉重下來……
＊＊＊
管劭音待在房內，將餐巾鋪好，然後把傭人送來的早餐給端到定位上放好，左右端詳了下。
「嗯，都準備妥當了。」管劭音十分滿意地道。
在龍翔雲離開後，她洗了個舒暢的熱水澡，精心吹好自己的頭髮，還上了一點淡妝，換上一件新買的套裝。
她在等，等龍翔雲回來，等待跟他再度單獨相處。思及此，管劭音洋溢著幸福的感覺。
＊＊＊
敲門聲響起，管劭音覺得自己像只翩翩起舞的蝶兒般，立刻往門口奔去。「我馬上開門。」
門一開，龍翔雲果然站在門外。
「你終於回來了，早餐都弄好了，一起吃吧！」管劭音沒有察覺他的臉色凝重，微笑說道。
一直到她瞧見他身後跟著龍玄衛等人，她才發現不對勁。
「對不起，我們也可以一起進去嗎？」龍玄衛問道。
管劭音尷尬地連忙請他們一道進門。「對不起，請進。」
「哇！真豐富的早餐，這麼一想起來，我早餐都還沒吃。」龍玄衛盯著特地佈置過的餐桌，朝龍翔雲擠擠眼道。
管劭音不安地站在一旁，注意到龍翔雲沉重的目光一直焦注在她身上，她也跟著皺起眉來。
龍翔雲沒理會龍玄衛特地想讓氣氛輕快一點的舉動，反而直直地朝管劭音踱過去，站在她面前。
「劭音，我要知道，昨天管長老是不是有派人來找你？」龍翔雲開門見山問道，不再拐彎抹角。
他要知道實情，他要知道管劭音是否愛他？
雖然她沒有傷害過他，但她也從來沒有說過愛他，這令他慌了，就怕管長老方才說的一席話全都是真的。
她接近他是為了要生下他的孩子，好奪取權力，他真的很想相信她，卻……
龍玄衛聽到他這麼問，翻了下白眼，卻沒有說什麼。
聞言，管劭音全身一震，動也不動，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他是怎麼知道的？怎麼會……
事已至止，管劭音決定坦誠相告：「對不起，我本來昨天晚上就想告訴你克理特的事，但是我……」
沒想到她居然會承認的龍翔雲，突然惱怒了起來。「你怎麼樣？你想阻止我去逮捕管長老？」
「阻止？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管劭音似乎一無所知的模樣，龍翔雲的心活像是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疼痛不已。
她怎麼還能置身事外呢？
「你還說不懂！你昨天和管長老派來的人密談，已經被人看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呢？」龍翔雲怒吼。
管劭音搖搖頭，不可置信。「我承認我是和克理特見過面，但是我並沒有答應要幫爺爺的忙呀！」
他怎麼能夠以為她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會背叛他？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污蔑她呢？
「沒有的話，管長老為什麼會這麼說呢？」龍翔雲已氣到失去理智，他兩手激動地抓住她，搖晃她的身體。
「爺爺他……說了什麼？」管劭音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曉得他居然不再相信她了。
為什麼呢？她真的那麼讓人難以信任嗎？
她一直以為他是相信她的，因此才會放任她私下替爺爺竊取情報；但是為什麼僅是爺爺的一面之詞，他居然如此輕易相信？
「他說了什麼？他說你為了要懷我的孩子而欺騙我，私下想幫助他取得日月集團的大權。」
管劭音愣了下，睜大美目。「爺爺他……真的這麼說？」
爺爺果然不會放過她，她苦笑了下，然而最讓她痛苦的卻不是爺爺說的這些話，而是龍翔雲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