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原夢
「你知道些什麼嗎?」區傲倫不由得開口問道。
天、地雙尊之下的聆風、白玉、琉璃、綠柚之中,白玉擁有預知的能力,這是其他三人所沒有的。
而他身上的一股神秘、縹緲的氣質,使得他與其他三人更顯不同。
符堤堰瞧了他一眼,笑容乍現。「你又想知道些什麼?」
「我想知道,為何你要留下來?」明明任務一結束,符堤堰可以立刻離開這裡回美國去,但他卻留了下來。
因此,不管區傲倫怎麼想,總覺得事有蹊蹺。
「沒什麼,只是想留下來罷了。」符堤堰隨意說道。
當區傲倫想再問些什麼時,方纔那位女服務生送來飲料。
「先生,你的飲料來了。」她笑容可掬地道。
但是區傲倫及符堤堰都沒有人對她多看一眼。
「那……這位先生要不要點些什麼?」她幾乎是立刻就注意到符堤堰,因此目光再度倏地一亮。
「我不用,謝謝。」他以令人迷眩的笑意回絕。「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一杯白開水好嗎?」那名女服務生被迷得愣了下,才記得回話:「哦……好的。」便紅著臉離開。
區傲倫微舒了下眉,嘲諷地道:「難不成你是專門來這裡喝白開水的?」
符堤堰仍在微笑。「我只能喝白開水。」
他不喝酒,對甜人的果汁、飲料也不感興趣。因此、若他不喝白開水,還能喝些什麼?
揚揚眉,區傲倫將視線移回到上官盼月的身上。
符堤堰見狀,掀唇一笑。「你是來看她的?」
區傲倫沒回頭,但符堤堰已感覺到他全身散發一股冷肅之氣。
「她救過我一命。」語氣之輕,似在敘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
符堤堰瞧了眼上官盼月的身影,神色深不可測的說:「就因為她救過你一命,所以你才不願意回美國去?」
聞言,區傲倫斜睨著他。「我沒有不回美國,我只是想……想為她做些什麼罷了,畢竟她曾救過我一命。」
他從來不替那麼在意過一個人,也許……他是有些失了常,但是他相信,只要還了這份恩情,他會很快恢復的。
符堤堰炫人的黑眸盯著他,閃著戲謔的光芒。「你要為她做什麼?」
區傲倫端起咖啡啜飲。「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明天我送你上專機。」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多管閒事。
雖然清楚符堤堰必定知道了什麼,他卻不想追問。
他自己的事、毋需別人插手。
第三章
「她沒有地方住了。」
今天要送符堤堰上飛機時,符堤堰突然笑著這麼跟他說道,使他微微驚詫。
「你說的是誰?」區傲倫沒有被他那張和善的臉騙倒,因為私底下,符堤堰可是出了名的詭詐。
因此,若要說他是只披著綿羊外衣的狐狸也不為過。
然而他只是笑著。「我說的她,當然就是上官盼月。」
「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區傲倫的眉習慣性地彎起來,他可不相信這是符堤堰能感應到的。
符堤堰走上飛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轉過身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就自個兒去看,我相信這是你幫助她的第一步。」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步入機艙內。
半個小時以後,區傲倫在一段距離之外,注視著飛機升空,心裡卻在想著上官盼月。
難道會有人欺負她嗎?
思及此,他胸中頓起怒焰,這反應連他自己也覺得訝異,難道……他不小心動了情嗎?
區傲倫甩了下頭,坐進他的黑色跑車裡。
姑且不論他自己的感覺,上官盼月是他的恩人,他還是得去瞧一瞧,也許符堤堰的感應無誤。
「砰砰砰!」
整個人全都蜷縮在被子裡的上官盼月,蹙起眉頭,再度忽略那陣陣吵鬧的敲門聲,試圖回到夢鄉。
由於這只是一間租來的小房間,沒有所謂的門鈴,當然也不會有隔音設備,因此來人都只能站在外頭敲門、吆喝,所以製造出來的噪音,當然也能吵到整個木造隔間的房裡。
而平常在禮拜天的大清早,她不是去上假日班、就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後等著去上晚班。
但是此時此刻,這門外的訪客還真堅持,彷彿沒見到她絕不停手的模樣,仍用力地敲著門。「砰砰砰!砰砰!」
上官盼月在被子裡翻了個身,張著困意未消的眼,這才咒了幾句話,掀被起身,踱去開門。
「一大情早的……搞什麼飛機呀?」
但當她打開們時,瞧見房東太太那已然有些怒意的胖臉時,她殘存在腦海裡的幾隻瞌睡蟲也全都跑光光了。
「房東太太,你有什麼事情嗎?」上官盼月立刻努力在睡意甚濃的臉上裝出微笑問道。
但心中則暗忖,她的房租每個月都準時交了。她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
門外的房束太太臭了張臉,將她擠開,堂而皇之地登門入室,今上官盼月臉上的微笑稍逝,心生不悅。
可是這兒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她也不能說些什麼,只好悶悶地跟在她身後,等待她把來此的目的說出來。
當那位房東太太打量簡陋的室內佈置時,上官盼月敢舉手發誓,她是真的從房東太太那狹長的小眼睛裡,看見了嫌惡的閃光。
怎麼?她房間租了她,還要管她的房間如何擺設嗎?思及此,上官盼月連同被吵醒的起床氣也一併算到房東太太身上,且愈燒愈炙。
驀地,房東太太轉過身來,平板地開口:「上官小姐。」
上官盼月即刻堆出笑臉來應答:「是。」
「今天天黑以前,請你馬上搬出這裡,至於這個且的房租……我會算你便宜一點。」房東太太絲毫不帶感情地說道。
然而上官盼月聞言卻有如青天霹靂,小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根本不敢相信此刻的驟變。
「等……等一下,房東太太,你剛才說要我搬出去是什麼意思?」她立刻不遲疑地追問。「我每個月都準時交房租,房內也沒有隨意裝釘什麼開關、釘子、海報,或在牆上塗抹像畫……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臨時就這麼把她趕出去,她要去哪兒另找棲身之所?更何況她還要忙著賺錢,實在沒時間呀!
難道,她是存心刁難嗎?
然而房東太太只是冷酷地瞧了她一眼。「你要繼續住當然可以,不過我的租金每個月要多收五千塊。」
上官盼月驚叫:「什麼?五……五千塊?」
她是存心坑錢嗎?這麼小的房間,一個月還要加收她五千塊房租……房東太太的血一定是冰的。
「房東太太,在我租這房間的時候,你可沒有說過可以隨便追加房租的!」這下,上官盼月再也笑不出來了。
房東太太發出高八度的笑聲。「我是沒有說,但也沒規定我不能加房租吧?」
她諒上官盼月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因此態度很是囂張,讓上官盼月氣得牙癢癢。哼!要她上官盼月再多付五千塊房租……想都別想,看來她只好另尋棲身之所了,不然她會為那五千塊心疼到全身抽筋。
「好,我搬可以,不過你可以告訴我,要我搬走的原因嗎?」上官盼月沉著臉,追根究底問道。
「原因?很簡單。」房東太太搖著她的臀,往門口踱去。「因為有人以更高的價碼租下這房間,所以你就不要讓我為難。」
更高的價碼?那人是存心讓她睡公園嗎?
上官盼月在心裡可是咒全三字經的內容了。
而房東太太一回想起那位特地來租這房間的白髮男子,臉上居然出現陶醉的神情。
她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碰到如此特立獨行又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哎呀!要不是她早結了婚,說不定會被迷得連魂都沒了。
只不過奇怪了,他為什麼一定要租這間房間呢?
也不是她在說,這間房間是她所有出租的房間裡,條件最差的,光是空間小不說,沒有衛浴,也沒有附床鋪、桌椅,因此要是有人肯租,她就已經偷笑了。沒想到那男人竟願意付雙倍的錢租下,有機會可以多賺錢,她當然要賺,所以只好犧牲上官盼月了。
目送房東太太離開,上官盼月頹喪的坐在地上發愁。
這下可好,教她在日落之前去哪兒找一個便宜的棲身之所,難不成……她真的要去睡公園嗎?
上官盼月簡直是欲哭無淚,不過她還是提起精神,教自己絕對不能因為挫折就失去希望。
她能夠自失去雙親的痛苦中爬起,能夠背負著債務走至今日,那她勢必也能繼續走下去。
因此她刻意忽略胸中的那股酸澀的感覺,和刺痛的雙目,很快地開始將房間裡的幾個箱子全封了起來。
不能哭!哭了就代表她已放棄一切。
她要挺直腰桿走出這裡。
將箱子暫放在房間裡,上官盼月毅然決然地離開,打算先騎機車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地方可住再說。
然而,當她騎著機車離去時,一部黑色的車子也在此刻駛出巷口,尾隨在上官盼月的機車後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