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岳盈
「我們就這樣錯過了。」她低聲的呢哺裡有著無盡的遺憾,「三個月後,我在姨丈的宴會裡遇見Ben,我以為他是你。你們是那麼相像,他又姓蕭,我以為……」
「什麼?」項鵬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一擊,原來她之所以會認識Ben,是這個原因!他激動了起來。「你把他認認成我了?怎麼可能!」
「你們是那麼相像呀。那天晚上我因為被下藥的關係,只能勉強記住你的臉,就昏了過去。見到Ben時,我好開心,哪裡想得到這世界有另一張和你相似的臉孔。」她悲痛地為自己辯白,「你們只是堂兄弟,為何如此相像?我能擁有的線索,就是那張臉和姓氏,Ben都吻合,我當然會認錯人。」
「對不起,當時我是走得太匆忙了。」現在想想,項鵬不禁有些後悔沒等她醒來才離開。「我爺爺跟伯公是孿生子,又分別娶了一對姊妹花,大概是這個原因造成我們容貌相似吧。不過那傢伙一張臉冷得像冰塊,跟我的氣質完全不同,你沒有發現不對勁,問個明白嗎?」
「今晚,我還不是把你錯認成他。」緗綾羞愧地承認,自己的確有識人不明的錯誤。「那時候,我還為救命之恩向Ben道謝……」
「那傢伙就假裝是我,接近你?」項鵬聽後,心火上揚。
「不是那樣的。」緗綾被他眼裡的怒火嚇一跳,急忙否認。「Ben說我認錯人了。但我以為他是不想提這件事,便沒有問清楚。其實,如果不是我興奮過頭,一相情願地認定是他,也不會搞錯。Ben的祖父當時才過世不久,他對老人家有很深的感情,怎麼可能在那時候出入蘇活區的酒吧呢?即使是現在,以他的身份教養,和忙碌狀況,都不可能會去……」
「你的意思是說,會去那裡的人都是沒身份敦養的閒人嗎?」項鵬不高興地問。
「我沒那麼說!」緗綾怕他誤解,急急地解釋。「你也知道Ben深受他祖父的影響,生活向來嚴謹,加上事業、課業兩頭忙,平常連跟我約會的時間都很難湊出來,當然沒時間去酒吧。」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陰沉地別開臉,「反正在你們眼裡,Ben是聖人,我什麼都不是!其實,你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救了你的人,他的條件太優秀了,任何女人都無法拒絕他交往。」
「你冤枉人!」她委屈地咬著下唇,「我當時本不知道他是誰,我把他當成你,才主動上前攀談,我只是單純地想為那件事道謝,並沒有想到其他。」
「後來你卻跟他交往。成為他的女朋友,不是嗎?」
他說話的口氣,十足十地像個發現老婆紅杏出牆的吃醋大丈夫,令緗綾哭笑不得。
「我跟Ben談得來,發展成男女朋友,是很自然的事,又不是我故意巴著他,要他當我男友的。反正,這件事你管不著!」
「什麼管不著!如果不是他像我,你會主動接近他嗎?如果不是把他當成我,你會當他的女朋友嗎?你還敢說我管不著這件事?」
她摀住耳朵,阻止他獅子吼般的質問。
「你這麼講對Ben太不公平了。我會跟他交往,不是把他當成你,而是……」她遲疑了一下,不確定該如何表達心裡的感覺。「我被他感動。那時候我為父母離婚的事心煩,他則沉浸在失去祖父的悲痛裡,我們互相安慰,彼此的心靈好接近……」
聽著他渴望的女人,訴說與另一個男子的交往,項鵬越來越不是滋味。他決定不要聽下去了。
「心靈接近,那肉體呢?他可曾燃起你的熱情,像我這樣?」他朝她吐著誘惑人的低嘎嗓音。
緗綾從往事中回到現實,看進那張因慾望而泛著邪氣的俊魁臉容,心跳再次加快。
「你別這樣……」緗綾呼吸急促地推拒著他探向胸口的手,當他的指頭熟練地愛撫著那裡時,一陣陣教肉體痙攣的快感通過全身。
「你想要的。」他灼灼地盯視著她,拉著她用來阻擋他的手到腰下撫摸某個正炙熱活躍的男性部位,「你安慰了他的喪親之痛,也該安慰我此刻為你承受的渴望之苦。」
緗綾的小臉著火似的燙熱起來,他碩大堅硬的部位比火鉗還要燙人。
「我會讓你明白,點燃你熱情的,只會是我,不是他。當年,我們錯過了;現在,命運將你交回我手裡,這次我不會再放手。」
「可是……」她還想說什麼,項鵬卻一點機會都不給她,強勢地推她躺倒床面,復住她誘人的香唇。
緗綾不斷喘息,肉體上嘗到歡愉的滋味,良心卻飽受煎熬。
Ben怎麼辦?他以真心待她,她一再地受誘惑,背叛他對她的情意,她有什麼顏面去見他?
「你屬於我!」看出她內心的掙扎,他低吼出對她的渴望,以火般的熱情驅離她心裡想著的另一個男人。「你本來就是我的,不准你再想他!」
霸氣的宣稱之後,是如密雨般的吻不斷地落在她臉上、身上,緗綾感覺著他溫熱的肌膚緊緊抵著她,挑逗的雙手老練的在她全身舞動,加上直逼過來的男性氣息,意識逐漸飄遠,只剩下他正在對她做的事。
燒了,燒了。
所有的猶疑和禁忌,全都在熱烈奔放的慾火中燒了。
她只能順應著情慾,在他既霸道又溫柔的愛撫下,如癡如醉地回應他,任理智崩潰,任芳心淪陷,任柔情盤據心房。
愛,在慾火裡滋生。
OOO
「緗綾,你不是和Ben約好在舞會碰面嗎?怎麼Ben在舞會裡找不到你,打了好幾通電話到家裡問你回來了沒?」玫君見到她回來,上前連珠炮地了一頓。
緗綾心虛地避開表姊探問的眼光,總覺得她的眼神格外銳利,似乎看出了什麼。
但玫君是不可能看出什麼來的。緗綾悄悄做了個深呼吸,穩定心神。離開飯店前,她在項鵬的套房沖洗過,情慾的氣味被清爽的沐浴乳所取代,身上穿的是原本準備好的便服,除了眼神格外明亮外,應該看不出來她是個放縱了一晚的女人。
「你今天怎麼沒出去?」她低聲問。
「我?」玫君誇張地聳著肩,「又沒情人約,到哪去呀?倒不如在家睡大覺。沒想到連睡大覺都不能,你那個Ben從十點開始打電話來,我算算喔,幾乎每隔二十分鐘就打一次,現在幾點了?噢,都一點鐘了耶,他幾分鐘前掛完電話,總共是九通。幸好爸媽到巴黎度假,電話要是他們接的,說不定已經報案了。」玫君開玩笑的說,目光轉為深沉。「緗綾,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她強裝出笑容應付,「我跟Ben約好要在舞會裡認出對方,但我在那裡繞了半天,就是沒看到他。Ben想必跟我一樣吧。」
「你們這對怎麼這麼沒默契。」
對於表姊的調侃,她只是聳聳肩。總不能告訴她,她在舞會認錯人,陰錯陽差的被另一個男人帶上床,忙到午夜十二點才得到對方的允許,下床回家吧。
項鵬熱情地需索著她,若不是她以借住在姨父家,不方便在外過夜為借口,他還不肯放她走。
想到他臨去前,霸道地要求,緗綾的臉色黯淡了下來。
「要不要打個電話給Ben?還是等他十五分鐘後再打過來?」玫君追著她進房間裡提醒。
「表姊,你先去睡吧。我會等Ben的電話。」她將紊亂的心情暗藏下來,微笑地對攻君說。「為了我的事,吵了你一個晚上,真是不好意思。」
「就是嘛。早知道就跟你去參加化裝舞會,說不定可以釣得到帥哥,也比在家裡替你當接線生好。我去睡了,晚安。」她哺哺抱怨幾句後才離開。
玫君一走,緗綾強裝的笑顏垮了下來。
她以手蒙住臉,腦子裡一團混亂,思前想後,仍是捉摸不出一個主意來。
項鵬要求她跟Ben分手,可是……Ben並沒有錯,錯的人是她,她有什麼理由跟他分手?
第四章
緗綾捧著頭煩惱,電話鈴聲在這時候響起,為了怕吵到表姊,她急忙接過。
「喂?」
「緗綾,你回來了。」聽筒裡傳來明顯鬆了口氣的聲音。「我好擔心你。」
「我沒事。」她感到眼眶灼熱。
Ben總是這麼溫柔,在舞會裡找了她至少有三個鐘頭,要是換成其他男人,早就不耐煩地吼女朋友了吧,他還能平心靜氣地跟她話。
「對不起,我沒找到你。」他的語氣聽起來好沮喪,「我九點多才跟幕僚開完會,我跟你提過明天要參加董事會的事吧?趕到會場時,已經九點半,我到處看,就是沒看到你,才打電話問玫君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煩,先回去了。可玫君說你沒回去,我心裡好著急,繼續找,還是沒找到你。緗綾,你生我的氣嗎?我好像又破壞了你的情人節,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