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謎漾浪蕩子

第20頁 文 / 岳盈

    蝙蝠俠朝他們走來,除此之外還有吸血鬼、泰山、海盜、凱蒂貓、芭比娃娃、巫婆、白雪公主,甚至連布袋戲裡的人物都跑出來。比較起來,她和雅芳的造形真的是沒什麼創意。

    利環邊在心裡感歎,自己又不是藝術或是廣告科系畢業,設創意是應該的。她認命的走到餐檯,決定今晚就當壁花了,穿這身晚禮服跳時下流行的熱門舞蹈,情景就像一道華麗的窗簾在跳舞,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如果是國際社交舞或許還可以。

    這個想法在舞會中得到認同,隨著重量級人士的陸續到場,適合年輕人狂舞暢跳的舞曲轉為華麗的社交舞旋律,由熱情的拉丁舞蹈展開序幕,利環接受一身燕尾服的爵爺邀舞,兩人將一曲森巴跳得有模有樣。

    之後分別和虎克船長和彼得潘共舞,在執拂塵的銀髮大俠向她走來之前,她被穿緊身馬褲和燕尾服的高大男子截走,一縷熟悉的男人香穿過週遭層層的味道攻進她鼻端,她詫異的抬起眼,陷進一雙深炯闃昱如兩泓宇宙的黑眸裡。

    是辜昱棠。

    她腦中只來得閃過這念頭,便被他強壯的省膀帶進舞池,在他霸氣的引領下,利環經歷了一場光輝絢麗,充滿情慾的感官盛宴。

    當眼睛與眼睛相遇,冰封下的熱情瞬息被點燃,那些凍結在各自心坎的柔情,再不受理智的控制爆發出來。原本相隔咫尺距離的不可逾越界線,也在他熾烈的目光下化為灰燼。

    她的思緒中斷,被他深情如炬的眸光塞得滿滿。當屬於他的勻稱體軀隨著舞蹈的節奏擦觸她敏感的體膚,撩撥出她體內陌生的火焰,一束束強烈的熱能幾乎要融化她,利環雙膝發軟。

    他燙熱的掌心及時扶住她的腰,沿著她的裸背上下愛撫,帶來更多的酥熱電流,熾熱的眼則大膽的調戲、勾引,以柔韌且有力的軀體支撐她虛軟的身子,帶著她隨著旋律不斷的旋轉、旋轉……

    頂壁垂落下來的水晶吊燈在這樣的旋轉下,片片琉璃像是隨時要脫離頂壁朝他倆兜頭掉落,在頭暈目眩中,任他帶離舞池。

    一直到呼吸到冰冷乾淨的空氣,她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已被他帶到無人的走道上。大廳裡的音樂聲隱約可聞,卻像隔了一道厚牆,她納悶他怎會帶她來這裡。

    「你……」她張嘴欲言,然而所有的言語都淹沒在他復下的嘴巴裡。化為細碎的喘息。

    在困頓的眼皮下,瞳孔也失焦了,無法看清楚地面具下的表憎,同時覺得五臟六腑像被烈焰灼燒,化作熱情經咽喉吐脫,在他霸氣的唇舌糾纏下,爆發煙火一般的震撼。

    煙火燃燒需要氧氣,當她因缺氣而喘不過氣來時,他不情願的將唇移開,劇烈滾燙的呼息噴在她柔嫩敏感的臉頰上,嘴唇貼著她耳朵蠕動。

    「我為你瘋狂!」

    多少等待的痛楚都在他這句話裡化為甜蜜的喘息,他說他為她瘋狂!利環的心在狂喜,急切的抬起頭想看清楚他眼裡的情意。

    但他沒給她這個機會,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再度捧起她的頭迎向他的熱吻。這一吻燒光了利環的神智,除了感覺之外,還是感覺。

    那帶著火焰的手華從她柔嫩的裸背順著身體的曲線往的胸前撫來,隔著單薄的布料罩住她豐滿的乳房。她倒抽口氣,還來不及阻止,他靈活的指頭便熟練的愛撫敏感的頂端,夾帶著刺痛的歡愉席捲向她。

    更過分的是,他火熱的唇也順著她柔嫩的臉際、修長的玉頸,一路吻向地暴露在衣服外的雪白肌膚。

    利環知道自己應該開口阻止他,但體內被喚醒的女性需要反而讓她弓起身體邀請他進一步的侵犯。他冰冷的面具摩擦著她胸前的柔軟,燙熱的手掌來到她圓潤的肩頭,推著上頭珠鏈形式的肩帶,企圖暴露出更多的雪肌供他品嚐。

    他貪婪的將舌頭伸進她乳溝,舔舐著豐盈的女性果實,並將她圓俏的臀部壓向他緊繃的男性需要,讓她知道他已為她慾火焚身。

    「我性感的貓女,我渴望的……讓我擁有你……」昱棠呢喃著動情的言語,畢竟禁慾了大半年,一旦被挑起生理需要,再難禁制。

    在他老練的挑逗下,利環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像在火焰裡煎熬,股間濕熱的感覺。和抵著布料繃緊的乳房,都讓她既惶惑又無助。她慌得想推開他結實的身軀,反被他捉住雙手,按壓在牆面上,一雙沸騰著情慾的眼眸火熱的逼過來,像是禁受不住他眼中的電波,她只能軟倒在他身上任他為所欲為。

    可是這裡是隨時都可能有人出現的通道呀,利環想提醒他,喉頭卻緊澀得發不出聲音來,只能沉淪在他狂野的挑情下,難以自拔。

    「啊……對不起!」突如其來的驚呼,讓正忙碌著剝除利環上衣的手停頓了一下。他機警的以眼角餘光掃向那道夾雜著羞澀和千驚百駭情緒後退的優美身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該死!」他逸出一聲詛咒,心裡亂成一片。

    比他心情更加混亂一百倍的利環,趁這機會掙開他,往另一方向奔跑。他怔在原處,一時間不曉得該去追誰。

    第八章

    「有一件事情我想向你求證。」

    自從聖誕夜地匆匆逃離化妝舞會後,今天是兩人首次碰上面。昱棠在聖誕節隔天便搭機前往東南亞視察辜氏財團在那一帶的投資,之後又轉往歐洲拜訪德、法境內的數家大型藥廠商議合作計劃,直到一月中旬才返回台北。

    這段期間利環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飽受折磨。在經歷了那樣火熱的親密之後,她以為昱棠是愛她的,可是從同事那裡聽到的傳言,卻讓她信心喪失,好幾次想在與他通電話時詢問,但每次都開不了口。

    「你想問什麼?」他的語氣淡漠得像不曾與她熱烈纏綿過,冰絲般的寒意突襲向她,只覺得全身血液迅速降向腳部,向來的沉穩溫柔都離她遠去。

    「有人告訴我,你和陶小姐即將訂婚。」她臉色白的從緊咬的齒縫間擲出自己的質疑,眼裡的火焰幾乎要奪眶而出。

    「那件事啊。」昱棠乾澀的笑了笑,避開她銳利的注視,低頭在公事箱裡不知尋找什麼。「喏,找到了。」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再抬起的眼眸冰冷得教人感受不到溫度。他拿出一張設計精美的請帖。「這是陶琴要給你的。我們下星期訂婚,她希望你來。」

    利環僵在原處,瞪大的眼眸空洞得嚇人,她機械化的接過,感覺體內的溫暖一點一滴的消失。

    「是真的……」她破碎的低語,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克制著內心攀升的憤慨與歇斯底里,試看得回控制力。

    心好痛,好痛。

    「還有什麼事嗎?」昱棠試著忽略同樣被攪碎的心,以公事化的語氣道。

    這輩子也不曉得傷過多少女人了,卻獨獨對利環的傷心無法釋懷,只能任一種驚心動魄的痛苦無情地攻擊向他,無助地望著她像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悶悶的應了聲「沒事」,兩隻眼睛瞪視著他,卻像根本沒在看他。突然,她一手掩住嘴,另一手護著胄,渾身顫抖的朝外奔去。

    昱棠傻在當場,他知道於情於理他都該追出去,而他也照做了。

    並不在她的座位,嬌弱的背影消失在往洗手間的方向。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考慮了一下才打電話給陳姨,希望她到洗手間看一下利環發生什麼事。

    二十分鐘之後,陳姨將面無血色的利環帶回來見他。

    利環有氣無力的解釋忽然覺得胃部難受得痙攣,不管如何忍耐,一股反胃欲嘔的衝動還是讓她忍不住跑到洗手間嘔吐,一直到現在疼痛仍持續著。

    「一定是吃壞肚子了,我要她去看醫生,她說什麼都不肯。」陳姨心疼道。

    「我沒什麼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她低著頭,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你都吐得快把胃翻出來了,還說沒事!」陳姨對她的逞強不以為然。「依我看,你至少得請假回去休息。」

    「這可能沒辦法。總經理剛回國,有好多公事得處理。」

    「讓他去處理呀!這兩星期來,你可是盡忠職守的做完自己分內的事,剩下的讓他來好了。」陳姨專斷的道,目光悻悻然的睨向昱棠。「你應該沒問題吧?」

    他哪敢有問題,只能道:「利環,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就行了。要是忙不過來,我會請陳姨幫忙,反正董事長要過兩天才回來。」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肯讓我這把老骨頭清閒幾天!」

    陳姨埋怨道,接著拉起利環,「陳姨送你去坐計程車。你要是再固執,我就索性叫救護車把你載過醫院,讓醫生狠狠給你打上一針!」

    利環苦笑,她都這麼大的人,陳姨還用叫醫生給她打針這招威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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