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湛清

    「她至少年輕了十歲！」

    何語花看著總裁追出去，又看著大家震驚又有點尷尬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唉—一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認為龐姊配不上總裁？」

    「何語花，那你倒說說看她……」說到德女的名字，葉經理還瑟縮了一下。剛剛被當場指責，實在面上無光哪到底有啥能耐？」

    「是啊，是啊！」

    「論外表，大家剛剛看到的，完美無理；論工作能力，你們應該是最清楚的，各部門經理誰做的報表有問題，誰寫的公文不能見人，恐怕她都很瞭解。畢竟龐姊也是T大的高材生，甚至是T大的財經碩士，這個大家不知道吧？」何語花得意地說，最近她可做了不少龐德女的調查呢！

    「真的嗎？」訝異聲四起。

    謝齊爾拍了拍手。「看來你做了不少功課哦，可惜你還有件事情不知道的。」

    「什麼事？」何語花看到謝齊爾，臉都紅了。

    「這個你一直叫『龐姊』的美女，其實年紀根本比你小。」謝齊爾淡淡地宣佈，很高興如自己預期的掀起一陣訝異的眼神。

    「怎麼……？？可能？」何語花說。

    「她二十五歲左右，是不是比你小？」

    「啊！」何語花也難逃訝異的行列。

    另一頭的龍傑可沒這麼悠閒，他一把扯住德女的手臂，卻換來她一陣冰冷的脈視。

    「德女……」他無奈地放開她。「不要這麼衝動，你的辭呈我不收。」他的頭快爆掉了，萬一讓她走掉，恐怕他就真的要落人棄夫的行列了。

    早知道就該早點出來說話，原本他還覺得好玩，想看她怎麼處理這個排聞。沒想到她是很帥地處理了，而他也被很瀟灑地「處理」掉了！

    「我不管你收不收，我走定了。龍傑，我告訴你，我受夠了！」她涼涼地看他一眼。「別人以為當總裁的新歡多麼好啊，蠢！我龐德女自認沒那種心力去趟你的渾水，咱們倆的糾纏就到此為止！」

    「你別這樣，是我不好，我承認我該早點出面處理的……

    「那是其中一個原因，但絕對不是所有的原因。龍傑，你知道你先天不良嗎？」德女難過地看著他，直到此時她眼中才出現一絲哀傷的表情。

    「先天不良？」天之驕子的他何曾想過自己會「先天不良」？！

    「對！因為你條件太好，所有人都寵壞了你，但對我來說，這些條件都是累贅。」她歎了口氣，聲音中有著疲累的痛楚。「我該秉持我原先的理念的，戀愛這種東西畢竟不適合我，我們就此結束吧！」

    「你說什麼？」龍傑聞言火氣也上來了。「不要自己片面決定！你問過我的意見嗎？戀愛不是一個人決定談或不談的！」該死的女人，非要把他氣死不可嗎？他不曾這麼在乎一個女人過，不曾如此讓步過，對她他是縱容的太多了，可偏偏人家不領情！

    「你生氣了？」德女原本哀傷的臉沉了下來。「看吧！我不聽話，所以你生氣了。你覺得我們真的適合嗎？」

    「我生氣不是因為你不聽話！你不要誤導我，我是因為你片面決定離開我，所以才生氣的！」這個架吵得他糊塗了，這女人根本是在鬧彆扭。

    她在鬧彆扭，德女恐怕會翻臉！她現在已經滿臉怒容了。

    「我不想跟你吵！」她雙手往桌子一拍。「所有工作我都交接給何語花，有事情找她，你的行程我都輸入你的電腦中，自己去找。還有一、兩天沒秘書服侍你也是可以活的，要咖啡自己泡，要吃飯別人陪，總之，我不玩了，掰掰！」

    龐德女甩頭就走。

    被這一串話轟炸得昏頭的他只慢了幾秒鐘，就讓她逃掉了。

    「可惡！」拳頭落在桌面上，他詛咒出聲。

    第十章

    德女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也不肯接電話。

    小戚跟小米知道她跟龍傑吵架，都默默地裝作沒事，更不敢替龍傑說話。每天接到龍大總裁的來電，無論多麼的懇切，她們也不敢要德女接。

    德女耍起狠來，是誰都比不上的。

    唯一的機會是等她自己氣消了。她難得發脾氣，通常只要一個冷笑就可以置對手於死地，但一旦真正動怒，那小米跟小戚都會閃遠一點。

    「德女，你的電腦可不可以借我？」小戚這天戰戰兢兢地問。「我要打作業，但我的電腦壞掉了……」

    德女看起來臉色冷冷的，小戚正想乾脆去網吧好了時，德女開口了。

    「去啊，不用我跟你說在哪吧？」她指了指角落桌上的電腦，仍然窩回椅子上看書。

    「哦！」小戚抓著一疊資料，打開電腦，開始工作起來。

    沒多久，小戚叫了一下。「德女，你的系統會自己收信，你有信進來，要看嗎？」

    「什麼信？」德女隨意翻著手上的雜誌，懶做地問。

    難道要她幫忙看嗎？小戚忐忑地想。她切換到收信軟體視窗，看了一下。「是電子報耶！標題是：「大家都愛總裁嗎？」

    德女從床上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小威嚇了一跳。「你要不要看一下？」她退了開來。此時在客廳看電視的小米，聽到聲音也跑了進來。「發生什麼事了？」

    小戚偷偷跟她搖搖頭，小米忍耐地沒往下問。坐到電腦前打開信件的德女臉色可精彩了。

    「大家都愛總裁嗎？」小米忍不住湊過去看，還把內容念出來。「之前的報導顯然有誤，如果大家都愛總裁，總裁秘書龐德女也不會狠心地拋棄深愛著她的總裁男友，顯然總裁這個光環並不適用每個女人。可憐的龍傑偏偏只愛這個不愛總裁的女人……」

    德女的臉脹紅了起來。「胡說八道！」

    「這根本是封情書嘛，什麼電子報？」小米懶懶地伸個懶腰。「告訴你家龍傑，寫情書寄給一個人就好了，還發電子報勒—－」男人都肉麻當有趣啊！

    小戚看到德女的臉色緩和了，面容還有種羞怯與不自在，知道她軟化了，趕緊乘機會勸說。「看來龍傑很愛你，你就原諒他，別跟他吵了。」

    「原諒他什麼？」德女悶悶地問。

    小戚愣了一下。對哦！原諒他什麼？快，快想出他的罪狀。

    「本來就沒什麼，根本是你在耍彆扭。」小米這下不客氣了，反正平日德女也是這樣的，現在輪到她說實話了。「唉，沒想到看似理智的德女，談起戀愛來還是難脫小女人的姿態。」

    「誰是小女人？」德女斜了她一眼。

    「是啦！你是大女人，所以龍先生活該得罪你，讓你給整得半死。」小米涼涼地說，難得逮到機會消遣她，怎麼可以錯失呢？

    「我哪有把他整得半死？我做了什麼？」這幾天她都在家當米蟲，安分得很呢！一輩子沒這麼閒過。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把他整慘了，聽說他心情很不好，加上公事上少了你，工作一團混亂之外，他的低落情緒跟失眠讓他整個人都憔摔了。」

    他失眠？他憔悴嗎？「你怎麼知道？」德女接捺下問更多問題的衝動，反用話激小米。

    「我就是知道啊！」小米皮皮的聳肩。「對了，剛剛有通你的電話，是你前助理秘書何語花打來的，要接嗎？」

    「現在？她還在線上？」德女訝異地問。「是啊，啊不然呢？」小米一臉無辜。

    「那你還跟我聊天哈啦這麼久？」德女瞪她一眼。

    小米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你要不要接啊？」才說完，德女就跑出去了。

    小米跟小戚相視而笑，也跟著出去。「喂。」德女拿起電話應了一聲。

    「龐姊，呢……？？不！副總裁說你比我小，那我就叫你德女哦，這樣好像沒禮貌哦……」何語花的聲音從話筒叨叨絮絮地傳來。

    德女揉了揉額角，好幾天沒聽到她碎碎念，現在乍聽之下有點頭痛。

    「沒有關係，叫我德女就可以了。」她趕緊打斷何語花，以免何語花還要在這話題上繞很久。

    「德女，你回來上班啦，好不好？」何語花的聲音帶著哽咽。

    「你怎麼了？」德女訝異地站直了身子。

    「你不在辦公室的氣壓好低啊！」何語花開始哽咽了。「我每天工作好多，但做得很慢，總裁更可憐，每天都在辦公室待到好晚，他好像都沒回家呢……」

    「你別哭，好好地說。」德女心一梗。「工作有什麼問題嗎？我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哪裡不清楚的可以問我啊！」

    「我知道啊，就連泡咖啡也是遵照你教的方法泡，但是總裁就是不愛喝耶！要不然就是對著咖啡歎氣，嗚……我看了好難過啊！」

    「他……好嗎？」德女的心一軟，無法想像平日成嚴冷酷的龍傑，會在員工面流露出落寞的一面。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沒想過他會發那種電子報……

    「不好！」何語花很迅速的回答。「他看起來氣色很差，好像都沒有睡覺，我也搞不清楚他有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