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鄭妍
這樣對大哥來說應該是最好的吧？樓雪凝是真心愛大哥的，她一定可以帶給他幸福。
「我不同意。」樓雨軒斷然道：「他曾經欺騙我姐姐一次，我怎麼可能讓他再騙她第二次？我絕不允許！」
「你先不要反對，聽我說嘛！我大哥他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以前他是因為心中有別人所以才無法愛你姐姐，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心上人啦，所以說不定這一次他們可以得到幸福呢！」童珍極力地想要說服樓雨軒。
樓雨軒歪著頭看她。
「你怎麼知道他現在沒有心上人了？」
「是他自己跟我說的啊！」童珍心虛地說道：「其實我大哥他對你姐姐一直感到很抱歉，現在好不容易他終於忘了那個人，我信他一定可以重新接納別人，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姐姐還是很愛我大哥的，為了你姐姐的幸福，你應該讓他們試試看不是嗎？」
樓雨軒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喝酒。
童珍搖著他的手。
「你說話啊，你到底要不要撮合他們嘛？」
樓雨軒看了她一眼，才不甘願地說道：「這也要他們兩個都願意才行。」
「如果我說服得了我大哥，你就同意讓他們在一起，是不是？」童珍高興地問道。
樓雨軒拒絕不了她的笑容，只好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童珍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
童珍一回到王府就立刻到童琛的房間告訴他這件事。
雖然童琛聽完臉上完全沒表情，但自從他不理她後，他的臉上就是這種沒什麼表情的樣。
見他不說話，童珍再接再厲地又說：「樓雪凝她到現在還對你念念不忘，我跟她談過所以我知道，她是真心愛你的，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帶給你幸福的。大哥，你已經錯過一次，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
童琛陰冷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這是你的意思嗎？」
「嗯……」童珍感覺到自己的心痛了起來，她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又遠了一些，彷彿看不到盡頭似的。
「是你的意思？」
童琛深不可測的黑眸就像兩道凌厲的光射在她臉上，讓她幾乎以為他的眼睛就要噴出火來了。
「大哥……你生氣啦？」她害怕地看著他。
「生氣？怎麼會？」童琛忽然大笑起來，他不停地笑著。「哈哈……我童琛有一個這麼替我設想的妹妹，這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我怎麼會生氣？我開心得很呢！哈哈……」
童珍呆呆地看著他，剛才還在生氣，現在又笑得樂不可支，她真不明白他到底是開心還是傷心。
童琛一把抓住她的手，笑著對她說：「我的好妹妹，謝謝你了，大哥會不負你所望的。」
「啊？」
「大哥這一次一定會好好地和樓雪凝相處，說不定你很快就有大嫂可以叫了。」童琛拍拍她的肩膀，接著就往外頭走去。
「大哥，你去哪裡？」
「這麼開心的時候。當然是要喝酒羅！」他回過頭來對她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童珍愣住了。
他真的開心嗎？
她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開心，他雖然在笑，但他的笑容為什麼會讓她有悲哀的感覺呢？
她真的沒有做錯吧？真的沒有吧？
＊＊＊
童琛說做就做，隔天他就前往樓府去見樓雪凝。
接下來的幾天童琛每天都早出晚歸，童珍根本很難見他一面，她聽王府的下人們說他每天都去樓府，她還聽說他和樓雪凝復合之後感情更好了，他們兩個人現在已經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了呢。
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不過樓雨軒說的也和下人差不多，看來應該是沒錯才對。
這本來是她所希望的，現在她終於能如願以償，大哥已經不把她當成戀人，現在他的心上人已經是樓雪凝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因為她現在和大哥真的只能當兄妹了，可是為什麼她會感到悲傷呢？她只要想到大哥和樓雪凝在一起，她就會莫名地悲傷起來，甚至還會感到憤怒，根本就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不是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大哥嗎？
她這個做妹的應該要為大哥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感到開心才對呀，可是她卻……
她被自己弄糊塗了，她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對他抱持著怎樣的感情，現在她只知道她並不希望他和樓雪凝在一起，不對，應該說是她不希望他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不管是誰她都會覺得很憤怒，甚至是嫉妒。
她曾經說他有病，現在她也覺得自己病了。
他愈不理他，她就病得愈重，現在她已經病人膏育了。
＊＊＊
這一天童珍覺得心情煩悶，於是便來到樓府找樓雨軒。
樓府的下人告訴她樓雨軒正在練功房練功，請她先到樓雨軒的書房等他。
途中經過樓府的花園時，她竟意外地看到童琛和樓雪凝。
他們兩個並肩站在一起，男的俊、女的俏，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這個衝擊讓她有股想哭的衝動。
「珍格格，是你。樓雪凝朝她奔來，她親熱地給了她一個擁抱。「你來得正好，我一直想當面向你說聲謝謝。」
「樓姐姐，你謝我什麼？」
「謝你說服童琛和我復合啊！」樓雪凝的粉腮微紅，嬌羞地說：「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沒有勇氣去找童琛，謝謝你幫我這個忙，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
「樓姐姐你不要這麼客氣，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
童珍的視線越過樓雪凝與離她們有一段距離的童琛交會，她的眼眶一熱，險些流下淚來。
她吸吸鼻子，強顏歡笑地對童琛說：「大哥，你是氣我我打擾你和樓姐姐嗎？要不然為什麼不理我呢？」
童琛面無表情地回答：「我是怕耽誤你的事，你不是來找樓雨軒的嗎？」
「對呀，雨軒看到你來一定會很高興，你快去找他吧！」樓雪凝笑著對她說。
童珍木然地點點頭，然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大約走了十來步，她再回頭一看，正好看到樓雪凝上前去拉童琛的手。
她轉口頭，兩行熱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
樓雨軒一進到書房，就看到童珍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
「珍兒，你在想什麼？」他站在門口老半天她都沒有發現他，他想她一定在想什麼重要的事。
童珍像是被驚醒似的看著樓雨軒。「雨軒，你練完功啦！」
「嗯。」樓雨軒彎下腰看她。「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在想事情，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事？」
「沒有。」童珍笑著掩飾道：「我只是偶爾發一下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樓雨軒抓住她的肩膀，激動地說：「珍兒，你是第一個讓我為你牽腸掛肚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不能不管你呀，因為我喜歡你！」
「啊？」童珍大吃一驚。「你喜歡我？怎麼會？」
「什麼叫怎麼會？」樓雨軒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會喜歡你是不是？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難道說你認為我配不上你？」
「不是的、不是的，應該說是我配不上你才對。」童珍急切地說：「我長得又不美，女人應該會做的事我一樣也做不到，我阿瑪老是說我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像我這種人你怎麼會喜歡我？」
童珍是真的不明白樓雨軒怎麼會喜歡上自己，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麼童琛愛她這麼多年一樣。
樓雨軒搖搖頭說：「誰說你不美，在我心中你是最美最可愛的女人，你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相信我，你是這世上最美最可愛的女人。」
童珍想了想，困擾地搖搖頭：「我還是不相信，雨軒，你一定是想安慰我才會這麼說的。」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好，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樓雨軒捧起她的臉，迅速地吻住她的唇。
童珍先是一愣，然後就用力地推開他。
「你……」她摸著自己被他吻過的唇，惱羞成怒地瞪著他。「你怎麼可以這樣！」
樓雨軒沒想到童珍會有這樣的反應，這對一向很有自信的他是一大打擊。「珍兒，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對，我太衝動了，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
看他這麼拚命地道歉，童珍的氣也消了不少，不過這並不表示她原諒他了。「我是喜歡你，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摸著自己的唇，想到自己的過被大哥以外的人碰了，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真的很抱歉，我是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吻了你，對不起。」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只求她能原諒他。
情不自禁！童珍的眼神變得迷離，這句話好熟，對了，大哥也說他是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