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鄭媛
「別傻了。」他沙啞地回答,低沉的嗓音挾著不自然的僵硬。
從他溫暖的頸窩間抬起小頭,她傻氣地間他:「你會趕我走嗎……庫爾?」這是她頭一回在他面前喚他的名字,卻在心底早已溫習了無數回。
他壯碩的軀體震顫了一下。「不會。」回答的聲音有些嘶啞。
她像是完全放心了,憂愁的小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那就好了……」她安心地「躺」回他溫暖的頸窩。
「別抱得這麼緊,這會讓我誤會妳的意思。」他撇起嘴角取笑她。
「什麼……」
「我會以為妳在挑逗我。」他嗄聲逗她。
「人家──人家才沒有!」弄懂他的意思後,嫿璃羞紅了臉。
「真的?」他挑起眉,然後撂開手。「那妳走吧,我還有事要忙。」
「你說過不趕我的!」她反手抱住他,像個孩子一樣突然耍賴。
不料,太過激烈的動作卻撞到他的「重要部位」──他倒抽一口氣,痛苦的表情把嫿璃嚇呆了。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該死的,妳想謀殺親夫?!」他低吼一聲。
嫿璃滿臉愧疚的伸出手想彌補。「撞到哪兒了?很痛是嗎?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呀﹖」
一聽到她傻氣的話,他簡直想大笑。「當然痛了,妳差點要了我的命!要是不好好揉揉,我會打妳一頓屁股!」
他威脅她,同時抓住她的小手按向自己的胯部──這回換嫿璃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我、我……」
她結巴了半天,瞪著在自己的心手裡慢慢腫大的「那話兒」,臉蛋兒早就紅的像熟蘋果。
「還不快動手?」他撇撇嘴,握住她顫抖的心手開始摩擦他胯下巨大的陽物。
嫿璃兩眼瞪著地面,羞的不能喘氣……「這樣、這樣可以了嗎?」她嬌柔的聲音發顫,脆弱的簡直五音不全。
「不可以!我還沒覺得舒坦。」他惡劣地欺負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始有些習慣她傻呼呼的孩子氣,甚至──開始喜歡欺負她的感覺!
「那、那你什麼時候才舒坦?」她可憐兮兮地問他。
「妳儘管揉就是,等我舒坦了……」他咧開嘴。「妳自然會知道!」補充道。
嫿璃停下手,紅著臉、睜大了眼睛瞪住他。「原來你欺負人!」
她說什麼再也不肯揉了,原來他是作弄她!
「妳覺得吃虧?」他挑起眉眼,笑得好邪氣。「那我也替妳揉揉──」
「不要──啊──」
嫿璃尖叫著轉身就跑,卻被他一把抓住──「想跑?我這個人從來不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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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對自己失控的自制力皺起了眉頭。
「我希望詠春回來陪我。」
他臉色沉下來。「不可能!她能帶妳去偷會黑塞斯,就有下一次!」
「詠春不是有意的!只因為從前在京城裡黑塞斯一直很照顧我,這點詠春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
「不必廢話了,我不會答應。」他拒絕得很乾脆。
「詠春是我在這裡唯一能說話的人了,」嫿璃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我求求你讓她來陪我好不好?」
「我已經找一名會講滿話的丫頭陪妳了。」他指的是燕喜兒。
「那是不一樣的──」
「隨妳吧!妳想要哪個丫頭就要哪個丫頭,以後這種事別再來煩我!」他突然暴躁起來。
嫿璃以為他是因為詠春的事不高興。
她不再吭聲,兩人間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妳出去吧!這裡是洽公的地方,以後不許擅自到這裡來!」
轉眼間他又冷漠的像是另一個人。
嫿璃心頭一陣慌亂,那種不確定的感覺再一次盤據她的心房。她默默轉過身離開議事廳,沒敢多問什麼,就怕惹他不高興,剛才的爭執又會重演。
第九章
詠春回到嫿璃身邊那天,她帶來黑塞斯托她交給嫿璃的信。
「格格,這是貝子爺托我轉交給妳的信,他希望妳能好好看過這封信。」
「信?」嫿璃猶豫地接過詠春手中的信箋。
「妳不打開來瞧瞧嗎,格格?」詠春看嫿璃拿到信後只是瞪著信箋發呆,似乎沒有打開它的打算。
「不看了。」半晌,嫿璃搖搖頭。
「為什麼?」
緊鎖著眉頭,她的心事詠春當然不懂。
「沒什麼……等想看的時候──再看吧!」
詠舂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說。
回到嫿璃身邊轉眼過了十日,這日晚間詠春到水澤邊洗衣服的時候,看到幾名儲宮裡的丫頭在另一頭洗衣服,卻不時望向她這頭指指點點的,臉上的模樣兒不安什麼好心眼,一夥人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詠春衣服洗到一半再也受不了,她收拾好籃子裡的衣物正準備要走,卻看到燕喜兒朝這頭走過來。
「燕喜兒──妳來得正好。」她喚住一見到自己,掉頭就要走的燕喜兒。「妳幹嘛見了我就走?」詠春問她。
「沒、沒什麼啊!」
對頭那夥人又哄笑起來,還不時指著同詠春說話的燕喜兒,表情有些輕蔑。
「她們說些什麼?」詠舂皺著眉頭,朝那夥人勢了努嘴。
「……也沒什麼。」她轉動的眼珠子出賣了她的心口不一。
「妳別騙我!她們肯定在說格格的壞話吧?」詠春在宮裡待久了,自然懂得察言觀色,她一瞧就知道燕喜兒在騙自己。
「沒有啊──」
「咱們都服侍同一個主子,將來格格更好了,妳不也沾光嗎?妳的心該向著格格這邊的。」詠春對她曉以大義。
「我……」
「她們欺負格格和我聽不懂蒙古話,如果真是有關格格的事,妳可不能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啊!」
燕喜兒苦著臉,猶豫了半天終於鬆口。「我……我只是猶豫該不該說。」
「為什麼?」
「因為──因為就算說了也沒用。」
「到底是什麼事?」詠春逼問她。
燕喜兒歎了口氣,終於一五一十地把這兩日聽到的消息同詠春說了。
奔回格格住的屋裡,詠春還來不及歇氣,就一路衝進屋後──「格格!」
蹲在衣箱前的嫿璃正在沉思,一見到詠春,她綻開微笑。「詠春,我找不著那件月牙白的衣裳,妳來幫我找找好不好?額娘說過我穿那件頂好看,額駙一定會喜歡的。」
「格格……別管那些了,妳過來這邊坐,詠春有話要同妳說。」突然間,詠春喉頭有些哽咽。
「噢……」看到詠春的神色凝重,嫿璃聽話地合上衣箱,走到詠春身邊坐下。
「怎麼了?」她眨著大眼睛,抬頭看詠春。
「格格,有句話詠春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話妳說啊,怎麼同我生分了?」嫿璃依然笑著。
咬著牙,詠春狠下心道:「我──我聽說瑞蓮公主來到科爾沁部的目的是為了……」
「這件事我早就聽黑塞斯說過了,原來他也告訴妳了!他信裡頭還是要提這事兒吧?」嫿璃的笑容消失不見。
「貝子爺?」詠春的表情顯得很困惑。「不是啊,這話不是貝子爺同我說,是剛才我在水澤邊洗衣服的時候,聽到幾個丫頭說的!」
嫿璃愣住了。「那、那肯定是空穴來風,妳也明白下人們最愛嚼舌根,那些閒
話沒什麼好聽的。」
「可是,格格,妳一點也不耽心嗎?」詠春不是喜歡大鷘小怪的人,同自從她回到格格身邊以後,有些事她實在看不過去了。「妳說額駙喜歡妳、所以為妳佈置了這間屋子,可是這幾日詠春根本沒看見額駙到這兒來看過妳。」
嫿璃心口抽痛了一下。「他是親王,有許多事要他處理的。」這也是她安慰自己的理由。
因為庫爾不讓她去找他,嫿璃怕惹他生氣,所以聽話的每天守在自己的屋子裡等他。
「再怎麼忙也不會運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皇上夠忙了,可他再忙,每夜也要上冷宮私會蘭妃娘娘!」
皇帝私會冷宮禁妃,這事兒在北京城早已人人都知道了。皇帝是嫿璃的阿瑪,她自然比誰都清楚。
詠春並不想那麼殘忍,可當她見到格格每天求她細心打扮自己,然後就守在廳前等上一天……見到格格這樣,她只能替自己的主子乾著急。
「不會的……每個男人都不一樣,妳別這樣比較。」
「可員子爺呢?詠春──詠春偷看過貝子爺寫給妳的信──信梩員子爺說他會每晚在澤地等妳,一直等妳肯見他為止──貝子爺能待妳這樣,可額駙卻為什麼那樣待妳?」
嫿璃怔怔地問:「妳偷看了信?」
「格格一直不看信,詠春耽心貝子爺有重要的事,所以──自作主張替格格看了信。」詠春忸怩地道。
再怎麼說,偷看了貝子爺寫給格格的信畢竟是自己不對。
嫿璃沒說什麼,半晌她才幽幽地道:「那、那不一樣,黑塞斯待我、同皇上待闌妃娘娘是不一樣的。」她自欺欺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