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朱拾夜
裴琴告訴他,直覺知道他打電話來的原因。
她翻了個白眼,「我是要去他家,現在你該不會也想勸我別去吧?」
「不用了,他要我今天中午前搬進他家,我正在照做中……等你回來?邱柏學,他是你老闆,你曉得違抗他的命令的後果是怎樣,而且我不認為他會窮兇惡極到吃了我,所以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放心。」
「你不要問我,我不會告訴你的。」這臭小子,
居然問她靳阜凡叫她搬過去做什麼,她哪說得出口。
「別像個女人般碎碎念,我快到了,不跟你說了。」她迅速的掛掉電話並關上電源,將這麻煩丟進皮包裡。
「喔,快到了。」司機先生透過後視鏡好奇的看著她,當裴琴不悅的視線對上他的時,他立刻說道。
裴琴遠遠的就看到靳阜凡的家門口前停了一輛黑頭大車。她納悶,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並不喜歡這種車,覺得這車又大又蠢。
將行李拖下車後,她邊打輛黑頭車邊打開大門進入宅邸中。
主屋的大門同樣敞開著,一進屋,只見兩男一女端坐在客廳裡,隨意的彷彿是在自己家中,而靳阜凡則是不見人影。
「你是誰?」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傲慢的問,帶著廳怪的腔調。
她穿著一襲無肩低胸紅洋裝,頂著一頭火熱的紅卷髮,是個性感的美女,可惜驕傲了點。
「你又是誰?」裴琴靠在行李旁,同樣語帶傲氣。她確定這女人是外國人;她不喜歡她,而她對不喜歡的人同樣不使用好語氣。
美女憤怒的站起身來,顯然不喜歡她的語氣。
「我是阜凡的女人!怎樣?」她挺起有人工造假嫌疑的大胸部,對裴琴挑釁。
裴琴嗤笑了聲,「又是個自稱靳阜凡女人的人。」她說,彷彿這類的事已多不勝數。
美女聽不出她話裡的嘲諷。
「當然,而且我還是靳伯伯認定的未來兒媳婦,所以請你以後別再來糾纏阜凡。」她不屑的瞧了裴琴和她的行李一眼。
這倒稀奇。「你是靳璽選的兒媳婦?想不到那麼多年了,他的眼光與品味真是愈來愈差,他當靳阜凡是跛腳缺手還是斜眼歪嘴?連媳婦都要幫他選。」提起靳璽,裴琴的臉就罩了層寒霜,語氣也苛刻起來。
「你這女人太沒禮貌了,居然這樣批評靳伯伯!你到底是誰?再不說我叫人把你趕出去!」美女手擦腰的怒道。
裴琴只是秀眉微挑,「真奇怪,現在居然是做賊的在喊抓賊,沒想到我才出門幾天,靳薄就搞了個狐狸精回來勾引靳阜凡,真是夠了!」她一副無法再忍受下去的表情。「跟你說,我是靳阜凡的老婆。現在是你們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叫警察來把你們丟出去?」她從皮包裡拿出手機。
美女因裴琴的話而瞠目結舌。
「你是阜凡的老婆?!不可能的!靳凡如果結婚了,靳伯伯不會不知道!」
「喔,我們剛結婚不到一個禮拜,他爸爸當然不知道。」裴琴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撒謊。
「我不相信你,除非阜凡親口承認你是他老婆,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美女快要歇斯底里了
「好呀!」裴琴大方應允。「那麻煩你找到他後幫我告訴他,他親愛的老婆已經回來了,而且很想他,請他快點回來。」她走到沙發旁坐下。「呼!真累!還是自己的家裡好!」她邊咕噥邊捶背揉肩。
美女氣得像要哭出來了,跺跺腳就往外走,裴琴不理會她,揉著「酸疼」的腳。美女還沒走出門,就委屈的喊了一聲。
「阜凡!」她奔進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靳阜凡懷裡。
而裴琴則是當場停止動作,身子無法自抑的開始僵硬起來,她緩緩站起。
高大英挺的靳阜凡就佇立在那裡看著她,裴琴盯著他深邃的黑眼珠。他什麼時候來的?聽到她剛撤的謊?
因為保全公司的通報而回家的靳阜凡,在裴琴前腳剛進他後腳就跟上來了,所以屋子裡頭所說的每一句話全都一字不漏的傳進他耳裡。
「阜凡,這女人說她是你的老婆,是不是真的呀?」美女塗著艷紅蔻丹的食指不客氣的指向裴琴,大發嬌嗔。「她是在說謊的是不是?」
她甜得發膩又噁心十足的說話聲與先前凶悍質問裴琴的語調簡直是判若兩人。
裴琴瞪了她一眼,看到她貼在靳阜凡身上,忍不住又給靳阜凡一個白眼。
「我先回房間休息了。」她挺直背脊,拉起行李打算離開現場,眼不見為淨。
她不需要害怕他聽到她的謊言而可能會有的反應,最好他在一氣之下推翻他之前說過的話。
然而靳阜凡卻不打算放過她,只見他上前伸出
大手握住她右臂,避開她受傷的肘部,另一手則接過她的行李。
「辛蒂,你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先送我老婆回房。」他笑著對美女說,然後在美女大受打擊的目光下牽走裴琴。
一路上他都沒說什麼,直到來到房間,關起房門。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也沒話說,你可以跟外頭你的那位准媳婦說我剛說的全是假的,不過我堅持等她不在時我再離開,我不想再跟那位傲慢又外黃內白的Banana打交道。」裴琴左手插腰,先發制人,而且不得討價還價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謊言被拆穿後的愧疚模樣。
靳阜凡平靜的接受她的敵意與對峙。奇異的,每次見到她,他都會有種特別的感覺,可能是她的勇氣,可能是她的尖銳,也可能是她的不服輸……
「你為什麼要離開?你不是我老婆嗎?」他問,嘴角有些上揚。
裴琴的臉頰有些發紅,卻拒絕在他挪揄的目光下逃開。
「剛是因為她的態度我很不喜歡,所以才那樣說的。」她說。「現在既然有個美女自己送上門來當你的女人,還是你父親親自挑選的,我留下來就變成多餘的了,不走還留著被她趕嗎?」她沒好氣的說。
靳阜凡很篤定,「我說過了,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就算是我父親也無法左右我的決定。」他說,然後拉起她的手,住房間中央那張大床走去。
到了床邊,靳阜凡伸手拿下她腦後的髮夾,長髮一瀉而下時,裴琴才如夢初醒的後退一步。
「你做什麼?」他該不會是想……天呀!她才剛來耶!
「當然是履行夫妻義務呀,不然你以為呢?」靳阜凡半真半假的說。
裴琴知道他是說真的,他那雙因慾望而變的深沉的眼眸在她面前不斷放大,直到他吻上她的唇,她頓時渾身發軟,無力反抗。
靳阜凡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床上,不停在她臉上落下綿綿細吻,而裴琴則是乖乖接受。
她知道自己應該反抗,不能那麼輕易便棄械投降,尤其外面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女人。
但她沒辦法,在床上,靳阜凡的動作常令她有種被愛的感覺,可以讓她放棄一切,忘了一切。
原來她還是一如十年前的不聰明。她想,伸出雙臂環繞住他的堅實頸項。
可能是帶著幾分故意,他們都忘了還有人等在客廳裡,雙雙沉溺在激情的烈焰中。
※※※
他們都以為在那天後,辛蒂會知難而退,回法國去,但她並沒有,反而在靳阜凡家裡大咧咧的住下來,因為有靳璽當她的靠山。
靳阜凡也沒說什麼,大概是家裡房間多,不差她一人,也就由著她去。
但裴琴就很不舒服了,她實在是不喜歡辛蒂,她也知道,辛蒂更不喜歡她,因為她「搶走」了她未來的老公,那位有名的黃金單身漢。
只是,在這種充滿火藥味的氣氛下,裴琴和辛蒂居然也能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個月,雖然辛蒂一直試圖勾引靳阜凡。
辛蒂還是不相信她跟靳阜凡結婚了,裴琴倒也乾脆。
「沒錯,那是我騙你的,不過我是他的女人則是事實,有本事的話就要他找你當他的女人,那我會二話不說馬上離開。」一天吃早餐時,她這麼說道。
辛蒂聽了,氣得煞白了臉,手邊煙灰缸一抓就朝裴琴丟了過去,閃避不及的裴琴被煙灰缸打中左臉頰,當下又紅又腫。
當辛蒂看到裴琴憤怒的舉起刀叉時,早就心生罪惡的尖叫著跑回房間。
晚上靳阜凡問起她臉上的傷,裴琴冷冷的告訴他自己與辛蒂的衝突。
「你不會閃嗎?」他很不高興。
他的不高興讓裴琴更不高興,「你為什麼不去問她為什麼要丟呢!」她氣沖沖的從衣櫃裡拿出衣服,準備洗操。
「我給她買了機票,明天她就回法國了。」靳阜凡說,這已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他將領帶鬆開丟到衣架上。
「何必?當初不讓人家走就讓她繼續留下來;我無所謂,你的洩慾工具還是會克盡己職的。」裴琴說完,狠狠甩上與臥房相連的浴室門,發出砰然巨響,顯示出她內心裡的憤怒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