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子澄
哇~~這床好軟喔!不如這樣,你先去拍攝現場善後,我在這裡躺一下順便想答案,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喔,好舒服的床、好暖和的棉被、好柔軟的枕頭喔!抱起來真是舒服極了!她滿意地抱著枕頭,當真閉上眼準備好好給它躺下。
卜焱堽額側的青筋隱隱抽搐。他去善後,她卻舒爽的在這裡躺一下?該死的!這女人未免太天真,天真得令人憎恨!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成為摧殘她天真幻夢的惡魔。
他不置一辭地開始動手脫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單純睜開幾近昏睡的眼,不堪其擾地睞了他一眼~~咦?他想表演猛男秀嗎?問題是她現在好睏,沒太大興致看他表演欸……
妳這樣還睡得著?
咬著牙的聲音在一個重物壓上她之後響在耳側,她被迫地皺起居心,轉頭看向壓著她、還會講話的重物。
我以為我的身材夠好,沒想到妳看了竟、然還睡得著!唔……走開啦!你好重!她昏沈地推了他兩下,可這傢伙重得跟條牛似的,她怎麼都推不動。你身材好干我什麼事?我想睡一下,而且我沒有看猛男秀的嗜、好!
猛男?卜焱堽的眼亮了下,忍不住自得地捏了捏自己結實的臂肌。猛男吶……是挺適合我的。
單純受不了地大翻白眼。自戀的卜焱堽先生,我真的很想睡了,可不可以麻煩你離開我的身體……咦?這句話好奇怪啊!可到底怪在哪裡?
卜焱堽挑起眉尾,陡地邪魅地笑了。抱歉吶,小善存,我們都還沒有深入地touch到,妳叫我怎麼離開呢?
踏、踏……touch?怎麼如此簡單的英文單字,由他口裡說出來就顯得邪惡千百倍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啦!她羞窘得直想逃,可惜逃不了。
不知道也臉紅?看她的羞意直竄耳根,他所有被曲宙望挑起的怒火全數無水自滅;此刻燃燒在他胸口的,是另一種火,很難熄滅的那種火。妳忘了曲宙望臨走前說了一句至理名言嗎?使用者付費,既然我是注定要包下這筆消費,那麼我是否該好好地給它使用一下?他笑得好無辜,無辜到令單純很想揍他。
那、你自己慢慢用。她想落跑,非常想。呵呵,恕我就……不奉陪了……
那怎麼行?邪惡的魔掌伸向她的腰際,摸索著她長裙的暗扣。我一個人可玩不出什麼花樣,非得找個墊背的不可。而她,將會是最佳人選,誰教她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她不敢置信地大喊。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其實她比較想喊的是大人喔!冤枉喔~~,像歌仔戲裡常演那種含冤莫白的女主角,但那太丟臉了,她只敢自己在心裡幻想一下下。
妳好樣的,還敢問為什麼?這女人當真沒救了,他已經開始準備上下其手了,結果她還在郁卒那種完全無法改變現實的笨問題,害他……好想哭喔!是誰瞞著男朋友跟其它男人約會的?又是誰跟男人吃飯吃到房間來?有本事闖禍就有善後的心理準備,妳休想推卸責任。
我……被他這一說,連她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了。可是……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負責嗎?她的眼越瞠越大,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支一刀未剪的毛片。
跟男人做那種事……好可怕,尤其在近距離看過放大畫面,以及真實到不行的毫無接縫接合點後,她對那種幻想中朦朧的美感早已蕩然無存。
那一定很痛!因為片子裡的女人叫得好大聲~~妳總不能要求我一直不碰妳吧?他輕歎口氣,吻上她的頸側。如果我一直不碰妳,妳才該擔心呢!
是、是嗎?她瞬間變得僵硬,雙眼瞪著淺色的天花板,胸口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為什麼?
嗯……他輕吟了聲,沙啞而性感,讓她敏感的耳窩止不住一陣戰慄。聽說有些性向跟我們不太一樣的男人,為了無聊的社會道義,隨便找個女孩子結婚,然後一輩子碰都不碰她一下。因為不想嚇壞她,他說得頗含蓄。
不、不會吧?眨眼再眨眼,單純不敢相信有這麼殘忍的事實,驚人地發生在現實社會裡。
卜焱堽忙著觸摸他不曾碰觸過的她的柔嫩肌膚,不很專心地悶聲說:就說妳不懂社會的黑暗面,這麼常識性的知識都不知道。
她的味道好香,甜甜嫩嫩的,教人好想咬一口……
啊!你幹麼咬我?他心念一動,她的驚叫隨之響起。很痛欸!這樣好多了。他滿意地笑了,至少她放軟了身子,不再那麼硬邦邦得像條死魚。
什麼好多了?她又不懂了。
沒什麼。趁著她不解的當口,他既輕且慢地褪去她的前扣針織衫和長裙,露出貼身的純白色絲質襯衣。妳怎麼還穿這麼麻煩的東西?不難看,但礙手,還得浪費時間多脫一件衣物。
單純低頭一看,不加細想地反射性回答。什麼東……哦,保護肌膚啊!這一回話,才愕然地發現身上的針織衫竟然不翼而飛!啊~~你幹麼脫人家衣服啦!卜焱堽趁著她慌亂亂扭之際,托高她的雙臂將襯衣脫下,順手把那件派不上用場的襯衣丟往一旁,對她的尖叫充耳不聞,繼續和她的內衣褲奮戰。
你這個人……她又羞又氣,一雙小手忙著撥開他的大手。別亂碰啦!
還是妳其實比較喜歡換個人碰妳?他的眼變得深沈,令她猛然一震。
她突然沒了和他對抗的氣力,小臉開始轉紅,連眼睛都沒放過。你幹麼說這種話…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噢!該死的,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脆弱,一點都不像強悍的新女性。
卜焱堽瞪她。單純,妳不會是在哭吧?老天,那種透明的液體是可怕的蝕人毒藥,足以讓人軟弱無力。
誰說的?她倔強地吸吸鼻子,開始坦然面對現在的情況。好,既然你想做,那就來吧!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噗~~卜焱堽忍不住噴笑。小姐,妳這樣像即將跟男人上床的樣子嗎?根本像要去赴死!
他無奈地微歎口氣,實在徹底敗給她了,起身放開對她的壓制,不過情況仍顯得有些可笑,畢竟兩個幾近全裸的男女,賴在床上卻什麼都沒做,感覺實在非常奇怪。
單純可吃驚了,沒想到他就這麼鬆開咬在嘴裡鮮美多汁、幼齒嬌美的肥肉,有這麼善良的色狼嗎?瞪著他結實的寬背,她有些小感動。欸……你不是……想要那個嗎?
那個?挑眉側臉瞧她,他似笑非笑。我是想要,但妳不想,不是嗎?
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那種事又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做……除非在某些特定的特殊場合;他可做不來勉強女人的壞蛋,何況對像是他想捧在手心裡呵疼的女人?
原本只是小小的感動,頃刻間竟氾濫成災,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危機,令她感動得莫名其妙。
想起曲宙望的威脅和陰狠,和他的溫柔體貼形成最強烈的對比,而且先後在這個房間裡發生,她不想拿來比較都不能。
其實就算她真的不想,他也可以硬來啊,可是他沒有,還很大方地放她一馬;她是不是該因這小小的寬宥,感動得以身相許咧?
才撈起丟置在床尾的襯衫,卜焱堽陡地身子一緊,聲音變得緊繃。單純,妳在幹麼?
這妮子是白癡啊!他都不想勉強她了,她還貼著他的背做什麼!他的忍耐度有限,可沒辦法對她的主動貼靠佯裝無動於衷太久。
我……她的臉發燙,手足無措,卻還記得自己的決定。我想跟你做……做……那個……噢!羞死人了!還好他的背後沒長眼睛,不然她一定無地自容。
他深吸口氣,屏氣半晌。哪個?
她沉默,安靜的時間比他更長.就……那、個嘛!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囁嚅地吞吞吐吐,指尖無意識地繞畫著他的肩胛骨。
他看著拎在手上的襯衫微笑,嘴角彎了,眼兒也彎了。
轉身面對她盤坐,微低頭覤著她;雖然得意,他還是忍不住調侃。真的?妳不是怕得要死?
她的頭垂得好低,沒敢看他帶笑的眼睛。怕是怕,可是……人家也、好奇嘛……她終於紅著臉承認了。
在傳統束縛的社會裡,性,對任何人而言都存在著地窺探真相的憧憬。因為對事實的真相不甚瞭解,加上各類的信息將之描寫得如夢似幻,雖然她已稱不上懷春少女,但她偶爾也會想真實體驗一下那種感覺,畢竟她是個成熟的二十四歲女性。
好奇?唇邊的笑斂去,眉心打了個皺折,他對這個答案不滿到了極點。妳想體驗人生,隨便找個男人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找我?氣死人了!這Y頭就是不會說好聽話哄他。
那是……正好你想做嘛!她遲鈍地沒發現他的慍惱,小臉一抬,正巧對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