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子澄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哎——一副沒好話的口吻,岳幼堇又暗歎一口氣,「我那同學說過,他很會玩,而且絕對不碰處女;如果他發現目前看中的獵物是還沒開過苞的清純女,沒有第二句話,他馬上會改變目標。」
岳幼堇睜大水眸,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剛人耳的勁爆訊息。
不會吧?!男人不都有所謂的「處女情結」嗎?為什麼魏老師會「反其道而行」?這不是太弔詭了嗎?
「不是吧?那不就擺明了玩弄人家的嗎?」
「那可不,所以聰明的女人是不會上當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不是處女,都可能有機會……」
「你在說什麼啊?難道你也中了那傢伙的蠱,想跟他來個不倫的一夜情不成?」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做那麼不切實際的夢呢?」
「哼!最好是不會。記住啊,你老公可是我的學長,他可是拜託過我要好好地盯著你,絕對不能給你有花心的機會。
「不會啦不會啦!我才不是那麼不安分的女人呢——」
「蹬蹬蹬」的高跟鞋敲擊瓷磚的聲音,顯示兩個長舌的女老師已經離開洗手間;岳幼堇拭去悶在廁所
裡的滿額汗水,鬆了口氣後才步出廁所。
她們說的是真的嗎?那麼……她不就喪失了跟魏老師交往的機會?
雖然長年在運動場上活躍,體內那層薄薄的膜可能早就「碎碎平安」了;但她無法確定那片膜是否真的不見了,還是莫名其妙地仍留在她身上,這該怎麼辦才好?
管他的,反正魏老師又沒有追她的意思。除了他第一大到學校報到時,在停車場對她說了那些令人回味再三的話之外,對待自己跟其他同事幾乎沒什麼兩樣,她根本不需要自找麻煩。
那麼,如果機會不小心來了呢?那她該怎麼辦?
吐了口氣,她對著洗手台前的鏡子做了個鬼臉——等機會來了再說唄,搞不好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
哎——怨歎吶!為什麼她就這麼沒有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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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譚恪亞。」說不上來為什麼,自從上回在譚恪亞的幼兒園裡,跟小朋友們一起玩過氣球傘之後,她要是心頭覺得門,就會想到譚恪亞那個小白臉,然後就跑到他的公寓找他聊天,一陣子之後,竟也覺得理所當然。
「幹嗎?」盯著電腦思索著國慶日的特別活動,譚恪亞分神地應道。
趴在沙發上的她,撐著下巴望向他坐在電腦桌前的身影。「嗯——我聽說你們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處女情結』,是不是真的?」
沒有理由地,她總是不經意地想起前兩天在學校的洗手間裡,聽到那兩個女老師說的八卦;因為她不是男人,無法理解男人的想法,所以找個真正的男人來問問看,做做「市場調查」。
譚恪亞頓了下,放下手中移動的滑鼠,上半身側轉,不解地看著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她是想暗示他什麼嗎?難道她有什麼不堪的「過去」,才會突然問他這麼「敏感」的問題?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啦!」她揮手想打混過去,
畢竟她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講明,那是她想不透的另一個男人的問題,「我只是好奇嘛!」
直覺她的動機並不單純,譚恪亞乾脆將整個椅子旋轉九十度,面對她進一步追問:「幼堇,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
「哪有?」她什麼時候說那是她的問題?哎——如果真是她的問題就好了。
他不想多疑,但事情一牽扯到她,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在意。「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他怎麼這麼煩吶?早知道就不問他了!
「幼……」
「夠了,譚恪亞。」受不了他一再追究的性格,她伸手阻斷他任何可能的疑慮,「我說過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如果你一定要我給你一個理由,才肯跟我聊這個話題,那我放棄,不聊了總可以了吧?」
譚恪亞神色複雜地凝視著她,好半晌後歎了口氣。
「好,既然你想聊,我就陪你聊。」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即便她已再直接不過地拒絕過他的感情,他還是沒辦法不為她心軟。
「那你告訴我,男人真的都有處女情結嗎?」她的眼清澈明亮,完全看不出任何雜質,顯示她心無雜念。
他點了下頭,「或許吧!或者該說是中國長期的父系社會,養成男人以我為尊的心態,因此中國男人的處女情結特別明顯,但不表示別的國家就沒有……」
「停,停停停……」她又舉起手,下一個動作是撫著眉心,「你可不可以說得更肯定一點?你這樣模稜兩可,實在讓我越聽越糊塗。」
譚恪亞無奈地抬頭看了下大花板,把全身所有的忍耐力全挖掘出來。「這麼說吧!不論任何人種,只要是男人就受不了戴綠帽的羞辱;然而這種事防不勝防,為了達到最高效能的阻擋,那麼,娶個處女應該是最保險的方式。」
「為什麼?」她眨著眼,將他的解釋當成故事來聽,還聽得津津有味。
「呢……」他的顴骨可疑地泛起粉色,私下責怪自己之前的胡亂猜測。
單就她如此天真地問他這個問題,他就不難瞭解她對男女之間的情事根本一無所知,怎可能有什麼不堪的過往?
他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見他停頓了下來,岳幼童盤坐而起並催促道:「譚恪亞,你話不要說一半嘛!你說的故事好好聽,我還想再聽,你快點講啊廠』
譚恪亞苦笑了一下,真拿她的天真沒轍。
他們現在涉及的話題可是限制級的,她一個女人家如此追問,反而讓他這個大男人不好意思了起來,感覺有點本末倒置。
「我們談得夠多了,你就別再追根究底了好嗎?」不是他臉皮薄,只是她早表明不願跟他有更進一步的交往,所以這類的問題……他與她,實在不適合共同討論。
「譚恪亞!」岳幼堇由沙發上跳了下來,對他單方面中止交談感覺很不滿意,「你知不知道話說一半很不道德?這樣我今晚就沒辦法好好睡了,整個頭腦一定會繞著這個沒解答的問題打轉!」
她浮躁地向左走了兩步,然後回頭往右走了兩步,換言之,就是回到原點,擰在他面前,仔細研究他有沒有繼續「講故事」的可能。
譚恪亞搖了搖頭,決意不再與她討論下去,腰部一用力,將椅子轉回面對電腦的位置,佯裝專心研究未完成的活動規劃。
「唉,算我拜託你好不好?」好,她反省,剛才她的態度的確稱不上好,所以她改用「溫和」的語氣來祈求。
譚恪亞怎會不瞭解她在想什麼?只是他認為,他們真的不該繼續鑽研這個「太具某種色彩」的暖昧問題。
「好不好嘛?譚恪亞。」不行?那就撒嬌吧。她笨拙地拉著他的手臂搖晃。
「別鬧了,幼堇。」他閉了閉眼,關閉活動研究的視窗,免得被她粗魯的動作刪了檔案,「我不認為我們適合討論這個問題。」
「為什麼不適合?」為什麼這個男人如此龜毛?不僅規矩一大堆,更慘的是,他完全不懂得變通!「我們不是朋友嗎?」
「是,我們是朋友。」這還有疑問嗎?不然她三天兩頭窩在他這裡幹嗎?
「既然是朋友,那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朋友有難就該兩肋插刀,她不過問個普遍且極具益智性的問題,他就小氣得不肯為她解答。
聽他之前的侃侃而談,他分明知道正確答案!
「話不能這麼說,關係不能這麼算。」真糟!他要怎麼跟她解釋男女分際的定義?男人和女人之間,不是什麼話都能毫不遮掩地攤開來談,怎麼她就不懂?!
「你這個人……不是我說你,我從來沒見過比你還婆媽的男人!」她的耐心原就少得可憐,如今又遇到如此優柔寡斷的男人,實在令她忍無可忍!
譚恪亞聞言蹙了蹙眉,「什麼叫做婆媽?」
她翻個大白眼,「婆媽就是龜毛的意思咩,龜毛你總該懂了吧?!」
這次譚恪亞連眉尾都聳起來了,「女孩子別說那種難聽的話。」雖然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但聽起來就是有點兒刺耳。
「哪會啊?我們學校的學生稱這種『名詞』為
『習慣用語』。」狐疑且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的腦袋,她開始認真地思索,他該不會真是古時候的人,不甘心走錯時空了吧?
她看過古裝小說,很多作者都寫過時空錯置的。情節,不是現代人不小心回到古代,就是古代人走錯時空來到文明昌盛的現代。
要是這些荒誕且毫無根據的理論能夠成立的話,那麼依譚恪亞的「症狀」來分析,他一定是從遠古時代來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