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純情涮涮鍋

第5頁 文 / 子澄

    「我聽園裡的老師提過,有一家火鍋店感覺還不錯,我們一起去嘗嘗好嗎?」他的車就停在前方不遠處的幼兒園廣場裡,多走兩步就可以取車了,「聽說有四種鍋,任君選擇。」

    「哪四種?」雖然已經入了秋,但秋老虎發起威來還是很悶熱的,她不確定自己會對那些熱騰騰的火鍋有興趣。

    「瑞士鍋、涮涮鍋、鴛鴦鍋和麻辣鍋。」市面上大概也只有這四種鍋了,特殊的是,那家店同時具備這四種,選擇性較多,「你想吃哪一種?」

    「我想想。」選擇題,該怎麼挑?「你呢?」

    瑞士鍋是甜的,而她不愛甜食;她又不吃辣,所以麻辣鍋順道被剔除;她是不曉得譚恪亞愛不愛吃辣,但她和他又不是情侶,還是避開容易令人遐想的鴛鴦鍋,那麼她可能就只有一種選擇……

    譚恪亞沒有說話,兩個人安靜地走了幾步,竟不約而同地選在同一個時間開口。

    「涮涮鍋吧!」四個字二個疊音,兩人同時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互看一眼,忍不住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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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不吃蝦。」挑起煮得卷紅的肥美蝦子,岳幼堇直接將蝦子丟到譚恪亞的小鐵鍋裡。

    此刻兩人正坐在一家名為「猴子&西瓜的家」的火鍋店,感覺還不錯,挺溫馨的。據說是一對夫妻開的,還有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但現在沒有任何事比填飽肚子還重要,所以岳幼堇沒空多問。

    「為什麼?」譚恪亞蹙起眉,夾起蝦子開了口,「你知不知道……」

    「停停停!」岳幼堇忙伸手阻止他發表長篇大論,那種理論她聽一次就頭暈,絕對不會再聽第二次,「別再跟我提什麼營養那一套,我不吃蝦,純粹是懶得剝『皮』,OK?」

    「是……懶得剝『殼』吧?」不是不吃?譚恪亞小心地問。

    「喂!叫你別計較那麼多的嘛!」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噤菕H她可不喜歡一句話重複好幾次,「都一樣啦,給你吃你還嫌個屁啊?」不是聽說海鮮對男人很補嗎?她可是為了他好耶。

    揚起輕淺的笑,譚恪亞開始動手剝蝦。他的動作利落而優雅,很快地將兩隻蝦子剝得完美無瑕。

    「喏。」將剝好的兩隻蝦子同時放到她碗裡。他發覺自己喜歡看她吃飯,因為她吃東西好快,感覺食物十分美味可口。「吃吧。」

    岳幼堇愣住了,瞪著兩隻蝦子好半晌,才抬頭看他。「你……不吃嗎?」

    「看你吃,我就很高興了。」不變的溫柔笑臉,讓她心裡微微震盪。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從她在幼兒園大班起,老媽就不再為她剝蝦殼了,她也因此很少觸碰蝦子、螃蟹之類的海鮮,因為她懶。

    可他跟她什麼都不是,甚至連朋友都還稱不上,為什麼要為她剝蝦殼?

    「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他催促著。

    正巧老闆娘走過來收拾桌面上的殘渣,見到譚恪亞盤裡的蝦殼和岳幼堇碗裡的兩隻蝦,一雙漂亮的眼笑瞇了起來。「好體貼的先生,你的女朋友真幸福。」

    自從開了這家店以後,羅凱】】看多了各式各樣的情侶,大多都是女人為男人剝蝦殼,會像譚恪亞這般為女朋友剝蝦殼的,她倒是頭一回看見,除了她老公之外。

    見岳幼堇頭低低的,沒啥反應,他笑著應道:「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

    「大西瓜,你又在混了?」老闆閻子厚由廚房裡出來,看似責備的語氣,卻不著痕跡地接過妻子手中的空盤,「就愛找客人聊天。」

    「臭猴子,不然每天跟你乾瞪眼吶?」瞪了他一眼,羅凱】】嘟起小嘴。

    「西瓜本來就只能看猴子的。」閻子厚霸氣地摟著妻子的肩,笑著向譚恪亞點了下頭,「不好意思,請慢用。」

    譚恪亞含笑目送他們夫妻倆離開,隱約瞭解了「猴子&西瓜的家」的由來。

    「幼堇,為什麼不吃晚飯?在學校受氣了?」他突然想起她惡劣的心情。

    「沒什麼啦!」奇怪了,她的鼻頭怎麼酸酸的,甚至有點不敢看他?

    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幾乎能感受到她刻意拉遠的距離。「我沒有探究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這個模樣。」

    她不解地問:「什麼模樣?」

    「無精打采的模樣。」指了指她碗裡的蝦子,「現在的你是只死蝦,而不是上回我見到的活跳蝦。」

    「什麼比喻嘛!」真搞不懂這男人在想什麼,但她的確因他的形容而放鬆,不覺輕笑出聲,「爛透了。」

    「至少你笑了不是?」凝著她陽光般的笑容,他渾然不知時間已經晚了,「想跟我聊聊嗎?」

    「真受不了你。」好吧,她妥協了,而且她也的確需要一點兒建議和辦法,「我今天接了一個代班導的工作,結果……」

    哇啦哇啦地將今天的糗事一口氣說完,她才終於喘了口氣,感覺清光了心頭的垃圾,心情好多了。

    見他深鎖眉頭,好半晌不答腔,她忍不住問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建議可以給我?」

    「你想怎麼做?」他反問。

    「不知道。」她老實地回答,「就是沒想到才問你啊。」

    「這麼說吧。」其實幼兒園裡也有類似的調皮學生,只不過「程度」上要遜色許多,「以暴制暴,你懂我的意思嗎?」

    聽到那個「暴」字,就讓人心口發麻。「你要我跟他們打架?」她瞪圓了眼。

    「不是。」他仰頭看了眼天花板,有點兒受不了她的直線思考,「要讓他們變好,最快的方式,就是拿你最強的長處壓倒他們,這樣便很容易讓他們對你信服。」

    這樣便很容易讓他們對你信服。」

    第三章

    岳幼堇做足了心理準備,在操場上等高二B學生來上體育課。上課鈴響將近十分鐘後,那些學生才懶洋洋地緩緩步人操場。

    「這是什麼秋天嘛,熱死人了!」人還沒走近,岳幼堇就聽見抱怨的聲音。

    「看這種天氣,不到十一月是不會變得涼爽了。」

    「現在冬天越來越往後延了,會不會將來的寒假會變成暑假?」

    「你是熱昏頭了是不是?寒假變暑假,虧你想得出來。」

    三三兩兩的交談聲,斷斷續續地傳人岳幼堇的耳裡。她有點兒惱火,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學生,索性坐在操場中央,等那些大牌的學生靠近。

    「嗨,岳老師,原來你都不怕太陽曬的啊?這麼早就來等我們了?」

    「嘿咩,女人不是最怕曬黑的嗎?難怪你的膚色這麼黑。」

    「笨死了!女人是一白遮三丑,不怕黑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醜陋』的女人就不怕,因為怕也沒用,哈哈哈……」

    「你可真缺德廠!」

    「本來就是,我只是實話實說!」

    嘲諷的字眼不斷地衝向岳幼堇,她不發一語地等待大部分學生都到齊了,才拍拍褲管站了起來。「後面的走快一點兒,尤其是你,陳立揚!」

    陳立楊便是高二B的頭頭,她因此特別記得他的名宇。

    通常老師面對一個四五十個學生的班級,往往不可能每一個都印象深刻,之所以能讓老師留下特別的印象,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特別乖巧、品學兼優又有禮貌的學生;另一種,則是無可救藥的那種,不是特頑皮就是特頑劣,而陳立揚則屬於後者。

    「催什麼催?這不是來了嗎?」以媲美蝸牛的速度,陳立揚慢條斯裡地緩步靠近,一點兒都沒把她的叫喚當一回事。

    「上課鐘響都已經超過二十分鐘了,你們以為還剩下多少時間可以上課?」一堂課不過五十分鐘,全體集合他們花了將近一半的時間。

    「那就別上啦。」陳立揚無所謂地聳著肩,得意地承受其他同學崇拜的歡呼。

    「既然學校開這門課,就有上課的必要。你們的爸媽不是花錢讓你們來學校混的!」她氣壞了,口氣也嚴厲了些。

    「少說那一套。」陳立揚槓上她,冷冷地頂了回去,「愛上不上隨你便,最好是讓我們自由活動。以前周老師也是隨便我們愛幹嗎就幹嗎,你何不學學人家周老師?」

    「每一個老師的任教態度不同,周老師是周老師,我是我,請你們別混為一談。」要爭自由是不?行,她就不信自己會輸給他。

    「是不同。」勾起邪惡的詭笑,陳立揚一屁股坐在操場中央,「他是男人,你是女人嘛,怎麼會一樣?」最基本的身體構造就不一樣,何況是那顆腦袋?

    「是嘛,最少就有『三點』不同。」

    「真受不了你的低級腦袋。」

    「少在那邊龜笑鱉無尾,昨天你還不是帶了本《PLAYBOY》來分給大家看?」

    幾個平日裡和陳立揚較好的同學立刻跟著起哄,全都是帶有「異色內容」的押言浪語,令惱火的岳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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