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七夕海

第14頁 文 / 子澄

    「沒什麼想問的?沒什麼想問的?」他加重語氣」問再問,見她重複地搖頭再搖頭,有點挫敗的沮喪。「看到你的男朋友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甚至接吻,你竟然說你沒什麼想問的?真是……」該死的好啊!

    她終於抬頭看他一眼,只是空洞眼神的焦距有些不對勁,彷彿視焦是穿透他的軀體,集中在不知名的某一點。

    「你指望我問什麼?」她的聲音好輕,好像完全沒有重量。

    「我指望你問什麼?」他生氣了,煩躁地起身來回走動,因她的不以為意。

    「或許我該說,你指望我給你什麼樣的答案?!

    她的眼焦慢慢對準他,瞪他。「你幹麼那麼大聲?」

    「我大聲?!」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腳步因而停頓。「我這樣叫做大聲?你要不要聽聽更大聲的?」

    「我惹到你了嗎?」流失的熱量逐漸回流,因為腎上腺素被他激惱的關係。

    「就算我惹到你了,你也不需要那麼大聲亂吼。」

    「我大聲亂吼,總比你死氣沈沈來得好。」很好,稍微恢復點平常的樣子。

    「你才死氣沈沈。」這個死變態!人家快傷心死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消夜沒了,證明你沒有口福,我要回家了。」不想看他得意過了頭的模樣,她氣惱地拎起皮包準備問人。

    「誰說我沒有口福?」大腳一伸,擋住她通往大門的通道。「你不是送消夜來了?,」

    「你耳聾啦?消夜都讓你家門口的地板吃掉了。」推他一把,不動?「走開啦!」

    「不走。」哪有可能讓她心懷疑慮回家?不解釋清楚,這女人整晚別想睡了,懷疑會把她整個人吞噬掉。「你比那些消夜來得可口,正好讓我果腹。」

    「請你不要開我玩笑,江先生。」睞了他一眼,說心跳還正常是騙人的。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的樣子嗎?」咧開嘴笑,他一派坦蕩。

    「請不要嘻皮笑臉。」死人頭!笑?笑掉你的大門牙!「麻煩打通電話,把你剛才趕走的女人叫回來,恕不奉陪!」她可沒那麼大肚量,把自己當成那個女人的替身送給他「享用」!

    江滄浪愉悅地一把抱住她。「嘿,吃醋就說嘛!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在意。」

    「在意你的頭啦!放開我!」她羞惱得用鞋跟用力踩他穿著拖鞋的腳板。

    「啊——」江滄浪淒厲地慘叫出聲,忙放開她,蹺起腳板用雙手捧著。

    「最毒婦人心,你竟然謀害親夫。」

    「我還沒結婚,哪來的親夫?」冷冷地瞪視他可笑的舉動,她鐵了心越過他站在大門邊。「打電話時,記得叫邱小姐帶OK繃來,*不見*!」以後,「江滄浪」三個字成了她的「拒絕往來戶」,哼!

    「*不見*可是要接*不散*的哎,你休想肇事逃逸。」說什麼都不能讓她走!他緊緊地由背後抱緊她。

    「江滄浪!」還來?還想吃一次鞋跟的滋味嗎?

    「幹麼?」他可沒那麼笨;賢人說不二過,他可是標準的奉行者,輕輕鬆鬆便閃過她的鞋跟攻擊。

    「你不要太過分了……」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眼淚驀然「啪答啪答」地滑下臉頰。「我都不跟你計較、你和別人、亂搞的事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為什麼非得要她表現出妒婦的模樣呢?

    在她耳邊輕歎口氣,他就是對她的眼淚沒轍。「我沒跟別人亂搞。」

    「騙人!」他勒那麼緊做什麼?想勒死她不成?「我都看到了,你還想騙……」

    「我沒騙過你。」摟著她左右搖晃,搖啊搖的搖到沙發邊坐下。「最近不曉得是犯了太歲還是怎的,一堆莫名其妙的女人全跑來家裡按門鈴,不過全讓我打發走了。」

    讓她坐在大腿上,他的手由她的脖子移到腰際,溫柔地環著她。「那個邱立婷就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其中之一,因為怕你胡思亂想,所以才沒告訴你。」

    所以他隱瞞有理。

    「那你……幹麼吻她?」她不想這樣愛吃醋,可是醋酸味就這麼忍不住滿溢出來。

    「天地良心,是她強吻我的好不好?!」翻翻白眼,差點讓邱立婷那女人害死!

    「可是,我看你挺享受的啊。」她還是不相信。

    「哪裡享受?」將她扳過來側坐,看清她臉上微乾的淚痕。「除了你,任何女人的吻對我來說,都是」種折磨。」

    「可是你沒推開她呀!」說來說去就是他「貪鮮」。

    「OK,先別急著定我的罪。」他無奈地舉起右手發誓。「我原本想弄清楚,那些女人為什麼突然對我*趨之若騖*,沒想到好死不死被你撞見,計劃只好作罷嘍!」錯失良機,著實可惜啊!

    「就算再怎麼樣,你也不需要用*美男計*呀!」她還是極不平衡。

    「喔,原來在你眼裡,我還稱得上是個*美男*哪?」他輕笑出聲,重新將她抱個滿懷。

    「不害臊!」她赧然地啐了一口。

    「我要是害躁就追不到你了。」現在哪還有軟玉溫香在抱?「不生氣了?」

    「我才沒有生氣。」她倔強地死不承認。「你愛跟誰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根本不干我的事。」一張小嘴卻嘟得老高。

    「這張嘴就愛說反話!」苦笑地捏了捏她的唇,他的神情是掩不住的寵溺。

    「不過這個現象很反常,你知道什麼原因嗎?」他沒頭沒腦地問。苦惱地皺起秀眉,那些女人怎麼知……ㄟ?

    「我想,或許跟你的姓氏有關。」或許該說,跟謠傳的「二世主」有關。

    「幹麼?我的姓會咬人哪?」這是什麼論調?江,很普通的姓氏啊,頂多會「淹死人」而已。

    「不是。」她已經夠遲鈍的了,沒想到他這個八面玲瓏的業務員比她還糟。

    「聽說禿頭老頭的兒子隱瞞身份在公司裡由基層做起,很多女同事都在猜哪個姓江的職員是老頭的兒子;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莫名其妙惹來這麼多桃花吧?」這些都是玉佳說的,她只是轉述而已。

    「誰是禿頭老頭?」揚了揚眉,他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老董啊!」連這個都不知道?他這個業務員真是白混了!「他的頭禿禿的,年紀大大的,不是禿頭老頭是什麼?」在她眼裡,超過四十歲就算老人了。

    江滄浪想起江繼超的大頭,忍不住悶聲笑了出來。「我的老天,虧你想得出來。」

    「幹麼這樣笑?真沒禮貌!」她不滿地捶他一記。

    「你這樣才叫沒禮貌。」亂給董事長取名號,小心別被他老人家聽到,不然一定腦中風;他最在意他那顆微禿的頭了。「哪,別人這麼想我,你難道沒想過?」

    「你?你怎麼可能是*二世主*?」她又用那種看妖怪的眼神看他。

    「怎麼說?」眸底的笑意加深,他想知道她腦袋瓜子裡真實的想法。

    「人家*二世主*可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欽,雖然你看起來也不窮酸,可是沒有*二世主*下了班後還得兼差的吧?哪那麼命苦?」她以常理推斷。

    「兼差?」他愣了下,腦筋有點轉不過來。

    「救生員哪,難道你還做義工?」神經,自己的副業都忘了。

    他沈痛地點了點頭。「我是做義工沒錯。」

    「嘎?」她嚇了一跳,現在竟然還有這種傻瓜?「你真的做白工啊?」

    「是啊,我是你的專屬義工。」每天得苦命地教她游泳,不是義工是什麼?

    「不正經!!」就愛亂說話!

    滿足地吻了吻她的頰側,他的問題又來了。「哎,女孩子不是最愛幻想的嗎?難道你從來沒想過,假如我是老董的兒子,你就有可能嫁入豪門?」

    「別逗了好不好?」瞟了他」記白眼,這傢伙簡直在作白日夢。「我可沒那麼大的企圖心,*醜醜括吃賣空」,我才不會妄想變成鳳凰。」她只要一雙穩健的臂膀呵護就夠了。

    「這麼認命?」親熱地與她耳鬢廝磨,他的心頭漾起滿滿、滿滿的感動。

    「其實也不能說認命啦。」她承認,人都有不滿足的時刻,但那只會造成遺憾。「你想想看,人家*二世主*的條件多好啊,可以挑的女孩子多得跟螞蟻一樣,怎麼可能看上我這麼平凡的女孩?」說穿了,她還是沒自信。

    「你是最好的。」他只要她一個就夠了。

    「貧嘴。」她笑罵,心頭卻甜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樣。

    「我說真的,沒半句虛假。」他又要發誓了。

    「夠了,誓發多了就沒效了。」輕輕打個呵欠,歷經情緒上的高低波動,實在令人累得無力。

    「累了?」

    「嗯。」

    「那我們去睡覺吧!」

    第八章

    口頭上說睡覺,也確實碰到了柔軟的床鋪,但可憐的韓婭織卻沒有機會享受真正安穩的睡眠。其中最大的原因,莫過於她身邊躺著一隻飢渴數日的「狼人」江滄浪。

    「你好煩!」細細的呵欠打個不停,她的眼皮就快被嗜睡的淚液黏成一條直線。「人家很累哎,你讓我睡覺好不好?」他像條蟲一樣地在人家背後磨磨蹭蹭,教人家怎麼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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