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俏公主的烏龍嫁事

第29頁 文 / 子紋

    「你不用解釋,你一定想說她只是好玩而已!對不對?」宣德冷冷的打斷他,然後向詠晴的方向伸出手,「下來。」

    「下去?」詠晴的表情一派天真,「你的意思是跳下去?這麼高,你不怕我摔死嗎?」

    「你既然爬的上去,就應該知道怎麼爬下來,現在,你到底是下來還是不下來?」宣德的口氣中加進了許多的強硬與不耐。

    詠晴聽到他的口氣,暗暗地吐了吐舌頭,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惹怒他了,不過她又想到了「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才決定要不要下去?」詠晴渾然不知自己大難臨頭,還敢跟他講條件。

    「如果你不先下來,就別指望我會回答你任何的問題。」他的口氣也是沒得商量。

    「你--」

    「該死的!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他生氣的重申一次,「下來!你再不下來。

    小心我控制不住爬上去,把你從上面給丟下來。」

    詠晴嘟著嘴巴,當然知道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自己可能,不!她在心中更正,是肯定將他逼到了極至,歎了口氣,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考慮著要不要假裝踉蹌一下,摔下去,然後讓他表現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跑來把她接個正著「不過看到自己與地面的距離後,她覺得還是作罷的好,以免宣德一時反應不過來,讓她給摔死,若是真死了,自己豈不又為這世上多添一縷冤魂?算了!當鬼已經很難過了,自己又何必去插一腳,來個兒嚇鬼。

    她的雙腳一著地,就自動自發的把頭低垂,似乎在懺悔,不過在低頭的剎那間,她還不忘讓自己那一雙泛著淚光的雙眸似哀似怨的看了宣德一眼,裡頭到底有多少真實的成分在,就不得而知了!

    宣德大步向前,拉住她的手,得知她毫髮未損,心中雖然一鬆,卻又有更深沉的怒氣迸發出來,不過他放眼黑暗的四周,太清楚現在的天不時、地不利,於是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拖著她便走。

    「放手、放手、放手。」

    詠晴連續的抗議,也沒有使宣德停下腳步或是放開她,只不過她的掙扎,使他更加快腳下的步伐,把她往停在樹林外等待的人馬中帶。而譯桑項帶著一臉同情跟在兩人的身後。

    「我正在氣頭上,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宣德把她拉上雷霆的背上時還不忘出聲警告,「你逃走的這筆帳,你看我回府怎麼跟你算!」

    詠晴的回答是瞪了他一眼,隨即看向前方不發一言,基本上她不是很擔心他會跟她算帳,她擔心的是,到底宣德有沒有阻止翔殷去找雲芊夢?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看看到時候是誰跟誰算帳?

    ※※※

    詠晴一下馬,也不理會宣德,直直的就往房間跑,宣德見了也沒有出聲制止,以為她是心虛,所以才想先去躲起來。知道自己的小妻子願意懺悔,他心中的怒氣也消了泰半,現在只要她答應他以後不做這些任性又不經大腦的舉動,他就決定大發善心的原諒她。

    不過宣德一進房,才知道他終究是高估了詠晴,她會懺悔?!他根本是在作夢,因為他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又在做什麼?」他雙臂環胸,狀似優閒的靠在梳妝銅鏡台,看著在床沿忙來忙去的詠晴問道,他的語氣輕柔,但他臉上的表情可又在傳達另一個訊息。

    「收拾包袱!」詠晴頭也不回地回答,雙手還是怕個不停。

    「我當然知道你在收拾包袱。」宣德大步一跨,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你竟然敢畏罪潛逃。」

    「我才不會那麼沒有膽量,還畏罪潛逃。」詠晴把被他壓在底下的手給抽回來,指著他的鼻子先聲制人,「我是不想跟只瘋狗吵架,以免不慎被哎呀!」

    「我沒指責你今天所犯的過錯,你反倒先……」宣德大感無奈的說。

    「先怎樣?」她一臉挑釁的模樣。

    宣德無奈的大歎了一口氣,真是惡人先告狀。

    「你給我坐下。」他把她給推坐在床上。

    詠晴不服氣的看著他,實在是受夠了他繃緊的臉龐,「我先跟你說明白,要我留下來聽你說話可以,不過,請你……」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請你有點笑容好嗎?」

    「要罵你還要有笑容?!」宣德的表情彷彿是想掐死她。

    「不笑?!」她指著他,看到他的表情不變,「不笑,拉倒。」她手一伸拿起被宣德丟到身後的包袱,真的要起身離去。

    「李詠晴!」宣德的手一用力,又把她給拉回床上,「你以為這裡是長安嗎?

    只要你一出府,馬上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你能去哪裡?」

    「不要那麼瞧不起我。」她最恨被人瞧不起,尤其是被宣德瞧不起,「我可以回娘家,不!不是回娘家,而是回婆家。」

    「婆家?!」宣德懷疑她是不是病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說道:「這裡就是你的婆家,你還能去哪裡?」

    「我能去的地方可多了。」詠晴丟給他一個得意的笑容,剛才在回君凌王府的一路上,就已經想的十分清楚了,她早就打算好自己的去處,她同情的拍了拍宣德的肩膀,「我要去安國公府,爹一定會收留我的,到時如果你要我回來,找八人大轎來請我,我還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回來?」

    「你在恐嚇我?」宣德實在對她小腦袋瓜裡裝的東西感到好奇。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詠晴鼓起腮幫子,對他扮了個鬼臉,「我才不是在恐嚇你,你不要判我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我的作為,充其量也頂多是在威脅你而已。」

    「威脅、恐嚇?恐嚇、威脅?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宣德不由得低聲詛咒。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天底下竟然有這種白癡兼霸道的女人,對他大呼小叫不說,還硬是把婆家當娘家,還把他爹提出來壓他。

    「我告訴你,我對你今天的作為很不滿意,你最好……」宣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要走了。」

    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詠晴把包袱一背,就往門口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怕我找不到路去安國公府,不如你送我去。不過還是算了好了。我看你也累了一天,就找譯桑項送我好了,不過也還是算了,你隨便找個人送我好了,譯桑項今天照顧了我一天,肯定也累壞了。你要好好的賞賜他,他幫了我許多。他對你可忠心了。」

    打開房門,吹來一陣微風.此時已是夏末,空氣間已經瀰漫著秋天的氣息,她抬起頭看了眼天幕,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如雲晶瑩的散落大地,她決定散步去安國公府,順便欣賞這番好夜色,不過腦袋瓜裡沒有概念由此去安國公府需費時多久便是了,她轉過頭,透著彩繪屏風,看到房內的宣德還杵在原地。

    「你還不快去找人帶我去安國公府!」

    宣德聞言,疲憊的用手把臉一抹,心中掙扎著該不該揍她一頓?她竟然天真到以為他會自動找人送她去安國公府?

    更過分的是,她竟然還在笑,從沒見到一個女人要跟自己的夫婿決裂時會那麼的輕鬆偷快,難不成是他作她的老公作的太失敗了嗎?不是!應該是說詠晴無知到不清楚為人妻應該像什麼樣子才比較合理。

    「你快點啊!」詠晴看他一臉沉思,失去耐性的在門口嚷道。

    「你給我進來。」宣德走到門口,長手一拉,就把她拉進房內,詠晴被門檻絆了一下,不由得一個踉蹌,頭撞到一旁彩繪屏風的紅木外框,她的小臉霎時痛的皺成一團。

    「你怎麼連走路都走不好?」宣德的口氣像是十分的受不了她,不過雙眼卻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略為紅腫的額頭,詠晴不由得瑟縮在一旁。

    「很痛嗎?」他關心的詢問。

    詠晴看著他,一隻手拿著包袱打了他的頭一下,還不忘用另一隻手指著屏風的方向,沒好氣的回道:「你去撞撞看,你就知道會不會痛了?」

    宣德歎了口氣,安心了。畢竟能說出這種話,還能用包袱打人的人,肯定撞的不算頂嚴重。

    「你可不可以一天不讓我為你擔心?」宣德無奈的把手向上伸,摸了摸她的頭頂。

    「我幾時惹你擔心來著。」詠晴不服氣的反駁,碰了碰自己兀自發疼的額頭。

    現在已經腫了起來,明天肯定會更疼,她走回房裡,無理取鬧的嚷道:「我從跟你見面起就不斷的傷痕纍纍,我鐵定八字跟你犯沖,我若繼續跟你在一起、我肯定會英年早逝的。」

    「你說的太嚴重了吧!」宣德看到她走進房內,也只好跟在她的身後進門,理應是他對她發火,指責她的不是,現在情況卻急轉直下,換成她來數落他,「說自己傷痕祟累,更甚的,還說自己英年早逝,你也不過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撞了一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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