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子紋
這話令她聽了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聽說你二十六歲?」。
她愣愣的點了下頭。
「真是奇怪。」霍騰雅聳了聳肩，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你才奇怪!
看著這個高大的背影，徐心語忍不住在心中反駁。
她的視線調回來，一看到雅黛兒的經理就立刻彎腰道歉，「真的很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關係!」韓子揚看著她的笑容顯得有點勉強，「我公司還有事，我們先走一步。」
「啊?！」徐心語有些意外，不是要談細節嗎?怎麼她才來，他們就要走了呢?
「陸總監會跟你談。」他在經過她的身旁時說道，「希望下次我們有機會再合作。」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真的感到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但就算困惑，她還是有禮的將韓子揚給送出會客室，然後在陸總監的要求下再次回到會客室裡。
「你過來坐下。」陸總監冷著一張臉，指著對面的椅子。
她惶惑的坐了下來。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他將合約給丟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解的拿了過來。
「他們不找我拍了?」她有些意外的看著被取消的合約，而且雅黛兒公司還願意付給她賠償金。
金額沒有廣告酬勞那麼高，但也算不錯了。她看著看著，忍不住揚起一個笑容，這才叫做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不花任何力氣就有錢進袋，這種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棒。
「虧你現在還笑得出來?」陸總監指著她的鼻子，巴不得扭下她的頭來當椅子坐。
遇到這種好事，要不笑好像挺難的!徐心語心想，但她嘴角的弧度還是在他的怒視下收斂了些許。
「你知不知道，他們已經找了別家創意公司了。」陸總監近乎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
「為什麼?」
「還不是你幹的好事!」他罵起人來可一點都不留情，「你竟然去得罪了環球集團的人!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綠眼外國人是誰?」
她搖頭。
「他是環球集團台灣分公司負責人霍騰雅，」他火力全開的說，「你知道全台灣甚至全世界，有多少人搶著跟他們做生意嗎?」
老實說，她不知道。她在心中扮了個鬼臉，但沒有將心中的話老實的說出來。
「霍總今天一大早就來，跟雅黛兒的經理說，如果他們堅持要用你當內衣模特兒的話，他保證，雅黛兒內衣在台灣甚至香港、中國大陸的行銷通路，將會出現某些問題。」
「什麼問題?」徐心語傻傻的問。
「你真的是個白癡，」陸總監大為光火，「霍總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他是在警告，若是雅黛兒用你的話，他們會動用集團的力量使雅黛兒的產品無法在市場上銷售。」
她聞言驚呼了聲，「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他當然可以！」他嚷道，「雅黛兒的經理一聽，立刻表示不跟你合作，可是他不跟你合作也就算了，偏偏因為你，他認為我們公司肯定跟環球有摩擦，所以為了他們公司日後的市場通路，他們決定跟我們公司畫清界線，從此之後，我們別想接到他們的Case了。
「這麼說，你明白了嗎?都是你，害我們平白損失了一個最大的客戶。」
這關她什麼事?徐心語聽了他一長串的話，真是覺得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今天第一次跟霍騰雅見面，至於環球集團……她是聽過，但她跟這間公司根本一點交集都沒有。
他們為什麼要針對她?她一點概念都沒有。
「總監，我想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
「沒有任何誤會，」陸總監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任何的解釋，「公司就是養了你這種廢人才會倒楣。」
講這話就太會牽拖了!她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你現在立刻就給我滾，」他火大的指著門，「立刻給我走!我們這間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她真是不敢相信!他這是要開除她嗎?
她盡心盡力的為這間公司打拼了兩年多，卻為了一件壓根兒不關她的事被炒魷魚……
「明明就是你們要我接拍廣告的，」她忍不住發難，「現在出了問題，怎麼可以都怪我?」
「為什麼不行?不然這次的過失要誰負責?」陸總監高傲的看著她，「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小的設計師助理，不過這個名稱是說得好聽，其實不過就是個打雜的小妹。」
徐心語聞言，忍不住雙手握拳，這話真的是嚴重的侮辱人。
任何職業、職等都應擁有被尊重的權利，就算今天她只是個掃地的歐巴桑都一樣。
她再也忍不住的拿起桌上的水杯，用力的潑向陸總監那張「豬臉」。
看到他驚叫連連的樣子，這使她的心頭忍不住生起一陣滿足，這個眼高手低的傢伙，她早就想教訓他了，潑他一杯水還真是便宜他了。
不等他有任何發難的機會，她腳跟一轉，掉頭就走。
此處不留爺，白有留爺處!
她就不信以她的能力，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不過環球集團……為什麼跟她過下去?
正當徐心語氣沖沖的跑進來時，連詠雯正在幫一個五十多歲的歐裡桑找尋第二春的理想伴侶。
連詠雯分心的看了她一眼，白癡都看得出來她現在很火大，所以她對她揮了揮手。
「冰箱在你身後，裡頭有汽水，喝了它。」她淡淡的說，「消了氣之後再跟我說話。」
徐心語一張嘴喃喃詛咒著，依言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大口的灌了下去，但這一口實在太大口，使她嗆得咳嗽。
「拜託!到底什麼事讓你氣成這副德行?」連詠雯見了，只好將手中的Case放下，站起身，替她拍了拍背。
「我……」徐心語將氣給順了過來之後，才憤憤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被炒魷魚了!」
「為什麼?」她不解的對她一挑眉。
「我怎麼知道?」徐心語火大的說，「那個什麼環球集團姓霍的傢伙，我跟他無冤無仇，他幹麼要害我?」
環球集團?姓霍?
「你是說霍騰雅嗎?」連詠雯問。
她用力的點著頭。
連詠雯搔了搔頭，「他怎麼害你?」
她將事情簡短的給說了一次，聽完之後，連詠雯忍不住哈哈大笑。
徐心語瞪著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她都失業了，連詠雯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找錯仇人了。」連詠雯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繼續翻著桌上的相片，簡短的說。
「你是什麼意思?」
「整你的人……」連詠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才緩緩的說道：「是你最親近的人。」
她的雙眸寫滿了困惑，不能理解她的話。
她最親近的人?
「你說我爸媽嗎?可是他們在南投。」
連詠雯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拜託!」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真是敗給她了，「我不是說你的親人，我說的是你的枕邊人。」
她的枕邊人?
杜仁毅?
「這怎麼可能?」徐心語覺得荒謬，「雖然他是不同意我拍這個內衣廣告，但他一個窮學生哪有那個能耐可以阻止這件事?」
連詠雯不以為然的瞄了她一眼，「誰跟你說他是個窮學生?」
她一愣，「難道不是嗎?」她理所當然的反問，「他晚上還要去加油站打工。」
杜仁毅去加油站打工?!這真是笑掉人家大牙。
「這是誰告訴你的?」
「阿毅。」
連詠雯的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雙眼寫著好奇的看著她，「告訴我，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他說他沒課和晚上的時候都在環球集團工作。」
「好極了!」連詠雯聽了，輕快的一個彈指，「他既然這麼說，你!為什麼說他在加油站打工?」
「因為他是個學生，而且不過二十一歲，」徐心語說得理直氣壯，「所以他應該是在環球集團附近的加油站打工。你知道嗎?他是個非常上進的年輕人。」
她一點都不懷疑杜仁毅是個上進的年輕人，正如她也不會懷疑站在眼前這個女人是個白癡一樣的道理。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
可憐的杜仁毅，連詠雯不由得為這個小伙子一掬同情淚，看來要跟徐心語相處要有很大的耐性才成。
「相信我，杜仁毅不是在加油站打工，」她歎道，「他真的是在環球集團內部工作。」
徐心語懷疑的瞟了她一眼，「掃地嗎?」
她對天一翻白眼，真是無語問蒼天。
「怎麼，杜仁毅在你心目中就這麼沒路用嗎?」
徐心語聞言，才覺得她的話問得奇怪，「他不過二十一歲，你指望他能有什麼用?」
雖然杜仁毅只有二十一歲，不過在連詠雯的心目中，他這小子比徐心語有用多了。
「不如我陪你去環球集團走一趟。」她提出建議。
徐心語訝異，「你認識裡頭的人?」
連詠雯指著徐心語背後的牆。
徐心語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牆上貼著無數張美麗的結婚照，而其中一張是那個綠眼帥哥——霍騰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