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子紋
「話是不錯,不過總有例外:」志民不悅的提醒道,「筱若不就對志歲言聽計從?」
「你錯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志歲不認同的搖搖頭,澄清道:「筱若的個性好強,我相信這一點你也很清楚,所以你要她對我言聽計從,只有三個字——不可能,如果她真聽我的話,我們兩個根本就不會發生任何爭吵,但是哪一對夫妻不吵架?只不過當我們吵架的時候,你們沒看見罷了!
「夫妻靠的是彼此尊重,如果你打算定下來,我樂觀其成,不過若是你心裡還抱著早八百年前就該捨棄的守舊觀念的話,那我看——你就算了吧!回日本去,不一定還真的可以找到你所要求的『日本小女人』,結了婚之後,就聽你的話,在家裡相夫教子,而那位謝小姐——一個喝過洋墨水的女人.我看,你還是死心讓她自己去找一個更適合她的男
「什麼早八百年前就該捨棄的觀念?」志民的表情顯的表示出他心中的不悅,「只要你身為男人,不管多懂得尊重女性,還是或多或少的會有些許大男人主義。」
志歲考慮了一會才說道:「我不否認,不過重點在於那句——或多、或少!」他歎了口氣,「三哥.不是我不幫你去跟筱若說,而是你自己的心理建設都還沒有建設完全,所以我勸你最好考慮一下那個謝小姐到底需要的是什麼樣的男人?真心相愛的人,未必在人生旅途上是最適合的一對,我覺得你最需要要的是想清楚,怎麼樣的終身伴侶最適合你,我想——你一向衝動慣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用點頭腦好點。」
「不要把我講得我好像沒大腦似的,」志民聽完志歲的話,立刻表達出自己的不悅,「在某些方面你是比我瞭解許多,不過我還不致愚昧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如果是如此,那就最好不過。」
「早知道跟你說沒有用。」志民用力的一擊桌面,縱使理智告訴他,志歲說的很有道理,但依然控制不住的說道:「你跟老四一樣伯老婆。」
「以後真正怕老婆的人不知道是誰哦!」志歲一點都不心疼自己價值不菲的辦公桌,還好心情的看著心情顯然比剛進門時更加不佳的志民開著玩笑。
「去你的。」志民聽出志歲的影射,也意識到自己不成熟的來找志歲,已是惹了個笑話,以後自己肯定是」遺笑萬年』了,他站起身,連招呼都不打,便轉身離去。
「會不會覺得三哥這次真的跳進愛河了?」志歲聽到辦公室的門被用力的關上,不由露出一個笑容,看著志華問道。
志華聳聳肩,「誰知道?」
「看你的樣子,你是不相信三哥會定下來嗎?」志歲看著志華的表情猜臆道。
「也不是不相信志民,只不過凡事沒有絕對。」志華想了一下,才繼續道:「志民的個性就像球一樣。」
「像球?!」志歲瞪大了雙眼,這輩子還沒聽過用這種形容詞來形容人的個性的。
「對!像球!」志華肯定的點點頭,「跑來跑去的,沒個定性,誰知道這次他是真、是假?不一定這個姓謝的小姐,只是志民的一個目標罷了,等得到了,又找尋下一個,誰說得準?反正人生苦短,只要不妨礙到他人,他自己高興就好,我們——樂觀其成吧!」
志歲覺得有理的點點頭,突然說道:「對了!有個內幕消息要告訴體。」
「內幕?」志華覺得有趣,好奇的問道:「什麼內幕?」
「你的夢中情人年底要去西班牙,」志歲走到志華的身邊,不忘警告道:「筱若千叮萬囑不准我告訴你,不過基於手足之情,只好做一次背信的小人,自己好自為之吧!二哥。」
「謝啦!」志華站起身,感激的拍了拍志歲的肩膀,「我不會告訴筱若你有告訴我這件事的。」
「你可以告訴她。」令志華吃驚的,志歲竟然如此說道,「不過請你在筱若生產完之後再告訴她,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我都快對付不了了,現在兩個人,我根本不敢跟她吵,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這小子,對老婆還講手段的。」志華搖了搖頭.對志歲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不是手段,只不過在我眼中,經營事業就跟經營婚姻一樣,你要付出全部的心力,就如同孫子兵法所云:『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反正跟你說怎麼都是你有理,」志華搖搖頭,「有時候還真認為你比我更適合念法律,」他歎了口氣,「因為你實在是夠『陰險』。」
志歲的反應只是回了志華一個笑容,反正說他陰險的也不只志華一人,「陰險」這兩個字他一天都得聽上兩、三回,可想而知罵他最多的人,就是的密愛人——張筱若。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家睡午覺了。」志華微微伸了個懶腰。
志歲點點頭,送他到電梯處,看著電梯合上,志歲心想,這一陣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七個兄弟多多少少都有了改變。
志歲轉過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二哥、三哥為了女人煩惱,而大哥——想起了戚志中,他的眉頭不由得一皺,自從上個月大哥從香港回來之後,他就發現大哥做事顯得十分的心不在焉,這事若發生在其他兄弟身上,他都不會覺得奇怪,惟獨在他大哥身上——可是件值得留意的事情了。
「你在做什麼?」若怡遠遠的就看見志民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房門口,她一走近劈頭就問道。
「等你。」志民也簡短的回答。
「等我?」拿出鑰匙把門給打開覺得疑惑,「等我做什麼?該不會還小器到現在還在生氣我中午沒跟你出去吃飯吧?」
被講中心事的志民,微皺起眉頭,奇怪自己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她以的,他尾隨著若怡踏進門。
「我才不會那麼小器,」志民否認道,「我只是問你什麼時候要撤家?我要排出時間。」
「跟房東的合約到下個月初。」若怡倒了杯水,拿給志民,好笑的說道:「這種事打電話來就可以知道了,怎麼勞煩你在我家門口站崗?所以你不要騙我了,我太瞭解你了。」
「才不是這樣!」志民一口把玻璃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我……我是想念你才來的。」
「沒關係。」若怡坐在他的面前,滿臉笑意的盯著他,「你可以再肉麻一點,反正我很喜歡你講這些話。」
「好吧!好吧!你贏了。」志民的長手一伸,把她給抱到他的腿上,「我承認我對今天中午你爽約的事,心中有點介意。」
「如果道歉可以讓你好過一點,我可以道歉。」若怡一隻手無意識的玩弄著志民耳垂上的金色圓形耳飾。
志民輕輕晃了晃頭,「你根本就沒有什麼錯.只不過今天,我氣不過去找志歲。」
「找他做什麼?」若怡疑惑的問。
「說了,你可能又會說我只長個兒不長腦,」見若怡對他的話不予置評,只是靜靜等著他繼續開口,志民歎氣道:「我今天去叫他把自己的老婆管好,不要來搶我的女朋友。」
「你開什麼玩笑?」若怡驚訝的睜大眼睛。
「現在我也很希望我在開玩笑。」志民有點沮喪,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面臨到的嘲弄,不由得歎了口氣,「不過今天跟他們……」
「他們?」
「我二哥跟志歲。」志民解釋,「跟他們談過之後,我自己也想了一個下午,這一下午為了思考他們的話,什麼事都沒做,不過最後想通了,也挺慶幸有跟他們談過。」
「我可以問你想通了什麼嗎?」若怡問。
「婚姻、愛情和以前自己的想法。」志民把頭輕輕靠在的肩膀上,「他們說,若是自己的心理建設還沒有建設好,就應該放開手,讓你走,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早有心理準備去做一個長期的承諾,不過經他們一提,我覺得自己似乎把一切都想得太過簡單了,談戀愛是很簡單,不過做承諾很難;結婚也很簡單,不過經營一段長期的婚姻卻很難,以前我可以自由自在,現在則不能,因為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
若怡仔細的思付了他的一番話,久久她才露出一個笑容,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若不是我現在已經比以前更瞭解你,我會以為你這一番話是在跟我要求分手,因為我讓你覺得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