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子紋
「我不知道。」
「你不……他打你!」他一走近,待在看到楊頤關青紫紅腫的臉時立刻驚呼,「他到底怎麼回事?竟然連你也打,他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我真不敢相信!」凱文也皺起眉頭,看來律爵這次被打擊得十分的嚴重。
楊頤關坐下來,他實在不知道從何開始解釋起這一場鬧劇,自己匆忙從日本趕來。竟然就為了……
「毓慈回來了。」他簡短的表示。
「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她怎麼會回來?」
「毓慈又是誰?」
三個人,三個問句。他要先回答誰的?
最後,楊頤關將眼睛一閉,靠著沙發。不發一言,等著他們三個人組織好再來問他。
「他們不是離婚了嗎?」於軍進一步問道。
「我不知道。」眨了眨眼睛。坐直身體,楊頤關回答。
凱文聞言。不由陷入沉思。
「律爵完了!」最後凱文喃喃的搖頭歎息。
「你說什麼?」絲琪問道。
凱文連忙搖搖頭,「沒有什麼!毓慈是律爵的妻子。或許,應該說是前妻較貼切點,因為就我所知,他們兩個人已經離婚了。」
「為什麼?」她問。
「說來話長。」凱文拍了拍她的手,再次看著楊頤關說道:「那他們算是合好了吧?」
「應該算是吧!」楊頤關也不是很肯定的回答,「總之。毓慈回來了,接下來就看律爵怎麼做,我們都插不上手的。」
於軍和凱文心有同感的點點頭。
對他們對話依然搞不清楚情況的絲琪實在有點厭惡自已被當成傻子的感覺,但她很識時務的不發一言,反正待會兒有的是時間要凱文來回答她心中的疑惑。
「我回去了。」走到角落,拿起自己的行李,楊頤關表示。「我已經叫了輛車在樓下等我。」
「這麼快!」凱文和絲琪有點驚訝。
楊頤關聳了聳肩,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會快嗎?事情巳經解決,我也該下台一鞠躬了。很高興認識你,」看著絲琪,楊頤關說道。「希望下次有機會能與你多點時間相處。」
絲琪點點頭,目送著楊頤關離去。
「我去送他!」凱文拍了拍絲琪的背。起身往楊頤關走去,而於軍也緩步的跟在兩人身後。
絲琪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只是個多餘的人。所以很認命的轉身回房,留給他們隱私的空間。
★★★
「從以前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麼。」送楊頤關到一樓的大廳,凱文站在楊頤關的面前,停下自己的腳步。忍不住有感而發,「偶爾停一停吧!你不累嗎?」
「累不累,應該不是我所能回答的問題。」楊頤關站直身體,看著凱文的綠眸,「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到哪裡去。對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差別。我相信,」他瞄了眼於軍。「火應該也明白這種滋味。」
於軍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對他的話有太多的表示。
「沒有家……」凱文細思了會兒,「只要你願意。你會有的。」他暗示楊頤關在嘉義的父母。
「有些事,」楊頤關淡淡一笑,「你不會懂的。」
「是嗎?」凱文懷疑,但他並沒有追問,畢竟他知道每個人心底深處都有一部分屬於自己最私人的隱私。
「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了我什麼事?竟然會對我說──我這半年來會很忙,」看著於軍。楊頤關說道,「我希望你不會去調查我。」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的,不是嗎?」於軍抬起手,拍了拍楊頤關的肩膀。「我只是去找我想知道的東西。祝你好運!」
楊頤關聞言,搖頭失笑,對於軍調查他的事,他一點也不以為意。
「你也一樣,一切好運。」他呼了口氣,縱使是男人,但他實在不喜歡這種說再見的氣氛,他看著四個人中年紀最小的凱文,「衷心希望你與你的妻子一切順利,我想,你有勇氣帶著太太離開辛家,應該也要有能力養活她,這點應該不用我告訴你吧!」
「當然!」凱文信心十足的表示,「雖然我不敢說自己能給她錦衣玉食,但至少不會餓到她。更何況。我愛她,我會疼她一輩子。」
「哇!」楊頤關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現在看來,你真的是下定決心脫離辛家了。」
「我已經不小了。」凱文保留的說道。接著退了一步,對他揮了揮手,「一切順利。」
「嗯!」楊頤關點點頭,轉身離去。
「下次見面,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了!」一直到楊頤關的身影消失,凱文才有感而發的開口。
「想那麼多幹麼?」安慰似的拍了拍凱文的背,於軍開朗的說道,「反正總會有見面的一天的。」
看著於軍,凱文的心中沒由來得感到一絲惆悵。
他與律爵都已經結婚,有了妻子、有了責任,漸漸的定了下來。而於軍與頤關卻還在尋覓。
或許人各有志,但看著自己兩個好友,偶爾──他真的希望他們也能定下來,就如同他和律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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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兵法──」絲琪仔細的玩味著凱文的話,靠在凱文的懷裡,喃喃的念道,「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楊頤關是風,你是林,刑於軍是火。而律爵是山。」
漸漸的,從凱文的口中,她知道了四個人相識的經過,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的背後。竟然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看著現在的他們,實在很難想像他們進過少年監獄。曾經有過一段荒唐的過去。
「這麼說來。楊頤關因為進過少年監獄而被趕出家門嘍!」絲琪實在好奇,她不懂怎樣的父親會不能接受這樣的孩子。就如同凱文,縱使他進過少監。但辛家依然承認他是辛家人。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楊頤關的家人卻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的父母都是服務在教育界。」凱文淡淡的陳述。「雖然我不太清楚,但是風的荒唐顯然讓他們心死,所以他們才會那麼絕情吧!但我想,他的父母應該不會是那麼狠心的人,只不過……我不知道,這種事,我們外人似乎沒有什麼權利去置啄些什麼。」
「刑於軍呢?」她又問,「他總不會又是因為進了少年監獄,所以又被逐出家門吧?」
凱文聞言,不由哈哈一笑,「不是!火是個孤兒,被一個姓刑的神父養大,刑於軍──這是刑神父給他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
「孤兒?!」沒想到這麼一個開朗的人竟然是個孤兒。她有點驚訝。
「我沒騙你,」凱文點點頭,「我以前也不相信的,但事實擺在眼前,教我不得不信。」
「那大冰庫呢?」
「山的背景,或許是我們裡頭最複雜的一個,」凱文的手無意識的撫著絲琪的蜜色頭髮,感覺髮絲滑過指間的滑膩感觸,「他亦正亦邪、亦黑亦白。他的父親是黑道大哥,但祖父卻是個商場大亨,不過現在,他的父親和祖父都已經去世了。曾經過去的是是非非,他一直忘不了,不過我看,他現在應該已經不會去計較,我也不想多談了。」
絲琪因為他的話而陷入沉思,與這些人相較,或許她的人生,真的只能用平淡無奇四個字來形容。
「這麼說來,你背後的刺青也有特殊的含意嘍!」絲琪敏銳的說道。
凱文點點頭。「可以這麼說。我們背後都有代表我們自己的圖騰。」
絲琪聞言靜了一下,最後從床上坐起身,翻身下床。但一想到自己渾身赤裸,便拿起散落在一地的衣服。飛快的穿上。
「你在幹麼?」凱文吃驚的看著她的動作,一時之間不知道有何反應。
最後他想,他知道她想做什麼了,他跟著飛快的起身。隨意套了件褲子便趕緊跑向她,想阻止她。
★★★
「把衣服脫掉!」絲琪站定在於軍的面前說道,「雖然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無理,但是還是請你把衣服脫掉!」
於軍被她突然冒出來的身影嚇了一跳,一聽到她的要求。更是一愣。
「對不起!」隨後起來的凱文立刻拉著絲琪,開口道歉。
於軍一笑,揮了揮手,「無所謂。不過,我還是得說,隨便就對個男人要他脫衣服,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絲琪聞言赫然的一笑。衝動過後。她亦發覺到自己的唐突。就算是為了好奇,自己也是逾矩了。
「你應該也知道的。」無奈的看了絲琪一眼,凱文說道,「她的個性就是這個樣子。」
「不要說得好像你對我很不滿。」知道自己錯了是一回事,聽到自己的丈夫這麼說她又是另外一回事,絲琪語帶警告的瞄了凱文一眼,「我只是好奇他背後的刺青是長得怎麼樣而已。」
「我知道,但是。」他對她似乎總是充滿著無力感,「人家應該有權利拒絕你的要求,不是嗎?」
「可是我沒聽到拒絕的聲音。」她實事求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