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左晴雯
雷御風並不領情,死瞪著他。
曲洛希無關痛癢、自顧自地宣告答案:「關鍵語是『我愛你』,只要你對那位小姐連說三句我愛你,催眠暗示就解開了,否則她將會一輩子都不記得你,你好自為之。」
南宮雅治和向劍堯人吹口哨,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雷御風全身散發殺氣,其中又以集中在南宮雅治身上的最多。
「別瞪我,這個主意是少昂出的不是我,我只是加以執行,請洛希跨刀助陣罷了。」南宮雅治才不會笨到自己獨扛罪狀……「東邦家訓」可沒教他們要這麼有擔當,遇難還是把死黨拖下水比較實在。
「你是誰?」畢海藍醒來,見到雷御風的第一眼,果然是預料中的陌生。
雷御風冷著一張莫測高深的酷臉,一言不發,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就如曲洛希所言,畢海藍果然記得所有的事,獨獨忘上雷御風,而且還把雷御風不存在所造成的記憶矛盾,無懈可擊的合理化,一點懷疑也沒有。
當南宮雅治一行人和畢海藍寒暄完散去,房間裡只剩雷御風和畢海藍。
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從剛剛就一直一張死人臉,連話也不吭一聲,一直凶凶酷酷的瞪著她,好像看仇人似的,敢情她得罪過他而不自知?
「嘿,你幹嘛一直瞪著我看,不覺得這樣看人很失禮嗎?」畢海藍終於忍不住,沒好氣的說。
雷御風依然沒有動靜。
「我在和你說話,你聾了不成?」她抬眼瞪回去,卻在目光交會的剎那,慌亂的收回視線,垂下酡紅的臉,心跳快得像擂鼓。
老天,這個男人看起來好酷、好危險,正是她最喜歡的類型!
雷御風依然悶不吭聲,動也不動。
「聽說你叫雷御風,是雅治、劍堯和洛希的朋友,也住在這裡,只是你剛回國,所以找才一直沒機會認識你,是嗎?」她並不想像只呱噪的鴨子磯磯喳喳個不停,可是不一直說話,她會感到十分緊張不自在。
這男人帶給她的壓迫感太重了,迫得她心跳不已、喘不過氣,渾身都感到不對勁,很想不去在意他,偏偏辦不到。
砰……咚……!
該死的男人,居然渺視她的發言,不聲不響的帶上門走人!
畢海藍氣得目瞪口呆,不過壓力倒是一下子減輕不少。
只是,在他背向她離去的剎那,她竟有一絲難言的心痛。
已是夜半三更,畢海藍依然輾轉難眠。腦海裡浮現、心坎裡您的都是那個傲慢無禮的雷御風。
她是怎麼回事?幹嘛一直想著那個態度惡劣、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
難不成她對他一見鍾情?
不會的,這太可笑了。她自認不是那麼天真浪漫的女人。可是,雷御風的身影偏在她的心中愈擴愈大,簡直囂張得惱人。
騖地,她感到黑暗中有所動靜。
「唔……」畢海藍正想提高警覺,已被人從背後制服,口鼻被迫吸入刺激的藥味,按著便不省人事。
沙漠的風,依舊吹送著屬於它特有的熱情;沙漠的太陽也依舊狂傲霸氣,散發著炙烈的光采。
「御風……」畢海藍昏昏沉沉地夢嚷著,漸漸從睡夢中甦醒。
映入惺忪雙胖的景象好陌生,是她從末見過的擺飾,很有阿拉伯王族的味道。
畢海藍赫然清醒,從床上跳了起來,慌亂的四處張望,愈看愈不對勁。
這是哪裡?她記得她正在她的床上輾轉難眠,然後在黑暗中遭人襲擊,醒來後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飛奔到窗口往外眺望,竟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景致。
「不會吧,我應該已經從中東旅遊結束,回台灣去了才對呀,怎麼還會往沙漠裡?」而且置身在這座非常氣派華麗的阿拉伯宮殿之中。她不記得上回旅遊有來過這裡啊!
門被重重的打開,進來的是一身黑色阿拉伯服裝束的男人。
「雷御風?」畢海藍驚愕不已,心跳又開始呈不規律鼓動。
奇怪,她怎麼對他這身裝束有著難言的情嗉,卻想不出是怎麼回事?
「襲擊我的人是你?也是你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的,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究竟是哪裡?你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快回答我!」
畢海藍生龍活虎、精力旺盛的大吼大叫。
雷御風不禁輕笑兩聲,「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真不假。」
「你在胡說什麼,快回答我的問題!」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在笑什麼,不過她老覺得他是在嘲笑她,真是奇怪又討人厭的感覺,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裡是阿拉伯的沙漠,這座宮殿城堡是我的私人別墅,我們會暫時住在這裡。」雷御風依然維持貫有的狂傲,語帶嘲諷的宣佈答案。
「我為什麼要和你住在這裡?!快放我回去!」畢海藍變得急躁不安,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面對這個男人她就會渾身不自在、變得好激動。
回答她的是雷御風霸氣蠻橫的熱吻,「我說過我的女人必須柔順聽話。」
「誰……誰是你的女人……你不要胡說……」她喘著氣結結巴巴的說。
這男人真可惡,居然敢強吻她:更氣人的是,他的吻技好到令她忘了生氣和反抗,甚至還期待他繼續吻她。
更怪的是,這種心態和際遇好像似曾相識,一時卻想不起來。
她那看陌生人似的眼神,令雷御風不由得怒火中燒,很想纈捏死地。
「你不但是我的女人,還和我共浴、共枕過,就在這片沙漠裡,你最好盡快想起來,否則我就把你賣給奴隸商販。」他並不想恐嚇她,可是內心的氣憤和打擊卻令他失控、不由自主;而失控的感覺令他更加生氣,態度愈變愈強悍。
「你……」畢海藍又氣又驚又怕,居然說不出話來。
雷御風又吻了她,並極具侵略性地撫弄她,逗弄得她完全無抵抗能力的癱軟在他霸道的臂彎中喘息,藉此來發洩心中的氣憤與不安。
「聽著,在你沒有想出我們之間的事之前,別想離開這裡。」他不是那種會把愛掛在嘴邊的男人,所以,要解開催眠暗示只有另尋它法。
「我們會有什麼過去……你別胡說……」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盡說些古怪又驚人的話。可是,被他擁吻撫弄時,有著強烈的熟悉感卻也是真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知她是因為催眠暗示才忘記他和他們共有的記憶,可是面對她忘記他的「事實」,他卻無法自己的感到憤怒,剛鐵般的自制力已蕩然無存。
「不准你忘了我!」他含恨地將她丟上床。
「不要,你想做什麼?!」天啊,連這份掙扎都有一份熟悉感?!
「我想做什麼?」他壓住她,咧嘴冷笑……氣到極點的冷笑,「你一直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的,不是嗎?」
雅治和劍堯並沒說錯,他確實愛上了這個毫不起眼、膽小怕死的小東西:只是高傲的自尊不許他承認,這世上不該有能左右他情緒、令他失控的女人存在才對。
所以他才會拒絕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
現在,他承認了。在她摔下樓,他卻來不及救她的剎那,他發現自己很怕就此失去她,於是不再拒絕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海藍在他心中確實是不一樣的存在,很重要,和東邦家族對他一樣的重要。
可是,就算他不再否認這份感情,並不代表他會像傻瓜一樣,對她說:「我愛你!」
他絕不是那種會坦率表白自己的感情,把「我愛你」掛在嘴邊的男人。
但他更不許她忘了他,就算是因為催眠暗示也不行!
他不會向催眠術屈服的!
「放開我……不許你碰我……」明知反抗鐵定無效,畢海藍依然不死心的做著傻事。她真的如他所說,和他有著這樣激情的過去嗎?她怎麼不記得?
如果不是,這份感覺怎麼會這麼熟悉?而且在心醉中還夾雜著酸楚,為什麼?
對不習慣沙漠生活的人而言,面對沙漠的夜晚,總是會對它特有的神秘和寧諦感到害怕,尤其夜風不時送來的猛獸嘶鳴,更會讓人毛骨煉然。
在有人陪伴下,已經夠恐怖了,今夜,畢海藍卻是一個人獨自面對沙漠的夜晚,自然更感恐懼,尤其她又比常人膽小了些。
雷御風到底死哪裡去了?這麼晚還不回來,存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孤立在沙漠申的城堡裡嚇死不成?害她整晚都坐在床上,裡著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
好差勁的男人!萬一有野獸或沙漠盜賊趁夜入侵,那她怎麼辦?
才想著,整座城堡的燈光突然全滅,整座城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啊……」畢海藍嚇得躲進被窩猛發抖。一定有盜賊入侵,怎麼辦?!
一股熟悉的恐懼感突然襲向她。她似乎曾經歷過類似的恐懼,同樣是在沙漠中,一個密閉的室內,燈也是突然襲滅,然後她便被人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