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吃錯藥的愛神

第17頁 文 / 左晴雯

    話說汪碧文以十六匹馬力的衝力,衝回自己的房間,從梳妝台右邊的抽屜,拿了一包全新尚末開封的「好自在」,深吸了一口氣,便又往邵家跑。

    氣喘吁吁的進了邵克強的房間之後,便以壯士斷腕的懾人氣魄,走到邵克強的身邊,跪在床邊,將那包「好自在」鄭重的交到邵克強手上。

    「這個給你,它是我最喜歡的絲薄蝶翼,很好用又方便,今後「妳」每個月都會定期用到它,我會教「妳」怎麼用的,「妳」別慌張……」可能的話,汪碧文壓根就不願承認邵克強已經接近「完全的女人」這個事實,但事實偏就是這麼的殘酷,連「那個」都有了,就算他現在尚保有「男性」的外表,但完全「變性」為「女人」的日子,肯定是不遠了。

    她如何能再逃避現實呢?

    邵克強被她莫名其妙的怪異舉動搞得一頭霧水,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反應比較恰當,只能困難的支吾:「汪汪,妳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給我「這個東西」,還……,究竟「妳不用再隱瞞我了,一切我都知道,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是我害慘了你的一生……哇……」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對不起……對不起……」

    可憐的克強,超級不幸的克強,都已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想隱瞞她。難道你沒發現你那不自然的言辭,已經洩漏你真正的心事了嗎?

    邵克強被她這麼又哭又吼之後,就更不知所措了,尤其她的淚更是令她痛徹心肺,他情不自禁的狠狠抱住她,激動的哄她,「別哭,妳究竟是怎麼了?我並不覺得妳有害到我什麼啊﹗」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事實的真相,一旦你知道後,一定會恨死我的……哇……」想到克強今後會痛恨她一生,一輩子都不原諒她,她就哭得更加柔腸寸斷。

    一股莫名的極端恐懼和強烈的失落感向她襲來,讓她更加慌亂而不知所措。

    「不要討厭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不要討厭我……」汪碧文顫抖的雙臂將他抱得更緊些。

    連她自己都很驚訝,到現在她才知道,她竟然是這麼的害怕失去克強,害怕被他惱恨厭惡。

    想著想著不禁哭得更凶。

    邵克強的酒醉蟲子全給她哭跑了,抱著她哄呀哄的,就怕她會哭得太過火而化成一攤水。「我不會討厭妳,我怎麼可能會討厭妳?」我愛妳都來不及了呀﹗只是這句話時候還不到,不宜說出口。「好了,別再哭了,告訴我是什麼事讓妳這麼傷心,嗯?」

    明知道他是因為不知「真相」的「嚴重性」,才會如此安慰她,她卻寧願自己騙自己的相信。「真的不會怪我?」

    他深情款款的點頭,擁抱著她的手臂更加溫柔的為她拭淚。「當然不會,你快說吧﹗」

    汪碧文掙扎了半晌,決定把心一橫,全說啦﹗「你得先答應我,在我告訴你真相之後,無論你多麼生氣,都要告訴我你最新的身體狀況,好讓我和爸爸能確實有效的幫助你。」事到如今,再一味自私的為她和老爸打算,實在對克強太不公平了,所以她才會痛下如此的決心,不過她決定一人承擔,不讓老爸受牽連。

    他最新的身體狀況﹖﹗莫非是酒醉這件事?也不對啊﹗他酒醉怎麼會和她扯上關係,還讓她哭得唏哩嘩啦﹖﹗難不成在他和祁雷文那傢伙分手之後,那可惡的傢伙有再和汪汪接觸過?

    不可能,憑他那七葷八素的大醉相,只怕到現在還沒醒來才是,不可能和汪汪有所聯絡,況且那也沒有值得汪汪大哭的事啊﹗那到底「你答應我吧﹗」見他不說話,她認定他是在猶豫不決。也難怪,這樣的「怪事」發生在像克強如此陽剛的大男人身上,教他如何說得出口?但她非說服他,讓他完全相信她會幫助他,絕不會取笑他不可。「其實你的事我少說已猜到了八、九成,所以你根本不必怕我知道,我說過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幫助你,所以你就答應我,告訴我一切的事吧﹗克強。」

    瞧她說得那麼真心真意,他著實感動,也百分之百願意合作,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一切,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想知道什麼啊﹗所以只好對她說:「我答應妳,只要在我可以回答的範圍內,我一定全盤告訴妳。」

    「真的,一言為定,不准反悔哦﹗」她兩個眼珠子瞪得好大好大。

    他的心因而狂跳不已。不要跳,不要跳﹗快靜下來,否則汪汪會聽到的,他拚命在心中命令自己那顆不安分守己的心。

    「嗯﹗一言為定﹗」他困難的擠出這個回答。

    汪碧文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極為困難的吞了幾口口水,才顫抖著聲音,將整個「變性藥」的「真相」說給他聽。

    他愈聽兩眼瞪得愈大老天﹗這是什麼荒謬的世紀大笑話﹖﹗他喝了「變性藥」將在三個月後變成「完全的女人」﹖汪汪這麼聰明,怎麼會相信這種荒謬至極的可笑謊言呢﹖﹗不過,她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開玩笑或捉弄他,因此他當下決定按兵不動的探問個明白。

    「妳如何確信那藥真的有效?」

    「因為你的身體確實產生劇烈變化了啊﹗」她很能理解他為什麼到這般田地還說這樣的話,因為他還在遲疑究竟要不要相信她,不過她一定會說服他的。

    「我的身體?」對了,她從剛才就一直在強調這個詞兒,他就聽聽她怎麼說吧。

    到這個地步,他還不肯對她坦白,還拚命裝蒜,或者想考驗她究竟知道多少?也難怪,她就一一道破吧﹗「你喝完那杯紅茶,不,是那「變性藥」當晚,我就聽到你的房間傳來怪異的「女聲」,隔天早上我還特地在電梯口等你,同你證實,你不會忘記吧﹗」

    他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她又接著說:「隔天晚上我覺得不對,便到陽台偷窺,結果發現窗簾裹的你穿著女裝,搔首弄姿。」

    他還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她見他還算平靜,便又繼續提出「見證」。「後來君翔在你房裡,我來找你,在門外聽到你們兩個在房間做」她有些困窘的停頓幾秒,改口說:「今天我去問了君翔,他承認了那天是你主動的。」

    該死的臭小子,下次見到他非海扁他一頓不可﹗不過他也因而知道今天汪汪和祁雷文那多餘東西分手後的去向。

    最重要的是,對這件事他已逐漸有個譜,同時腦袋瓜正在緊鑼密鼓的運作,似乎在醞釀什麼「大計畫」。

    「然後呢?」他依舊不動聲色的問。

    他冷靜出奇的反應讓汪碧文大受鼓勵,再接再厲的宣佈證據,「後來你發燒生病,我在你的衣櫥發現女裝……,今天去機場接機的途中,又瞥見你以女裝打扮坐在君翔的駕駛座旁,這件事君翔也承認了,他一開始也被你的女裝癖嚇了一跳,但你很快就相信他會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了,不是嗎?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像信任君翔那般信任我。」

    並不是她故意毀約,不遵守和紀君翔保密的約定,而實在是因為情況有變,事出突然啊﹗至此,他已全然知道「大勢」,心中的「大計畫」也完全敲定當然也知道「好自在」的由來。於是放開摟抱她的雙臂,低垂著頭,縮到一邊去,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幽幽怨怨的怨歎。

    「原來妳真的都知道了」儼然是大受打擊的語氣。

    迎著他那彷若世界末日就在眼前的蕭索身影,汪碧文好不容易暫停的「水龍頭」再次開啟,像決堤般的淚水一傾而下。

    「你罵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真的﹗而且事情也還沒成定局,爸爸的解藥說不定會及時研究出來,在這段期間我會盡力幫你,陪在你身邊,和你體內的「女性意識」對抗,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克強﹗」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她最害怕的竟然是克強恨她、不再理她。

    「幫我?妳能幫我什麼﹖﹗」他故意以絕望的口吻埋怨。

    她一點也不怪他,換作是她,早就先海K對方一頓再說了。「我什麼都願意幫你,只要能抑制你體內藥效的事,我都願意做,而且爸爸和君翔也教了我很多方法,一定會有幫助的,你相信我。」

    「例如呢?」一方面他是想知道那對大小狐狸到底教了汪汪什麼方法,另一方面則是希望乘機瞭解汪汪的「容忍尺度」。

    汪碧文思忖了片刻,決定以行動說服他,效果應較廣大,於是把心一橫,爬上床朝他撲過去,扳起他的臉,迅速說了一句:「例如這樣﹗」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便深閉著雙眸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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