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左晴雯
回到雷君凡的囚房時,裡面倏地衝出一團黑影,快如閃電的襲向雷君凡。
雷君凡因和向以農嬉鬧反應稍微慢了半拍,而被突擊他的痛馬扎扎實實地擊中一拳飛出了信道,重重的撞上護欄倒地。
「住手,不准鬧事!」向以農立即護著雷君凡。
「滾開!我要好好教訓這小子,竟敢愚弄本大爺!」瘋馬完全沒把向以農的警告當一回事,衝過去又要踹雷君凡。
忽地一個人影閃進向以農和瘋馬之間,狠狠地賞了瘋馬連三個迴旋踢,把瘋馬重重地踢翻倒地。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展令揚。
在瘋馬還沒來得及起身回防前,展令揚又毫不留情地踢碎他的下巴。
「令揚,快住手!」向以農怕事情鬧大會節外生枝,使盡氣力阻止宛如發狂猛獸的展令揚。可是他更明白想制止現在的令揚難如登天,因為君凡受傷了。上回他受傷時,令揚也是完全不聽勸阻一副想致元兇於死地的鬼煞樣。
展令揚果然不顧向以農的勸阻制止,又惡狠狠地踹斷了瘋馬的鼻樑。
雷君凡眼見騷動愈來愈大、愈來愈引人側目,只得急中生智地使出殺手繭,裝出痛苦不堪的呻吟:「令揚,我的肩膀好痛,你快過來幫我看看,好痛……」
這招果然見效,展令揚又重踢了瘋馬一腳便旋身衝到雷君凡身邊查探他的傷勢。
向以農則趁這個機會制服瘋馬,收拾善後。
「肩膀讓我看看……」展令揚俯下身軀側垂著臉,以致於沒人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但雷君凡卻從他微顫的雙肩感受到他此刻情緒正激烈的起伏。
每每展令揚會失去冷靜,變得如此激動一定和他們五個有關。這點,他們五人都非常清楚的明白,所以雷君凡更加不忍心見展令揚如此。
於是他忍住劇烈的疼痛,輕柔的摟抱著展令揚,讓令揚的臉埋在他的胸前,低低柔柔的安撫他:「冷靜點,令揚,我沒事的。只是左肩受了點傷,你別這麼緊張。」
展令揚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的低吼著:「我不信……」
聞訊趕來幫忙維持秩序的曲希瑞,很快地幫雷君凡檢視了一下傷勢,見雷君凡並無大礙,輕吐了一口氣,也加入安撫展令揚的行列:「令揚,放輕鬆點,君凡的傷真的沒有大礙,我說的話絕對不會錯,是不是?」
「真的?」展令揚的聲音還是充滿質疑。
「我保證。好了,我和以農得走了,否則怕會引人疑竇。冷靜下來,OK?」
曲希瑞真希望南宮烈現在在這裡。
他們六個人當中,就屬令揚和烈最擅長安撫人心了。
展令揚深吸了一口氣,靜默片晌。再一次抬首時,已又回復雷君凡他們所熟悉的模樣。
「我扶你回房。」展令揚對雷君凡淺淺淡笑,溫柔的關懷之情不喻而明。
「那我就不客氣了。」雷君凡當真整個人都壓在展令揚身上,重得展令揚險些提不上氣來。
「死胖子,你不覺得你該減肥了嗎?想想非洲的饑民吧!人家餓得三餐不繼你卻胖得像肥豬,難道你不會覺得可恥、不會覺得胖得很有罪惡感、很對不起天下蒼生?」展令揚又開始損人不帶髒字的聒噪個沒完了。
三個好夥伴見狀,總算鬆了一口氣,放心地各幹各的活兒去。
一直遠遠地冷眼旁觀整個事件發展的邪煞,眸底一次又一次流竄過古怪詭譎的光芒……※※※
沁涼的夜風徐徐拂過車窗,挑弄著南宮熱的鬢髮,卻揩不去駐留於南宮烈眉宇間的淡淡憂愁。
「在想什麼?」駕駛座上的安凱臣關心地問。
他們正駛往州立監獄附近埋伏,以便明早能無懈可擊地完成接應夥伴們的任務。
南宮烈輕歎一聲,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知怎麼稿的,從剛才就一直心緒不寧。」
「占卜看看如何?」
「已經卜過了,牌象只暗示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卻無法確定是凶是吉。」
安凱臣和南宮烈都很清楚,每當南宮熱的占卜出現這種渾沌未明的結果時,就表示占卜師本人也就是南宮烈亦牽扯在占卜的事件裡。而任何占卜術都有一個共同特徵,就是:一旦占卜的事件牽涉到占卜師本身,占卜結果便會出現極大的變量和不確定性。
安凱臣拍拍他的肩膀,幫他打氣:「先別管那些了,現在只要想明天順利地接回令揚他們的事就好。一旦咱們六個會合,再困難的事都難不倒我們了,我們一直是這樣的,是不是?」
「說的也是。」聽君一席話後,南宮烈沉鬱的心逐漸飛揚起來。
是的,不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他們六個好夥伴合作無間,這天地之間絕對沒有他們征服不了的難關,他們一直是這樣結伴攜手共渡的。
第四話勢不兩立3
今天早上便是東邦四人大逃獄的吉日。
本來以為邪煞會是個麻煩,沒想到他昨夜和前夜一樣整夜都不見人影。今早更絕,趕在獄警早點名之前才回到囚房,而且用完早餐自由活動時間一開始,他便又不見蹤影。
對東邦而言,這種情況再好不過,省去他們不少應付邪煞的麻煩和時間,讓他們有更充裕的時間行動。
當展令揚打了暗號之後,他們偉大的逃獄記便正式上演。
曲希瑞拉高聲音吼嚷:「不得了了,典獄長突然昏迷不省人事了,快找醫生來。」
「我這就去。」向以農一馬當先地找來易容成醫生的雷君凡,以及另一名獄警——展令揚易容的。
「典獄長的情況如何?」副獄長對雷君凡易容喬扮的醫生問道。
「情況很不妙,最好馬上把他送到附近的大醫院救治。」雷君凡按計劃表示。
昨夜已事先被曲希瑞催眠暗示過的副獄長,很合作的下了放行的命令。
「既然如此,就快點行動。你們三個負責和醫生一起護送典獄長到醫院去。」
他指派的三人當然是:曲希瑞、向以農和展令揚。
這也是催眠暗示的結果。
「Yes,sir!」
於是他們四人便很順利的把易容成典獄長的莫扎特推上救護車,光明正大的鳴著警鈴和警示燈,大剌剌地告別州立監獄。
坐在駕駛座旁的曲希瑞出其不意地一拳揍昏駕駛座上的獄警,順便替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助他安眠。
然後,曲希瑞便理所當然的佔領駕駛席,對後頭的夥伴們做了個V字手勢,神采飛揚地道:「坐好了,我們這就要去和凱臣及烈會合了。」
「烈和凱臣會順利找到我們嗎?」向以農閒著無聊的明知故問。
「答案好像在後面,自己看囉!」展令揚發揮為善最樂的美德,捧住向以農的臉,來個九十度大轉向。
「死令揚,你想扭傷我的脖子嗎?」向以農痛得哇哇直嚷。
雷君凡卻又故意使勁拍他的頭,語透雀躍的叫嚷著:「快看,真的是凱臣和烈耶!」
「知道啦!別再拍我的頭了,你當我的頭是皮球不成?」向以農用力扯開雷君凡的大手,若非君凡這小子昨天受了點傷,他若對他動粗顯得勝之不武的話,早就反攻回去了。
曲希瑞和安凱臣雙雙把車開進道路旁的隱蔽樹叢裡停下,個個動作俐落的跳下車,小心翼翼地把仍處於昏迷狀態的莫扎特慢慢抬下救護車,轉送上安凱臣和南宮烈開來迎接他們的東邦專用車之一——漢堡2號。
「好了,快上車,等到了安全地帶再聊。」安凱臣吆喝夥伴們。
當漢堡2號準備重新出發時,左側忽地飛來不明攻擊物。
「大家小心!」
不明物體在漢堡2號周圍炸開後竄起一陣濃密的煙霧,將週遭景物完全湮沒。
待煙霧漸漸淡去,他們已被武裝部隊團團包圍住。
「獄方的人馬?還是幕後主謀的人馬?」
「好像都不是,瞧!站在車子前後那兩個都是熟面孔呢!」站在車前的是一陣子不見的Max,車尾的是邪煞。
「車尾那個人是誰?」南宮烈腦海中警鈴頻頻作響。
看樣子這就是令他一直心緒不寧的理由。
「老約翰所說的獄中第一號危險人物邪煞。」雷君凡道。
「那傢伙和Max大叔是一夥的?」向以農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好像是這樣沒錯。」安凱臣已經作好反擊的準備。
展令揚卻示意他暫緩行動,要曲希瑞看看莫扎特的情況。
曲希瑞診察後,沉沉的據實以告:「情況不太妙,再不快點全力搶救只怕就來不及了。」
「這可不行,貝多芬老爺爺會哭的。」展令揚一句話讓五個好夥伴心情更加沉甸甸,他們之中,誰也不希望讓貝多芬再一次白髮送黑髮。
南宮烈不妙的預感愈來愈強烈,臉色駭人地攫緊展令揚的臂膀:「我可警告你,不准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