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左晴雯
「你看怪叔叔那架直升機的引擎夠不夠格?」展令揚壞壞的提點死黨。
安凱臣頓時意會地仔細端詳評估,診斷報告很快便出爐:「很好,正合理想,其它的配備也挺合用的。」
「那就請小農農出馬囉!」展令揚轉眼又理所當然的差遣起自家死黨。
「這樣好嗎?我是說,這傢伙畢竟是門主的朋友……」事關敬愛的白虎門主,所以曲希瑞才會有點過意不去。
其它四個也基於相同的考量而有所顧忌。
展令揚大大不以為然,一派天經地義的口吻道:「怪叔叔的直升機是不是降落在這兒?」
「嗯!」
「這兒是哪裡?」
「布蘭登堡。」曲希瑞不明白展令揚為什麼沒頭沒腦的問起理所當然的事來?
「換句話說就是隸屬於白虎門對吧?」
「沒錯!」
「白虎門不是有條門規說:凡是白虎門地盤上的東西都歸白虎門所有嗎?」
「嗯!」
「那不就結了?」
「耶──!?」大夥兒還是轉不過來。
展令揚頭頭是道的繼續開解夥伴們:「怪叔叔的直升機停在白虎門的地盤,所以自它降落那一剎那起,那直升機老兄就屬於白虎門所有,咱們只是讓同為白虎門的東東互通有無,有何不妄?」
「可是……」
「不是有句話說!肥水不落外人田嗎?」展令揚太瞭解如何誘拐死黨們了。
一連串的歪理把夥伴們哄得服服帖帖。
「那就事不宜遲!」向以農和安凱臣立即動身。
曲希瑞古道熱腸地跟上:「我替你們把風。」必要時,他可以使出獨門絕活「催眠術」對付跑來礙事的閒雜人等。
「等等!」展令揚又喚住人家好心地提點道:「無論怎麼說,那怪叔叔終究是門主閣下的貴賓,所以咱們要A得漂亮一點。」
「放心,我A東西保證萬無一失,絕對不會留下把柄讓門主為難。」向以農拍胸脯保證。
「人家當然知道小農農的本事,所以人家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展令揚附耳對向以農輕儂細語。
向以農聽得眼睛為之一亮,十分認同的頻頻點頭:「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那人家也該出去會會怪叔叔了,免得他老人家繼續製造高分貝的噪音污染,危害世人。」展令揚一副去欺負人的壞心眼模樣。
不過其它五個好夥伴都心知肚明他是去引開注意力,好讓安凱臣三人組的偷A計畫能順利執行。
「我也去!」雷君凡打定主意和展令揚同行。
不知為什麼,他看青龍門主極不順眼,不想展令揚單獨照會那傢伙。
南宮烈也不想讓展令揚單獨見青龍門主:「我也去會會那傢伙。」他的第六感頻頻發出警訊,告訴他這位不速之客是個麻煩人物,尤其是對展令揚!
於是六個好夥伴便兵份兩路,展開行動。
第六章
青龍門主安德烈非逼出展令揚不可,鍥而不捨地漫天咆哮。
「臭小鬼,快給我滾出來,你上回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哪裡去了?」安德烈改弦易轍用起激將法。
適時現身的展令揚一副不耐煩的語氣埋怨道:「我說這位大叔,你就算再怎麼想人家、迫不及待的想見人家也不要表現得如此露骨猴急嘛,人家這不就來見你了嗎?」
青龍門主安德烈一見到展令揚便像餓虎撲羊似的衝了過去:「你這個臭小鬼──」
雷君凡眼明手快的挺身橫擋在展令揚面前,不讓安德烈接近展令揚。
「你想幹什麼?」
青龍門主安德烈先是一愣,然後沒頭沒腦地哼笑道:「人的潛意識真不可思議,即使已經不復記憶,反射動作還是不變。」
雷君凡按兵不動,亦未放鬆戒備探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德烈沒有回答他,把注意力轉向雷君凡身後的展令揚笑道:「看來無論情況如何演變,你對你這群死黨都一樣魅力無邊哪!」
……?雷君凡表面未作反應,卻把安德烈的話清清楚楚的刻在心裡。
展令揚不動聲色,禮尚往來:「看來無論情況如何演變,大叔你還是一樣從頭到腳都惹人家的死黨嫌哪!」
安德烈不以為忤的又道:「此一時彼一時。譬如說:我以說出你這群死黨們遺忘的過去作為籌碼,說不定你的死黨們會改變對我的態度哦!你說是不是,護花騎士?」
他刻意問雷君凡。
「我沒有回答你任何問題的義務。」雷君凡面無表情的賞他一記鐵板。
「說的也是……」安德烈一點也不以為意,他知道雷君凡已把他的話聽進心坎裡去了。
為了怕安德烈年老體衰,有嚴重健忘症,已忘了此趟前來興師問罪的目的,展令揚特別好心的提醒他:「大叔怒氣沖沖跑來,應該不是特地來和人家閒話家常的吧?」
安德烈得意地哼笑:「我不會忘記我是來找你算帳的,我現在就是在和你算帳,而且我發現我果然下對了藥,你說是吧,小鬼?」
他就不信沒辦法摧毀這小鬼的一O一號笑臉。
奈何展令揚依舊面不改「笑」,語氣曖昧地天外飛來一筆:「怎麼?我說大叔你這廂是在吃醋嗎?」
「吃醋?好鮮的詞,你倒是告訴我,我有什麼理由吃醋?」安德烈絕非省油的燈,自然不會三言兩語就被搧動。
展令揚笑得像個小天使:「當然是吃白虎門主的醋。因為大叔你一直想把我們弄到青龍門去,可卻一直苦無機會,白虎門主卻輕輕鬆鬆就辦到了,所以你心裡很不是滋味,才借題發揮跑來找喳。事實上大叔你不過是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待在可愛的人家身邊罷了,然後再靜觀其變,伺機把人家和人家的死黨們從白虎門拐到青龍門去,對吧?」他是刻意說給赫爾萊恩聽的──他相信那個面無表情的冷淡傢伙此時一定透過他額上的竊聽器,監聽他們的對話。
「小鬼,你未免太自抬身價了吧?青龍門人才濟濟,我有必要為你們這幾個小鬼如此大費周章嗎?」安德烈也知道赫爾萊恩一定有聽到,而且也知道展令揚是刻意離間他們,不過他依然面不改色的冷哼。
「你敢說你一點也不想要我們?」展令揚直搗黃龍,逼宮。
「你不必挑撥,這等彫蟲小技對我沒用。」安德烈狡猾的拒絕正面回答。
「不肯正面回答代表大叔心虛囉!」如果安德列有一百種迴避的方法,展令揚就能想出一百零一種方法來追擊。
安德烈神色自若地一語道破:「你以為刻意歪曲事實就能擾亂我的注意力,讓我忘了和你算帳?」
「大叔不必虛張聲勢,這樣只會欲蓋彌彰罷了,人家本來就人見人愛,大叔就算老實承認喜歡人家,人家也不會笑你,你又何必硬要撐到底呢?」展令揚就是一口咬定不放,「否則大叔倒是說說看,你想找人家算什麼帳?」
「為什麼炸了聖羅倫斯號?」是你自己把話轉到正題上來的,我就奉陪到底。
他倒要聽聽這個詭計多端的小鬼如何回答!
「人、家、炸、了、聖、羅、倫、斯、號!?」展令揚一臉無辜的指住自己的鼻尖,表現出極度不可思議的詫愕。
一旁的南宮烈挺身而出,正氣凜然的營展令揚說起公道話:「青龍門主,你這個指控實在太荒唐了,令揚根本沒上過聖羅倫斯號,怎麼可能炸了聖羅倫斯號?」
安德烈訕笑道:「這小鬼不必在場,更不必自己動手,他只要差遣那個姓安的小鬼去幹就行了。」
「青龍門主如果指的是我們五風閣主中的擎風閣主,那就更荒謬了!沒錯,擎風閣主的確擅長爆破,可他沒道理受令揚差遣。一來,令揚是我們門主的人質;二來,五風閣主全直屬於我們門主指揮,除非門主下令,否則我們沒道理聽令於任何人,更遑論是門主的人質。何況凱臣那天也沒上聖羅倫斯號──」南宮烈風度翩翩地瞞天過海。
安德烈強勢的打斷南宮烈的話:「你們不是沒在聖羅倫斯號上,而是易容喬裝成別人了,別說你們不懂易容術這種笑話,這可是姓向的那小鬼的拿手絕活,你們幾個有什麼本事,我可是和赫爾萊恩一樣清楚,你們別想矇混我!」一聽就知道他是有備而來的。
「照青龍門主的說法,只要會易容術的人都有嫌疑了,青龍門主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們?這分明是栽贓!」雷君凡也加入戰場。
但安德烈沒那麼容易打發:「既然如此,你們又何必站出來替這小鬼說話,他不過是你們門主的人質罷了;或者,你們這番舉動是你們門主的命令?」
「我們只是看不慣堂堂青龍門主如此是非不分、以大欺小罷了!我相信只要有一點正義感的人都會挺身出來打抱不平。」南宮烈雲淡風清地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