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左晴雯
該死!該死!想到這點,他就心痛妒忌得有種嘔血般的割心之痛。
「我自己來好了。」掙扎到最後,胥維平做了這樣的決定。
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趁火打劫」,挾著替身的「優勢」,佔有他的阿爾緹米絲。他傲視群峰的強烈自尊心無法允許這樣卑鄙的情事發生。
他是很想要她,但一定要是以胥維平的身份!
「也好!」他的話像及時雨一樣,化解了朱海薇的焦急與踟躕。
難關已渡,接下來就好辦了!朱海薇興高采烈的抓了身旁的絲被,覆蓋在他們兩人的身體──電影上都是這麼演的,應該不會錯,她信心滿滿。
「好了嗎?」她一副很行很老練的口吻問道。
「好了!」把外褲和內褲脫光的胥維平愈來愈覺得奇怪,她拿被子蓋著做什??有這麼冷嗎?可是她全身都在發燙啊!
朱海薇覺得自己的臀部好像被一根燙燙的、軟中帶硬的棒子頂到,背脊頓時一涼,逃命似的從小腹「移駕」到人家肚臍以上的胃重新坐定。
這樣一來就不會碰到「那個」了。
「你別動哦!我馬上讓你見識我的高超技巧。」她眉飛色舞的揚言。
然後,在胥維平還沒機會反應之前,她已經像在騎馬一樣,坐在他有胃部上下猛晃動,並張開朱唇,一臉很陶醉的學電影上的女人嬌嗲暖昧的叫道:「啊──啊──啊──」
胥維平看得目瞪口要。
朱海薇看他一副「大開眼界」的呆頭鵝樣,不禁得意洋洋的說:「怎麼樣,我的技術很好吧!這個就是『叫床』,知道了吧!」臭屁完,她又變本加厲,「叫」得更帶勁:「啊──啊──啊──」
胥維平終於忍俊不住,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爆笑。
原來如此,原來……愈想,他就愈笑得前俯後仰。
「你笑什?!?」朱海薇被他笑得有些惱怒,一個什?都不懂的處男竟敢笑她,她豈不太沒立場了。
「沒事……沒事──哈──」胥維平很想停止爆笑,偏又被她那副杏眼大瞪的可愛模樣逗得雙唇無法閉合。
「你再笑我可就不教你了!」她使出自以?是王牌的殺手?。
換來的卻是胥維平更?過分誇張的軒渠大笑。
「可惡──我真的不教你了──」該殺的處男,自己什?都不懂,她心好教他,他竟然還敢笑她技術不夠好!朱海薇的自尊心大受打擊,惱羞成怒奮力離開他的身上。
偏偏禍不單行,在動作間用力過猛,順勢滾下床去,碰咚的一聲,臀部重重的著地。
「阿爾緹米絲──」胥維平見狀,立刻停止爆笑,關懷備至的跳下床關照她。
「好痛哦……」朱海薇卻在不小心看到他從天而降的「那個」之後,驚嚇過度,加上濃烈的酒意作祟,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海薇──」胥維平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便深情款款的將昏睡過去的心愛人兒緊緊的抱在懷中。「我愛你……我好愛你啊……?什?你就這麼討厭我,不肯愛我……海薇……」
他強烈顫抖的唇瓣,盛滿柔情與愛意的貼上她的,一顆晶的淚珠,在四片唇瓣貼合之際,悄悄的滑下他無奈、苦不堪言的眼眶……???
宿醉過後的早晨是最令人痛苦難捱的,朱海薇當然也不例外,只不過她痛不是只有頭,還包括下體。
「好痛哦──」翻身所牽動的下體疼痛,逼得尚有幾分睡意朦朧的朱海薇完全清醒過來。
昨夜昏倒前的種種,放肆張狂的在她腦海迅速炸開,酡紅了她的雙頰,害她全身發燙、慌亂羞澀的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把身子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十分無助又楚楚可憐。
和四年前那一夜過後醒來時一樣,下體劇烈疼痛,唯一的不同是,四年前那一次有流血,這一次沒有。
聽人家說處女第一次時會流血,之後就不會了,所以這一次沒有流血而只會痛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說,她昨夜真的和艾迪發生關係了!
「天啊!我真的偷情了──」朱海薇不敢置信的摀住自己的小嘴。
最糟糕的是,和那一夜一樣,她又因?喝醉而對最重要的部分完全沒有記憶了!後悔、自責和羞愧融合成一股浩浩洪水,在她體內四處奔竄,滾燙的熱淚簌簌的淌落。
她背叛了希爾威……她終於背叛她的希爾威……成了一個紅杏出牆、不懂得潔身自愛的女人……這樣的她,已經和維平一樣花心風流了,她還有什?資格責怪他對她的不忠,責怪他流連花叢?
愈是這麼想,她就愈傷心悔恨,而且心裡對胥維平的怨恨反而有增無減──都是維平不好,全是維平不愛她、不把她放在心坎裡,無情的粉碎她小心珍藏的寶貝初戀,四處拈花惹草,她才會……「希爾威……希爾威……我該怎麼辦……」倔強的固執和頑強的自尊,硬是讓她把心中設想的那個愛她的「希爾威」和現實中不愛她的「胥維平」,當成不同的兩個人來看待。
噙淚的眼角餘光,透過剔透的淚珠,發現床頭小几上的一張信箋,是艾迪的留言。
給美麗的月神:昨夜我並不是笑你,而是因?太高興了,你別生氣。
我每天晚上八點以後都會來這裡,希望能再見到你。
銀色艾迪留看完艾迪的留言,朱海薇更加茫然失措。
怎麼辦為她?了自己一時的衝動,而害艾迪失去了童貞,破壞了艾迪對他的月神那份完美無瑕的愛,真是罪該萬死。
朱海薇愈想愈悔恨交加,愈想愈無地自容。
心情極端惡劣的當兒,她又不經意的瞥見牆上的鍾──糟了!已經十點多了!
她竟然沒加以交代就徹夜未歸!現在整個翠屋八成已亂成一團!
想到這兒,她就不敢再多耽擱,迅速梳理整裝後便匆匆離開「秘密花園」。
第四章
匆匆忙忙的趕回翠屋,朱海薇在抵達大門口時,卻有一種近屋情怯的退縮和猶豫。
於公,如果唐邦的人問她怎麼才新婚沒幾天,就已經不加以通知而徹夜未歸,她該怎麼解釋?若交代不當,恐怕會引發唐邦那幾個當權派的大頭們反感,進而影響唐邦和風谷的友好關係。身?風谷最高權力中心的代理人一員,她這種作?實在大?不當,令人髮指。
於私,萬一維平昨夜安分的在家裡過夜,一定會發現她的夜未歸營,若維平問起,她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雖然,他對她的漠不關心以及風流都很傷她的心,她基於報復的心理,也很想理直氣壯的告訴他:「我去偷情了!」然而,在內心深處那個最誠實的自我,還是希望在自己最在乎的男人心中,永遠是個貞潔專情的女子啊!──儘管她嘴巴上死也不肯承認這一點。
但杵在大門口前,進退皆非也不是辦法,更不符合她一貫爽快利落的行事作風。所以她說服自己,鼓起勇氣按了門鈴。
不消數秒,大門警衛便必恭必敬的前來應門。
「原來是胥舵主夫人回來了,請先欣賞一下丘比特噴池花園的綺景,我馬上派車接您回主屋去。」雖然她已是唐邦分舵的舵主夫人,但是根據唐邦的門規規定,未經過唐邦審核通過的外人,即使已加入唐邦或嫁入唐邦,依然得遵照外人進出翠屋的遊戲規則行事。所以她雖貴?風谷的現任代理人,依然不能例外。得乖乖的待在丘比特噴池花園等待唐邦派遣的專車接送。
這個規定是?了保障翠屋的安全,所以想進翠屋的人,都得遵守這個遊戲規則。
上了專車開動後,朱海薇的心愈來愈忐忑不安,如坐針氈。
當專車在主屋大廳門口停下,大門兩側早已站了兩排穿著功夫裝的男女僕人,個個笑容燦然的齊聲迎接她:「歡迎胥舵主夫人歸來,辛苦您了!」
朱海薇有點受寵若驚。「你們知道我徹夜未歸的事?」
奇怪??什為他們個個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現,沒有任何異樣的騷動。
恭侯在大門中央的總管恭敬的回答:「昨晚胥舵主已經告訴我們說,舵主夫人您昨夜有私事要處理,可能不會回來了,所以請舵主夫人不必擔心。」
維平?「胥──舵主他現在在這裡嗎?」
「在,好像在新房裡。」
朱海薇聞言,即刻疾步的飄上樓去。
糟透了!竟然是最糟糕的情況。維平不但在家,而且還知道她昨夜未歸的事。她可以理解他替她圓謊的理由──面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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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麼一來,他就握有她的把柄,佔了上風了。
待會兒,維平若是問起,她得小心應付才成。
走到新房門口,朱海薇遲疑了片刻,才輕輕的探出手,旋開門把,將門悄悄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