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左晴雯
第一章
「風谷』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位置在那裡,也沒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誰。
但是人們卻相信真的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因為在泛泛人世中,有一群自稱『風谷來的人』,證明了風谷的真實性。只不過這些風谷人個個都深藏不露,嘴巴像上了快乾似的,對風谷的一切防得滴水難進,更沒有到處宣稱自己是風谷一員的笨蛋。所以,人們只能從千奇百怪、眾說紛雲的傳言中去揣測,去想像它的形貌,它的美和它的神秘與吸引人之處。
有人說它是瘋谷。
也有人說它是逍遙谷。
又有人說它是絕情谷。
亦有人說它是惡人谷。
……。
有人說風谷是什麼人都有:閒人、狂人、邪人、奸人、怪人、惡人、美人、男人、女人、老人、小人、死人、活人……,凡是你想得到的人,風谷通通有,唯獨沒有一種人——好人!
另外還有人說,風谷最負威名的是號稱:東絕、東邪、南狂、北惡外加中奸的幾群人。
也有人不認同,而認為風谷的『代理人』那一群才是最厲害的角色。
又有人不以為然,認為風谷多的是這幾個族群以外的奇人異士。
亦有人說風谷『真正的主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有人說風谷是個沒有法治、沒有國界也沒有世俗禮教規範的地方。
也有人說……。
然而,對風谷本身的成員而言,它卻有著一番截然不同的意義。
相信在泛泛人世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心願,想要在自己認同的尺度下,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在現實人生中無法實現的生活與心靈桃花源,在那個桃花源中耕□出一方屬於自己的心之夢田。
儘管每個人理想中的桃花源形式不盡相同,儘管每個人在自己的心之夢田中所撒下的種子類別也各有不同。
但是所追求的意念卻是一樣的——想擁有一個合乎自己所願的『人間理想國』!
而風谷,正是提供了風谷成員開闢自己的桃花源、自己的心之夢田的機會和地方。
在這裡,他們可以尋獲擁有共同信念的同類,共創一片絢爛的天空。
而且也只有被風谷『真正的主人』允許的人,才能進入風谷,成為風谷的一員。所以,他們都格外珍惜這份機緣、這一方可以讓夢想實現的神秘人間淨土——風谷!
不論喜、怒、哀、樂、歡笑或淚水,他們都可以在這兒找到和自己共鳴的夥伴。
***
「狂黨』在風谷中算是相當特別的一個族群。
他們的『黨員』一共有五個人,分別是:「護花狂』范修羅,男,五感中的視覺特別發達,擁有一雙能把閃電般快速運動的東西看成慢動作的『閃光眼』、在烏漆抹黑的黑暗中看得一清二楚,當夜視器用的『夜光眼』,所以還有一個外號叫『邪眼修羅』。
「破壞狂』李承烈,男,五感中的聽覺特別發達,擁有一雙敏銳度極高的耳朵,能把一百公尺外,手煉掉落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沒有任何混音、『裝飾音』和變聲能騙倒他,加上音感一流,所以還有一個外號叫『神耳承烈』。
「紀錄狂』武敘揚,男,五感中的觸覺特別發達,全身的皮膚感覺神經格外敏銳,任何溫度變化和風吹草動都可以輕易的感應,所以還有一個外號叫『雷達敘揚』。
「偏執狂』杜希文,五感中的味覺特利發達,吻技一流,擅長『變聲』,精通『讀唇術』,吃過的東西馬上可以說出它的主要成份,所以還有一個外號叫『名嘴希文』。
「實驗狂』胥維平,男,五感中的嗅覺特別發達,可以輕易的辨別各種氣味,尤其對酒、香水、血和屍體的味道格外敏銳,所以還有一個外號叫『香帥維平』。
因為他們都有很明顯的性格特徵,全是一些『XX狂』,所以叫做『狂黨』。
因為他們五感特別發達,所以還有一個通稱叫『五感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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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甫落幕、轟轟烈烈的「特殊保鏢」假期回台灣之後,「護花狂」范修羅便暫時和「狂黨」的夥伴們告別,也就是暫時告別了「五感同盟」的特殊保鏢身份,回復平時的「普通身份」——「飛訊影視傳播暨商業廣告公司」馳名遐爾的超級製作人——范修羅。
一個在台灣、香港及東南亞一帶炙手可熱的知名影視及廣告製作人。
他在享負盛名不是沒有原因的,除了他年輕、英俊有才氣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凡是被他相中的男女,一定會紅!
再過三天,他的長假就要結束,又得上戰場打拼,范修羅原本打算趁僅剩的三天假期,好好的大睡特睡,以補充這次保鏢假期中「玩」得過火所消耗掉的體力和精力,順便在睡夢中回味回味這一次和「狂黨」那些傢伙所幹下的「豐功偉業」——替枓威特的重要親王護衛,讓他安全順利的完成「歐市訪問十日游」的重要訪談工作——以便三天後能和以往一樣,以精神煥發、生龍活虎的神采重回工作崗位。
那知老天這回很不夠意思,把他的「壓力源」之一的老爸給弄到他耳邊來煩地,從早到晚在他身邊嘀嘀咕咕的「唸經」害他大睡三天的計劃泡湯。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范志成吹鬍子瞪眼睛的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兒子怒聲吼叫。
范修羅懶懶的,連眼睛都捨不得張開的說:「有,有,有!父親大人的金玉良言,小兒我那敢怠慢不聽?」
問題是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找不出一絲絲恭敬的味道。
范志成告訴自己別老是為這個兒子的氣死人作風動怒,反正他就是氣爆了,兒子還是這副死德性,萬一地真的氣得被送進醫院去做小小的「休假」,這個兒子還會放一大串鞭炮,開香檳大肆慶祝,再也沒人逼他相親了。
哼!他才不會上他的當呢!
因此他按按太陽穴,壓抑滿腔怒火說:「既然你這麼孝順,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剛剛跟你說了什麼來著?」
想敷衍了事,門都沒有,他可是他老子,豈會每次都讓他得逞!——雖然他確實經常讓他得逞。
為了殘存無幾的假期著想,范修羅不得已只好激活金口,應付應付這個死纏不休的父親大人。
他坐起身打了個好大的呵欠,用手煽煽嘴漫不經心的說:「你是說你有一個朋友的媽,要和我相親是嗎?老爸,你也太過份了吧!居然連人家的媽也找來了!敢情是你想藉此瞞著老媽來個『婚外情』要是那樣子別拖我去啊!」
「不是媽,是他的女兒!」范志成簡直會給兒子氣死,為了不讓兒子再有機會氣地,他不厭其煩的又重複一遍,「我可警告你,這回的相親你一定要給我乖乖的列席,不准落跑,方哲人是我的老同學,而且是個大學教授,他女兒叫方芷雲,剛從美國留學回來,是個才貌兼備的淑女,方家雖然經濟小康,卻是書香門第,你可別給我丟臉,讓我在哲人面前抬不起頭,被笑說我范志成教子無方,否則我就不——」
「不——怎麼樣?」范修羅,一副「正中下懷」的表情,等待他接續下面的話。
范志成見苗頭不對,連忙踩煞車,把原來要說的「不認你這個兒子!」吞回肚子裡,輕咳兩聲,改說:「我就不輕饒你。」
好險!差點一失「口」成千古恨,他這個叛逆成性的兒子早就想脫離這個家了,他可不能憑白替他製造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除非他真的不想要這個兒子了——偏偏他想要,寶貝得很。
范修羅本來是想逮住這個機會,再多調侃父親大人幾句,但轉念一想:再耗下去,他就真的沒時間休息了,還是早早把這個「煩人」打發走才是上上之策。
因此,他妥協的說:「知道了,我一定會出席和方芷雲的相親,行了沒?」
范志成又不是三歲小孩,豈會輕易就罷手,還是嘰哩呱啦的重複了好幾遍方家的種種。直到范修羅支撐不住,以「XXXX」應對,他才悻悻然的走人。
臨走時,還丟下一句:「等你銷假上班,我會再找你詳談。」
范修羅歎了一口氣,嘴巴唸唸有詞,「早知道就溜到『逍遙居』去窩,在那邊包準沒人找的到他。」
對!現在也不遲!他倏地坐起身開始行動,再不快溜,待會兒要是他的另一個「壓力源」老媽來了,准又是一場「唸經大會」,最可怖的是老媽的「道行」比老爸還高哪!想到這兒他就汗毛直豎,加快腳步逃向「逍遙居」——他的秘密小窩,一個除了「狂黨」的人外,沒人知道的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