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紫菱
「將水端上來,小姐要洗臉了。」趙靜的貼身小婢冷冷的道。
喬姝兒把熱水端上前,待趙靜洗完臉,端起水後就要出去。第
突然趙靜出聲道:「你給我等一等,喬姝兒,我有話要問你。」
「喔!」
她的回答充滿她們是平起平坐的感覺,趙靜發現自己不論叫喬姝兒做多低下的事,她的神態與回應,好像就是比她更高一等,她趙靜根本就不夠資格使喚她。
但是她的美麗尊貴只到今天為止,趙靜惡劣的想著,因這個想法幾乎輕笑出聲。
趙靜一臉冰冷的看著她,「喬姝兒,昨天下午我吩咐你整理我房間,你做了嗎?」
喬姝兒知道她只是想找砸,若眼前這張臭到極點的臉讓司馬馳遠看到,他必定就知道她不是他想像中的溫順嫻淑,而她要自己盡量不露出鄙視的回答。「我整理過了,趙姑娘。」
趙靜冷冷的問:「那你有沒有看到我擺在鏡台上的珍珠發針?」
喬姝兒沒有什麼記憶,畢竟那種尋常的珍珠發針,送她她還嫌太小,丟到地上,她還不一定會去撿,她搖搖頭,「我不太記得了。」
趙靜使了一個眼色,一個貼身小婢立刻將門鎖了起來。
喬姝兒正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就聽聞趙靜拍桌怒道:「我昨天放在桌上,今日就找不著,喬姝兒,是不是你見那發針漂亮,珍珠值錢,就把它偷了去?」
喬姝兒瞠目以對,她終於知道趙靜想要做什麼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為自己辯解,「我才不可能去拿那種東西。」
「你還嘴硬!」不必趙靜動手,剛關上門的小婢衝上前,對著喬姝兒的臉一陣扑打。「明明是你拿的,否則為什麼小姐一回來就找不著那發針?你這沒廉恥的妓女,還嘴硬不承認?」
竟然敢打她?連她父王都不曾打過她,這人是向天借了膽!
喬姝兒撥開小婢的手,奮力的抵抗,一邊怒罵,「放肆,你竟然敢打我?連司馬馳遠都只敢在我臉上輕輕的拍兩下而已,你這小婢竟然敢打我?你還要命嗎?」
見喬姝兒抵抗,趙靜示意另外一個小婢動作,「拿棍子來,對於這種手腳不乾淨的人,就要給點苦頭,看她嘴有多硬。」
另一個小婢顯然早有預謀,立刻將棍子拿出來。
喬姝兒見狀,一把推開那個原本打她的小婢,她知曉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絕對抵不過她們三個人,所以她立刻衝到門旁,想要將門打開,只要到了外面,她放聲喊叫,一定會有人來幫她的。
見喬姝兒行動,趙靜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她大聲喝著,「這個妓女滿肚子心眼,把她抓來,別讓她跑了。」喬姝兒才要拉開門,頭髮就由後面被人用力扯住,她吃了痛,眼淚都快流下來,等被人往後拽倒,她整個人便撲倒在地上,兩個小婢沒頭沒腦的在她身上亂打一頓,「說,是不是你偷了珍珠發針?」
喬姝兒雖然身體作痛,但是傲骨沒變,「那種東西要送我只怕我還不屑呢!我幹什麼要偷那種東西。」
「你這妓女嘴挺硬的,不承認是你拿的,後面苦頭你還有得吃。」
隨即木棍又交相往她後背打去,喬姝兒嬌弱尊貴,哪受過這種苦楚跟折磨,每一棒打下來,都讓她的身體有分家之虞,她的眼淚流滿臉頰。
但是她死撐著,連下唇都咬出血來也不肯承認或求饒,要她跟趙靜低頭,她寧可死。「我說沒有拿就是沒有拿!你們有本事去找司馬馳遠來評理,他絕對不相信我會拿那種破爛東西!」
趙靜一聽她提到司馬馳遠,妒火焚上心頭,不由得冷笑出聲,「你這妓女,趁我沒來之前,就一直勾引將軍,現在他都賞你做我的小婢了,你還以為他心裡對你有情嗎?」
喬姝兒怒視著趙靜,「你這賤女人、爛三八,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將我的屍體藏妥,要不然我鐵定叫你滿門抄斬,死無葬身之地,至於司馬馳遠會賞我做你的小婢,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才重要,你根本就比不上,也沒得比。」
這個妓女竟然敢威脅她,還一副好像她不夠格跟她爭司馬馳遠,他一輩子心裡只有她,趙靜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恥辱,氣得臉都漲紅,她走向前,拿過棍子,出力重打了喬姝兒幾下。
「你不要以為司馬將軍心裡有著你,你就敢對我這麼大膽、亂說話,你用你那妖異的美色迷惑將軍,我就毀了你那一張臉,看你還能不能讓將軍陪著我的時候也想著你,只怕到時你美貌沒有了,將軍連看也不會看你一眼。」趙靜氣得尖叫,「把剪刀給我拿過來。」
見小婢拿來了剪刀,喬姝兒心中害怕,卻也更加憤怒,她拚命的掙扎,但就是沒有辦法掙脫出兩個小婢的手勁,看著眼前的剪刀就要劃上她的臉,她警告道:「趙靜,我是皇親國戚,若是你敢動手,就等著抄家滅族。」
趙靜聽了反倒大笑,「你騙誰啊,哪個皇親國戚會去當妓女的,你若是說某某大官是你的老相好,倒還比較能說服我呢!不過我爹爹是尚書,我未來的相公是馳遠大將軍,誰敢因我毀了你這妓女的臉來向我找碴,又不是不要命了。
「給我按好,我就是要毀了她的臉,要不然我無法安心。」
喬姝兒尖叫起來,那剪刀已冰冷的貼在她的臉上,一寸寸的劃下,鮮血滴在地上跟她的衣衫,她用力的掙扎起來,卻引得更多的亂棒在她身上落下,她尖叫著,一直抗拒到沒有力氣,才真正的昏過去。
☆☆☆
「喬姑娘呢?我們要見喬姑娘。」
「她回家去了,我們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趙靜帶來的小婢冷冷的說。
林阿大怒道:「胡說,她要回家,怎麼都沒告訴我們,她在哪裡,我們要見她。」
錢小二也用力點頭,「對,喬姑娘還說今晚要幫我寫信,哪有可能會忽然莫名其妙的回家。」
趙靜的小婢更冷的開口,「那個妓女說不定跟哪個男人私奔去了,我們又怎麼知道!」
說完後,她用力的關上房門,不再理會林阿大跟錢小二等人。
錢小二氣得大吼,「你胡說什麼,喬姑娘才不是那種人!」
不過屋裡沒有人理會他。
林阿大看著錢小二問:「會不會喬姑娘真的是回家了?」
「不太可能吧。」
「那我們再等個幾天看看,順便觀察別館裡究竟有什麼地方可以關人,說不定她是被趙靜那女人給關起來也不一定。」
錢小二點了頭,「那我們仔細的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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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三天,仍毫無喬姝兒的消息,曾受過她照顧的士兵們全都感覺不對勁,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秘密的分別在執勤的時間外,在別館內四處搜查,終於發覺一間廢棄的小柴房似乎透露著詭異。
那本是個早已廢棄不用的小屋,照理說根本就不用上鎖,但現在門上竟然鎖上重重大鎖,他們叩門喊人,也都沒有回音,想要撞開門,想不到那柴房雖然廢棄了,但是還十分堅固。
最後,他們只好以疊羅漢的方式,試圖透過柴房上方的小窗觀看裡面的情況。
站在最上面的是錢小二,在暗無天日的柴房裡,透過月光,他見到一個蜷縮的人影,雖然光線不明,他直覺認定那就是喬姝兒,他朝眾人大吼道:「是喬姑娘在裡面,她好像暈了過去,所以我們喊她,她都沒有反應。」士兵們氣得半死,知道一定是趙靜將喬姝兒關在裡面,一群人群起激奮,鬧哄哄的。
李優聽見他們吵鬧,不由得皺眉問:「這是在幹什麼?造反了嗎?誰准你們沒有得到命令就擅動兵器?」他看見少數人手上拿著刀劍。
由於李優執法公正,雖然嚴厲,卻是個好上司,所以眾人一看是他,立刻聽話的不再吵鬧。
李優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都不在自己的崗位上?」
林阿大搶先開口,「是喬姑娘……」
「喬姝兒嗎?」
林阿大還沒回答,錢小二連忙站出來說:「喬姑娘被關在柴房裡,她好像暈了過去,任我們怎麼叫她,她都沒有反應,她一定是被趙靜那女人關進去的。」
李優一證實是喬姝兒,便知這件事不是他們所能插手的事,畢竟將軍跟喬姝兒的關係實在令人深思,他道:「喬姝兒的事必須請示將軍,你們全都退下去,我去找將軍。」
眾士兵你望我我望你,最後都同意的點點頭,「好,那我們就等著喬姑娘被救出來。」
「我會立刻去請示將軍。」
李優見眾人散去,立刻前往司馬馳遠的廂房敲門。
「進來!」
李優推開門,剛才聽到將軍暴躁的口氣,他就知道將軍今夜的心情並不太好,也許現在向他稟報喬姝兒一事不是很好的時機,畢竟這些天來,將軍連問都沒有問過喬姝兒,似乎是刻意的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