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紫菱
「但是你說大小姐一直在吐,她明明這麼不舒服,為什麼還不去看醫生?難道這是醫生也看不好的病嗎?天底下哪有這種病?」
言總管大聲嚷嚷起來,他相信以閻雷的聰叨,這樣的提示應該夠了吧!
果然閻雷忽然一臉震驚,自言自語的道:「是啊,為什麼?她明明這麼不舒服,怎麼她不去看病,莫非這是醫生也看不好的病?」
他沒理會在一邊偷笑的言總管,飛快的站起來,快步的衝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裡的桌上還有許文越調查而來的資料,他記得看過一張很奇特的照片,只是當時並不以為意,他抓起照片,—張張的飛快翻閱,終於找到一張丁嫣跟香怡進入婦產科的照片。
他一直以為香怡是陪懷孕的丁嫣去看婦產科,但是有沒有可能是丁嫣陪著香怡去婦產科檢查呢?
他拿起電話,立刻撥給許文越,指示道:「文越,幫我查查看丁嫣去看的那家婦產科,有沒有香怡最近的就診資料?」
許文越大大的咦了一聲,疑惑道:「閻雷,你說的事情很怪耶,香怡幹什麼去看婦產科?」
「我要你查,你就查,聽懂了嗎?文越,一定要仔細的查,這一件事就拜託你了。」閻雷的聲音變得禁不住的顫抖,因為若是事實真的是如他所想,那他就要當父親了。
許文越還是不太懂閻雷在說什麼,但是因為閻雷的聲音沉重,好像事情非常嚴重,他也感受到事情的刻不容緩,立刻點頭,「好,我明天立刻要人去查。」
***
後天,幾紙薄薄的資料完封著放在閻雷的辦公桌上,許文越這方面的辦事速度向來很快,果然才一天的時間已經查到了,閻雷道不及待的打開它,看著裡面的調查資料,他眼裡流露出又喜又怒的表情,喜的是香怡果然懷了他的孩子;怒的是香怡這個小壞蛋,肚子有他的孩子,竟然還敢去跟別的男人約會,他絕饒不了她這種胡來的作為。
許文越見他表精變化了好幾種,不曉得調查來的資料寫些什麼,讓閻雷臉上驚喜交加,他把閻雷放在桌上的紙張拿起,只不過是簡單的病歷表,有些專業英文他還搞不太懂……
突地,他張大嘴巴,因為他終於看到重點,「香怡小姐懷孕了?!」
「沒錯:她懷了我的孩子,還一句話都沒跟我提過,擺明著不想讓我的孩子認他自己的爸爸。」閻雷的話中又興奮又氣憤,還夾雜著天大的氣惱。
「那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把香怡找回來,好好的把她鎖在家裡,不讓她出去跟那些男人鬼混。」
聽起來好像是犯法的行為,許文越小聲的嘀咕,卻不敢讓閻雷聽到他的話,以免自觸霉頭,不過該勸的他還是會勸,「不用這麼強制吧,我看先跟香怡小姐好好的談一談,你看這個方法好不好?」
閻雷十分霸氣,「談?還談什麼,光是她有孩子不通知我,就足夠我打她屁股一萬次了,沒什麼好談的,而且那個孩子該在我身邊,我絕不容許他流落在外頭。我今天不辦公了,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先幫我代辦,我出去了。」
下完命令後,他臉上的表情一凝,代表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不需要再多說,許文越朝天花板大大的歎一口氣,希望以閻雷這麼強勢的作為,事情真的會好轉。
***
再次站到丁嫣家的門口,閻雷用整個身子死壓住電鈴,電鈴發出連續不絕的吵鬧聲,惹得丁嫣在屋子裡大叫,「是誰啊,要把我家的電鈴按壞嗎?」
還不待丁嫣把門完全打開,閻雷已經閃身進來,他滿臉怒氣沖沖,「香怡呢?她到哪裡去了?」
丁嫣一見又是這個人見人厭的閻雷,不由得眉頭快皺上天開口就沒好話,「喂,拜託你一下,你要擅闖民宅可不可以去別人的屋子啊?來我家還差點把我家的電鈴按壞,你這大白目,沒看到主人一點都不歡迎你嗎?」
不理會丁嫣露骨的討厭,閻雷直接跨上樓梯大吼大叫,「香怡,你在哪裡?給我出來——」
丁嫣沒看過有人擅闖別人的宅第還這麼鬼吼鬼叫的,她扯著他的手臂,很不高興的道:「你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到時你的名字要是上了社會版的頭條,看你公司不再一次內亂才怪。」
閻雷是個大男人,又常做些健身的活動,丁嫣的力量當然比不過他,他一甩手,就把丁嫣的手甩掉,還逕自的搜查起樓上的房間,丁嫣氣得眼睛都快爆開,沒好氣的怒叫,「閻雷先生,我麻煩你聲音小一點,香怡不舒服在睡覺,你若是真的有一點在乎她的話,讓她好好睡一覺,她昨夜一晚都沒睡。」
丁嫣還沒吼完,香怡就已經打開房門站在門口,只是她面目憔悴,看來丁嫣說的話不假,她可能昨夜一夜都沒睡好,閻雷一見她這個虛弱的樣子,原本心疼得很,但是看她滿臉冰冷的站在門口,那種由心底冒出的憐惜馬上跑得不見人影。
「閻雷,如果你是人,不是一隻瘋狗的話,麻煩你現在馬上出去,否則我就報警。」
閻雷深吸一口氣,雖然叫自己不要發怒,但是事關香怡,他就是會忍不住的發怒,更何況這一件事還關係到他的孩子,「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香怡睜卑非常平靜,但是胸口不斷急促的起伏代表她心裡面的激動,「誰跟你說我懷孕的?你想太多了,我的人生計劃裡沒有懷孕這一項。」
閻雷脾氣火爆起來,「你到現在還在騙我,醫院的病歷寫得清清楚楚,昨晚我來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孕吐。」
被指責欺騙的香怡,她平靜的面具已經掛不下去,她的聲音也跟閻雷一樣充滿火爆的怒氣,「對我懷孕又如何,關你什麼事,這個孩子是我的?而且欺騙我的你,沒資格擁有這個孩子,更沒資格說我欺騙你!」
閻雷氣到全身發抖,他這一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的氣過,他真想掐死她,「我說過多少次,那是辦公事,小蘭跟我之間沒有曖昧。」
「好個沒有暖昧,沒有曖昧為什麼要睡同一間房間,飯店現在都沒有單人床了嗎?非得要你們孤男寡女的擠在同一張床上?」
香怡的冷嘲熱諷讓閻雷火氣更加的往上冒,為什麼她要調查時不查得更詳細一點,「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他們日本人到北海道的熱們季節,你又知不知道臨時出發的我們也許就要露宿街頭,因為沒有一間飯店是有空房間的,除了我們好不容易訂到的這一間,就算是雙人床,也總比睡在地鐵的地下道好吧。」
香怡才不信他那一套解釋,「那為什麼你不敢對我說這一件事?明明就是你心裡有鬼,所以你不敢提!」
「提什麼?這不就是公事嗎?」
「言總管明明說小蘭是你的未婚妻,而且你有一日夜宿未歸,你不是就是去陪小蘭嗎?」
閻雷這下知道是誰在亂放話,那個老頭子非要整死他不可嗎?他回去非得辭掉那個老頭不可,管他是他養父多得力的助手,他都不管了。
雖然明知道自己現實上是不可能這麼做,但是在心裡罵罵也好,這個臭老頭,簡直要害死他。
閻雷氣道:「不是,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完全不是,她是……是……」閻雷忽然說不出口。
香怡一見他吞吞吐吐,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說謊;心痛猛然的冒上,她強勢的壓制住,指著門道:「好,你出去,不必這麼支支吾吾的對我解釋,我不需要你的解釋。」
閻雷撐著頭,好像頭快痛起來似的,「好,我說,她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可以了吧,不過只是名義上的,絕不是事實。」
香怡目瞪口呆,看他捧著頭一臉苦惱的樣子,她怒吼,「你在扯什麼根本就讓人無法相信的謊言,什麼叫名義上跟事實,這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差別,因為她爺爺曾經照顧過我,公司草創時期能那麼的順利,全都是她爺爺的幫忙,所以她爺爺要我先扮一下小蘭名義上的未婚夫。」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講這一整件事,「這事情亂七八糟的,就算我說給你聽,你也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對不對?所以我才乾脆不提。」
「那你現在說清楚!」香怡回吼。
閻雷深吸一口氣才說出來,「好,我說清楚,總而言之,就是小蘭被一個男的給騙了,這人是個風流種,他散落在外的孩子不知道有幾個。他是個專業攝影師,卻沒有什麼名氣,對他而言戀戀愛就是他的調劑品,他走遍世界各地,跟他調情的女人不計其數,而且他每次都換不同的名字。」
香怡忍不住皺起眉頭,「聽起來像個愛情騙子。」
「沒錯,著了他的道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私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結果他到台灣,騙到的女孩子就是小蘭,他不但騙了她的感情,還跟不經人事的小蘭簽了很像婚約的東西,小蘭雖後來知道自己被騙,已決心不理會這個男人,但是小蘭的爺爺知道那張紙說不定有法律效力,所以一定得從那個男的那裡拿回那張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