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紫菱
林孟琴聞言大笑,那心中踴躍的歡喜,喜悅笑聲亦不足以不表達千萬分之一。
花月紅、木清怡及丁空空圍著古玉,說東談西,心中積存滿懷的快樂。
「玉箏,去跟你娘見見面。」冷齊言輕推了古玉箏一把,柔聲道。
丁撫簫、木弄笛早看古玉看呆了,「娘雖然長得跟玉箏妹妹很像,但是娘比玉箏妹妹好看多了。」
古玉掩嘴一笑,那喜洋洋的春意,便散佈到她週身去,「娘已經老了,哪比得上年輕的小姑娘。」
「不老!不老!只要娘一出門,街坊鄰居可能要以為你是我姐姐。」丁撫簫急忙保證道。
「可惜你是我娘,要不然我都要跟爹爭到底,一定要把你娶到手。」木弄笛捶胸頓足懊惱著。
古玉輕觸林孟琴的手,「琴哥,你瞧著兩個孩子,說話多討人歡心,看來幾年後,不知多少姑娘心碎於這兩個孩子身上。」
「娘,你放心吧!這兩位傻弟弟腦筋可笨得很,不會有姑娘喜歡他們的啦!」古玉箏一派天真道。
木弄笛朝冷齊言投去一眼,心想玉箏妹妹這麼蠢,竟然還能找到冷齊言這個大靠山,更何況他們兄弟倆機智又聰明,看來未來遠景更是看好,他不由得志得意滿的微笑。
第九章
冷齊言停下腳步,站在花園中。
一直隨著他的女子輕柔道:「冷公子,暫借一步說話。」
「花總管,就在這裡說話好了。」冷齊言語氣中不帶任何情感。
花玲瓏含羞帶怯地垂下頭,「我來這裡見師父,因為師父十幾年前帶著宮主走了之後,就不曾回到幽靈宮,想不到想不到竟然在這裡見到冷公子你,這實是萬千之喜。」
她欲說還休的吞吞吐吐,嬌俏中帶著三分靦腆,實在像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到不像赫赫有名的幽靈宮的總管。
「花總管,你欺騙再現,追殺在後,我實在看不出,見到我有什麼好萬千之喜的。」冷齊言不耐道。
他一席冰冷極至的話,令花玲瓏抬起頭。
「冷公子,當日我是不該冒充身無武功的小姑娘,欺騙你救我,但是因你少與人結交,我一直想要認認識你。」說道最後這幾個字,她已經滿臉通紅,聲若蚊鳴,知道自己說了這些話,就是在傾訴自己對冷齊言的傾慕。
冷齊言當然聽的懂她話中的愛慕,但是他現在心心唸唸就是古玉箏,自然也只好假裝聽不懂,只有微微應了一聲。
花玲瓏對他那聲冷漠應聲,不禁美麗面容黯淡了幾分,「後來你知道我有武功,不由分說就把我趕了出來。」
「從那天起,幽靈宮的人就無所不用,要逼迫我上幽靈宮。」冷齊言回想往事,不大高興道。
花玲瓏愧疚得低下頭,「我雖貴為幽靈宮總管,但是追殺你這檔事,我真的是不曉得,是奶媽瞧我鬱鬱寡歡,才私自下令,甚至那一天還傷了你,所幸你沒怎樣。」
冷齊言想起那日與古玉箏同躲在暗室中,自己差點命都丟了,怎能說沒怎樣,但一瞧花玲瓏怯生生的站著,臉上又是羞又是喜的,也知道大概不是她本人下令的。
「算了!反正我現在還好生生活著,我只希望你收回追殺我的成命,因為我可不希望帶著我的媳婦兒東躲西藏的。」
花玲瓏震驚地抬起頭,語音發顫:「冷公子,你」
冷齊言知道自己這招很狠,一劍就斬斷花玲瓏的情絲,但是短痛總比長痛好,畢竟再溫柔的話語,也無法減少事實的傷害。
「沒錯,我已經喜歡上一個姑娘,也快成親了。」他冷漠的說。
花玲瓏強忍住淚水:「各人有各人的緣分,冷公子,恭喜你了」她深吸一口氣才說出「恭喜」這句話。
「謝了,如果沒事,我先自行離開。」冷齊言道。
花玲瓏點頭不語,直至冷齊言離開,她才猛掉淚。
此時恰巧歐陽駒走至花園裡,當他看到一位身姿娉婷的姑娘,站得太近池塘時,便立即衝向前,不說二話地把她拖離池塘旁。
「這位姑娘,這水池雖小,但是非常深,如果不識水性,掉下去是會一命嗚呼」
在他眼前的這位白衣少女,淚痕未乾的臉龐上儘是傷心的哀怨,雙眼含滿令人又憐又愛的淚水。
歐陽駒突然起了一股「豪情壯志」,心想就是要他死上幾千遍,他也要讓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少女,重新展顏歡笑。
花玲瓏甩了好幾次手,但是眼前這位公子硬是牽著她的手不放,她不禁滿臉燥紅,「公子,你你」畢竟她天性害羞,在幽靈宮又全是女子,幾時這麼近站在男人身邊,要這位公子放手這句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歐陽駒自見到她,整個人早就傻了,根本不自覺自己一直牽著她的手,不過見她本來滿臉淚痕的雪白臉龐,竟透出紅暈,更是增添她的美麗,他看得更加癡了。
花玲瓏見他癡癡地看著自己,更是不好意思,「你你」她羞得說不出來。
而歐陽駒就像個傻子一般,眼前這位白衣少女每說個『你』字,他就應了個『是』字。
一個是羞得說不出口,要對方放手;一個是傻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癡癡地注視對方,看來他們只好一直耗下去,耗到有人經過,點醒他們兩個。
古玉箏蹦蹦跳跳,跳至冷齊言廂房前,四處張望有沒有人經過,才敢敲門。
她輕叩門喚道:「冷大哥!冷大哥!」
裡面空無人聲,古玉箏偷偷摸摸地推門,門一開,她立即閃身而進,一邊還小聲問道:「冷大哥,你在不在?」
一確定冷齊言不在,古玉箏開心的直拍手,走至床前的桌子,給自己倒了杯茶,悠閒的喝了起來。
喝光了茶,她緊盯著對面的床,自言自語的抱怨,「真奇怪!明明看起來跟我的床沒什麼分別,為什麼丫環們卻說得好神奇,一定有什麼古怪地方,我上次沒發覺。」
她決心今日一定要查個明白。
脫下鞋子,古玉箏爬上床,摸了四方角落喃道:「跟我的床一樣嘛!」
她嘟起嘴,彈彈被褥,更是奇怪的呢喃:「跟我的被子也沒什麼差別。」又撫撫枕頭,更是大惑不解,「連花色都跟我的同模樣。」
最後,滿頭霧水的古玉箏,終於歸結出一個結論:可能要躺在床上久一點,才會感覺出什麼奇異之處。
於是她拉過被子,平躺在冷齊言的床上,閉上眼睛。
這副樣子,剛好讓進房來的冷齊言瞧得一目瞭然。
最初,他心裡一陣蕩漾,感覺自己心猿意馬難以控制,因為心上人,竟躺在床上等他,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這種誘惑。
接著,他又想起古玉箏天真單純的個性,立即否決掉古玉箏誘惑他的可能性,比較可能的,是她又來探查他床的「神奇」之處,想到這,他不禁失笑。
「喂!古玉箏,睡醒了沒?」他好笑的問。
古玉箏揉揉眼睛,叫道:「吵什麼吵,你沒看到我正在試這張床,看看它跟我的床有什麼不同,你再吵,我就」她攸地睜開雙眼,辨別出這是冷齊言的聲音。
「試的效果怎麼樣?」冷齊言打趣道。
古玉箏雙頰燒得通紅,咧嘴傻笑,搔搔頭道:「冷大哥,你回來了。」
冷齊言看看棉被下的她,又好氣又好笑,「睡得很熟的樣子,連冷大哥進來也不知道。」
古玉箏逼近他的臉,左瞧瞧右瞧瞧,小小聲問道:「冷大哥,你生氣了?」她絞著棉被,低頭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想試試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為什麼丫環們都說得很神奇的樣子,不試試,我會睡不著、吃不下。」
「是嗎?」冷齊言強迫自己嘴角不能上揚,「我看你今早吃得滿多的,可能比我還多。」
古玉箏臉更紅幾分,強詞奪理道:「因為我昨夜幾乎沒吃,所以我今早才吃得特別多。」
「喔?可我怎記得昨夜,你吃得也不少。」他故作一臉不解。
古玉箏氣得尖叫一聲,撲向冷齊言,「冷大哥,你幹嘛注意得這麼仔細,我只是想找個借口,一時矇混過去,你真是討人厭的精明。」
冷齊言摟住她的腰,對她的抱怨大笑,「好妹子,你可愛透了。」
「真的?」古玉箏猶疑問道,站在床上摟住冷齊言的頸子,「可是人家都說我娘長得比我好看。」
對她憂慮面容,冷齊言捏捏她的粉頰,「大概冷大哥跟別人不同,我就覺得你美多了。」
每個女人都是悅己者容,古玉箏一聽冷齊言說她很美,心裡一樂,全身上下幾乎喜悅得快笑出來,連忙炮至鏡台前左攬右照。
冷齊言看著她這個可愛的動作,幾乎笑得躺在床上。
古玉箏照銅鏡,愈照愈滿意,摸摸自己的臉,轉身向冷齊言道:「冷大哥,你看,我真的很美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