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羽嫣
她不希望姊妹們知道她活著,她只想安靜地等死,不想再拖累任何親人。
被罵得很冤枉的刁不害,臉色陡然冷沉。「看來我的好意是多餘的。」
「下次當你無聊進城閒晃時,記得跟別人說,我死了。」她現在只想一個人清靜,專心找出她的殺父仇人。
這女人實在囂張過頭!
刁不害倏地衝上前,一把擒住納福纖細的頸子,將她抵在牆上。「步納福,我警告你,別輕易命令我,你留在這裡,是你欠我的。」
刁不害黑湛的眸,緊盯著納福清靈無慾的水眸,她的臉色近乎蒼白,桃澤唇辦經貝齒陷咬而益發紅潤,兩人就這麼無聲互瞪著,過分寂靜的氣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睜大眼瞪他,水透的眸子,隱然浮現出一抹哀傷,似乎懇求他再用力些,最好能一舉掐死她……
這個發現,讓刁不害一陣心驚,悄悄鬆了手勁,有那麼一刻,他確實氣的想掐死她。
「怎麼不動手?」納福睬著他。
「別命令我,我自己知道該做什麼。」刁不害眸色轉濃。
忽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低身軀,輕易佔領她的唇齒,撬開她緊固的牙關,舌尖放肆逗弄她生澀的丁香,汲取她私藏的甜釀。
「晤……」
沒意料他會吻她,納福慌了神,小手抵在他的胸前,阻止他的靠近。
不理會她的掙扎,他單手擒住她,將她的手扣在牆上,讓她無法動彈,一手則是以指尖挑高她的下顎,強迫她接受他的吻。
「放……開我……」找到一絲空隙,納福吼出聲。
「你何不算算,我幾時會放開你!」
刁不害張嘴輕咬她甜美的舌尖,阻止她發出無意義的牢騷,大掌沿著她纖細的鎖骨,一路往下摸索,停在她小巧高聳的豐盈上,長指掐按著她敏感的蕾尖。
他永遠記得,當日在湖底下,她穠纖合度的身子有多麼誘人。
「不——」納福倒抽一口涼氣,小臉血色盡褪。
「呵!男人可以這麼嚇人,你可知道?」
他輕笑,大掌輕輕罩住她的渾圓,感受掌下身子的輕顫。
刁不害抬眸,瞧見她挾著濃濃怨恨的眼神,唇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敢打包票,縱使她看透一切,她敏感的反應,卻告訴他,她對男女性事的一無所知以及恐懼。
「哼,無恥。」納福閉上眼,撇開頭,極力壓抑心頭,因他撫觸而起的躁動。
「無恥?我可沒侵犯你,頂多稱作調戲。」
大掌游移至她的柳腰,拉開她的外衫,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貼在她最敏感的腰際。
納福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將自腳底下停往上竄的燥熱壓抑住,他的掌心像附著一團熱火,所到之處讓她也跟著熱燙起來……
察覺他的大掌,正放肆地往她最敏感的兩腿間遊走,納福急急喘了口氣,下意識夾緊雙腿,阻止他的侵犯。
「不——你不能!」她夾雜著哭音與哀求。
瞧見總是一臉倔強的納福,眼眶含淚,刁不害一楞,停住了撫觸。
剎那,她委屈的眼淚,讓他好生罪惡。他從來就不屑做侵犯女人的登徒子,怎麼對她,他總會失控!
「你就這麼想要!好,我給。」反正是她欠他在先。
納福抹掉幾欲奪眶的淚珠,咬著唇,拉開衣結,露出僅著兜衣的胸口,然而原本該是白皙無瑕的肌膚,卻佈滿一塊塊淡紅色的疤痕。
「像我這種千瘡百孔的女人,你還敢要嗎?」她輕問,倔強地不輕易展現出脆弱。
「你——」刁不害大為驚愕。上回在湖邊,他就發現了,只是今日近看,卻發現那些疤痕有多麼駭人。
「你以為我真喜歡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這就是老天爺向我索取的代價!我比誰都還希望,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
她恨透他老是用輕慢的態度,奚落她的感知能力,那並不是她願意擁有的,帶給她只有痛苦與遺憾。
「我——」他想吻她,吻掉她眉睫上的淚珠,可又怕褻瀆了她的清靈。
「福姑娘,很抱歉,讓你久等了,灶房沒熱水了,我得先把水燒開,才能幫你沖茶,抱歉吶。」
遠遠地,就聽見虎兒精力充沛的嗓音,虎兒提著一壺茶水,跑的氣喘吁吁。
「福——呃——師、師……師父?」
定睛一看,瞥見刁不害將納福壓靠在牆上,虎兒嚇了一大跳。
「虎兒!閉上眼!」刁不害沉聲吼道。
「是、是、是,我閉上眼了,我啥都沒瞧見,你們繼續忙。」虎兒急忙走出房間,不敢多耽擱一刻。
刁不害重新將視線放在納福身上,垂眸替她攏好了衣衫,低聲道。「抱歉,我無意冒犯。」
只能說,她的神秘氣質,太誘人,讓他不自覺失了神、發了狂。
納福抿了抿唇,恢復鎮定。「官銀提早兩天出發,後天末時過後,是最佳的時機,山上會起濃霧,可以掩蓋你們的行蹤,當心獒鷹,他們恐對你不利。」
刁不害斂眸注視著,懷中不及他胸口的嬌小女人,想起她的遞體鱗傷,心口一陣莫名緊縮。
「你一向這麼公私分明?」
敢情她是將情感與理智分得如此徹底?前一刻恨死他,下一刻卻又與他站在同一陣線?
「一向,無人、無事例外。」納福凝眸回視,清冷的水眸已經不見淚痕,僅存淡漠。
似乎在她眼裡,他足屬於公事的部分。莫名地,讓刁不害一陣不悅。
「既然這麼想一個人等死,那就別讓其他人擔心。」
無聲看著刁不害離去的背影,納福吁了一口氣,全身一陣癱軟,癱坐在地。
究竟是誰看透誰?誰掌握誰?
面對他——她首次沒有把握!
第六章
山徑上一片寂涼,雲霧若有似無飄散著,增添一股縹緲。
「提早?為什麼會提早兩天?」
「聽說是福娘子的意思。」
「可官銀不是十天後才會到嗎?」
「對呀,我們都等一上午了,連團屁都沒瞧見,是不是耍我們啊。」
「誰知道,反正按照寨主的意思就是了,說不定真讓我們蒙到了。」
幾名弋風寨的山賊,久等不耐,躲在藏身的草叢問竊語。
匡啷!匡啷——
「噓!來了。」
遠遠地,就能聽見車輪轉動的聲響,車輪聲略沉,接著就看見一行人穿著白色喪服,推著三具棺木走了過來,領頭的人手上還拿著一支幡旗,顯然是一支送葬的隊伍。
「嗚嗚……爹啊……娘啊……」
「嗚嗚——」
伴隨著陣陣哀淒哭聲,聽得眾山賊心頭直發毛。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送官銀的嗎?怎麼來個送葬的?」
「我的媽呀,看到這種死人東西,會衰一輩子的。」
「現在該怎麼辦?」
突然出現的送葬隊伍,嚇了大夥一跳,動搖了他們的意志,顧不得藏身之處是否會被發現,大家抬起頭來左顧右看,想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麼做?
「格老子的!我就說刁不害那小毛驢僅什麼?現在可好,大夥白耗了一天。」獒鷹樂得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就是說啊,大寨主還真是老糊塗了,還不是因為他是大寨主的義子,寨主之位才便宜了他。」
「是呀,三當家,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跟在獒鷹身旁的小嘍囉,同聲附和。
「格老子的,甭浪費時間了,咱們走人。」
獒鷹手一揮,招了自己的人馬,迅速退離了原本該由他們據守的樹林。
送葬隊伍中,領頭的人利用眼角餘光,窺探四周,除了水聲與鳥鳴聲外,一片悄然。
何況他們這回提早兩天出發,消息保密得緊,一路上也確實安全無事,索性舉起手來,喊道:「停!歇會兒。」
眾人將棺木卸了下來,圍坐在棺木四周,小心看護著。
「看緊點,別鬆懈。」領頭的人,王甫下放心囑咐道。
他們正是兩湖知府派遣的人馬,千里迢迢一路從兩湖押送金銀珠寶以及名貴古董,來到京畿所在的遙安城,就為了攏絡權傾半壁江山的在朝高官。
風胤皇朝裡,誰沒聽過弋風寨的惡名,為躲避這群山賊,什麼方法都用上了,這回他們就改以送葬隊伍的名義。
等了半個時辰,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押送宮銀的人馬逐漸鬆懈了心防,大夥開始一邊聊天,一邊吃起乾糧,顯然早將山賊的的威脅拋在腦後。
另一方面,眾山賊也是惶惶不安,全部在等刁不害的暗示,沒人敢貿然出聲。
而在山徑上的那一頭,也出現兩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福姑娘,你就饒了我吧,萬一讓寨主知道我帶你來,他會砍死我的。」虎兒哀求著堅持跟來的納福。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動你。」納福加快腳步,急著在雙方開打前,找一個位置藏身。
她是為刁不害來的,聽虎兒說當他大開殺戒的時候,額上的記號就會浮現,她想知道那究竟是什麼記號。
「可是……這裡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