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魚悠
揀述聲和司家晨同時睨他一眼,就是看不慣他現在的態度。
「你的手法會不會太殘忍了點?」揀述聲擔心地看著呈現昏迷狀態倒地的兩人,希望他們兩人能捱到出庭審判的那天。
「有打電話叫警察嗎?」仇迎齊看著倒地的兩人,眉頭又是一皺,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其實他覺得還不夠,應該先狠狠揍上他們一頓,最後才將他們打昏。
他實在太急了。
「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趕快送她去醫院。」司家晨看著在他懷裡昏迷不醒的高清青。
她的臉蒼白得毫無血色,嘴唇明顯發紫,而且呼吸似乎越來越微弱。
仇迎齊趕緊上前以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也跟著緊張起來。「趕快,她快不行了。」
以他的經驗來看,如果再不急救她,她或許活不過今晚。
該死的!
湘棋那個女人到底給她喝了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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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司家晨打來的電話,方至烈一顆七上八下、極為不安的心總算平靜了一些。
但是這一切似乎發生得太快,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他想當初和湘棋認識的情景,進而想到剛才所發生的事。
這一切像是被切斷的繩索,雖無法連接,但卻無法磨滅掉它們確實是同一條繩索的事實。
湘棋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嗎?他自問著,無法理解也感到痛心疾首;畢竟他們曾有過一段美好的過去,雖然到最後仍以悲劇收場。
為什麼湘棋不念在他們的過去,和當初的他一樣,大大方方祝福他們?
思及此,他忿然地用力捶打方向盤,將心中的怒氣發洩在上頭。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方至烈趕緊冷靜下來。
他拿起手機看著上頭的號碼,在大驚的同時,怒氣隨之而上。
湘棋還打電話給他幹嘛?要他付贖金嗎?
他冷哼一聲,嗤之以鼻地笑著。
在他還未確定高清青的安危前,他絕不會輕易向她妥協。
他欲掛上電話時,驀地想起剛才司家晨打電話告訴他的話,經過一番猶豫、掙扎,最後還是不情願地接起電話。
「喂!」他冷淡的語調明顯是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出聲回應。
(阿烈呀!)湘棋嬌媚地喊著他的名字。
「有什麼事嗎?」
方至烈問著,雙拳忍不住緊握;他不懂她下一步到底還想搞什麼花樣,心又開始不安。
(沒有啦!我只是想,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想約你出來而已。)
「改天吧!」
他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
(不要啦!我回台灣那麼久,我們連一頓飯都沒吃過,反正我今天有空,就今天吧!)湘棋撒嬌說著。
「好吧!」
他不情願地答應了。
「要到哪一家餐廳?」
(就我們之前最常去的那一家吧!)
方至烈看了下時間,「二十分鐘後見。」
(OK,拜拜。)她朝電話送了個飛吻。
方至烈將電話拿得遠遠地,迅速掛上電話,感覺有一點噁心,甚至是厭惡。
她的飛吻他現在可是承受不起。
第八章
走到餐廳門口,方至烈的心仍懸在高清青身上無法離去;他擔心她的安危,更擔心她是不是受到傷害。
在踏進餐廳後,他就看到湘棋已坐定朝他笑著揮揮手;方至烈一眼便看到她,於是緩緩往她的方向走去。
他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眉頭又是一皺。
為什麼這時候她還笑得出來?
難道她不會感到不安或是心虛嗎?
「等很久了嗎?」他問,並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服務生遞上菜單時,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便直接道:「一杯咖啡。」
「你不點菜嗎?」湘棋訝異地問。
「不了,我沒什麼胃口。」他只要一想到高清青,除了擔心,對其他的事物根本沒感覺。
「那我也點一杯咖啡好了。」見方至烈不點菜,湘棋賭氣地也跟他點一樣的東西。
待服務生寓去後,他瞥一眼湘棋,抿著乾澀的嘴唇道:「我有話想問你。」
他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確定高清青是否已經安全了。
「你想問什麼?」湘棋的手肘撐在桌面上,頭就放在兩掌間,好奇地睜大眼,嘴角掛著一抹天真的笑。
「你……」方至烈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這手機鈴聲讓他欣喜若狂。「喂!」他接起電話,說話的語調明顯不同。
湘棋也注意到了,在大驚的同時也心虛起來。
她擔心地想著他不會是發現了吧?
不過換另一個角度想,或許是她多慮,因為以他的個性來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定會對她大吐口水;從剛才他並沒有跟她說些什麼的情況看來,他應該只是心情很糟罷了。
「什麼!?」
方至烈在大驚的同時,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目光飽含恨意地瞥向湘棋。
湘棋也嚇一跳。
她看到他剛才看她的目光,像是載滿恨意般。難道他發現了?
見到他掛上電話,湘棋忍不住好奇地問:「是誰打來的?」
「是家晨他們。」方至烈虛應了事地回應,但在這之後,他便不時看著手錶,似乎還有事要忙的樣子。
「你待會兒還有別的事嗎?」她問。
「嗯。」方至烈毫不隱瞞點點頭,「不過沒關係,等一下我想請你陪我過去一趟。」
方至烈故作神秘地笑著。
「真的嗎?」她的心裡雖然害怕,不過看他的樣子大概也沒什麼事吧!
「當然是真的。」她這個主角怎麼可以走呢?方至烈氣憤地咬著下唇,載滿怒意的雙拳緊緊握住。
大馬路上突然傳來救護車的警鈴聲,擾亂了不少人心,也讓湘棋感到恐懼與不安。
她的臉色蒼白得厲害,害怕地直瞅著他看。
「你怎麼了?」方至烈明知故問;他當然知道她心虛得害怕了。
「沒事。」
湘棋故作鎮定淺笑著。
「既然沒事,那我們走吧!」
他臉上的笑意不禁加深。
「要去哪裡?」湘棋慌亂地問,直覺告訴她,她不可以跟他去,所以她只想逃。
「跟我來就知道了。」看得出來她有想逃的念頭,方至烈趕緊抓著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便將她拉離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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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至烈帶著湘棋來到醫院。
在來這兒的路程中,湘棋有幾次想藉故離開,但都被他強硬的態度給留下。
來到三樓的開刀房外,司家晨他們三人已在那兒等候,另外還有幾位前來瞭解案情的警察。
湘棋一見到他們的同時,既是訝異也憤怒不已。「你早就知道了!」原來他早就知道這件事,而她也應該發覺才對,是她自己在騙自己罷了。
方至烈默不作聲地點點頭,緩緩朝警方走去,而他的手仍緊緊抓著她不放。「你們如果有任何疑問可以問她,她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很詳盡的答案。」他毫不猶豫地說著,似乎已下定決心。
警察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看湘棋的目光滿是不解也是懷疑。
方至烈不耐地歎口氣,氣憤一定要他說得這麼明白嗎?「這件事情的主謀是她,至於另外那兩個人只是共犯。」
「阿烈!」司家晨不悅地皺起眉,納悶他怎麼變得這麼殘忍、這麼不理智。「這件事等高小姐脫離危險後再說吧!」要不要定湘棋的罪也得等高清青清醒後再說。
提到高清青,方至烈臉部的神情明顯柔和許多。「她現在怎樣?」
「不清楚,因為她喝了含有腐蝕性的東西;現在她的腸胃已有潰爛現象,但該慶幸的是,她喝得不多,還需要多加觀察。」仇迎齊邊說邊睨向不遠處的一位白衣天使。
他眼前突然出現一位像是惡魔的女子正對他邪邪地笑著,而她的魔爪也緩緩往他伸來。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希望只是他看錯而已,那個白衣天使和他記憶中的她是不同人。
方至烈現在連看湘棋一眼都嫌懶,只冷冷地道:「如果清青出什麼差錯,我這輩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撂下這句具有威脅性的話語後,便憤怒地甩開握著她的手,狠狠瞪視她一眼,眸中充滿著恨意。
湘棋臉色刷白,既不安也害怕,因為他的眼神似在告訴她,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
她看了眼開刀房,心裡雖然懊悔,但手術房門外亮著的燈似乎在嘲笑她說,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方至烈走到仇迎齊身後,感激地對他道:「謝謝你。」方至烈知道要是沒有他,高清青現在恐怕早巳魂歸西天。
仇迎齊嚇了一跳,只因他看那個白衣天使看得出神,連方至烈走到他身後都不曉得,直到方至烈出聲他才回過神來。「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這也是將功贖罪的好機會;他暗自補充道。
「你剛才在看什麼?」方至烈往他剛才看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