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蔚湛
「你走吧!」感動溢滿了整個胸口,讓她的心意有點動搖,但是不讓他痛一下、不讓他著急一下,他怎麼會知道當初她在痛什麼、急什麼?「別來破壞我的生活。」
他愣愣地看著她,心中那把熾熱的火焰還在燃燒著,可是他還能說什麼?事已不可為,他才瞭解世人為何總是在一個情字上糾結。
「對不起。」他真誠地道,心灰意冷。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叫癡,他是既癡又悲。
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模樣鑲在他的記憶裡直到不可能遺忘的程度,閉上眼萬般沉重地說:「祝你幸福。」然後絕望地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她得到了報復的快感,清楚地明白他是在乎她的!
藍可燦關上了大門,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
「你聽到了沒有?你聽到了沒有?」她發狂地搖著白御齊的雙肩,強迫他一同分享她的興奮喜悅。「他說他愛我!愛我耶!」
「恭喜你。」還能怎麼說?感情的世界不是悲就是喜,這是他活了二十年才懂的道理。
「我得去追他。」深吸一口氣,她拂順秀髮,閃亮的眼眸充滿了戀愛的神采。
「對了,這個還你。」她用力地拔下手上的鑽戒,不顧皮膚清楚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她不怕痛,她只怕心愛的人等她太久。將戒指放在白御齊的手心,明白自己再也不會眷戀那樣東西,有了邢徹她就足夠。
她不怕把手指給拔斷嗎?白御齊總算見識到愛情力量的偉大,悶悶地將戒指收起,問著正要旋身而出的藍可燦。「那我怎麼辦?」
「走嘍!你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嗎?!」她回他一個良心的燦笑。「記得幫我鎖門。」
「喔,好。」他一臉受傷,幽幽地應著。
「騙你的!」藍可燦回頭給他一記飛吻。「好朋友,謝謝你嘍!」
他對著「砰」的一聲關起的大門自言自語。「不客氣。」算了,這樣也不錯,只要她幸福就好了,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邢徹趴在方向盤上一臉的挫敗,是該走了,雙腳卻定著不想動。
心在悶痛,雖然他解決了許多人心理上的問題,可是此時卻說服不了自己。
可惡的心理學,研究了這麼多卻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佛洛依德說的都是屁話,他難道沒談過戀愛嗎?那麼多方法沒一個是有用的。讀了這麼多書他仍救不了自己!
邢徹仍沮喪地低咒著,沒聽到那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響,距離他愈來愈近。
亮藍色的保時捷在夜色中發亮,上頭坐著的是她心愛的男人,她當然知道他會在那裡,因為她的心就定在那裡,她沒走,所以她相信他也不會走。
「叩叩。」藍可燦輕輕敲著玻璃窗,看到落寞的他抬起頭來,看到他眼睛瞬間一亮,她淺淺一笑。
玻璃窗被他按下,他像個大男孩,明明開心又倔傲著一張俊臉。「什麼事?」他不想被她看到他脆弱的模樣。
「我來救你了,公主。」
坐在一堆白紗裡的邢徹落寞的神情、我見猶憐的模樣,就像個落難的公主。忍不住,她越過橫在彼此的那道車門,輕輕吻上他的唇。
「原來你是來笑我的。」什麼公主嘛!他被戲弄了。邢徹生氣地用手背抹掉上頭的口紅。
「我拔下來了。」她右手在他眼前一晃,上頭空空如也。「剛才我是騙你的。」
「你的暗示破解了?什麼時候的事?」他被擺了一道,卻從來沒有這麼高興。
「當你說了『我愛你』,暗示就破解了,解鈴還需繫鈴人吧!」右手撫上他正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邢徹反握住她的,彼此的手指交握著,愛情在他們眼中無言卻真實的流動著。
「再談一次戀愛吧!」她問道。「在我們彼此都瞭解自心心意的時候,在我們開始勇於坦承自己的時候,好嗎?」
「好。」他點頭,握緊她纖細的手。「這一次誰也不許再騙誰。」
當彼此握著彼此的雙手,那一秒,就已代表了永遠。這個故事結束了,他們的愛情才真正開始。
跋
是真心,就已足夠蔚湛
我曾經戀上一個小我五歲的男孩,在我二十一歲時。
許多人問我,為什麼我加此勇敢?我也問自己。
對愛,我一向有的是勇氣,沒的是受了傷可以快速復原的心。
結局和每個人說的一樣,也和我想的一樣,只是當時我並不敢承認,也不想相信。
他離開的日子,我試圖堅強,把心底的眼淚鎖在眼眶,朋友們不能提也不敢問,就怕一不小心觸碰到我的傷處,我的淚就會無法壓抑的傾淺而出。
他說的永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瞬間,他說的全部,只可能是他心裡的一點,他說的真心,可能只有那一秒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