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情人零距離

第10頁 文 / 蔚湛

    哼,男人都該死。呵呵呵……

    一種前所未有的報復快感讓藍可燦開心得幾乎不能自已。

    「你在開心什麼?」緩緩走來的邢徹見她笑得燦爛,忍不住問道。這女人不是媚笑勾魂,就是露出得意到讓人不舒服的笑,此時她天真的笑容讓他十分陌生。

    只有這個男人還不該死。「你怎麼處理他?」轉頭一見邢徹,心情很好的藍可燦不自覺的對他不再設防。

    「我先揍了他兩拳,讓他在意識模糊時,給了他一個暗示。」這實在不太容易,他得控制自己的力道,以免將人打昏反而礙事。他很少這麼失控,看見那男人對藍可燦的輕蔑態度,胸中好似有萬把火悶著燒,是為了她嗎?

    「什麼暗示?」藍可燦馬上豎起了耳朵。

    邢徹漾起了臉頰上好看的兩個酒窩,神秘地笑笑,朝她勾了勾手指。

    禁不住好奇,藍可燦馬上湊上前去,那個出乎她意料的答案讓她忘了要維持形象,差點笑得跌在地上。

    「性無能。」

    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後,藍可燦擦擦眼角的淚,很讚賞地對著邢徹豎起了大拇指。「狠,你實在太狠了,跟你比起來我簡直遜斃了。」

    「誰教他要欺負你。」邢徹認真地說。看著她愈顯純真的臉蛋,他竟有些……不捨。

    那表情不輕不重,剛好撞入藍可燦恰巧開了一點縫的心扉,令她平靜已久的心湖驀地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很難得的,她怔怔地望著他許久,臉頰上有著不太明顯的紅暈。

    可惜,室內燈光大暗,沒讓邢徹察覺到她臉上的細微變化。

    強烈節奏的舞曲結束,換上了浪漫的藍調,舞池裡那些既了一身汗的孤單形影知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將慢舞留給那些有另一半的人們。

    「這首歌我好喜歡哦,陪我跳。」不管邢徹願不願意,她勾著他的手臂將他拉進舞池。

    「我不會跳舞。」他面露尷尬,偷偷在藍可燦的耳邊輕道。

    「很簡單的,你只要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我靠在你身上,再跟著音樂一起動就好了。」藍可燦自顧自地將他的手環上她的腰,如此近的距離讓她順理成章地把頭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可不可以不要啊?大家都在看,怪難為情的。」怎麼搞的,每個人看到他們進入舞池,無不自動讓位,邢徹好不容易才能保持鎮定。

    「別管那些平民小老百姓了。」她對他俏皮地眨了眨眼,釋放電力。「你只要看著我的眼睛就好了。」

    烏黑的秀髮正輕輕搔著他環在她身後的手臂,她腰際曲線的豐盈彈性和她嘴邊不時勾起的媚笑,對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漸漸的,他已忘了週遭的男男女女,除了對手底下那美好曲線心猿意馬外,他心裡那空著不曾有過任何人的地方,正一點一點地被填起。

    「你的心跳我聽得好清楚。」貼著他的胸膛,感覺他稍快的心跳,她突然心有所感。

    「這麼靠近,連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是不是代表世界上有那麼多人,而我卻是最接近你的心的人?就算只有一秒,我們也曾經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親近,這一秒彌足珍貴,在某個意義上代表了永遠。」

    「真沒想到從你的嘴裡會說出那麼感性的話。」他倒是沒想過要去聽那些曾經躺在他身邊的女人的心跳。「那照你這麼說,發生關係後如果沒聽聽枕邊人的心跳,不就代表他們只有身體是接近的,心卻沒靠在一起嗎?」

    「說的也是,如果貼著對方的胸膛,彼此的心就能靠在一起,那也用不著以肉體關係來證明了。」她小小地給了他一點暗示。

    「你是在暗示我,要得到你的人,得先給你我的心嗎?」他笑著點點她小巧的鼻頭,眼裡有著濃濃的寵溺。

    他給了她一個她自己都沒想到的答案,恰巧與她心裡的渴望起了共嗚,她真的想要擁有一個男人的真心,而不是只能溫熱她床鋪的身軀。

    藍可燦幽幽地歎息了,卻像風一樣的輕。「一個愛起來會要人命的女人,就像沈睡的獅子,你實在不該把她喚醒。」

    「你說什麼?太小聲了我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怎麼好像有點陰沈,不像他認識的藍可燦。

    「我累了。」她疲倦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顧左右而言他。「今天發生好多事,好累。」

    「走吧,我送你回家。」一腳已陷入感情泥沼,不知情的邢徹仍分不清這是罪惡感還是心疼。

    邢徹在藍可燦的住處附近停好車後,兩人慢慢地走著,當彼此觸碰到彼此的掌心時,邢徹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軟軟的小小的,在他碰到她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掌中那柔軟微微的一僵。

    他很少牽女人的手,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握著她時,他會感到口乾舌燥,他會有些緊張,他會感受到由她手心傳來的溫暖,一點一滴,藉著交握的手緩緩地滲進他的心。

    她低著頭走著,任由自己讓他牽著手,微風吹動她黑柔的髮絲,露出雪白的頸項,很美,令他離不開視線,莫名的心疼因為她的沉默而氾濫。

    就這樣,他們走到她住的大樓,邢徹一回神,發現這段路竟比他想像中的要短。可惜,他竟然覺得有些可惜。

    在樓下站了一會兒的兩人,因為不想打破空氣中流動的曖昧情愫而沉默。

    該邀他上來坐坐嗎?藍可燦不敢開口,怕自己一開口又會說出不該說的話,她還想保留一點女人該有的矜持。

    她想讓他進屋嗎?他想,以她現在的情況應該會主動、大膽的說出來。不知道她此時眼波流轉代表著什麼意思,難道是要他先提出嗎?

    「你想上來喝杯咖啡嗎?」

    「我可以上去喝杯咖啡嗎?」

    不約而同的一句話讓他們打破了沉默,相視而笑。

    「想上來就早說嘛,幹嘛耍心機,怕我拒絕啊?」藍可燦先發制人。

    喝咖啡是個千篇一律的爛借口,就因為他們都懂得最後大多喝到別的地方的道理,所以才遲遲沒人敢先開口。

    「不是怕被你拒絕,而是怕我沒辦法拒絕。」他難得講了真心話。

    「喂,我雖然不是很保守,但也不代表我很隨便,我邀你上去坐坐,並不是那個意思,不,也不是說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愈描愈黑,藍可燦終於兩手一攤。「反正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啦!」

    「我從來沒把你想成是很隨便的女人。」邢徹正色道。

    他是真的相信她,突然之間,彷彿幾滴清澈的雨水從天而降,落進了她乾涸的心靈,讓她的眼眶有些濕熱。

    「你不是說過你想娶我嗎?我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考慮,如果你不確定,你轉身就走我不會怪你,如果你是真心的,那就上來吧!萬一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那是我自己決定的,不干你的事。」

    真的要談戀愛了嗎?她自己也不能確定,但她真的希望這能是最後一次。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動容,讓他甚至忘了自己當初想把她娶回家的動機是因為他爸逼他找個新娘。

    他真的想保護她,雖然她其實很強悍,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她受傷,雖然他最有可能成為她傷口上的鹽巴。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只是想娶一個女人交差還是真的想娶她。

    種種難以釐清的情緒混亂交雜,在看到藍可燦帶著點期盼的眼神後,他投降了。

    「你不想破解我在你身上下的暗示嗎?」他終於替自己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

    「哼,所以我說你這個人實在不夠坦率,想上來就上來,想愛就愛嘛,幹嘛給自己找那麼多理由?」睇了他一眼後,藍可燦勾住他的手臂,燦笑中有著連她自己都想像不出的嬌態。「走吧,夜都深了。」

    寧靜的夜最適合為咖啡調味,不加任何點綴的咖啡最純粹,才一會兒的時間,屋子裡的空氣已漫布著濃濃的咖啡香。

    她盤起了長髮,端了一杯給他。

    「來,喝杯公式化的咖啡。」藍可燦舉杯向他,瞇著眼對他笑。

    順著她的意,邢徹淺淺地啜了口。「很好喝,既苦又濃,香中帶純,你很懂得怎麼煮咖啡。」

    「當然嘍,哪個女人敢保證自己一輩子遇不到愛喝咖啡的男人?」她很得意自己還暗藏了煮好咖啡的絕招。

    「你遇到過了嗎?」脫口而出,他沒想到自己的語氣酸溜溜。

    她一臉認真地反問。「你愛喝嗎?」

    被她眸心裡的執著撼動,邢徹點了頭。

    「那不就對了。」她輕輕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別去試探一個女人的過去,尤其是我的,反正此時此刻我們能在一起不是就很好了嗎?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我並不在意你有什麼過去。」逐漸地,他發現自己已被她擄獲,而且還被她帶著走,奇怪的是他一點也不想掙脫。「如果你想對我說,我很樂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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