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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文 / 尉菁

    「求求你,放了我。」她不再期望能依附他,讓他能帶著她回京。「你只要放了我,那麼我發誓,今生今世我會離你離得遠遠的,絕不在你的地盤上,再次挑釁你的權威。」

    冷仲幽發現她信誓旦旦中的絕不糾纏沒讓他鬆了一口氣,反倒是……心頭像是失落了什麼東西似的。要是她願意,其實他並不頂在意她留在他身側。這個認知讓冷仲幽猛然心驚。他竟然有留她在身邊的念頭!留她在身側的慾望來得太猛烈,幾乎擊垮了冷仲幽對女人一貫的不在乎。他不能適應這種專屬的佔有,他直覺的將過錯歸咎在無雙的頭上。是她!錯的人是她!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對她的興趣,卻又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他,那麼此時此刻他對她不會有這麼深刻的慾望。

    該死的!「你過來。」他霸氣的下達命令。他想要的女人,沒一個能逃得開。今晚,他要定了她。他的慾望在他凌厲的雙眸中昭然若揭,如此猖狂。「你不能這麼對我。」她是個郡主,不是他想像中的歌女或軍妓,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慾,玷污了她的清白。

    「不能!」他的嘴角勾著一絲冷嘲。「當你在勾引那個馬伕時,為什麼你就從不擔心你的清白?」

    「那是因為我知道他絕不會如願以償。」

    「你何以如此篤定?!」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長得多麼動人心魄,她怎能以為在她的有心挑逗下,會有哪個男人能逃得開!無雙知道自己的美貌足以讓那些有心佔她便宜的男人心猿意馬,為她犯下滔天大罪,但她並非有心引人犯罪,她只是想找個乾淨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阿蠻說我只要去勾引那個馬伕,讓他為我癡迷,那麼他便會甘心的為我做一切的事。」

    「一切的事!為了讓個男人聽命於你,所以你甘願賤賣自個兒的身體?」他幾乎是想扭斷那個馬伕的頭,只因為他曾經是無雙的選擇。

    「不!」她大聲的反駁他。「沒有,我從沒有想過要輕賤自己的身體,與人交易。」

    「但你勾引他是件事實。」

    「阿蠻給我一包迷藥,她讓我在酒裡下藥,讓馬伕精神渙散;等他神志不清時,她會找個軍妓來替我。」說到她與阿蠻的計謀,無雙顯得有些難以啟口,她知道欺騙馬伕是不對的,但是──「相信我,我只想找個沒有馬糞的地方,好好的睡個覺,而阿蠻說,馬伕是我唯一的選擇。」

    「他不是。」冷仲幽邁開沈穩的步伐走向無雙。「你還可以選擇來找我。」而他才是那個可以給她一切的人,他才是她唯一的選擇。

    無雙慌亂的抬眼,瞅著眼眸猛對他搖頭。「你的個性太剛強,你的觀察力太敏銳,在你凌厲的眼眸下,所有的計謀將無所遁形,我若將計謀用在你身上,那成功率是微乎其微的不可行,你會勘破我的計謀,然後惱羞成怒地加罪於我。」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相信我,你會是我最差的選擇。」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她寧可一輩子不認識他。

    冷仲幽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清靈的雙眸望著他。「你很瞭解我?」

    無雙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我只是清楚傳聞中的冷仲幽,你不是個會讓女人介入你生活的男人。」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不是?」

    他的話有股挑逗的意味在,無雙猛然倒抽了口氣。她搖搖頭。「不!不用試;我見過比我更美、更媚的女人拜倒在你懷裡,見過她們使盡所有的魅力,卻依然喚不回你的注意時的無奈;承認吧,冷仲幽,你是掠奪者,你習慣掠奪一切,包括領土、女人,這些是你的成就、是你的戰利品,但絕不是你的愛;你的心嚮往自由,無法專一。」而這樣的男人,她招惹不起。「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反正之於你,我頂多只是你眾多戰利品中的一個,我若順服了你,充其量只能滿足你一時的成就感;在得到我後,你便會遺棄我,這樣的結局,是我無法承受的。」她抬眼,企求他。「放了我,以後我會安分守己的待在馬房裡,不再有非分之想,不再想逃。」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請他放了她。

    冷仲幽捏在她下顎的手緊緊的收縮。她向他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要遠離他!

    他陰柔冷峻的面容突兀的露出一抹笑。他低下頭,含住她的耳珠子,小聲的附在她邊說:「要我放了你,辦不到。」

    要她,是他最初的慾念,他是不會放開她的。說完,他猛然抱起她纖細的身子,將她抱向鋪在地上的豹皮,讓她躺在那混著毛皮的柔軟與獸皮彰顯陽剛的地方。

    躺在他的地方,讓她不自在。無雙撐起身子,想逃。冷仲幽將自個的身子覆在她之上,讓無雙固定在他與豹皮之間。他的眼直勾勾的望進她驚惶的眼瞳裡。他看到了恐懼。她對他的恐懼。

    他的手指撥開她額前的秀髮。「你不用怕我的,至少我在床上還算是個溫柔的好情人。」

    無雙雙眼含恨。「冷仲幽,你會後悔的。」

    冷仲幽嘴角噙著笑。「放走你,我才會後悔。」他的手勾畫著她絕美的容顏,沿著她秀麗的面容直直而下,他的手指挑開了她的繡扣。

    無雙張手想揮去他無禮的手,冷仲幽的動作卻快她一步,早在她動手之前,他的大手將她的手腕固走在她身子的上方。他低低的笑開來,搖搖頭。「別試著反抗,因為你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白費氣力。」他握住她的手腕,淺淺細吻落在她白皙手臂的動脈之處,他品嚐她的芬芳,連帶享受她的恐懼。

    他說的對,以他的強悍,她的任何反抗都是白費氣力。無雙要自己忍,只要她忍過了這一夜,讓冷仲幽得到了她,那麼日後他便不會再對她有興趣。過了今晚,他會恢復她的自由,從此冷仲幽三個字將遠離她的生活。無雙閉起眼,準備承受一切。

    她的無言讓他感到訝異。原以為,以她的倔強,她會有更多的反抗行動,但,她沒有;她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準備承受接踵而來的屈辱。

    「為什麼?」他停下所有的動作,問她。雙睜開雙眼,看著他。

    「為什麼不再反抗?」

    「因為你說過,再多的反抗都是徒勞無功的白費氣力。」

    「我不認為你是個會將我的話聽進去的人。」她的脾氣,他深深領教過;她的內在不像外表那麼柔順。如果能夠,她是那種寧可死,也不願讓人玷污她身子的女人;是什麼原因讓她屈服了一切,只為了茍活?

    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清靈的面貌正對向他。「讓你活下去的理由是什麼?」

    無雙沉默,逕是不語。太多了,冷仲幽知道她太多的弱點,她不能再讓他知道她之所以苟延一切,只求生存的原因是為了尋找親人;他是那種會利用別人的弱點,乘虛而入的掠奪者,現在她是個除了心之外,便一無所有的女人,她不能讓他利用大哥與安平來佔領她整個心房。緩緩的,她閉上了眼。過了今夜,她的生活將恢復正常。

    她刻意佯裝的柔順徹底的挑起他的憤怒。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躺在他的身下,會是這般刻意順從。

    「你起來。」他粗魯的拉起她的身子,讓她與他對立而站。

    她潔白無瑕的身子是那麼的小,那般的嬌柔,為何這樣看似柔弱的身子背後,挺著的是一副傲立不屈的心志!他不信他征服不了這個驕傲的小女人。冷仲幽拉起無雙的手來到他的衣襟。

    無雙的手在顫抖,她的眼驚惶的望向他。他想幹什麼?

    「替我寬衣。」

    他是在凌遲她的自尊!他要她像那些軍妓那樣服侍著他!無雙想掙開手,她不是軍妓,她沒必要做這些卑微的工作。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戲謔的眼勾著她瞧。「替我寬衣是我的女人必須做的工作。」

    「我不是你的女人。」

    「可是你剛剛的確是乖順的躺在我帳下,不是嗎?」他的手殘酷的探向她的曲線。

    「你剛剛的確是心甘情願的想當我的女人,不是嗎?」

    無雙的呼吸驟然起伏。不能哭,不能落淚;他之所以用戲謔的口吻凌遲她的自尊,無非是想看她的屈服,她不能讓他如願。

    無雙顫巍巍的手探向他的衣袍,她抖著指尖挑開他衣袍上的扣子。衣袍落下,他赤裸的體魄大剌剌的展望在她眼底。他拉下她的手,直達腰際。無雙的眼望著他腰間的束帶,眸中帶淚。為什麼?為什麼他除了想掠奪了她的身子之外,還要進一步的凌遲她的自尊?她的淚,滴滴滴的落在獸皮之上,那晶瑩的水珠落在充滿暴戾之氣的豹皮之上,更顯得水珠子的滑落是那麼的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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