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李尉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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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發性的意外,田知學提早回家休息。
何天語接到陸闕東的通知,急急的趕到田知學的家中。
「怎麼樣,知學沒事吧?」何天語擔心的拉著田知學,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仔細的看。
「有人藉機表演英雄救美,她怎麼會有事?」陸闕東看到天語來,是馬上倒茶水招呼,問題是何天語根本沒心去理會陸闕東的慇勤,她關心的是知學的安全。
「那個企圖傷害知學的人抓到沒?」
「沒。」這一次田知學搶著回答。「都是他手腳太慢,所以才讓歹徒給逃脫的。」田知學皺了個鬼臉,嘲笑陸闕東。「就跟你說,叫你每天早上要起來晨跑,才不會手腳太慢,看吧,累了半天,卻依舊讓歹徒給跑了;天語姊,嘲笑他。」田知學知道陸闕東對天語姊有好感,於是故意破壞他的姻緣。
陸闕東急了,直拉著天語想解釋。「那個歹徒似乎對學校四周的環境很熟悉,我循著擢堂的路線一路追過去,沿途沒看到半個可疑人物,才會讓他給跑了。」
「就說你手腳慢咩。」田知學故意落井下石。
陸闕東瞪了田知學一眼。「妳不講話,沒人當妳是啞巴。」
田知學吐吐舌頭,扮了鬼臉想氣死陸闕東。
「你們兩個別鬧了。」何天語出來打圓場,既而又關心起田知學的民生問題。「知學,妳餓不餓?」
田知學還來不及回答,陸闕東就像只小哈巴狗黏上了何天語,不停的點頭,不停的垂涎,說道:「餓,我餓。」
「哦,拜託,人家天語姊是在問我好不好?」田知學一腳把陸闕東踹開,榮登何天語跟前的寶座。
田知學撒嬌的拉著何天語的手左右甩來甩去。「天語姊,人家要吃咖哩飯。」
「我也要。」陸闕東舉手。
他們都知道天語的咖哩煮得又香又醇,是好吃的不得了。
「再幫我煎塊丁骨牛排。」田知學再度要求。
「我也要。」陸闕東又舉手附和。
田如學用眼睛瞪著陸闕東,指著他的鼻頭叫:「你不要學我。」
「我怎麼學妳了?」
「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這不叫學我叫什麼?」
「叫省事啊;不然的話,妳叫天語一下子忙妳想吃的,一下子又要張羅我吃的,那她這樣會很麻煩耶,妳這個小女孩怎麼這麼不懂事啊?」陸闕東趁機好好的訓了田知學一頓。
田知學雙手扠腰,腮幫子氣得鼓鼓的。
「喂喂喂……」張手用力的在他胸前拍了兩下。「人家天語姊是說要幫我弄點吃的,她有說要張羅你的嗎?」
「拜託,這種事不用講,大家都嘛知道;不然妳問天語,看她幫不幫我弄吃的?」
「你都厚著臉皮要了,人家天語姊好意思不幫你張羅嗎?」田知學是拐著彎在罵陸闕東不要臉。
「好了,你們兩個。」何天語無奈地介入他們兩個中間。「怎麼才相處不到兩天,你們兩個就鬥成這個樣子?」
「都是他啦。」
「都是她啦。」
田知學、陸闕東互相指著對方的鼻子指責對方的不是。
田知學看著陸闕東的手指頭直覺討厭,張口就咬。
「啊──」陸闕東發出一聲的慘叫,連忙縮回手指頭,仔細一看,田知學的齒痕明顯的落在他手指上。
「喂,妳幹嘛咬我?」
「看你手指頭討厭,怎麼,不行哦?」田知學鼻孔朝天,雙手扠腰,態度甚為囂張。
陸闕東敵不過田知學的伶牙俐齒,便也來陰的,趁田知學一個不注意,伸手強拉起她的手,想回咬她。
田知學早知道他的企圖,拚命護著手哇哇叫。「天語姊,救命啊,妳請來的保鑣要咬我啦。」
「好了沒,你們兩個!」何天語一手拉著一個,將兩個人扯開。「不要鬧了,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們吃。」
「我要咖哩飯。」田知學重申一次。
「我也要。」
「知道了啦。」看他們像個孩子似的巴在她跟前討好,何天語又好氣又好笑。「你們兩個待在這,別鬧了。」
「知道了啦。」田知學跟陸闕東異口同聲應和。
見他們兩個許了承諾,何天語還是不放心,深怕她一轉身,兩個就對抓廝殺,最後,何天語拉開他們兩個,讓知學坐在東邊的沙發,陸闕東坐西邊的。
「在我回來前,不訐你們兩個亂動。」
「那我要上廁所怎麼辦?」田知學舉手發問。
「妳怎麼那麼沒水準啊。」陸闕東是找到機會就嘲笑田知學。「身為偶像明星,講話要文雅一點啦,像上廁所妳就不能說。」
「那我要說什麼?」
「說上洗手間啊。」陸闕東把當初分局長訓他的話照本宣科的拿出來訓田知學。
田知學是一臉的鄙視。「拜託,噁心。」
「什麼噁心!我是為妳好耶。」
「為我好什麼?」
「怕妳言行粗鄙,以後會沒歌迷喜歡妳。」
「謝謝你喲。」田知學笑得很假。
「不客氣。」陸開東回以一記虛偽。
何天語的頭快要炸了。
「你們兩個,一人一邊,不准說話。」
「好。」不管天語說什麼,陸闕東部點頭。
他轉頭對何天語笑。「妳快去煮飯,我會把這個壞小孩看得緊緊的,讓她作怪不得。」
何天語走了。
陸闕東光看著她的背影,就覺得好滿足哦。
「噁心。」田知學扮了個「受不了」的表情。
「妳說什麼?」
「說你噁心啦,怎麼樣?」田知學故意挑登陸闕東的脾氣。
陸闕東頻頻深呼吸,要自己別生氣,因為他承諾過天語,說他會好好的跟這個小鬼頭相處的。
陸闕東轉開電視,不理會田知學。
田知學就故意花電視機前晃過來晃過去。
見陸闕東死都不理她,田知學就用腳去撩撥他。
「不要碰我!」陸闕東伸出食指警告田知學。
田知學不怕死,又伸出腳去戳他的肚子。
陸闕東火大了,站起來就要發飆。
見他生氣,田知學趕快喊:「天語姊來了。」她連忙跑回自己的座位坐好,陸闕東也趕緊落座。
何天語見他們兩個正襟危坐,安分的各坐其位,開了電冰箱的門,又進了廚房。
可天語一走,客廳又亂了。
陸闕東馬上站起來,責問出知學。「妳剛剛為什麼用腳戳我肚子?」
田知學趕緊站起來跑給他追。
一邊繞著客廳跑,她還一邊損陸闕東。「嘿,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宮歡上天語姊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妳?」
「因為我很好奇大語姊是什麼時候開始走霉運,讓你愛上的呀。」田知學字字帶刺。
陸闕東伸手又要扁她。
田知學滑溜的像條泥揪似的,一下子就從陸闕東的身邊溜過。
她邊跑給他追,還能邊回胖對他笑。「暇,說真的啦,你暗戀夭語姊這麼久,難道你連一次的『我愛妳』、『我喜歡妳』都沒說過嗎?」
「要妳這小鬼多管閒事。」
「喂,我是為你好耶。」
「鬼才信妳。」這小鬼天生沒根安分的骨頭,她為他好,嘖。
「那──你暗戀天語姊這麼久了,難道這當中,你都沒出軌過,去偷偷的愛別人嗎?」
「妳別亂說話喲,我對天語的心是天地可鑒,除了天語,我沒對別的女人動過心。」
「喲,好癡心喲。」田知學給他拍拍手,鼓勵、鼓勵;既而鬼靈精怪的又賊賊的笑開來。
「那我問你,這些年來,你晚上有沒有偷偷的想天語姊?」
「什麼意思?」陸闕東看著田知學的賊笑,十分明白她的話絕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是那個啊。」
「什麼那個?」
「就是你在出清存貨的時候,心裡您的是不是天語姊?」
「妳是說──」陸闕東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張嘴開了又闔,闔了又開,老半天才吐出一句:「妳是說──我對天語──意淫!」
「啊,你怎麼講話那麼難聽!對啦,對啦,我說的就是那個意思啦,天語姊是不是你性幻想的對象?」田知學好好奇哦。
陸闕東聽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妳這個小鬼!」
「哇!臉紅了!」真是難得一見的奇觀。「可見我的猜測是對的,你每一次出清存貨的時候,您的就是天語姊。」
看陸闕東發糗,田知學笑得更樂。
但是,她還有更邪惡的,因為她要去告訴她的天語姊這件事。
「天語姊──」
田知學正要朝廚房的方向跑過去。
陸闕東不用問,就知道這個邪惡的壞小孩要去打什麼小報告。「不許去。」地快手快腳的擋住田知學的去路。
田知學像猴似的,一個低身,就從他的腋下鑽過去,繼續往她的目標前進,繼續喊:「天語姊,我告訴妳喲──」
這一次,陸闕東足直接向前撲倒,把田知學壓在他身下,雙雙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妳不許給我亂說話。」他警告她。
「我哪有亂說話,我是實話實說耶。」
「不管妳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都不許妳去跟天語說……說……」陸闕東滿臉漲紅,有點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