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承認愛我很難嗎

第3頁 文 / 尉菁

    向陽無奈地對著大門看個久久,他知道今天晚上仲凱他們兩個是不可能開門讓他進去了;在他們嘻皮笑臉下,是堅決想讓他回去祖兒家的決心。

    「好朋友。」他搖頭,手使力一捏、將啤酒罐捏成扭曲狀,擲向大門,而後開車揚長而去。

    久久,門開了,陸闕東望著門口的鋁罐。「我們這麼做對嗎?」

    「向陽該學著付出感情,不能老當駝鳥,更何況,他喜歡那個叫藍祖蔚的女人。

    「咦?他跟你說的!」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他怎麼跟我說?」笨蛋。紀仲凱踱開步伐,走進屋裡。

    陸闕東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那你怎麼知道?」

    「我有眼睛。」他可以觀察。

    「我也有限睛啊!」怎麼他就看不出來?

    紀仲凱露齒一笑,笑得假假的。「這就是你跟我之間的不同。」說完,他三步並成兩步的上樓。今晚,他還得研究林浩松的案子。

    而陸闕東卻還呆呆的站在樓下。

    不同?他跟仲凱的不同——?眼睛?

    噢!對了!一定是當律師的眼睛都比較賊、所以,結論就是,「仲凱比我奸、比我詐。」換言之就是他比較宅心仁厚,「嗨呀,早就知道的事實,何必講得這麼迂迴呢?」害他想了惹半天,腦細胞死了好幾萬個。

    「睡覺。」將死掉的腦細胞全都補回來。

    第二章

    關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足足走了三個鐘頭的路了!

    週末、週末耶!為什麼好好的一個禮拜六,她不能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裡混吃等死,卻得陪祖蔚在這壓馬路,找什麼鬼鐘錶行!?

    關靜一臉的痛苦相,睜著被冷空氣凍僵的眼皮,睨向藍祖蔚,卻見好友一樣是走了三個小時的路,一樣足蹬兩寸高的高跟鞋,可,祖蔚就能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不斷繼續地往前走。

    「唉喲,我的好姑奶奶喲,」關靜在哀嚎。「拜託你可不可以休息一會兒,我走得腳都快酸死了那。」關靜不顧形象的蹬在路旁,捶捶腳,揉揉她的小腿肚。

    祖蔚折回來,瞪著那張透著不耐的臉。「別這樣嘛,關靜。」

    「我腳很酸那。」

    「待會請你吃飯!」

    關靜將頭別過,不領情。

    「外加一場電影。」藍祖蔚繼續討好關靜。

    關靜依舊無動於衷。

    「拜託啦。」藍祖蔚哀求她。

    關靜皺著眉,不耐煩的站起來。「真不曉得向陽有什麼魁力,值得讓你這麼對他。」為了向陽的一個骨董表壞了,祖蔚足足煩她煩了三天,讓她陪她逛街,找鐘錶行。「為什麼不乾脆買個新表給向陽算了?」這樣,不是很省事嗎?

    「這個表是向陽他父親留給向陽的,對問陽的意義非凡,是任何一個表都無法取代。」

    「但是我們問過所有的鐘錶行了,他們的技術人員都已經跟我們說,這款表已經有三十年的歷史,他們根本就沒有零件可以換。」而祖蔚為什麼就是要這麼固執,專找一些不可能的任務來完成?

    「我們再試試,好不好?」祖蔚知道將這表修好的機會很渺茫,但,「我只是想給向陽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她的心願很微小的,只是希望自己的愛能附著在向陽錘愛的事物上,那麼縱使有一天,向陽離開她了,她至少知道他的身邊還留有她送給他的禮物,她知道不論在什麼情況下,向陽都不會拋棄他父親送他的這個表,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表修好。

    關靜被祖蔚給打敗了。「走吧,算我怕了你。」她站起身,與祖蔚繼續往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彎了多少個巷道,突然,她們的目光同時被一面透明櫥窗給吸引了。

    櫥窗內掛著大大小小的骨董鐘,有坐鐘、有鬧鐘,還有頗為復古的梳妝台,而小小的鼻煙壺置於黑檀木上;店裡頭點著微黃的燈,整間店讓人覺得很舒服,藍祖蔚不自覺的推開門,往裡走。

    裡面的空間遠比在外頭看的大,裡頭的東西也超乎她想像的多,而且每一樣都是精雕細琢,就連她這個對骨董外行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家店賣的東西價值非凡。

    她不該進來的。

    藍祖蔚想轉身出去,可是,當她腳跟一旋,握在手裡的表卻今她止步。或許這家店是她的契機;她怎麼可以不試-試,轉身就走?

    藍祖蔚鼓足了勇氣,往櫃檯一站。

    店裡頭的老師傅張著笑臉詢問:「小姐要買什麼表?」

    祖蔚晃了晃頭,將向陽的表遞給老師傅看。

    「不知道能不能修得好?」

    老師傅將表接了過來,湊近眼,瞧瞧。「這表已經有三十年歷史了。」他翻到背面,細看表的接觸面。「是德國恩康公司制的,不過這工廠已經倒了好多年了,現在市面上恐怕沒有這款表的零件了。」老師傅將表遞還給祖蔚。

    「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嗎?」關靜不忍心看祖蔚一臉的失望,於是積極的幫祖蔚尋找法子。

    「如果能找到恩康公司舊廠的話,還有一絲絲的可能性。」

    老師傅的話帶給祖蔚無限的希望。「能不能告訴我恩康公司的舊址?」

    「祖蔚,你問這於什麼!難不成你想飛去德國!」就為了向陽的一個壞手錶?關靜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女人是一向以冷靜出名的祖蔚。「告訴我,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不能替向陽辦到的?」

    祖蔚不理關靜調侃,回眸又巴著老師傅要地址,老師傅從來沒見過這麼固執的女人,只好轉身折進店裡找資料,想調出三十年前恩康公司的地址。

    就在老師傅找資料的同時,店裡一個戴著復古銀框眼鏡的年輕人走近藍祖蔚,一個張手便拿走祖蔚的表。

    祖蔚不懂這人的自作主張;秀氣的眉緊緊攏起。沒想到這人長得斯斯文文,卻很沒禮貌。

    年輕人不介意祖蔚眼中的不悅,只是拿著表,笑著說:「拿了地址,到了德國也未必能找到恩康。」

    祖蔚不搭話,只是瞠大了眼、看著他手上拿著她的表。她想要他還給她。

    「就算找到了恩康,也未必能找到零件修好這只表。」他側著頭看她。「那你仍然不介意嗎?」

    「至少我努力過了。」所以縱使是遺憾,也能安慰自己已經盡力的為向陽做了些什麼。

    斯文男子一笑。

    老師傅從店裡頭走出來,將手抄的地址遞給祖蔚。

    祖蔚伸手去接,卻在空中讓那名男子給劫了去。

    「你!」祖蔚拿眼珠子去瞪他。

    「少爺!」老師傅沒想到他家少爺會跑出來鬧場。

    邵恩平露齒一笑,揮揮手中的紙條。「我替你跑一趟德國,反正我本來就得到那邊的分公司視察。」

    他的笑容很詭異,祖蔚很難相信他;她轉頭看向老師傅。

    老師傅壓根就不知道小主子是在打什麼主意。只是——小少爺打定的主意,他也沒什麼權利去管束。他只好點頭,說:「是。」

    邵恩平滿意老師博的答案,回眸又問藍祖蔚。「你哪時候要?」

    「你何時去德國?」要人幫忙嘛,她總不能太強求別人,她可以順應他的時間。

    然而,邵恩平卻回答她,「想去的話,隨時都可以去。」所以他才問她何時要。

    藍祖蔚被他好大的口氣給懾住了。想必這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所以說起話來就像他家是開航空公司,而非骨董鐘錶行。

    「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趕在這個月二十四號給我?」藍祖蔚小心翼翼的提出期限,深恐這人若是做不到,臉上會掛不住。

    沒想到邵恩平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地點頭便說,「好,就這個月二十四號給你。」他拿了紙筆遞給藍祖蔚。「留下你的聯絡方法,表修好之後,我打電話告訴你。」

    藍祖蔚在紙箋上留下自己的姓名與聯絡電話,客氣地說了聲謝謝之後,與關靜相偕離開,是頭也不回的,所以她看不見在自己走出那間店之後,有雙眼眸直直的盯著她的背影。

    「我覺得他喜歡你。」關靜在離開那家骨董表店後,劈頭就來這麼一句。

    「你別胡說,他只是順便。」藍祖蔚不理關靜的胡言亂語。

    「順便!呵,我才不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你才想去德國血就在德國有事,可以『順便』幫你。」關靜豐富的表情一皺,直說:「不可能,所以,他喜歡你。」

    「關靜。」藍祖蔚生氣了。「你非得把我弄得很尷尬,然後再衝進去那家鐘錶店把向陽的表給要回來,你才甘心嗎?」

    「沒有啊。」關靜的臉很無辜,「我根本就沒要你這麼做。」

    「那你一直在我耳邊叨念那個陌生男子是否喜歡我做什麼?」

    「我只想讓你清楚的明白一點,那就是你藍祖蔚一站出去,便有大把大把的好男人送上門來讓你挑,你別為了個向陽,就變得一點自信都沒有。」關靜的脾氣也沒好到哪裡去,人家對她吼,她便對著人家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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