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尉菁
可這話她是萬萬不能對他說出口的,因此,景陽張口又閉,閉了又張,好半晌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別管這麼多,總之,從今以後,你離我遠遠的,別亂了咱們彼此的生活就成了。」景陽將界線畫得清清楚楚,一點也不想介入弁慶的天地。
她已將話說得如此絕斷,弁慶再怎麼不識相也懂得自己是太一廂情願的以為他倆的關係,縱使做不成夫妻也能是朋友。
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若再堅持下去就顯得是自討沒趣了,日後,我不會再來煩你,只是,那磨鞦韆都已掘了地,不立也可惜,你就當作是我在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也好,讓我做完它吧!」
「隨你便。」她沒意見。
景陽兀自轉身離去,弁慶則繼續施工這鞦韆。
而弁慶與公主的私下對談,恰巧讓卯真撞個正著,全都偷聽了去。
前些日子,她正好奇她那個原本非玉芙蓉不娶的大哥態度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對於迎娶公主一事竟然會心甘情願的接受?
這下,她終於懂了,原來弁慶與公主兩個玩的是緩兵之計,不過,她個人倒是比較偏好有一個權大勢大的公主當嫂子,這樣才有利於她的權勢擴張,所以——對不起啦!她又要使壞了。
卯真揚起嘴角,對著藍天白雲露出算計的微笑。對喔!不知道親妹子對親大哥下迷藥,會遭判什麼罪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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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慶覺得他整個人渾身不對勁,胸口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般,該死的!卯真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弁慶想衝出去找卯真理論,但撐著身子捱到門邊,他才曉得,卯真早讓人在屋外落了鎖,他根本出不去!
「卯真!」該死的!
弁慶衝著門板拳打腳踢,只想拆了這屋了。
他乒乒乓乓的敲打聲,引來屋裡另一頭的人。
景陽循聲而來,遇見了弁慶。
「你怎麼也在這裡?」弁慶訝異的看著景陽。
「你妹子叫我到這裡等她,說有要事與我商量。」誰知道她在這屋子裡等了老半天,卻一個人影也沒瞧見,直到她聽見另一端有人敲打門板,她才走過來看看。
「卯真也約你見面?!」
景陽點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有什麼不對我是不知道,但咱們出不去這倒是可以肯定的事。」弁慶指著被落鎖的門給景陽看。
景陽伸手推了推門,果真打不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將他們兩個關在同一間房裡對卯真有什麼好處?
「天知道我那個壞心眼的妹子又在耍什麼計謀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卯真算計的絕不會是什麼好事。」他太瞭解卯真的個性了,卯真將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爭鬥權勢上,所以,她絕不會耍無謂的心機,只會在有利於她的事上頭斤斤計較。
可這回,她為什麼來趟這渾水,將他跟景陽湊在一塊呢?這是弁慶想破頭也想不出所以然來的疑竇。
愈想,弁慶的心情愈浮躁。
「你覺不覺得這屋子裡好悶,悶得人心浮氣躁的?」弁慶直兜著屋子打轉。
景陽端坐在椅上,眉觀眼、眼觀心,淡淡地回答,「不覺得。」她氣定神閒的模樣讓人看就有氣。
早知道她嫁進弁家之後,便是擺出這副對啥事都漠然以對的態度,他實在不該自找沒趣地問她剛才那個問題。
「算了,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出路。」弁慶兜到內室,把所有的窗子、偏門全找盡了,發現卯真全沒留下一條活路讓他走。
「可惡!」弁慶將所有的氣都出在窗子上,他使盡的搖,想把釘死的窗子給搖開,可他愈使力,他的頭就愈暈。
今兒個他究竟是怎麼了?憑他的身子骨,應該不會這麼不濟,出一點力氣就渾身不舒服,外加口乾舌燥。
水呢?還有沒有水喝?
弁慶將目光往桌案上瞟,突然,他的視線變得一片朦朧,連茶壺的模樣都變得模模糊糊的,任他怎麼看都不真切,怎麼會這樣呢?
弁慶往茶几的方向走過去,步伐歪歪斜斜的,一個不小心便撞倒了桌子,打翻了茶水。
該死的!他究竟是怎麼了?
弁慶一時氣急攻心,當下只覺得天地一暗,四周全暗了下來——
第九章
真相
去年花裡遠君別,
今日花開又一年。
世事茫茫難自料,
春愁黯黯獨成眠。
——寄李儔無錫韋應物
初聽到內室傳來東西撞倒的聲音,景陽急忙從椅子上驚跳而起,匆匆走進內室想看個究竟,誰知道一進去,弁慶高大的身影便應聲而倒在她面前!
景陽的小臉都嚇白了,連忙奔過去察看他的情況,
「你要不要緊?」景陽用手輕拍著他的臉頰。
弁慶的神志混沌不清,迷迷糊糊中只記得自己要喝水。「水!給我水。」
水!水是嗎?
景陽聽懂了。「我去給你拿來,你等等,」她拎著裙擺飛奔而去,她記得在她剛剛待的地方似乎還有一壺茶。
景陽急急忙忙的為他找來了水。
弁慶看到茶壺,一把搶了過來,杯子也不拿,直接以口去承接,大口大口的灌著。
「你慢點喝,瞧你,都灑了一身。」景陽像個小妻子似的,拿自個兒的手絹擦拭他濕掉的衣襟。
突然,弁慶喝水的動作停了,反而直勾勾的看著景陽。
景陽敏感的察覺到他們四周的氛圍變了,她昂起臉,迎眸對上弁慶炙熱的目光。
景陽的胸口一蕩,心湖似乎不再平靜。
陡地,她想收回手,認為自己不該如此親暱的幫他擦拭;可弁慶卻一把抓住她被嚇得發冷的小手。
景陽因他的舉動不合宜,而試著想把手抽回來,但弁慶卻使命不放,且拿著她的小手平貼在他發熱的臉上。
那是一種好舒服、好舒服的感覺。
弁慶以臉磨蹭著景陽冰冷的手,想解決心頭那股煩悶的感覺。
景陽看著這一幕,心中驚愕不已,一時之間,她忘了要將手收回,只能傻呼呼的愣在一旁,眼睜睜的看他如此眷戀她的手。
弁慶貪戀這種冰涼的觸感,拿著景陽的手遊走於他發熱的身軀,從胸膛、手臂、小腹……接著,來到了褲襠。
景陽碰到他男性的雄偉,心口一悸,驚覺這樣是不該的。
「弁慶,放開我!」她用另一隻手去推弁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她拚命的叫想喚醒弁慶,可他卻充耳不聞,搶到她的另一隻手,又無限歡喜的拉緊。他把她的兩隻手全抓在手裡,右手平貼著他的胸,左手拉她去平復他身上的另一處熱源。
景陽又窘又羞,左手張著不敢握,偏偏不管她再怎麼急,卻怎麼都敵不過弁慶的力道,無法掙開他的禁錮。最後,她只得求他,「放了我、放了我吧!你曉不曉得你這麼做會對不起芙蓉的。」景陽試圖用玉芙蓉來制止弁慶的動作,但當他聽到玉芙蓉時,竟然無動於衷,全然不為所動,甚至還變本加厲,解開她的衣服,將頭枕在她的胸脯間。
這會兒,景陽終於察覺到弁慶的不對勁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對不對?」她急著問。
弁慶沒有回答,他急切的想掙開那不舒服的感覺,想找一處讓他覺得冰涼的清靜之地。
他發熱的身體疊上景陽發抖的身軀,她張著驚惶不定的眼眸,看著弁慶失去神志對她予取予求。
她知道他根本識不得她,她知道自己只是在他莫名的病因下的一個宣洩管道,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對他的動作存有任何還念……但當弁慶的手指游移到她幽秘禁地時,景陽卻已然銷魂地忘了自己的堅持,在他的指下,她化成一攤水,任他汲取、探掏。
她承迎他指尖的力道,獻出所有的自己。
弁慶拉起她的腿,架在他肩上,將自己的硬挺送進了她的懷柔之處,在擺臀搖晃之間,與她共譜魚水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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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趁弁慶還沒醒來,便迅速地收拾起被褥。
她想過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夠複雜,實在不適合再增添變數,去擾亂彼此的生活,而稍早的那一幕——她當它只是夫妻間應盡的責任。
除此之外,她什麼也不願多想,她只希望在弁慶醒來之後,他會不記得這一切。
他——不會記得的,是吧?還是……
不!應該是的。畢竟他要她的時候,神志不清到連她是誰,他都搞不清楚;等他醒來後,他縱使有記憶,也會認為那只是一場春夢。況且,她會把所有的證據全都毀掉,不留一點蛛絲馬跡,讓他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
是的,事情的發展將會如她所想像的那般順利,她根本不用驚、不用怕。
景陽強要自己鎮定下來,別先慌了手腳。
她非常有效率地先著好裝,再把沾有她處子之血的被褥換下來,拿到櫃子裡藏起來。剩下的則是最艱難的一環——她該怎麼幫弁慶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