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夏日偶發事件

第18頁 文 / 宛宛

    他伸出手勻起她的臉龐,拿掉她的眼鏡,一如以往。「如果真的那麼愛我,如何能為另一個男人披上白紗。」

    她說不出話來,欲言又止的雙唇張開又閉上。

    現在告訴他會是個好時機嗎?他的怒焰才慢慢悄退,她又要重新燃一把火嗎?「我七年前沒有未婚夫,七年後也沒有成為寡婦。我說那些話只是為了氣你,我那天晚上還在誤會你,當然想用一些話來傷害你。」

    「你。」桑文生未打點滴的那隻手扣控住她的後頸,將她的唇瓣拉近他乾涸己久的雙唇。

    「你嘴巴脫皮了。」她試著喘氣,也試著說話,手卻十分合作地黏上他的背。

    「還有呢?」沙啞的話吐在她蠕動的兩片粉紅之上,不安分的舌尖己悄然地試探著她溫暖的內唇。

    她搖搖頭,在他的雙手輕輕摩挲上她的背脊時,主動加深了吻。

    「小騙子。」桑文生流連在她的軟香中。

    「我是大騙子。」她突然苦著眉呻吟了一聲,怎麼開口啊?嗨!恭喜你有個六歲大的兒子!

    以為她仍在自責當年往事,桑文生只是拍拍她的背,將她整個人攬到自己懷裡。「我這輩子都在為自己的人生做規劃,只要事情一不合己意,我就會把所有的怒意擱在心頭,然後開始反覆思考我哪裡出了錯,

    一直想到我的偏頭痛再一次發作。

    「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你想讓天下人都自慚形穢嗎?對了,你剛才開門時腳好像有點怪怪的,是以前被君蘭撞過後留下的後遺症嗎?」

    他僵了僵身子,面無表情地回答著:「我小對候出過車禍,骨頭接的不好,因此快步走路對會有些異樣。」

    「噢。」衛靜雲靠在他的胸口上,冒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因為提起我是個跛子的事。」完美主義的性格讓他很難接受自己的缺陷。

    她猛然抬頭瞪著他,「你說這話讓人很想扁你耶!你四肢正常、頭腦清楚,只因為雙腿的一點點缺陷就語帶嘲諷,那些傷殘人士怎麼辦?你也要道歉!」

    「抱歉。我沒有侮辱任何人的意思。」他的快速回答倒是立刻讓她止住了口。

    「好吧,原諒你了。還有,我剛才說對不起,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那麼久卻糊里糊塗地連你的腳有問題都不知道,而且還曾經不客氣地踢過它!我下回不會再犯了。」她做了個鞠躬的手勢。

    「是啊!你改打其他部分。」他挪揄著她。心中其實鬆了-口氣,她並不在意他的微跛。

    「多謝你的恩准。」衛靜雲放意伸出打人的掌碰上他的臉頰,然則掌下的溫度卻讓她抿起了唇,還是滿燙的,放下手心,她忽而朝他詭異的一笑。

    「醫生不是說如果溫度沒退的話,要我幫你用酒精擦身子降溫嗎?」

    「我不知道你那麼渴望看我的身體。」他輕鬆地和她打趣者。

    「我又不是沒幫男人洗過澡!」

    「我的尺寸和你兒子不一樣。」

    「無聊。我又不拿它去燉補,它是五公分、八公分還是十公分關我屁事。」衛靜雲完全回復了她一貫粗魯的答話。

    「你很清楚嘛。」他突然不悅起來。

    這些年,她是否交了其他男友不關他的事,他也不是什麼純情處男。只是想到她可能和別人相依相偎,他的醋意就無法自制地直冒。

    「報紙的保健專欄常常在寫嘛!誰教太多男人存在著尺寸與能力畫上等號的迷惑。」

    「這和豐胸廣告中強調女性的胸部相等於魅力的問題點是一樣的。對自己內在缺乏信心的人,才會想借由外力來補全自己。」

    「我們以前講話就是這麼開放的嗎?」衛靜雲故意冒出一個色迷迷的笑容,笑倒在他的肩頭上。

    「七年後,雙方功力似乎都大增了。」

    「嗯。你說的好暖昧,好像什麼探陰補陽,采陽補陰一樣。」她吐葉舌頭。

    「腦袋全是色情思想的人,會把所有事情想成色情。」

    「我才不是哩!我是學校的優良教師,是榆洋可愛的媽媽。」

    「榆洋,是孩子的名字嗎?」在發現了她沒有丈夫的事實後,他對這個孩子的好奇遽增。「怎麼想到領養一個孩子?」

    而且孩子還長得像他!她說孩子長得像他是偶然,真是如此嗎?他懷疑的眸直射向她。

    來了!來了!事實的真相快要露出來了!衛靜雲拉住他胸前的衣服,把臉全埋到他的胸口。「說了你不許生氣哦!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桑文生撫摸著她如今垂肩的長髮,眼中的懷疑在看見她扭捏的姿態時全化成了兩道笑意。「難為你了,你倒還是個有心人。」

    她猛然抬起頭來,兩隻眼珠睜成圓型。「你猜到了?」

    他輕敲她的頭,「那並不難推論,孩子長得像我不是嗎?」

    「很像、很像。」她拚命點頭,大叫著在床上跪起身,用力地親吻他的臉頰。感謝老天爺,他真的一點都不生氣耶!

    窖她提心吊膽了好半天。

    他捧住她的臉,著著實實地給了她一個長吻。這個傻女人一直是把他放在心頭的。

    在衛靜雲把藥丸與水遞到他唇邊時,他順口問道:「孩子的父母還健在嗎?」

    「你說什麼?」衛靜雲不敢置信地把手中的塑膠杯掉到地上。

    「去拿紙巾把水漬弄乾淨,可別待會滑倒了。」他皺著眉看著地上一灘水。

    她行動遲緩地撕了幾張紙巾到地上吸水。他在說什麼啊?他不是已經猜到榆洋是他兒子了嗎?

    「怎麼了?」她看起來怪怪的。

    「點滴快打完了。」而她快瘋了!

    桑文生眼也不眨地利落拔掉腕上的針頭,拿了塊藥盒裡的酒精棉替自己消毒。「過來這邊。」他指指另一邊床沿。

    「你剛才說難為我了,是什麼意思?」她小心翼翼地發問,離他三步遠。

    他拉了她過來,帶著幾分調侃與更多憐惜的眼眸注視著她的緊張,「領養一個酷似我的小孩,這其中的含意還需要我多說嗎?」

    「事情不是那個祥子的啦!哎呀。」說話太快咬到自己的舌頭,衛靜雲痛的竄起身,在病床四周跳來跳去的。

    好變態!她一邊跳,一邊想尖叫。文生的想法讓她覺得自己比那個苦守寒窗十八載的王寶釧還噁心。因為愛人有了老婆,所以她這個碎心人就領養了一個和愛人十分神似的小孩子,打算與這個孩子相守一生。

    這種劇情放在八點檔都覺得變態,虧他聯想力如此豐富,以後小說寫不出來就叫他接手好了。

    「老是莽莽撞撞的,過來讓我看看。」桑文生攬過她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

    衛靜雲苦著臉,把很痛的舌頭長長地伸出來,像吊死鬼一祥,她撐了兩秒鐘就自個笑了出來。「好醜哦。」

    「丑還是要上藥,流血了。你咬自己都不留情的。」他拿出床頭的小醫護箱。

    「等你知道真相之後,你可能會希望我自己咬斷舌頭。」趁著他忙碌時,她把話含在嘴巴裡,咕隆隆的作響。

    「你說什麼?」桑文生用棉花棒沾了些藥粉。「嘴巴張開。」

    「我不要擦藥。」她猛然衝進他的懷裡,把他撞入枕頭棉被裡。「嘴巴張開。」

    「我嘴裡又沒有傷口。」他直覺反應。

    「誰要幫你擦藥啊!我要吻你啦。」她的話語消失在他的唇瓣上。

    趁他還不知道她騙了他多久之前,她要擁有每一分的他。

    第八章

    衛靜雲蹺起腳尖看著白色漆皮的新鞋。

    真是活受罪,誰規定婚禮一定得穿的典雅、正式啊!結婚後反正也是蓬著頭、亂著發,趿著拖鞋去倒垃圾,幹麼製造假象讓別人觀禮。

    可笑!

    她動了動那只被包裹在皮鞋中的大拇指,懷念她那雙被老媽藏起來的球鞋。

    她那個騷包老媽為了怕她一身T恤牛仔褲,外加MIKE球鞋參加婚禮,早在婚禮籌備的前兩個星期,就拉著她試穿了不下百套的衣服。

    因此,她今天一身的行頭,恰好把剛到手的鎬資全數用盡。心痛!

    衛靜雲抓了抓脖子上讓她發癢的項鏈,開始左右張望起來。神父的證詞冗長的讓她想抬起大腿跳康康舞。

    為什麼不乾脆像電視裡上演的婚禮一樣,只要男女雙方各回答一句「我願意」,新郎就可以親吻新娘,然後一切就大功告成了。那樣不是很簡單嗎?

    衛靜雲挑剔的目光盯著神父,希望他能有所節制。這個神父可能是校長或是督學轉業的吧?話怎麼老說不完似的。

    腳痛死了!衛靜雲皺著屑痛苦地抖動了下肩膀,她根想做鬼臉娛樂一下觀禮的嘉賓,卻有點害怕臉上的粉一塊塊地掉下來,笑倒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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