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有容
好啊!楚倫敢說她相貌平凡,她倒要會會他這自以為是到了極點的自大狂。
她絕對會讓他見識到什麼叫「惹熊惹虎,莫要惹到恰查某」。
原本她對SEM未來的總裁僅僅只是抱著好奇心,想一睹廬山真面目,而今……想盡辦法她也要會會他,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子,有什麼資格說她長得「尚可」。
會的,他敢這樣侮辱人,就該料到會有人找上門。
楚倫,咱們這梁子結定了!
☆☆☆
一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
路羽然在不必上課的日子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窩在家裡看書、約好友余允歡等人到常光顧的CofffeeShop去品嚐老闆煮的咖啡,順道聊聊天。
可是最近她和繼父因為之前和楚倫約會的事情鬧得不愉快,因此窩在家中看書的樂趣被剝奪了。
而約余允歡嘛……唉!人家最近可是和冷寒袖打得火熱,閒暇的時間有美男子陪伴,絕對好過和她這相對多年的死黨在一塊。
至於那為工作忙昏頭的殷若恬,就更別提。
當最愛的兩項樂趣被剝奪的時候,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開著車去接近大自然。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風雅啦,只不過開著車出去繞,在速度快一些的時候,暫且可以忘掉一些心中的不快。
說到不愉快,她最近還真的挺嘔的。
楚倫!就是他,就是他使得她原本平靜無波的日子變得烏煙瘴氣的。
她最近正搜集一些關於他的資料。可能是因為他才回國不久,又加上SEM對於其未來總裁人選刻意保持低調處理,因此有關他的資料,連一向神通廣大的徵信社都查不到什麼。
惟一得到他算最私人的資料,還是她一位賣車的朋友無意中透露的。他說,他賣車賣了許多年,見過買車時最慷慨的人,大概是前些日子才買走林寶堅尼的車主。
「兩千多萬的車子,他連開口殺個幾萬塊都沒有,就這麼買下了。」朋友說。
「家裡有錢,也不差那幾萬塊吧。」路羽然摸了摸展示中心的紅色林寶堅尼。天!
一部要兩千多萬的車子哩!她家稱得上富裕,可也不能如此奢侈。
到目前為止,開得起SAAB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唔,的確是有錢人家。」朋友像是炫耀一般的拿出名片,「SEM集團的副總哩,兩千多萬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吧。喂!對方可是個年輕的帥哥哦!大概三十歲上下。」
「SEM?」在SEM那種國際級的集團,陞遷制度是十分嚴格的,當得上主管的,至少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一個副總只怕是行將就木的老頭了,怎可能只有三十歲上下?
很直覺的,路羽然想到了楚倫。
她立刻把名片拿過來看。當她看到名片上的名字時,身上的血液彷彿要冷凝了一般。
楚倫,買下林寶堅尼真的就是那該死的傢伙!
於是,她向朋友打聽了一些事,包括車子顏色、車牌號碼等等。
現在回想起來,她還真不是普通的無聊,沒事打聽他的車牌幹啥?難不成哪天看到他的車子要惡整他嗎?那只怕有些困難。
她要直接開車去撞他,來段當SAAB卯上林寶堅尼的戲碼?還是算了吧,她雖然恨他,可她還不想那麼早就駕返瑤池。
唉,更是的,以她整人多年的經驗,楚倫還是到目前為止最難動手的。對她而言,她到現在連他長得什麼樣子都不太清楚,更別說知道他什麼事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連這個條件都沒有,憑什麼整人?
她現在所處的狀況是空有滿腹怒火卻無處宣洩。
「楚倫,我恨死你了!」路羽然生氣的怒吼,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向前直奔。空曠的山區道路車輛不多,這也使得她開車似乎不這麼注意。
在一個轉彎處,她的車速仍沒有降低,當車子轉出彎處時,她才注意到前方不到二十公尺的地方行駛著一部車子。彼此這麼近的距離及她目前行駛的車速,她嘗試著踩煞車,可車子根本煞不住。
「完……完了!」她的尖叫聲未歇,車子已經由後追撞上前面的車。
「砰」好大一聲之後,她又聽到一小聲「砰」的聲音,想必是車主沒被撞暈,在驚魂甫定後,怒氣沖沖的來找人算帳了吧。
唉,她最近可能要找一家靈廟去拜拜,真是衰運不斷啊!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對方的車子上,根本沒敢迎上車主憤怒的表情。
她知道是她不對,看來這件事要平息,她勢必要任人索賠了。於是,她注意一下對方的車子。對方開的車子Mark上有一隻狂奔的牛……那自然不是牛車,而是……是……林寶堅尼!
天吶!她什麼不去撞,竟挑了部鑲金鍍銀的林寶堅尼來撞,現在該怎麼辦?
在苦思解決之道時,車窗被狠狠的敲了數下,由那力道,路羽然可以知道對方的憤怒。她怯怯的按下車窗按鈕,車窗緩緩的降下來。
對方在看到她之後,以有些看好戲的調調丟下一句,「怎麼又是你?」
路羽然暗忖,自開車以來也只有這麼一次出事,什麼叫怎麼又是你?好像她沒事專挑他的車來撞一樣。原本的慚愧之意去了泰半,她抬起頭來,打算反唇相稽,沒想到……冉熠!她屏氣凝神的看著他,心跳幾乎為之停止。
「是你!」她推開車門下車。
「上一回你走路不看路的撞上我,這回又開車不看路的撞了我的車。」上一回他損失了一顆扣子,不甚整齊的到機場去接公司的貴賓,這一回呢?他新買不到一個月的車子只怕準備進廠大修待修一番。他看著她,臉上有著習慣性不羈的笑容。「你說,咱們這筆帳怎麼算?」
「你真愛計較。」冉熠他……真的忘記她了嗎?
「我愛計較?」怎麼眼前這女孩子在撞壞了他的車,使得他右手扭傷的情況下,還敢這樣對他說話?
他和她熟嗎?也不過上一次她在路上撞了他一回而已。他確定在那之前,他不曾見過她。
他記憶力一向高人一等,更何況是這樣清艷相宜的美人。
「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記得。如果你是指上一回你撞到我的那件事。」他看著她,嘴角勾起壞男人的笑容,「美麗的女子總是叫人記憶深刻,更何況,到目前為止,除了你之外,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樣撒潑。」
他的眼睛盯鎖在她姣好的臉上,試圖搜索出一些對她的記憶,可是,腦袋一片空白。
這樣的輕佻語氣,的確不像她的冉大哥,可是世上哪有兩個人長得那麼神似,神似到……幾乎一模一樣。
他真的不是她的冉大哥嗎?兩人個性上的南轅北轍,使得路羽然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你確定你認識我?我可是最近才回國。」雖然出國前他也曾在這塊土地上生活了好久,但那終究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叫楚倫。」
他在說自己的名字時,路羽然的眼睛忽地瞥到一旁林寶堅尼上的車牌,那車牌號碼很熟悉,又是寶藍色的林寶堅尼。
為了怕尋錯仇家,她再確定一次。
她的笑有些扭曲,咬著牙問:「你說你叫什麼來著?」
「楚倫。」這女孩的面部神經失調嗎?否則笑容怎麼這麼僵?「你認識我?」
「再熟不過了!」說著,她跎起腳尖揚起了手,使力的在他一臉疑惑的俊臉上摑了一巴掌。
他更加愕然。「你怎麼打人!」從小到大他沒被女人打過,第一次被打就打得這麼莫名其妙。
「只要你是SEM的楚倫,咱們的仇就結定了。」她瞪視著他。只摑他一巴掌已經算是打折後的禮遇了。
「你這一巴掌打下來,咱們的仇不結都很難吧?」即使被摑了一巴掌,他還是笑得出來,而且不但笑,還笑得詭譎,令路羽然毛骨悚然。「告訴我,你是誰?」
雖然是花花公子,可到目前為止,應該不會有女人恨他才是,他一向是個慷慨的男人,金錢為他擺平女人得不到他真情的怨慰。
「一個想打你的女人。」
楚倫笑得很壞,彷彿自己被冤枉了。「沒道理啊!你打我的原因呢?打都已經被你打了,我有權利知道被打的原因吧?」
路羽然橫了他一眼,仰高臉,「我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可是,我現在有一種被打得莫名其妙的感覺。」他看著她,語含挑釁的說:「你不會是因為打錯人,這才不敢告訴我你是誰吧?」他接著又故意說:「女孩子通常比較怕事,也比較沒擔當,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沉默。」
他看得出來,這個女孩相當倔強和好強,激將法最適合用在她身上。
「誰怕事了!」她看著他,「我是路威宏的女兒路羽然,你現在知道我打你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