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作劇之戀

第25頁 文 / 有容

    桑懷哲沒想到他會提出那麼可笑又傷人的請求,氣得差點沒吐血。「你另請高明吧。」看著心愛的男人結婚,而新娘不是她,多幽默啊。

    「你怎麼氣量那麼狹小?其實那天當伴娘的,都曾是我的女朋友。我一對她們說我需要幾個長相出色的伴娘,她們都痛快答應了,就只有你!怎麼,你是擔心自己長相不好,抑或承受不起我娶的是別的女人?還是……」

    「夠了!我答應就是。」桑懷哲氣得全身發抖,深吸了口氣,「現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嗎?」她沒想到聶煊是這麼殘忍的人,叫過去深愛他的女人當伴娘?虧他說得出口!

    「可以。」聶煊真不知怎麼說,戲碼敲定了,他這男主角不演出還真不行呢。

    ※※※

    哪有這樣的婚禮?桑懷哲不由得感到奇怪。因為不婚主義,所以她從來也沒多注意一些別人婚禮的策劃步驟,可是再怎麼不懂,也知道婚禮不該是這麼辦的吧?

    她這伴娘連禮服都沒試穿過,就被聶煊通知明天去參加他的婚禮。問他和那新娘的婚禮怎會辦得如此急?他給她的答覆竟是想快點把美嬌娘娶回家!這一句話令她徹夜未眠,也沒心思去思考這回的婚禮怎會舉辦得如此奇怪。

    她的心早在聶煊告訴她,他要結婚時就已死了,僅餘的只是無法掙脫出感情折磨的痛苦,不禁有些恨自己,為什麼當時有機會和他步上禮堂,她卻放棄了。

    發現自己竟有這樣的想法,桑懷哲感到十分訝異。是吃錯了啥藥?她不是一向主張不婚的嗎?不是認為不貞的婚姻對感情的傷害是最大的嗎?而現在……為什麼她一直在推翻自己從前的想法?

    天!現在她明白了,她愛聶煊,竟是如此無可救藥的愛著他,甚至想利用婚姻給自己安全感、保證,至於從前不相信的「永恆之愛」她也信了,因為她自己就不就是個信奉者、履行者嗎?」

    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男人能走進她的世界了,她對聶煊的情只怕會隨著自己一輩子,這大概就是永恆之愛吧?

    如果聶煊也如此待她,他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可惜他不會明白的,起碼不會明白她曾那麼一心一意的愛著他。

    推開窗子,外頭的冷空氣吹了進來,寒風的冷已不及她心中的寒冷。太陽升起了,過了今天,聶煊就是別人的丈夫了,而她將永遠被他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早上七點左右,桑懷哲被前來接他的司機送往女方家和其他伴娘會合,當然,她也即將看到聶煊情系的美嬌娘。不知怎麼,她對新娘的長相提不出丁點興趣。

    到了女方家,她訝異的看到了季戀雪,「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吧?戀雪都已經為人妻了,不會也是聶煊邀請的伴娘吧?更何況,他不是說,今天伴娘的人選是他從前的女友?

    季戀雪不理會她的問話,將她按坐在椅子上,「來吧,化妝師,這新……呃……伴娘來了晚些,快替她上妝,哦!不,要先套禮服。」

    一夜沒睡的桑懷哲雖覺得事情有些怪,可是身心的疲累使她沒多話的追問一些事,她只是安安靜靜的任由人家擺佈。

    一陣渾渾噩噩的任人裝扮之後,一抬頭面對鏡子時,她才發覺髮型師正為她裝戴婚紗,心想,伴娘戴婚紗幹啥?

    「不對吧,我只是伴娘,戴婚紗幹啥?」忽地,她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其他伴娘呢?」

    「人家都是女方人馬,昨晚就住在這裡,七早八早已起來梳妝打扮好了,現在在三樓陪著新娘子。」至於戴婚紗一事,她沒多解釋。季戀雪一向不擅說謊,這段台辭是冷硯逼著她「背」出來的,他告訴她,紅娘要當就要當像一些,別讓好友的幸福砸在她手中。

    「是嗎?」太奇怪了吧?何況……她這身禮服未免太隆重華麗了,且她沒試穿過禮服,為什麼這套禮服合身得彷彿為她量身訂做的呢?

    懷哲這套衣服得歸功於自己將她的三圍、肩寬等透露給禮服設計師,季戀雪打量著她,這次婚禮的策劃,自己也插了一腳,真是到了出賣朋友不遺餘力的地步。

    唉!只怕屆時新郎、新娘入了房,她這俏紅娘就被踢到一旁,最壞的打算是,還得接受好友的「秋後大算帳」。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季戀雪頻頻的看表,頻頻的拭著冷汗。

    「走吧,上樓去會合其他伴娘了。」桑懷哲站了起來,又注意到與她今天角色不符的新娘婚紗,「對了,把這頭紗拆下來吧!」

    拆?怎麼可以拆?今天的新娘就是她!季戀雪正急著「開天窗」的悲劇即將要發生之際,忽地外頭傳來了陣陣的槍聲。

    感謝上帝!季戀雪在心中喝采,然後裝模作樣的跑到窗口探究竟,「哎呀!怎麼辦?有人中槍了,呃……那身影好像是今天的新郎官耶!」

    聶煊?!桑懷哲怔了怔,立即也跑到窗口看。那身影……聶煊,沒錯,是他!而他……此刻正躺在血泊中,她摀住了口。

    「懷哲!」看她一臉蒼白的臉色,季戀雪暗忖,完了!這惡作劇只怕要收不了場了。

    桑懷哲拉起裙擺,匆匆的奔下樓,來到了聶煊身旁,抖著手輕觸撲倒在地上那熟悉的身影。

    「聶煊,你醒醒!我是懷哲,你聽到我在叫你嗎?」由於倒在地上的「聶煊」是面部朝下,桑懷哲欲將他的臉轉向她,可是,怎麼就是無法將他的身子翻轉過來。

    怎麼全身僵硬呢?死人最快也要半個鐘頭,甚至更久才會變僵硬啊,而聶煊怎會異於常人,一倒地就四肢全僵了?精明的桑懷哲在一般情況下,一定會注意到這點,可是此刻她只覺得傷心欲絕,腦子一片空白。

    「如果聶煊起死回生、大難不死,你會和他結婚嗎?」季戀雪來到她身邊。

    「願意!我願意。」她臉上淨是清淚,「只是……他……他愛的人不是我。」

    「就是你!」

    一個令桑懷哲熟悉、訝異又激動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她急急的回過頭,「聶煊?!」他……他沒事,不但沒事還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後,那……那自己懷裡這個體積龐大,教她怎麼翻都翻不過來的「屍體」是……

    聶煊一身白色的新郎禮服,更顯出他逼人的英氣、瀟灑,「我知道你有很多話問我,是不?」

    桑懷哲似乎有些明白事情真相了,原來她被耍了!她咬著牙,把懷中的「屍體」放下,「沒錯!告訴我,這傢伙是誰?」

    一身血漿的「屍體」復活的站了起來,「不用他說,我自我介紹,我就是這今天這場婚禮的總策劃——舞流雲是也。」

    聶煊也真夠狠!自己幫他策劃贏回美人心的事宜,他居然還派個死人的角色給自己,若不是急診室走多了,這渾身刺鼻的血腥味還真教人吃不消。舞流雲暗自低喃道。

    「懷哲……其實今天的女主角是你,沒有什麼新娘,新娘就是你!」季戀雪看得出好友已經知道自己被騙的事了,因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種惡作劇你也有一份,是不?」

    「我……」季戀雪低下頭,沒開口。

    「一切都是我。」聶煊知道大事不妙了,「因為戀雪是你的好友,她說的話,你一定會相信,我這才……」

    桑懷哲有些惱羞成怒,沒想到她前幾天的痛苦、傷心,到頭來竟是一出鬧劇?愈想愈不平衡,她一頓足的往屋子裡跑去。

    「喂!人家給你『單獨』解釋的機會呢!」一身血跡有如殺人犯的舞流雲推了聶煊一把,「不快追,難不成要我替你追?」他順手在好友肩上一拍。

    「謝啦,兄弟。」聶煊追了上去。

    聶煊一離開,龍將軍端了兩杯香檳向舞流雲走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策劃這種鬧劇你倒是一把罩。」龍將軍瞅著舞流雲笑,「不過,人家的好事已經成定了,你就不需像犯了偷窺症似的繼續做後續報導了。」方才舞流雲最後在聶煊身上一拍,拍上了顆組織裡專用的竊聽器他可是看得清楚。

    「好消息要與好朋友分享嘛!」

    龍將軍只是笑一笑,心想,算了,他畢竟還沒把竊聽器接上擴音器,把他們倆獨處時的話語放出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聶煊是該拍額稱謝舞流雲的「慈悲」了。

    結果舞流雲在隱形耳機中足足聽了近一個小時的水聲。不會吧!聶煊愛的宣言竟一連串的水聲?

    他正疑惑之際,水聲不見了,出現了聶煊的聲音,「閣下手段真卑鄙、無恥!」

    這臭小子早知道領上被他拍上了竊聽器了?不愧是同出自密警的,了不起!舞流雲佯裝臣服的道:「被反將一軍,慚愧、慚愧!」害他聽足了近一個小時的馬桶水聲,夠狠!

    聶煊在傳話給舞流雲時,已經成功的軟化桑懷哲的心,並把過去一些不愉快的事解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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